第26章 没有答案
自从告诉慕容晓尔自己要离开的消息，楚千夏心中总算平静了些。既然决定了要走，自然也不会再矛盾，虽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却还是觉得自己既然机缘巧合到了这个地方说不定最会有属于她的命运。
否则，人海茫茫为什么偏偏是她穿越过来了呢？
楚千夏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本来也是孑然一身从仙幽河上游漂流而来，自然也就不想带什么多的东西去。只是整理东西看到当初云甜给她备好的衣物首饰还是有些难过。原本因为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意思温暖，最后竟然还是没能保持住吗？
“千夏……”
恩？许久没听人这么叫过自己，楚千夏心中一惊，“公主？”
“恩。”慕容晓尔走进屋，“要是你一直都是云锦就好了。”
楚千夏突然有些舍不得这个女孩，一直以来，慕容晓尔不仅救过自己也对自己十分友善，倘若可以，能一直在她身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倒也好。
“公主你……”
慕容晓尔摇摇头，“没事，大概是你就快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感伤罢了。没关系。”
慕容晓尔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里的锦囊交到楚千夏身上，“这个你收着。我知道其他的东西你不愿拿，但这个是我给你的礼物，你必须收着。”
“这是？”楚千夏没有打开，只是摸着像是一粒粒药丸，倒像是慕容晓尔的风格。
“这是凝气丸。”慕容晓尔笑笑，“我无事时捉摸着炼出来的，虽说不能起死回生，但关键时刻保命还是可以的，之前刚救你的时候，你也是吃过的。不过没几颗，太难炼了，你既然要出宫也不知道会遇上些什么事儿，这药丸你放在身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说着慕容晓尔拍了怕楚千夏的手。
“公主……”要说楚千夏对慕容晓尔只有感激的话也太片面了，像这样一个女孩，即便不能与之深交，看着也是欢喜的，她楚千夏是打心里喜欢慕容晓尔，因她身上有着自己太多没有的东西。比如单纯，比如干净，比如希望和活力。
楚千夏前半生几乎都死在那特工生涯里，唯一一缕超越冷漠生出来的爱慕最终也被凌峰扼杀在摇篮之中，对她来说，希望这种东西是奢侈的。
“不必多说。你我若有缘，日后定会再见的。”
“恩。”楚千夏点点头。“对了公主，之前你不是为皇后娘娘的生辰礼物忧心吗？前日我与皇后娘娘谈话，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此人内心细腻，看来不像是喜欢那些大排场的人，若公主这次能在自己殿里准备一场家宴，只将皇上皇后请过来，必要时候抽身离开，想必皇后娘娘也是喜欢的。”
“对啊。”慕容晓尔眼里盛满笑意，“每次皇嫂嫂的诞辰上，她看那些表演都闷得很，有时候皇兄太忙，匆匆过来一下就走了，皇嫂嫂心中不悦也不会不说，这次我肯定要给他们一个最好的家宴。谢谢你啊千夏……”
楚千夏摇摇头，“公主客气了。”
她最喜欢的不过就是慕容晓尔身上这股冲劲，不管是对于自己喜欢的医理，还是自己喜欢的亲人，她总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巴不得把自己觉得好的统统都给他们。
“对了公主……”楚千夏似乎想起什么又叫住刚想跑出门的慕容晓尔，“今晚的事，你跟皇上说了吗？”
“说过了。”慕容晓尔回头，“皇兄今晚会过来的，到时候我会带
云甜云娴出去，至于你怎么跟我皇兄告别……哎。”慕容晓尔没有说下去，“随你吧。”
楚千夏只得点点头。今晚就要告别了啊，想起那个一笑起来嘴角上扬让人觉得温暖的人，楚千夏就会有些不忍。不是没想过答应的，只是心不答应情不深，即便违心也不会是一场好风景。
天色已暗。
慕容晓尔借口要去皇后娘娘那坐坐便带着云甜云娴出去了，还祝福楚千夏别到处乱跑。
不知道的只以为慕容晓尔怕楚千夏不熟悉路又走丢了，然而楚千夏却知道，慕容晓尔让她别到处乱跑，是要她在这儿乖乖等着皇上。
缓缓地端着托盘，放好茶杯和茶壶。记得慕容晓尔说慕容舒其实是不爱吃甜食的，所以没有准备点心。楚千夏慢慢地走向当日跟皇后娘娘说话的亭子里等着皇上。
等的人还没来，楚千夏便自己倒好了一杯茶，慢慢品着看天边的晚霞退去。
“久等了吧。”
当身后传来这么一句淡淡的问话时，楚千夏已经将杯里的茶仰头喝尽。
起身。“皇上吉祥。”
“免礼吧。”慕容舒笑了笑，抬脚便走进亭子里，“坐啊。”
“这茶快凉了，云锦去换一壶新的吧？”说完便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
“不必了。”慕容舒将手覆上茶壶上楚千夏的手，“坐下就好。”
肌肤相接。楚千夏有些尴尬，缓缓将手抽出来，“是。”说着便收回手慢慢做回石凳上。
“晓尔叫朕过来，说你心中已有答案。”
慕容舒倒是开门见山啊。楚千夏在心中有了笑意，也好，省的她再转弯抹角，深夜出宫倒是不怎么安全啊。
“是。”楚千夏点头，“只是希望皇上体谅，云锦说的都是真心话。”
“既是真心话，便说与朕听听吧。”慕容舒抬眼看着楚千夏，眼里却似乎已经知道了楚千夏要说的会是些什么。
“承蒙皇上怜爱，云锦打心底里觉得受宠若惊。只是不瞒皇上，云锦其实不爱在这宫里生活，之前便已经禀告公主想要出宫回到云锦该回的地方，所以不能接受皇上的美意了。”楚千夏低了眉眼，尽量使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平和一些。
“不是说要跟朕说实话吗？”慕容舒声音比起平日冷了许多，这让楚千夏有些吃惊。
“是……是实话啊，皇上。”
慕容舒却笑笑，“是吗？”
楚千夏微微抬了头看向慕容舒，那样的眼神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而自己却在这个知道了所有真相的人面前撒谎。这让楚千夏心中十分内疚，只是不知道慕容舒知道多少，楚千夏不敢去猜测，“皇上赎罪……”
“说吧。”
“云锦该死……早，早在云锦进宫之前，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所以不能接受皇上的美意。”楚千夏大着胆子说完这些然后慢慢抬头看着慕容舒，只怕他面色大变。
可是慕容舒没有直接回应楚千夏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另一边，“云锦……这个名字应该是晓尔给你的，那么，你本名是何？”缓缓说完这句话，慕容舒忽然转回头，双眼如鹰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楚千夏。
“我，我……”楚千夏有些吞吐，她并没想过慕容舒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千，夏？楚千夏？”慕容舒一字一顿地看着楚千夏说出了她的名字。
楚千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瞪
大了双眼看着慕容舒一脸的云淡风轻。“皇，皇上……”
“你当真是金元国失踪的离王妃，楚千夏？”
“我……”楚千夏不敢答应，可是看着慕容舒的样子，只得被动地点了点头。
“朕一直想等你亲口告诉朕关于你的事，不论此事是真是假，朕只想听听你怎么说，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你却一个字都不愿意告诉朕。”说着这些话的慕容舒，眼神黯淡，似失望至极。
“皇上赎罪。”楚千夏起身，“此事关系重大，千夏害怕连累公主，只是没想到公主……”
“不是晓尔告诉朕的。”
“那……那是？”原以为是慕容晓尔心生不忍告诉慕容舒的，如果不是慕容晓尔，那知道实情的，是她？楚千夏一脸恍然大悟地看向慕容舒。
慕容舒点了点头，肯定了楚千夏心中的答案。
是云甜。
可是此时的楚千夏也不怪谁了。愣了半晌，“皇上既然知道实情，千夏也就不用多说其他的了吧，今晚千夏会出宫，不会给皇上和公主带去任何麻烦的。”
“为什么？”慕容舒突然有些激动，起身拉住楚千夏，“你既宁愿呆在我西夏宫中也不回去离王身边，为什么现在要出宫？”
“我……”楚千夏有些发愣，这慕容舒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知道楚千夏的身份，还这么问。“皇上，就算别人不知道云锦就是离王妃楚千夏，可是皇上已经知道的，千夏怎能再答应皇上啊。”
难道慕容舒真的能接受一个女人以二嫁之身做他的贵妃？
“朕不在乎！”慕容舒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只要不让他人知道就好了，不是吗？”
楚千夏却摇摇头。
“你真的有心爱之人？”
点头。
“不是离王？”
再点。
也是，若是离王，为何不回去金元国呢。
“那是何人？”
“是一个虽然心中喜欢，却绝不能在一起的人。”楚千夏面上有无奈的笑。
“不能告诉朕是谁吗？”
三点。“皇上请允许千夏有不说的权利吧。”
其实不必楚千夏说，慕容舒心中已经猜的七七八八。能让楚千夏心生爱慕，却又绝不能在一起的人，还有谁呢？
“你不能走。”慕容舒放下自己拉着楚千夏的手臂。
“皇上？”楚千夏不解。她自以为慕容舒绝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若二人说开，慕容舒笑着送她出宫也是可能的，为何此时会这么说。
“朕不是要强留你在我身边。只是西夏宫中关于你的消息早已传开，离王也收到了消息，现在西夏都城里已经有他的探子，你若是不想回金元国，就乖乖待在朕可以保护你的地方。”
沈昭知道了？
“他如何得知？我……我现在跟从前不同，他不会认出的。”楚千夏说着脸上又有些微红，慕容舒一定知道她脸上曾经有难堪的疤痕。
“如果真的喜欢，不会认不出。”慕容舒从沈昭今日的行为，早猜到沈昭对楚千夏是真心在乎的，对于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不会认不出的。
楚千夏一时也为难起来，若西夏都城真如慕容舒所说，那她还真的不能出宫了。
“放心呆在晓尔身边，朕不会逼你。”说完慕容舒便转身背对楚千夏准备离开，“但朕会一直等你，哪天你若是改变心意便告诉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