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商量
现在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仇恨！
每日，天才刚刚擦黑，她就关上了房门开始补眠，到后半夜，万物都沉睡时，她便起床挖地道，源头就在床底下，挖出的土层全都铺盖在了之前种草药的地里了。
戴雅芙万万没想到她就看了颜如羽一次，她居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她原以为她就会那么死去的，哼，就算醒了，她还是会让她死。只是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有食用的物品都是自己亲手做，根本没下手的机会。
颜如羽挖地道挖了一个月，却还是没挖出王府外。在这中间，戴雅芙过来探过消息，颜如羽压根不理她，于是她就把菊花给支了出去。
“阿兰，把她给我绑起来，把嘴巴堵上。”
“是，夫人。”
阿兰到珺心阁的厨房里找了跟粗绳，联合两个麽麽将颜如羽给五花大绑了，还用粗布堵上了她的嘴。
“我现在想要捏死你简直轻而易举，可是那样的话，我也逃不掉，赫连卿迟早会查到我身上来的。你说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对你那么痴迷？论脸蛋，你哪比得过我。”戴雅芙用手紧紧的桎梏住颜如羽的下巴，让她的脸面对她的。越看她那张脸，越恼火。这张脸除了无辜点，天真点，还有什么值得看的？为什么她爱的男人都爱她？为什么？她不服，她绝不服，只要是他们爱的，她都要摧毁。
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她的肉里，瞬间便有血液顺着脸颊流进脖颈间，颜如羽疼得脸色发白，身体绷得紧紧的。
“羽儿一一”菊花在珺心阁院外大喊，她被戴雅芙支出去后，就被几个婆子强拉着去做事了。依着上次的教训，她知道估计这次戴雅芙来肯定又是来找颜如羽麻烦的，所以趁着婆子不备，挣扎着逃了回来。
果然，院门是关着的。
听到声音，戴雅芙忙叫阿兰把颜如羽的绳子给解开，丢回到厨房，然后才把院门打开。
菊花扫了眼戴雅芙的表情，然后赶紧寻找颜如羽的身影，却没找到她。
“戴夫人你把羽儿怎么样了？”菊花气急败坏极了，口气再也不是所谓仆人对主子的尊称了。
“菊花，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这样说话，是想要被掌嘴吗？”阿兰立刻指责菊花的说话态度。
“没事，颜如羽说累了，去里屋休息去了。”
菊花狐疑的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的话。但听此，还是赶紧跑进了里屋找她，戴雅芙这时候带着胜利的姿态走了。
戴雅芙倒是没骗她，颜如羽果真在床上躺着。
“羽儿？戴雅芙有没有欺负你？”她坐在床边，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她，结果却看见脸颊上有伤口，不断有血水渗出。
菊花再也抑制不住愤怒。“我去找王爷。”颜如羽慌忙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去。“不要去找他，我跟他没有关系，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可是一一”菊花看不下去啊，如今府里的佣人都是势利眼，谁对他们有利就巴结谁。
“没有可是，菊花我要你发誓，不管我发生什么，都不准把我的事告诉安亲王。”颜如羽极为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菊花。
菊花见颜如羽如此态度，皱着眉头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此，颜如羽便放心了，自己下床拿了药箱开始处理伤口。幸好菊花回来得及时，伤口并不长，也不是很深，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赫连
卿试图想要进入珺心阁，可每次都是颜如羽冰冷的眼神冷漠的态度给打发了。多次的拒绝，让他伤了自尊，便把怒气迁到了仆人的身上，脾气变得极为暴躁，至此就不再踏入珺心阁。
地道越挖越长，挖出的土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为了不让人怀疑，颜如羽又开垦了新的地。终于在四个月后，地道挖成了，出口在一处废弃的茅草屋旁，而地道的宽度和高度只够一个人爬行。
“菊花，我午睡一会儿，没事的话不要喊我。”得到菊花肯定的答复，颜如羽立刻关上了房门，拴上，然后换上男装，装了一封写好的书信还有些银子进了地道。
从地道爬出来后，稍微整理一下衣物，便进了市集。最先去的便是颜府，那里早已经萧条得没了人影，府门口贴了封条，她站在门口，望着曾经有爹爹和娘亲的家，尽管过了快半年，可依然抑制不住悲痛。
这里她不敢多做停留，擦了眼泪赶紧离开，下一站就是她的阿语药铺，这里已经关门了，师父也不知去向，门口有些小摊贩在摆摊。
她在一处面条摊上坐下，立刻老板过来问她要吃什么，她要了一碗面，听其他客人讲最近东赫都发生了什么。
“皇上不知怎么的，越来越信任国师了，几乎所有事都听国师的，听说颜府被诛九族也是国师让皇上下令的。现在朝堂已经乱了，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都跟国师一个战壕了，那些反对国师的官员被贬的被贬，抄家的抄家，处斩的处斩。哎，东赫要乱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两人赶紧闭了嘴，互相朝谨慎的看看有没有人偷听。
“客官，行行好，赏个铜板吧。”一个衣衫褴褛，面庞黝黑，爬满皱纹的老人驮着背在刚才两人的桌前拿出了一个缺了一角的破碗。
“死叫花子，滚远点儿。”其中一人用脚踹了一下老人，老人立刻仰头倒在地上。手里拿的碗摔得更破了，他小心的把碗捡回怀里护着，爬起来再一次来到两人面前。
“大老爷，你行行好，要不赏口饭吃吧，我孙儿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老人突然老泪众横，颜如羽心酸不已。
“让你滚还不滚，是想要被皱一顿？”其中一人面色凶煞的站了起来，举起了拳头。
“你们若是敢打这个老人，我就把你们刚才说的话举报给衙门。”
鉴于刚才他们的言语确实大逆不道，所以这两人有些怕了，收回拳头，留下几个铜板就走了。
颜如羽将老人搀起来，准备扶到自己桌上坐下，可老人死活不肯，听他的意思她明白老人怕自己把这桌椅给弄脏了。
颜如羽给了一些银子老人，他千恩万谢的走了。
突然，颜如羽想到为何不能让刚才这个老人给她送信？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于是她跟在他后头，回到了他破败的家。
这家根本不算家，仅有一些稻草当顶棚，只要一下雨，到处漏水，漏风。家里有一个同样跟老人一样的老婆婆，她照看着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儿，小儿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老爷爷，你孙子怎么了？”颜如羽一见到这个幼儿，立刻想到了自己夭折的孩子，她立刻奔到幼儿的身边。“婆婆，别怕，我是大夫。”
老人没想到刚才好心的小伙子居然跟着自己回来了，一来就给自己的孙儿看病。
看诊完毕，颜如羽说道：“老爷爷，老
婆婆，孩子只是发烧了，没其它毛病。只要抓几副药服用就会没事的，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就行了。”
颜如羽想找纸写药方，可是这简陋的家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你报出药名，我能记住，虽然我老了，可我记忆力很好。”
“好。”颜如羽报了药方，然后又给银子老人，可老人死活不要。说她给的已经够多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颜如羽也没再坚持，老爷爷跑去抓药了，不久老爷爷就回来了，老婆婆立刻拿着药去煎了。老爷爷照看着小孩，这时颜如羽才把自己的意图给说了出来。
“老爷爷，我需要你把这封信送到西荀一个叫荀禹的人手里，我只知道他是西荀的王爷，却不知道他住的地方。”
“你走后我会帮你照看婆婆和你的孙儿，还会给你们一比丰厚的酬劳。”
颜如羽的请求颇为急切，她知道这样会强人所难，可是目前她找不到更适合的人选了。
“小伙子，就算你不给我酬劳我也会给你带信去西荀的，你救了我孙儿一命，这救命之恩不能比。”
“老爷爷，多谢您。”颜如羽激动的站起身来鞠了一躬，然后把身上的信交给了他，交代了些话。
事情办完后，她立刻从地道爬回了珺心阁。这次出来的时间长了点，刚出地道口就听到菊花担忧的声音。
站起身，整理整理衣物，才开门。
“羽儿，没事吧？”
“没事，就睡得死了点。”
菊花没有怀疑，去忙自己的事去了。日子一天天的过，颜如羽几乎三五天就会去老爷爷的家。
三个月过去了，老爷爷还没回来，戴雅芙来珺心阁越发勤了，颜如羽怕她起疑，那么她就功亏一篑了。
这天，她突然把赫连卿带了过来。
“王爷，芙儿有个不情之请。”戴雅芙突然站起身给赫连卿行大礼，颜如羽冷冷的看着，不知戴雅芙又搞什么。
“芙儿，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就说。”
“王爷，虽然姐姐被皇上夺了妃位，不当王妃了，但是可以跟芙儿一样成为王爷的妾啊。芙儿真的不忍心姐姐每天跟下人们一样，做这些粗活。”
赫连卿很惊喜戴雅芙这么大度，这其实一直是他心中的想法，他不想委屈她当妾，他还是想给她王妃的头衔，但是目前怕只能是妾了。
见赫连卿不做声，戴雅芙知道他肯定是愿意的，于是假装很热心的拉颜如羽，却被颜如羽巧妙的躲了，戴雅芙尴尬的笑着。“姐姐，还不快谢谢王爷。”
“奴婢命贱，不配当王爷的妾，此生也不会有此想法。”
闻言，赫连卿气得脸色铁青，他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甩手就出了珺心阁。戴雅芙皱眉看了颜如羽一眼，然后追赫连卿去了。
菊花很不理解颜如羽的想法，她认为王爷还是很顾念旧情的，就算她贬为庶人了，可仍然愿意接纳她，这样多好。像现在这样，与世隔绝当一辈子下人，这样的日子过得多苦。
颜如羽依然过她自己的日子，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她再次去老爷爷家时，惊喜的发现老爷爷回来了，而且荀禹也来了。
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叙旧后，颜如羽把自己的计划跟荀禹说了，荀禹表示自己很愿意帮忙。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医术如此之高，去了西荀可以为西荀所用，他当然乐意帮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