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弃后_第一百零六章 柴房中的对峙

刚一转身,门口已然站着一个黑色身影,秦世倾眯了眯眼睛,冷俊的脸上染上浓浓的危险。

“你是谁?”冬衣率先开口,本就清俊的面孔在夜色下更加冰冷,语气中夹杂着丝丝不善,秦世倾冷冷一笑,抬眼冷冷的看向他。

“你又是谁?”声音里再没有暖阳般的清亮,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冰霜冷漠,眼底的温润也如数消尽,弥漫着无法无天的杀气。

“我是谁你管不着,胆敢在安平王府抢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冬衣脸色一黑:“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识相点就放开人,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哼,堂堂安平王府居然敢绑架一个女孩子,还真是浪得虚名了,无论今天结果与否,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若是她有半分的危险,我就要你们整个王府来陪葬。”秦世倾冷哼一声,语气中尽是狠厉,看到冬衣抽出冰冷锋利的剑身,漆黑的眼底骤然一紧,将碧凝轻轻放在地上,抽出银剑和冬衣打成一团。

冬衣自幼习武,身手自然不在话下,一招一式直将对手逼入死地,秦世倾武艺高超,任凭冬衣使出浑身的招式,也快速被秦世倾化解的彻彻底底,手心的伤口由于剧烈的碰撞,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顺着剑柄一滴滴流下。

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弱,招式也越发凌乱不堪,秦世倾冷哼一声,对他的能耐颇为不屑,握着剑柄的手臂猛然发力,一股无形的气流直射冬衣手腕,随着一声清脆的剑身摩擦声,冬衣手腕一软,整个人生生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利剑也随着剧烈的撞击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声音。

秦世倾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手中修长的剑身银光闪闪,在清亮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继而剑锋一转,毫不留情的向冬衣胸口刺去。

“手下留情!”刚一碰上冬衣的衣服,一把匕首快速袭来,狠狠撞上了秦世倾的剑身,剑身一弯,冬衣眼底一紧,瞬间闪身,慌乱中逃过一劫,大口喘着气站在一旁急促喘息。

秦世倾眉头一皱,不爽的向声源看去,目光一转,一个洁白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冬衣旁边,眼含慌张的看向他,眼底隐隐透着一丝不善。

“夜闯安平王府抢人,又打伤我们的人,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要来惹是生非?”苏清义笔直的站在冬衣前面,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不善的问秦世倾。

“哼,惹事生的,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安平王府,为何无缘无故绑架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秦世倾冷哼一声,将剑收好,转身抱起昏睡的碧凝,轻撇了二人一眼,语气中满是狠厉。“安平王府的这笔账,我今后自然会找你们来算,若是碧凝有什么闪失,你们谁也别想逃脱掉。”

秦世倾狠狠说完,抱着碧凝预想离开,刚一走到门口,面前又被苏清义的身子挡住。

“阁下留步,碧凝是我们安平王府的人,岂能容你带走,你这般执意的想要带走她,敢问,碧凝又是你什么人?”苏清义声音也逐渐变冷,修长的手指按上腰间的佩剑,眼底也开始浮现起丝丝杀气。

秦世倾低头定定的看了看怀中的小女孩,低沉冷硬的声音在寂静的柴房中清晰响起。

“她是我徒儿。”

话音一落,冬衣和苏清义皆是一啷,两张脸上纷纷浮现出浓浓的不可置

信,冬衣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懊恼,嘴唇紧紧抿住,从未想过碧凝的师父竟会这般年轻,他竟然还和对方这般决绝的交过手。

“你……你是说,你就是碧凝的师父?”苏清义一脸不可思议,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世倾绝美无双的脸,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碧凝嘴中口口声声念叨的高人,竟是这般年轻的美男子。

“怎么,有意见?”秦世倾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抱着碧凝就要往外走,刚一起步,再次被苏清义挡住去路,秦世倾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猛然抬头不爽的瞪着他,目光中大有不服再战的趋势。

“阁下请留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们并非真的想绑架碧凝姑娘,之前就已经和她商量好,只是为了引你出来罢了。”苏清义未等他启唇,已经率先开口,俊脸上的神色也和刚才大不相同,平缓了许多。

秦世倾一听他的解释,眼底浮上一片疑惑,低头看了看怀中昏迷不醒的碧凝,脸上显出一片怀疑之色。

“阁下若是不相信,大可把碧凝姑娘先送回清辰居,我们会请京城最好的大夫马上过来,为碧凝姑娘医治,阁下只可等到碧凝姑娘苏醒,便能知道一切了。”费了千辛万苦之力,才将这位高人请到,当然不能放任他们离开,此刻唯一的办法便是极力先挽留住这位高人师父,等待碧凝醒来之后再澄清了。

“不必了,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绑架我的徒儿,如今她昏迷不醒,我只能带她离开,至于你说的一切,两日后,我会亲自前来,向你们讨一个交代。”秦世倾冷冷说完了,绕过他就要离开,苏清义一阵慌乱,当即上前两步,伸出胳膊挡在他的面前,要定了不让他走。

“阁下何必这么动怒,况且如今天色已晚,城中并无立足之地,碧凝姑娘又这般样子,她之前几日都住在清辰居,还请阁下将她带到清辰居静静辽养,等待碧凝醒了,一切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苏清义打定了不让秦世倾走,语气也越来越平缓,好脾气的劝他,秦世倾垂目思虑,脑子中飞快运转。

苏清义此言并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天色已晚,整个城确实没有几家店铺会开门,况且他是作为离安国二皇子的身份来到这里,若此刻将碧凝带回宫中,必然会坏事,如今唯一的好办法,确实只有留在这天杀的安平王府。

可这些该死的人,竟然敢如此残忍的对他的徒儿,这个仇,他秦世倾是必报不可了,低头紧紧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碧凝,秦世倾抿了抿嘴,只好先答应苏清义的请求。

“好,我就先答应你们,等凝儿醒了,再找你们要一个交代。”秦世倾说完,重重哼了一声,跟随闻声赶来的下人向那所谓的清辰居走去。

看到月白的身影一步步走出院落,苏清义才微微松了口气,转身正想招呼冬衣,却看到他一脸不是滋味的站在远处,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大门口,一眨不眨的样子像极了痴情郎。

“好了,没事了,先回去再说。”苏清义走过去拍上他的肩膀,扬起嘴角给他安慰,冬衣抿了抿嘴唇,眼底尽是一片复杂。

事情说来,都怪他不好,本是一本正经的答应她,能够寸步不离的陪她一晚上,能够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的,可现在,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前一个时辰还那样能说能闹的姑娘,现在竟然如同没有生息一般躺

在别人的怀中,冬衣皱了皱眉头,感觉胸口最深处的那个地方,竟像根根毒针无情刺入一般疼。

不仅如此,答应王爷的事情一个也没有成功,还失手和碧凝的师父过了招,虽说胸口处被他狠狠击了一掌,可一想到碧凝昏迷不醒的样子,心底已然愧疚万分。

“走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碧凝醒来。”肩膀上的大手再次轻轻拍了拍,冬衣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佩剑,直直插入剑套,和苏清义一同离开柴房院落。

刚一进入清辰居,迎面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袭来,秦世倾淡淡撇了眼四处的布置,便知道是碧凝常待的地方,径直走进内室,将碧凝轻轻放在床上,盖上棉被,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守着她,眼底尽是复杂。

半年未见,小丫头好像又长高了些,一张小脸上的稚嫩也减掉了半分,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苍白的小脸似乎是消瘦了些许,连两腮可爱的婴儿肥也不见了踪影,整个人已然长成了大姑娘的模样。

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心爱的徒儿相逢,秦世倾仍旧一脸困惑和责怪,他走之前,明明嘱咐过碧老和碧凝,一年之内不能出碧府,更不能踏出焱山去外面,这才短短半年不到,这丫头竟然只身一人出现在安平王府,还在柴房里遇到这种情况,将自己搞得这样狼狈可怜,可真是,心疼死了。

幸好他在皇宫中,若是此刻他真的在离安国,感应到她的危险再赶来这里,他秦世倾的爱徒恐怕早就被这帮该死的人害惨了。

秦世倾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一半怒气一半无奈,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凌乱黑发中的杂草一一挑出来,又细细理了理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苍白小脸,才安心静静等待。

“叩叩。”房门被敲了两下,不等秦世倾应允,苏清义已经轻轻走进来,面色温和,礼节得体,身后还跟着一人,肩上背着一个陈旧的木箱子。

“冒昧跟阁下交手,多有得罪,碧凝姑娘昏迷不醒,也是我们的责任,清义特地请了大夫过来,给碧凝姑娘好好看一看。”苏清义言语得体,温温和和的声音让旁人发不出一点火气,秦世倾轻轻撇了二人一眼,淡漠的语气在整个房间充斥。

“不用了,我徒儿的病因,我自己会瞧,不劳你们费心了,你们还是各自下去好好想想,一会凝儿醒来之后,该找一个什么合适的理由给我做交代。”秦世倾漠然冷哼,一点也不领苏清义的人情,苏清义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了少许的尴尬,短暂片刻,才略微反应过来,碧凝的医术那么高明,碧凝又是她师父教导的,那么眼前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男子,医术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高超了,怎能是寻常大夫能相比的。

“好,阁下需要什么可以吩咐下人,清义先告辞了。”苏清义轻舒一口气,痛大夫一起离开清辰居,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秦世倾闭目沉思片刻,接着睁开眼睛,修长的指间覆上碧凝手腕上的脉搏,静静感应。

脉搏的跳动依旧急促,丝毫没有平缓下来的趋势,可以想象,这个丫头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和惊吓,秦世倾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发动意识,一阵阵温暖的气脉透过指间,缓缓传入她的血管,脉搏急促的跳动渐渐平缓下来,碧凝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