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六十六章 和好如初

白锌看到蓝姗今天一天都没有出摊,他等了一天也不见她开门,怎么敲门他都没有开,于是只能上车先回家了,店里的事还需要他打理,拖久了母亲又会说他,反正已经知道了她的住处,白锌就先开车走掉了。

白锌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同香堂,一进大厅就看到母亲坐在椅子上,脸色很不好看。

“去哪了?”连青看着儿子质问。

白锌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喝了一口,淡淡的回应,“没有去哪,和朋友有个聚会,玩了一晚,回来晚了。”

连青仔细观察儿子的面容,并没有什么异样,又继续责怪了一句,“这都下午了,喝什么白兰地?你最近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不是妈说你,蓝姗已经走掉了,你还想着她是没有意义的,她能不顾你的感受就离开我们家,她对你的感情也就那么点,当初救你是因为她对多少有点感情不想看着你死掉,你醒醒吧,锌儿。”

白锌放下酒杯,“知道了,妈,我先进办公室看下整理好的帐目。”

“我都看过了,没有一点问题的,你去休息会吧,你呀,玩归玩,也要注意身体啊,一晚上不回家都不打个招呼,害妈和兰仙担心了一宿。”连青说完跟着进了办公室,坐在了他对面的椅上。

白锌从帐目中抬起头。“妈,你还有事吗?今天怎么没去打牌?”

“你要妈打牌,起码也要有心思打吧?你看看,自兰仙流产已经有几个月了,等她身子养好,半年之内就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了,你得加把劲啊,早点给白家添个一男半女的。”连青忧心的说道,脸上满是抱孙子的期盼。

“我不是已经听你的话每晚都进她的房了吗?”白锌揉揉太阳穴,明显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

诺大的办公室内,阳光透进来灿烂夺目,光线明亮,整洁而雅气的布局,白锌靠在软椅上闭起眼,满是蓝姗的伤心面容和拒绝他时的绝决,再好的阳光也照不亮他阴霾的心情。

“妈知道你不喜欢兰仙,即使她前几个月前有所改变,妈能看得出你很爱蓝姗,妈只希望你能快点振作起来,把心思都投注在事业和繁衍下一代的问题上,这样妈就欣慰了。”连青摸上儿子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出。

“知道了,妈,我想先休息会,晚上我就不回家吃饭了,最近饭局多。”白锌挤出一抹勉强的笑说道。

连青走后,白锌接近晚上的时候又去了蓝姗家,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情感。

等他到了那儿,蓝姗并没有出摊,白锌心里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他赶紧跑到胡同巷子里,蓝姗的家门还是关着的,他拼命的敲门,这时候对面的一个大婶儿开了门。

“她搬走了,你别再敲了。”

白锌大惊失色,“她搬去哪了?大婶麻烦你告诉我。”

“她下午的时候就搬走了,至于搬去哪,我就,不知道了。”那个老女人支支吾吾后就关了门。

那位中年的大婶在蓝姗住在这的时候对她很照顾,昨天白锌跟着蓝姗回家的时候,蓝姗进门前还送了几份糕点给这位对门的大婶,白天看这位大婶还主动帮蓝姗偶尔照顾下摊位,忙碌下糕点,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蓝姗搬去哪了呢?

之后,白锌敲了那位大婶家的门,但是她没有开过,只在里面说,不知道,不要再敲了之类的话就再也没有回过话。

而连接两天,白锌的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大婶肯定知道蓝姗的下落,他连续两天都敲了她家的门,而且一站就站很久。

直到第三天,白锌依旧敲上了那位大婶家的门。

咚咚!门敲个不停。

“你到底要做什么?年轻人,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那位大婶开了门就冲了他一句。

“大婶,我是她的丈夫,我知道你一定知晓她去了哪里,我拜托您告诉我,不然我和她的缘分就自此没了,您发发善心,就当成全我们吧,我一定重重感谢您的。”白锌手抵在门上恳求的说道。

“你真是罗嗦,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那个老女人说完就要关门。

“大婶,您今天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哪怕站在这站成石头,我都不会走。”白锌的眼里满是坚定。

那位大婶犹豫了一下,“她被逼离开你,还不是你们家不容她吗?她的事我是知道一点的,这么好的女人做了姨太太本就可惜了,还要遭受你们的虐待,要你找到她做什么?再对她不好,她岂不是又要吃苦了?临走前,她已经交代我不要告诉你,她搬去了哪里,我可不能说。”

白锌两眼绽放出光彩,“我就知道大婶人最好了,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相爱的人分离的,她对我是有感情的,大婶,你就当发发慈悲吧。”

“夫子庙乌衣巷。”那个女人踌躇了半天说完就关了门。

“夫子庙乌衣巷?”白锌喃喃自语后就上了车朝那开去,夫子庙他很熟悉,这个巷子很是古老,但是卖的东西很多,这个地方的人多而杂,蓝姗应该是为了躲避他,加上人多做生意可以赚些钱才会搬到那住的。

穿过车水马龙,鱼龙混杂的街道,终于在一个陈旧而富有历史气息的巷口停了下来。

这条巷子里都是住家户,而这么大的地方有卖各种各样好吃好喝的东西,白锌曾经想带蓝姗去逛逛这里的,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这里。

白锌停了车,下车后就看到巷口前面两边全部是摊位,他想着蓝姗打点好搬家的事后,应该是出摊卖糕点了,他就朝买东西那儿走去。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蓝姗忙碌于糕点和客人之间,而吃糕点的人排起了队,人群川流不息,好不热闹。

白锌这次没有打扰她做生意,而是一直等到了下午。

蓝姗忙完准备收摊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角落里的白锌。

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吃惊,接而就如同他不存在一般,没有去理会也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收摊。

白锌走上前帮她一起整理,却被她拒绝,但是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拿起凳子就要放在三轮车上,她又把凳子从他手里接过去,白锌又从她手里把凳子放在了车上之后又去拿别的东西。

蓝姗把蓬帐收好叠起来,费力的拖起来准备拉到车上,白锌接过那蓬帐,双手直接拿了起来朝车子走去。

这时,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人流迅速的奔跑起来,还有一些人惊慌的大喊。

“下雨了,要下大雨了。”

六月中旬已经是梅雨季节,暴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一旦暴雨来临猛而迅速,从变天到下雨也就几分钟而已。

白锌看了看天,这时已经有了小雨,他赶紧把剩余的东西全部放在了大三轮车中。

这里到乌衣巷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但是要穿过两条街道,而且有一条街政府在修路,还有一条是要经过一片崎岖的小路,要走下一个破道拐个弯才能到达那条巷口。

而白锌来的时候,就是从小路开过来的,大路不可能走了,想拨蓝姗也是早就知道了的。

蓝姗骑上车费力的朝前蹬去着脚踏,雨越下越大。

“我来骑吧,你坐在后面。”白锌拽下蓝姗,她掘强的朝前蹬着。

“别掘了,我们要赶紧回去,不然你容易感冒的。”白锌眯着眼对她说道。

蓝姗被白锌抱了下来,他坐上了三轮车,蓝姗只能坐在后面,她没有说任何话。

暴雨打在两人的身上,前面的这路骑的虽然费力但是很顺。

可是到了崎岖的小路时,由于这一片曾经都是庄稼,泥地很多,遇雨就烂,加上都有不同的大小石头,磕磕拌拌,车子骑的很是艰难。

雷声从天边轰隆隆的滚了过来。

咣!一声巨响的炸雷响彻四方,蓝姗被吓的从车上摔了下来,两人从头到脚都湿了。

“蓝姗!”白锌看到蓝姗滚落在烂泥地上,身子撞在了石头上,他吓的赶紧下了车。

“蓝姗!”白锌朝蓝姗的后背看了看,还好伤的不重,只是破皮,他赶紧抱起蓝姗就要朝车上放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她的头上。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三轮车失去了方向,自动朝坡下就要滑去。

“车”蓝姗大叫一声但是车子已经朝下滑去。

“蓝姗,我来!”白锌抓住车尾,沉重的重量加上一个人坐在上面他拉的很是艰难,只能用尽全力去抓住车尾。

蓝姗由于身子倾斜朝车头方向滑去,跌坐在车上。

咣!这时,雷不断的炸开在天际,闪电雷鸣。

两人的头发耷拉在额间,迷失了眼。

白锌顾不上抹去眼睛上的雨水,手指泛白,拉住车尾的手上明显破了很多皮。

蓝姗想要下车,被白锌阻止,“别动!”

车子的轮子在慢慢下滑,白锌两手死死的抓住车尾朝上拖,但是坡子的角度太大,他只拖了几步就无能为力了。

白锌这时对蓝姗说道,“你爬过来抓我的手,快一点。”

蓝姗没有多想,顺着他的话,就抓住了他的手。

千均一发之际,蓝姗被白锌一把拽下了车,她人落在坡道上,白锌为了车上的东西不被损坏,他一手拉车,车向下滑去,眼看车就要被慢慢拉上来了,突然,他一个脚步不稳,身

子朝车里摔去。

连车带人都朝坡下滑去,坡子的对面就是一条河,而两边已经恢复了平路,这一段崎岖的路由于暴雨和意外,把白锌连人带车都滑进了河里。

蓝姗呆住了,身子僵硬了,河面上冒出了泡泡。

半晌——

“锌哥!”蓝姗大喊出声,她连爬四跑的到了坡下的河边,暴雨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河面被水打的霹雳啪啦响。

蓝姗的眼泪和着雨水滑落粉腮,她的脸色极为苍白,再大的暴雨和闪电也不极她难看的脸色。

“锌哥!”蓝姗跳到了河里,她正要一个猛的跟头栽下去,这时,白锌忽然冒出了河面,朝前面吐了几口水。

“姗儿!”白锌抱住蓝姗激动的喊了一句。

“锌哥,你不能死!“蓝姗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激动的呐喊。

“你跳下来做什么?我会游泳不会有事的,你这个傻瓜,赶紧上岸。”白锌抱上蓝姗就朝岸上走去。

蓝姗被抱在河岸上,白锌看着车和所有的东西都飘在了河面上,被雨水冲向远处。

蓝姗没有在意那些东西,而是拿过白锌的手一看,掉了一快肉,很多地方都破了皮,流出了血,惨不忍堵。

“我带你去包扎。”蓝姗牵起白锌的膀子就朝左边的路口走去。

到了家后,蓝姗叫白锌坐在单人沙发上,她拿了碘酒和药棉为白锌消毒后,又拿纱布替他包了一层。

“我没事,你的后背怎么样了?”白锌说完就解开蓝姗的旗袍看了看,还好没事,但是也破皮了,他带蓝姗也上了些碘酒。

蓝姗抱住白锌,“锌哥,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才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跟你受的委屈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白锌拍了拍蓝姗的背。

“不,是我要你没了孩子,虽然是意外,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我与你在一起,总是要你为难,你真的没必要为我做这些了。”蓝姗哭泣起来。

“快别说这些了,你赶紧把衣服换掉,不然会受凉的。”白锌提醒她,看着她湿辘辘的旗袍。

“恩,你也进来吧,我升起炉子烤烤火。”蓝姗把炉子升起后,火一会就窜了上来,屋里顿时暖和多了,而雨还在滴滴答答的下着。

蓝姗脱掉白锌的衣服,要他去炉边烤烤火,暖暖身。

她随即拉起了帘子,准备换衣服。

白锌闲起帘子,正好看到蓝姗玲珑的身体,他抱上了她的后背。

“姗儿,我们有多久没有住一起了?自我们新婚当晚,就没有在一起住过了,我们连正式的洞房都还没有。”

蓝姗苦笑一声,回忆了一下,他们确实是夫妻,可是从来都没有洞房过。

“别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去烤烤火吧。”蓝姗就要拿开他的手。

不料白锌猛的扳过她的肩膀,“我要你带我暖身,我爱你!”

说完他覆上了她的唇,两人吻的激情热烈,垂落的帘子里正上演一出春情。

当雨滴在屋檐上滴答落下的时候,蓝姗已经睡在了白锌的怀里。

“姗儿,跟我走吧,跟我回去,我保证你不会再受伤害了,好吗?答应我。”白锌摸着蓝姗的手说道。

蓝姗闭着眼,嗅着他的男性好闻的味道,闭上眼摇了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要在这做一辈子生意吗?你我是夫妻,你回到家里我也安心,这次回去,如果她们再欺负你,我绝不会坐视不理了。”

“别这么说,上次是我的错,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妈把我撵出来也是因为她太伤心太生气的缘故,如果要是我的孙子没了,我一定都会发疯的,而且还是两个。”蓝姗善解人意的说道。

“姗儿,你真好。”他吻上她的手。

“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

白锌看着她的容颜,“你早晚得跟我回去的,不是吗?你离不开我的,我也离开不了你啊。”

蓝姗踌躇了一会躺回自己的枕头上,“我回去只会增添她们的火气,又何必呢,而且我也无法面对兰仙。”

“这些都不是问题,医生说兰仙是因为气血不足,两个孩子本身就发育迟缓的,就要挂营养液,即使不会流产,到了足月生的时候,两个孩子也是要放保温箱里救活的,不然真的很难说。”白锌骗了蓝姗,他不想失去她,只能这样说以宽慰她。

蓝姗睁大了眼睛,“这是医生说的吗?医生的意思是,兰仙的两个孩子太小,即使生下来也要放保温箱,不一定能活?”

白锌点点头,换来蓝姗的不可思议。

“可是,怀孕期间,医院不是说她的孩子一切如常都很好吗?”

“那是指胎象很好,一直都没有查过孩子的发育情况啊。”白锌又说了善意的谎言,其实兰仙的孩子是有点小,但是两个胎儿不至于放保温箱。

“这……”

“所以即使没有那场意外,孩子也不一定能活,医生说太小了,她的肚子大是因为痒水太多。”

蓝姗还是质疑放看着白锌,只见他确定的对她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必再愧疚的,她又不是不能生,她现在的身体养的挺好的,你别只顾着别人,也要顾一下你自己啊,难道你不想和我做夫妻了?”白锌对蓝姗邪恶一笑。

“没有,这段时间我逼自己忘记你,但是我始终没能放得下,刚才啊,你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死了呢。”蓝姗说完捶了白锌一拳。

他接住她的拳头握在手心,“那就跟我回去。”

蓝姗起身穿了衣服,“要我再想一想吧,毕竟回到白家我心里需要有个过程,发生了那么多事。”

“我等你,我给你时间考虑。”

一考虑就是两个月,八月的天气尤其炎热,南京是四大火炉一之,蓝姗依然每天都出摊,白锌虽然劝过她不要那么辛苦,但是她觉得女人应该自食其力。

一晃两个月就过去了,这天,白锌如同往常一样下午来到蓝姗的摊位前去看她,结果就看到了母亲连青正站在她的摊位前说着什么。

“你还在缠着我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连青拿着一碗凉水就泼到了蓝姗的脸上。

所有的客人都看着,连对面公园的情侣都朝这瞅了瞅。

蓝姗抹去脸上的水不说一句话,只是拿着一盘糕点,“妈。”

“不要叫我妈。”连青恼怒的轻吼。

“老夫人,来了就吃点糕点再走吧。”蓝姗说完递到她面前。

啪!盘子应声而碎,砸在了地上,糕点散落一地。

这时,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都猜测着这个老板娘和这个女人是否是婆媳关系,老板娘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妈。”白锌走了过来,连青和蓝姗一同朝他望去。

“我就知道你最近老是那么晚回家,肯定有问题,你根本就没有忘了这个女人!”连青对着儿子申讨,对他有些失望。

“妈,我和她毕竟还是夫妻,她在外的死活我怎么能不管?”

“吼!”连青觉得很是可笑。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忘记她是怎么要兰仙失去孩子的?那可是你的孩子!”

“那都是意外。”白锌很无奈的说道,看了看周围人的异样眼光,走上前拉住连青就要朝车里拽。

“锌哥!”

“锌儿,你放开妈,我要去撕烂那个女人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迷惑你!”连青甩开白锌的钳制。

这时,蓝姗晕厥在地上。

“姗儿!”白锌跑过去摇晃了她几下,见没反应,他一把将蓝姗抱起来就朝车里放去。

丢下连青扬长而去。

连青坐上黄包车就跟了出去,而蓝姗的摊子由邻居顾大妈照看着。

车子呼啸着开到医院,白锌抱起蓝姗就朝医院跑去。

“让开,都让开!”蓝姗的忽然晕倒把白锌吓到了,他不顾一切的朝诊室跑去。

“医生,先看看我太太,她忽然晕倒了,请你带她检查一下。”

蓝姗被放到了检查台上,白锌握着蓝姗的手,医生带她检查起来。

等连青赶到医院,找到了白锌和蓝姗所在的诊室,他们俩居然在笑着。

她走了进去,白锌走到连青身边,“妈,我要接蓝姗回家,这次谁都别想阻止我。”

“她凭什么回到我们家,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句,你要是再不休了她,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儿子。”连青到医院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她算看透了,这个女人是个不祥的东西,既然自己的儿子她看不住,就随他,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妈,你去哪里?你真的要我休了你的媳妇,你真的不要你的孙子了吗?”白锌在她身后喊出来。

连青被他的这句话说楞住了,她定住脚步,慢慢的回过头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您不要你的孙子了啊?蓝姗怀孕了,都有一个多月了。”白锌难掩高兴。

连青看向蓝姗的肚子,手颤巍巍的指着,“她怀孕了?医生检查过了?”

“是啊。”白锌笑着回道。

连青看到医生点了点头,“您的媳妇要开始保胎了,我们发现她有点营养不足

。”

她又望向蓝姗,只见蓝姗摸着肚子一脸的欣喜,这是自进白家,连青看到蓝姗的第一次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

“医生,她,真的怀了一个多月了?”连青依然不敢相信的再确认了一次。

“是的,才一个多月,但是看她的反应好象有点大,这段时间应该是太辛苦了,抱来的时候是晕厥状态,以后要多加强营养才是啊。”那个中年女医生笑着说道。

连青这次石化了,她有点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了,那句要儿子休了蓝姗的话。

她看着蓝姗,蓝姗从婆婆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后悔。

“妈。”她轻唤了一声,微笑着。

连青看到蓝姗笑的很是温柔,自己刚才这么对她,做媳妇的还这么温顺,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误会她存有歹心?误会她是个不祥的女人?还是算命的补卦的补错了?

“哎。”连青叹息了一声。

蓝姗以为连青依然不会改变要她回到白家的决定,她赶紧苦笑着说道。

“妈,兰仙的事是我的错,你放心,我肚里的这个孩子始终是白家的,等我生了之后,你们还是可以来看孩子的,但是孩子我决定一个人抚养,我有能力可以养活我的孩子。”说完她走出了诊室。

“蓝姗。”

连青的一声叫唤使她定在了原地,停下了脚步。

“你回来吧。”连青的这句话使蓝姗回过头来。

“就因为我有了孩子?”

连青顿了顿,摇摇头,“只能是一部分,也许那件事我对你误会太深了,现在白家又有后了,你就别那么辛苦了,这个孩子也许可以改善我们婆媳之间的关系,这个孩子是给予了你我之间缓解关系的一个机会,我希望你回来,我作为你的婆婆肯请你回到白家,好好的休养,为我们老白家生个健康的孩子。”

“假如我永远怀不上孩子,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再进白家的门了,您是这个意思吗?”蓝姗有点不舒服的问出,能怀上孩子是个意外的惊喜,但是连青的话使她难过。

“白锌看上你自有你的优点和魅力,即使你没有孩子,他也会找我沟通,把你请回来的。”连青心动是因为她肚里的那块肉,但是说的也是实情,现在以大局为主。

“姗儿,听妈的话,回家养身子,至于兰仙那儿,我会提前跟妈对她做疏导的,你放心吧,你忘记了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了吗?不要有什么愧疚,好吗?”白锌走上前握住蓝姗的手。

“回来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连青出乎意料,一改常态的说出。

“瞧,妈都这样说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啊。”白锌冲淡气氛,打趣的说道。

连青对她又点点头,握住她的手。

“恩,只要妈你不嫌弃,我就跟你回去。”蓝姗懂事的点点头,几个人都笑了。

连青的心里叹了口气,一切看在孙子的份上,顾全大局,若是这次能缓解和蓝姗的矛盾也未必是件坏事。

第二天——

姜枫谰在经历了两个月之后,终于从上海展转来到了南京,他心心念念念想的都是一个女人。这天,他来到了蓝姗以前的住所,他带了很多礼物给她,一走进巷子,感觉很是萧条,就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接下来果然扑了个空。

这时,那位对面的大婶开了门,“她搬走了,你是上次那个在摊子上吃糕点的姜先生吧?”

姜枫谰看了看这个中年女人,“大婶,您还记得我?请问她搬到哪里去了?”

“你是她的朋友吧?”那个女人只开了半边门露出半边脸疑惑的问道。

“是啊。”

“哦,她搬到夫子庙的乌衣巷了,对了,这些信是不是你写给她的?”那个女人从旁边的信箱中拿出了这些信。

“是啊,大婶,怎么在你这?”姜枫谰很吃惊。

“这是我在她搬走后拿出来的信,有好几封呢,都没拆,你亲自交给她吧。”那个大婶说完把信交到他手中。

看着姜枫谰看着没拆封的信时,那失落的表情,那个老女人自语了起来,“怎么都是男人找她。”

姜枫谰听到她说了这句,疑惑的问道,“大婶你说什么?”

“反正你是她的朋友,说了也没什么关系,前两个月,她丈夫找到这来,要了她的地址去找她了。”

姜枫谰听到丈夫俩字,如遭雷轰顶,张着口,“丈夫?”

“是啊,她有爱人的,而且好象还是南京本地的大户人家,我看她根本没有放下她丈夫,估计两人早就和好了。”那个大婶看出姜枫谰对蓝姗的心思,就故意说了出来。

姜枫谰拿着信木纳的朝前走去。

那个女人嘴撇了撇就关了门。

蓝敏甜有丈夫了?她结婚了?自他救她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问起她的背景,没有仔细问过,她也没有说,只说是上海人,可是她怎么会有定居在南京的丈夫?很明显,她刻意隐瞒了自己,不想过多提她自己的事。

姜枫谰看着一车的礼物,他没有了一点兴致和欢愉,灰溜溜的开着车朝家里的洋房开去,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是否真的该继续追求蓝敏甜了。

晚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终于他还是开车独自去了夫子庙的乌衣巷,可是第二次扑了个空,不远处的一家人说她已经和一个男人收拾东西坐上车走掉了。

那一定是她的丈夫了?她过上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她的世界又回归了到了原点,与他没有了一点交集。

车停在江边上,看着滚滚江花和鸟儿孤鸣的叫声,姜枫谰手中拿着下车前从车上拿出的一瓶酒猛烈的喝着。

想我姜枫谰玩过多少女人,没有一个上过心,不想今天却爱上一个有夫之妇。

“蓝敏甜!你把我的感情还给我!”

姜枫谰对着江对岸抬头高喊,声音传向远处,他郁闷而挫败的喝了一大口酒,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精神不振的样子。

蓝姗第三次回到白家已经两天了,兰仙对她是冷嘲热讽,而连青看在兰仙曾经痛失孩子的份上,没有去管过她,这是私下和蓝姗通气,劝她不要与兰仙计较,蓝姗每次都点头应承。

这天,兰仙做什么都不顺,只见她气的在屋里拍着桌子,“这个女人害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她却怀上了,说什么再也无法怀孕,好要锌哥给她怀个孩子,再风风光光的回到白家,她这步棋还真是精明。”

“夫人,我都说了,这个女人当初叫怪彪割了杀了也就算了,当时您慈悲,可是人家不买你的帐啊,现在倒好,怀了孩子,每天家里都把她伺候的跟个主子似的,这什么跟什么嘛。”黄绢不服气的抱怨。

“哼,你等着吧,我的孩子没了,也叫她的孩子来陪葬。”兰仙说完眼里迸射出怒火。

自蓝姗回来,云儿是开心的不得了,在兰仙的手下伺候了几个月,简直生不如死。幸好,她听到了少爷说蓝姗要回来的消息,在她的恳求下,白锌把云儿又调回了蓝姗的住处当丫头。

主仆俩一见面,犹如亲姐妹,云儿关心的询问蓝姗近来几个月的一切,而蓝姗也不隐瞒的全部告诉了云儿。

在云儿知道主子怀孕后,跪到门前直念叨感谢上天的垂怜,要自己的主子怀上了白家的骨血,真心为蓝姗而感到高兴。

而白锌多数时候依然睡在兰仙的房间里,母亲交代下来,蓝姗怀孕就如百年的流星,可遇不可求的,要小心她的身体和胎儿,于是白锌就经常睡在兰仙的房里。

就在兰仙失宠,蓝姗得宠的这段时间里,白家有一个客人直接找上了门。

这天晴空万里,白锌正要带着蓝姗出门采购,蓝姗在屋里拿东西,白锌想出门上车等她,他前脚刚踏出门就看到一亮美国制造的黑色凯迪拉克停在门口。

而下车的人是张连升。

白锌和蓝姗都大惊失色,白锌看着张连升和兰畋一起走到了家门口跟他打招呼。

“怎么?不认识我了?不欢迎啊?”张连生笑着问道。

白锌楞了楞,“原来是张局座,欢迎,欢迎啊,您这次是来南京办事的吗?”

兰畋笑着说道,“锌弟,我师傅这次确实是来办事的,说顺便来这里见一个人,也没告诉我是什么人,好神秘的。”

“是啊,这半年我处理了很多事,现在得空了,来南京办事,顺便过来看看。”张连升双手背后笑着说道。

过来看看?看谁?白锌这时才突然想起,张连生曾经向母亲提出的那个要求,关于收了蓝潸做姨太的事。

兰畋就是想看他出糗,看白锌得罪了张连升怎么收场。

“张局座,我……”

话还没落音,蓝姗走了出来。

“锌哥。”

张连生看到蓝姗的美丽脸庞,利马笑的猥琐,“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蓝姗觉得他很面熟,忽然想起了那次上海宴会上的局长。她恍然大捂,与白锌对看了一眼,两人都很郁闷。

她略带尴尬的问候了一句。“张局长,您好,您怎么来南京了?”

这时,连青走出了正堂,看到大院远处门口的张连升,她不禁叫道,“张局长?你怎么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