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新的机遇

夏初妆只觉得头疼欲裂,眼眸微微眯着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因为不适应光线反应,只觉得眼睛微微刺痛。此时她居然身处在荒郊野岭处,这里绿柳茵茵,空气清新极致,并且有几朵藏在草木中的花朵悄悄望着她。

一切都显得诡异异常……夏初妆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无力的躺在泥土地上,鼻翼里充斥着泥土混杂青草的芳香气息,脑海中不停的回忆最后一幕。如果记得没有错的话,她现在理应去地府报道了呵,因为当时那个女人给了自己一枪,足以致命。不过最后,自己还是报了仇,以牙还牙。

可是现在的状况要怎么解释呢?夏初妆眸子挣得大大的,脑海里思索着。抬起手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额头,心里恍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半响,夏初妆再次重复了刚刚的动作,将手揉了揉额头……手!夏初妆神情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竟然都是泥土和灰,就似是被人埋了好几年的摸样,怎么与电视上化妆后的“树人”一个样。

“我的妈呀……不对啊……”夏初妆一人自言自语,只觉得有什么地方自己好像忽略了,抬起眼眸细细又将四周看了一遍,经过多年的占察训练,她完全确定这里并非某家商业大片基地,这一切绝对不是演电影。看着自己的手腕,夏初妆开始沉思。

半响,夏初妆像是发现了什么,用手扣着手臂上的泥土,将其一一剥落,她只觉得身子开始蛰疼。不过这些疼痛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当年做特训的时候才是真的疼。半响,一抹少女的如玉的肌肤便映入夏初妆的眼中。

“果然……”夏初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果然就和她猜测的一样,这具身体,不,应该说这具尸体并非是“树人”,而是死的太久被人掩埋掉了。奇怪的是她一直没有腐烂,并且尸体上面沾着不少脏污,久而久之,经过几年时日,就变成了自己刚刚看到的“树人”了。

真是滑稽,自己居然没有到阎王那里报到,反而还借尸还魂,穿越到了已经死了好几年的人身上。夏初妆看清形势,凭借着多年的训练。她得知,现在如果她想要活着,就必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走出这里,因为这样便不会饿死渴死。手中的拳头微微握紧,夏初妆从地上爬起来,学着小狗抖毛的摸样,不停的摇摆着身子。

半响,身上原本如同千斤重的泥土脏污基本全数抖落,漏出了一袭破烂的古代粗布衫。夏初妆只觉得自己呼吸有些许困难,是刚刚自己不停抖落泥土时引起来的,眼睛打量着四周葱郁的树木,心想看来这具身体太虚弱了,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林妹妹身上?这个想法一出来,夏初妆心头一惊,新想定要加快脚步才行,否则迎接自己的怕是再次被这黄土掩埋。

心头有了定数,夏初妆眯起眼睛想了半天,最终向着一处树木分外茂盛的方向走去。

映入眼前的是一颗又一颗的葱郁树枝,夏初妆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但看着夕阳即将落幕的样子,大抵可以推算出自己已经走了3个多小时的路。

“呼呼呼……”夏初妆有些小喘气,无奈的摇摇头,要是她前世的身体放在这里,走这么一点路肯定不会踹的跟哮喘的一般摸样。眼睛的视线像远处瞟了瞟。继续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大步流星继续向前走去……

天微微黑的时候,夏初妆喜出望外,她终于找到了出口,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此时的夏初妆只觉得口渴难耐,体力透支极为厉害,脚下也磨了不少血泡。

咬咬牙,顺着一条羊肠小道继续走下去。一个小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空中繁星璀璨,月亮似乎离地面极近,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落人间的摸样。夏初妆没有心情欣赏暮色落尽后的晚夜美景。她知晓的只有埋着头一直走……

“驾!”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马夫在黑夜里急切的挥舞着皮鞭,试图让马儿走的快一点,夜幕已然降临这里处于郊外,于内于外车上的宰相夫妇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不安全的。要是他们出了事情,自己定会人头不保的!想道这里,马夫一个哆嗦,手中的长鞭再次扬起“驾!”马儿吃痛,加快步伐,一路奔波。

“这里离苏州还有多远?”带着威严的男音从马车内传出。马夫一听车上的宰相大人问话,连忙迎着风大声回复道:“禀老爷,这里离苏州还有点路途,相信快马加鞭后很快就会到。您和夫人坐稳了,小的尽量1时辰内赶到苏州地界。”

“嗯……”宰相夏安逸点点头,随即好脾气的道:“不急,一切以安全为准。”

柳慧心看看身边的宰相,神情似乎还有着微微憔悴。嘴角勉强的带着笑意道:“我们这一路来本就是为的游山玩水,皇上已然恩准我们出游三年,可不理朝政,这一次说什么我们都要好好享受一番了,你也是前些年来一直操心朝政,为了不过黎明百姓,如今,是该好好陪陪我这孤身老婆子了,否则真的不知何时走掉了,就像婉儿一样……”

语气里有着一股悲伤的感觉,说到“婉儿”的时候,柳慧心眼中已有了少许泪水。看着身边夫人的难过摸样,夏安逸心头隐隐作痛,用微微粗糙的大手拉着柳慧心的手,夫妻二人安静的坐在车上,听着马儿一路向前时车轮的旋转声,神情悲痛。

夏初妆喘息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洗淋浴一样湿透了。借着月光看清路,一步一步喘息的移动着。抬起头,突然就见眼睛前方有一辆疾驰的马车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行。一抹亮色的希望之光出现在她的眸子里,夏初妆咬着牙,快速将自己挪动到了路中间,失声大喊道:“救命!停下马车!救命!请停下马车!……”

连绵不断的少女求救声蔓延在空旷无人的郊外。马车上的宰相三人同时听到了呼救声。马夫一阵哆嗦,只觉得这女子声音凄惨的要命,莫不是哪里跑来的女鬼……

夏安逸听着此声音,正在心里揣测要不要下去救。就见手中忽然少了一物,身边的夫人柳慧心急忙将马车帘子揭开,冲着外面的马夫大喊道:“停下!快停下!是婉儿!是我的婉儿再喊!快点停下!”

马夫一听顿时心惊,只觉得这一向贤良淑德的宰相夫人难道疯了不成?却因为柳慧心的命令,不得不停下马车。语气委婉道:“夫人,这前面的人不知是人是鬼……我们还是……”

“那是我的婉儿!什么鬼!乱

说割了你的舌头!还不快点行驶过去!”

柳慧心威严的声音响起,她的婉儿,谁都不许说一句不是!夏安逸坐在车厢里微微叹气,起身也将头伸出窗外,用手拍了拍夫人的后背,语气温软无力道:“慧心……”

听着相公的话,柳慧心急忙回过身去,定定看着夏安逸“相公,这定是我们的婉儿,你听,她的声音假不了的……她一直都是这么喊我娘亲的……”

夏安逸点点头,眼睛忽然有些酸痛,背过身去。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

一个月前,夏安逸的女儿夏婉儿突然因为疾病而逝去。夫人柳慧心一直都对婉儿极为宠爱,一时间丧女之痛让柳慧心没有喘过气来,开始出现了频频晕倒的状况,并且神情有些疯癫。上完早朝的夏安逸回到家中,只见到了有些神志不清的夫人,和女儿冰凉凉的尸体。

心头大恨,只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家人,所以如此。一纸请柬,要求皇帝将自己辞退,愿告老还乡,从此心里只寄夫人柳慧心,相伴一生。

不想圣上并没有答应夏安逸的请求,并且准许他们出游三年,三年后归朝便可。夏安逸将女儿下葬后边呆着柳慧心一路从京都之下江南,这已经过了一个多的光景,柳慧心出来散散心已然状况好了很多,有时候已然会思念女儿,可是不在疯癫。不想刚刚又出现了这种疯癫的摸样,思及此夏安逸心头一阵难过,看来除非婉儿复活,否则这辈子,他们夫妻二人都要痛不欲生!

“救命……救救我……”夏初妆只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了,声音若蚊。看着面前停下的马车,求生意识渐渐涣散,眼前一黑,腿脚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婉儿!”

柳慧心看到夏初妆跪下,急忙从马车上下来将夏初妆抱在怀中。夏宰相也急忙下来,在看到夏初妆的长相时心头猛然一惊,这丫头居然和婉儿有几分相似!莫非真的是苍天可怜他们夫妇,让婉儿再次寻他们来了?!

“相公你看!是婉儿!我们的婉儿!”柳慧心说话都带着颤抖的音色,神情激动。夏安逸看到夫人喜极而泣的摸样,心头一酸,点点头忙应道:“是婉儿!我们的婉儿!”说完后,三人急忙将夏初妆抬进马车内,一路向着医馆疾驰驶而去……

夏初妆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前的是白色的纱顶,顺着纱顶向下细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睡在一张带有雕木的古床上。刚想要起身,夏初妆眼睛就瞄到了一个身着古代衣饰的妇道人家趴在自己床前。

幸好没有吵醒她……虚惊一场叹了叹气,夏初妆动作轻巧的将被子一觉掀开,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衣物早已经变成了干净舒爽的纱裙。心思百转,她抬头打量着周围,惊觉这里的物品都是古香古色的。

古香古色的桌椅,古香古色的砂纸窗户,古香古色的衣物床被,古香古色的人?夏初妆小心翼翼的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女子。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腿脚,悄无声息的从被窝里爬出,穿好在床下放好的绣花鞋。来到桌子前坐下,手举起茶炉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喝着。

忽然只听房门“吱啦”一声被人打开。夏初妆望去,只见来人不过十四五岁的摸样,容貌清丽,一袭淡蓝色衣衫,头上带有花朵装饰,与一只银色蝴蝶簪子将头发高高的固定着。看着醒来的夏初妆嘴巴张的大大的,很是吃惊。

“小……”话音还未出生,夏初妆已经只身向前,用一只手迅速的捂着少女的嘴巴。一只手放在唇前做了一个静音的姿势。手型一转,指了指趴在床上睡着的柳慧心,少女会意的点点头。

夏初妆挑挑眉将手放开,脚步轻巧的走向桌子前,竟自坐下。

“小姐,你醒来了。刚刚吓死初牒了……”

初牒小心翼翼的说着。随即眼睛看着趴在床上睡着的夫人柳慧心,嘴角充满笑意,凹了一个旋涡。夏初妆看着小丫鬟初牒,暗暗观察其表情,感觉不出一丝作假后,微笑疑问道:“初牒?”

初牒似乎早就料到了醒来的饿夏初妆会如此问道,点点头,单纯摸样道:“小姐,老爷说了,你醒来后肯定记不得事情了。以前你是我们夏宰相府的千金夏婉儿,后来大病了一场忘记了很多事情,如今醒来了,有一段事情遗忘了。我是您的贴身丫鬟初牒,您的娘亲是宰相夫人。宰相和夫人很相爱这辈子就娶了这么一个夫人。”

夏初妆没有错过初牒的每一丝表情,当然包括她左右手因为紧张而不停揉搓的摸样。与其说这个小丫头告诉自己说‘失忆’,倒不如说,她从一开始就在透露给自己一些信息。

如同‘宰相只有一个夫人,自己是夏宰相府中的千金夏婉儿’要是换了平常人一听自己是宰相千金,定不会乱想猜测,安心享受荣华富贵,就只当自己真的失忆了。可是夏初妆不会,平白无故做了别人家的女儿,并且没、有任何原因,在这种情况下,她觉不允许任何人为自己带上锁铐,将自己命为某人的物品或者是女儿。

无论好意坏意都不行。夏初妆好笑的扯起嘴角,一杯茶水下肚“初牒,去告诉夏宰相,我想见见他。”听着夏初妆平静无波澜的语气,初牒一愣。自己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了,顿时有些无力的点点头“遵命。”然后逃也似的就去转告夏丞相去了。

夏初妆看着初牒离去的背影,就似是一只蝴蝶般翩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步履缓慢的来到梳妆的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人。年纪不过15岁。一袭纯白衣饰,三千青丝披在身后,皮肤带有病态的苍白,模样平平常常,却叫人看着很舒服。

别有一番清淡如水的韵味。就这样的样貌却正好是夏初妆最希望的,镜中的人儿微微一笑,不似前世被若离调教出来的娇姿媚态,而是一种别离风尘的素净纯白,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满意的点点头。夏初妆离开梳妆椅,向着趴在床上睡着的人走去……

初牒回来的时候,夏初妆凭借着自己的轻柔动作在不把柳慧心吵醒的情况下,已经将睡着的柳慧心安抚在了床上睡着。柳慧心有着出水芙蓉貌,年纪三十岁上下,身上的玲珑绸缎让她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金银姿态,荣华富贵相。

看着床上睡着的夫人,初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初妆。这姑娘是神人啊!居然可以再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使用移形换位,真厉

害!想到这里,初牒一脸敬佩的看着神情淡然的夏初妆“小姐,丞相在书房等你。”点点头,夏初妆看着熟睡的柳慧心道“带我去书房吧。”说完便转身,跟着初牒一路走去。

出了门,夏初妆随着初蝶前往书房。只见一路上院子里景色怡人,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处假山流水景,既符合自然界的规律又可人心意。

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几块石头、几丛竹,就够人流连一番,回首望去,山顶住秋阁的一角飞檐、山腰只一步即可跨过的玉石天桥。跟随着初牒走过桥面,地下有成群的红金鱼冒出头来,给人别有一番自然美景的味道。初妆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的,话说这古代宰相的院子里真不错,在着夏日里一片万紫千红,看着都是一番享受。

不等初妆多想,初牒已将夏初妆带进了一处安静的别院,别院里不似刚刚看到那些景色,反而给人感觉冷清安静了不少,一边的围墙旁种植着几株绿竹,似乎是为了呼应主人家的高洁气质。微微一笑,不漏痕迹将思绪隐去,夏初妆只觉得这宰相应该一个清廉的人,不过对于没有接触的人,这也只是夏初妆看到外表时的猜测,所以还是隐去的好。

初牒打开房门,夏初妆只身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碧青色的衣衫,腰间挂着一个‘夏’字玉佩。男子长相平凡,和夏初妆倒是有5分相似。有那么一瞬间,夏初妆竟然以为这夏宰相真的会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爹。

随即好笑的摇摇头,就算是爹,也是原来那位被人埋了几个年头姑娘的爹,和自己这活了26年连爸妈为何物的孩子来说,不值一提。

微微作揖,“夏宰相,感谢救命之恩。”

听着夏初妆毕恭毕敬的话语,夏宰相看着面前和女儿相似的少女给自己作揖的摸样,一瞬恍惚,夏安逸竟然以为女儿重生。摇摇头,夏安逸微微叹气,口气里有微微的疲惫“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夏初妆坐在椅子前,和夏安逸不过一个桌子的距离。感觉就像是自己曾经为了潜伏敌人内部,故意去某公司应聘的感觉。耸耸肩,夏初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15岁的小姑娘一般,咧起嘴巴笑着道:“想必您也清楚,我不是您的女儿,不过真的很感谢您老可以救我。”听着夏初妆的话,夏安逸像只老狐狸一样的眯起眼睛,毕竟他在官场和那群老王八蛋斗了20多年,要是没有一点手段,绝对不会活到今天。

夏安逸呵呵笑了两声,面色很是慈爱“姑娘,不瞒你说,老夫的女儿一个月多前因病逝去,老夫爱妻因为承受不住丧女之痛,所以时常疯癫。”顿了顿,夏安逸看了看夏初妆的表情道:“老夫此次能在江南遇到姑娘你,只因圣上恩准我夫妻二人游玩三年,让我治愈了夫人的心结。说白了,咱们也算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缘分,姑娘何不考虑给我们做作女儿。”

听着夏宰相的一席话。夏初妆挑了挑眉,只觉得这老头确实没有给自己耍多余的心计。说话也算是实事求是,没有看着自己年少而说假。于是装作单纯好奇的问道:“宰相您怎么着应该也不缺女儿的,要是我给你做了女儿,图你钱财,该当如何?”

宰相被夏初妆问的当机一愣,随后展开笑颜:“姑娘,别的不说。老夫看人极为精准。想我老头也活了大半辈子,这总不会错的。在一姑娘今日可以提问这个关于钱财的问题,老夫很是开心哈哈。既然你敢提出,就表明你并非爱财之人。在一个……今日丫鬟本就按我的命令告诉你,你已经‘失忆’,当初你听了还不是没有坐享着荣华富贵?哈哈,老夫绝不会看错!姑娘要是愿意!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女儿,夏婉儿。如何?”

夏初妆听到最后,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朵旁,晶亮的双眸看着夏宰相,摇摇头一字一句道:“不!如!何!”老狐狸果然精,凭什么她夏初妆要以一个逝去之人的名字活着?就算这个名字带给她无限荣誉和光环,她夏初妆都不要!

“哈哈哈……”谁料想夏宰相突然就笑了起来。这丫头,有趣!自己没有看错,看来当初救了她是个明智的决定。

“那你要如何才能如何呢?”夏宰相止住笑声反问道。

看着老狐狸问起自己的问题,夏初妆心计一动,其实这个女儿她挺想做的。因为刚刚她观察柳慧心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掩好被褥的时候,恍惚有一瞬觉得自己在为母亲盖被子,好似床上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妈妈。

试想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谁不想要?

一想起儿时问过奶奶的问题“爸爸妈妈是什么”的时候,夏初妆就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抬起眼眸,夏初妆定定看着夏丞相。嘴角已经收起了笑意,面色清冷却严肃。“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女儿吗?”

夏宰相看着夏初妆如若寒潭的星眸,只觉得心头一凉,似乎在这双眼眸下任何人都失去了撒谎的本事,只能实事求是,一切如实。点了点头,夏丞相承诺道“我要你做我的女儿。我夫人的女儿。从今后,凡是老夫也夫人拥有的,一并也都给你!老夫知晓你定然不稀罕,可是姑娘,就算老夫求你。”说道最后,夏宰相的语气诚恳之极。

夏初妆微微一笑,眼中微微酸痛,这个中年男人再求自己做女儿。这曾经是自己多年来多么希夷的一个梦。只可惜梦中的爸爸这时才出现。“好!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从今后夏婉儿改名为夏初妆,爹和娘今后要为夏初妆为女儿。”

夏宰相心头一惊,只觉得这丫头不似常人,心中竟然比男子都要高清!眯眼微微思考,便应答道:“乖女儿以后有请求尽管跟爹说,只要爹能办到的一切都应。”

夏初妆只觉得自己眼中有一股热流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涌出,划过面颊。

轻轻的吐出这些年来自己未曾说过的字:“爹……”

夏宰相身形一定,只觉得夏初妆的身影和死去的女儿重生了,想起以前自己一直附着朝政,对女儿也一直照顾不深,今后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定会好好相待!不知不觉夏宰相眼中也充盈了泪水,说不清是因为夏初妆还是夏婉儿,应答着:“爹在。丫头,去看看你娘吧,别等她醒来找不到你……”

“嗯!”夏初妆点点头,微微一笑,用手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转身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