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回

“哈哈哈……我很好奇你的自信从那来?学历?!在我们这里是最基本的水平。经历?!你的成功之路好像还要继续努力。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可能是你屡败屡战的勇气……”

亮子恭恭敬敬的回答:“谢谢您的点评。我一直这样认为,学历并不代表能力,学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还有……我确实没有多少成功的经验,但至少我有很多失败的教训。成功的方式无外乎那几种,但失败的原因却千差万别……也许那些正是我自信的资本。屡败屡战是因为我始终相信——爱拼就会赢!我接受的思想是,宁可跑起来摔倒无数次,也不能苍白的过完一生……故事是吹出来的,事情是干出来的。是骡子是马出来跑两圈您就知道了。”

麻总拍起手:“哈哈哈……年青人就是应该要有点拼劲。你更应该去创业型的公司。”

“呵呵呵,我的要求可能有点过分,去创业型的公司,如果不能进决策层,我宁可不干。”

“那么在这里你想做什么?我们这是国企,我可没法让你直接进决策层。”

“呵呵呵……您安排我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我希望从零做起。”

麻总惊讶:“为什么?”

“从零做起才有很大的职业成长空间,才有挑战性,才能学会更多的东西。”

“好的,让我想想。努力,我看好你。”

单位很好,待遇更是优厚,想进去的人挤破了脑袋。根据‘最高领导’指示,人事部经理给他安排个特别轻松简单的活,用不着动太多脑子,也不会用多少力气的养老岗位――宿舍管理员。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是感到有些失落。一个在商场上身经百战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正是青春年壮时,却被安排去‘守大门’。这简直就是对他多年努力的一种否定。

这种心态很不好,从小学老师就教育我们,应该干一行,爱一行。应该以一种平常的心态在这种平凡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做出一番不平凡的事业。

但老师们还说过,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个连士兵都做不好的士兵永远也当不了将军。后面这句是他说的。

既然来了,就从零开始做起吧。

平静下来之后想,其实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享受一下生活也何尝不是件好事。

家、单位、家、单位……

活动范围习惯以面为计算方式的他,现在要习惯用点来计算,而且重复着这两个点……

“妈,您的牛奶需要热一下吗?”正准备把倒好的牛奶放进微波炉时,回头问了问华姨。

“当然要,我可不像你爸,喜欢喝冷的。”

“哦,知道了。”

“一会必须吃一个鸡蛋啊。”华姨常常用种似笑非笑的语气‘命令’亮子。

“哦,好。”他先是愣一会,然后用一种超好的态度去接受。

从楼道里传来一阵沉闷脚步声,然后像风一样的从亮子身边轻轻划过。

“爸,早!”

“早!莹莹呢?”老郑一边回应,一边在华姨的身旁坐下。

“应该在换衣服,很快就下来了。”

这就是生活,千篇一律每天早上九点之前这个家的生活片段。就是这样重复的上演着,他七点起床出去晨练,回来的时候华姨已经在做早餐,他先去池塘喂鱼,最后等着老郑和莹莹下来,一家人一起享受着华姨做出来的爱心早餐。之后收拾厨房这种超艰巨、超高难度、超有技术含量的活由他包揽。

正所谓……

大丈夫应当,齐家、治国、下厨房……

扯远了,扯远了!

其实,只要认可自己是一个家庭的成员,分担一部分家务,是理所当然。更是义务和责任。相信在地狱里,没人会天天做早餐给你吃。

“也结婚这么久了,你觉得你和莹莹怎么样?”

埋头洗碗的亮子不假思索的回答:“很好啊,夫妻恩爱、和睦,如胶似漆。每天还欢声笑语,多么和谐的场面。”

“我觉得莹莹爱你,比你爱莹莹要多一些。你同意吗?”

听到华姨的追问,还在水池边站着的亮子,带着一副哭笑不得、无辜无助的表情转过身来看着华姨,双手摊开:

“妈!您说的这个我肯定不同意。”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不同意。”

“当然,我也爱莹莹。”

“好吧,我先说我看到的。前两天你出去了,我在洗衣房,莹莹把你的脏衣服也拿来要我一块洗。当时气得我半死,我是她妈耶,她从来没想过给我洗衣服。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的那种亲密程度我觉得还不如我们那个年代。你们俩给人的感觉就是我们三十多年的老夫老妻那样,一点‘激情’也没有。你说是不是?”华姨到是有说有笑把她想说的一咕溜的全说出来了,感觉到是一身轻爽。心里肯定想着,平时就爱顶嘴。老娘看你这回怎么跟我顶。

亮子这下可是想笑又笑不得,想哭又无泪流:“呜……呜……呜……我的亲妈耶!只是我们男人的爱,可能爱得比较深沉一点。而且我对莹莹的爱是全方位的……还有就是您说的‘激情’,在你们老人的面前我不知道,也无法去表现那种‘激情’。”确实太无辜,展示激情的同时还要达到旁若无人的境界,的确很有挑战性。作为普通人来说,基本上很达到日本爱情动作演员们的那种境界。他也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没什么狡辩,做不到就得认,认了只能把泪水当口水一样咽下去。

“我更希望你给莹莹的是爱情多一些,因为我是她妈,我想她得到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

从女人的角度来说这种想法是对的,爱情嘛!女人都渴望,没有爱情她们会绝望。从母亲的角度来说这种想法也是对的,幸福嘛!如果自己的孩子得不到幸福,她会认为是自己的不幸。华姨把这看成一次,轻松愉快家庭成员间增进感情的对话。可是亮子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请注意,他不是感觉到什么压力。只是感觉有些话题有些尴尬,很难用言语来表达,与长辈之间更是……

“我也是这样做的呀,莹莹要什么我都尽可能满足她的。”

华姨不作声的将目光停留在亮子身上片刻咪笑着:“呵呵呵,包括……”

一时间亮子真的愣住了,感觉厨房里的空气凝固,时间似乎停止不前,眼泪仿佛快走到了眼睑边缘,因为有比窦娥还冤的委屈……

“我……我……我……”

“你看,结巴了吧。编……你就编吧。”亮子半天说不出来,华姨感觉自己像胜利了一样。

“妈!在这个问题……我在引导她。”亮子苦笑着。

“编吧你!那是本能好不好。”华姨一脸的得意。

亮子又愣住了,不说本能还好,一说到本能……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噼……里……啪……啦……

亮子将手中的碗和盘子狠狠的砸在光滑的地板上,陶瓷的碎片在房间里快乐的飞舞着,一种压抑许久的委屈得到释放。时间依旧不止,华姨和亮子的表情却在此时凝固。亮子严肃的走到华姨身旁坐下,华姨淡定自若的看着亮子那狰狞面目。两人用一种无声的方式抗争着……

由于气氛比较尴尬,以上这个桥段纯粹是幻想虚构。尽管有时他很牛X,但这么牛X事他还真干不出来。面对自己的娘,哪怕前面加上‘丈母’两个字,但说破了大天,她也还是娘。尊重是必须的,更要放在心里,跟顶嘴没关系。

人在成长过程中,要学会很多生存法则。尽管很多都不合理,很霸道,很无厘头。但都是祖祖辈辈用血和泪总结出来的真理。

比如说:

一、娘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特别是丈母娘说的)

二、如果娘说错了,请参照第一条。(娘从不犯错)

三、如果娘感觉到错了,立刻承认都是自己的错。(娘不可能有错)

四、不要让给你做饭洗衣服的女人生气,不管她是老娘还是老婆。她们生气了,你可能就快咽气了。

所以本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传统思想下,以上那个荒诞桥段没有发生。结果是……哑巴吃黄连,有理不能说……

亮子倒了一杯热水,笑嘻嘻坐到华姨旁边:“呵呵呵……妈!您别生气。说这么多你也口渴了,先喝点水吧……”

“我才不生你的气呢!”华姨笑起来。

亮子也笑:“嘿嘿嘿……那您先休息一会,我滚了啊。”

“去哪儿?”

“去打扫院子。”

“滚吧,滚吧。”华姨无言

没等着华反应过来,亮子早已闪到不见踪影。这就意味着他认输,投降了。

惹不起的时候,就躲吧……

天大的玩笑

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开名车,住洋房。

世人羡慕不已,垂涎三尺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已经现实,但这一切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多么的兴高采烈、欢天喜地、心花怒放、喜气洋洋。

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渴望另一种东西——尊严。

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靠努力争取来的。

生活真正的一面还是离不开粗茶淡饭、一日三餐、油盐酱醋、鸡毛蒜皮。幸福感,跟富贵与贫穷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幸福只是一种心态,如同光彩夺目鞋子一样,好看不好看都是别人在说,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才知道。如果可以,他宁可带着莹莹一起那种青山绿水,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找不到完美爱人,就做一个完美爱人。这是一个即简单又深奥的道理。看到莹莹每天开心快乐,在他面前尽情的撒娇,满足她小小愿望后的幸福样子,成为他的一种享受。因为幸福可以感染,幸福可以传递。

雨点滴滴答答的打在地上,积水处溅起朵朵水花。亮子刚把伞撑起,莹莹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亮子很快把莹莹的手挣脱开,然后迅速走到她的左边。莹莹斜着眼看着他,眼神装满了疑惑不解:“老公,你干嘛?”

与此同时,亮子的手反过来将莹莹的手紧紧的握住。“没干什么呀。”

“那你把我的手甩开?然后跑到另一边,又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亮子笑了笑:“我是在保护你呀,握住你的手是怕你摔着嘛。”

“我就是怕摔着才抓住你的手呀。”

“这样不行,要我抓住你的才可以。”

“为什么?”

亮子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马路上的车很多,我在你的左边才可以保护你。如果是你抓住我的手当你摔倒时,你可能会本能的松开,而那个时候我可能还来不急拉住你。假如是我摔倒了,你还紧紧的拉着我,你的力气又不大拉不住我,那样的话你会和我一起摔倒。而如果是我抓住你的手,当你摔倒的时候,我会紧紧的拉住你,不让你摔下去。假如我摔倒的话会自己把手松开,那样才不会连累你。明白了吗?”

天呐!

这是对莹莹来说是个比较复杂的逻辑问题。更是发至内心的情感,是多么的浪漫还富有诗情画意。这绝对比苍白的‘我爱你’三个字更能打动女人最脆弱内心深处。那三个字他说得很多,已经到了张口就来的境界,而其中应有的内涵似乎早已荡然无存。但实实在在的言语加行动在一个女人面前表达……如果她能明白!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莹莹还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

亮子淡淡一笑:“没关系,有一天你会明白。”

“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会的!我会以树的形像永远和你站在一起,就像一株木棉那样。”

“哦……木棉是什么?”莹莹看着亮子。

亮子无言:“是一种树。”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恩……有,就像我在你身边的时候。”

“哦……好吧。我想把西西带过来养,你同意吗?”

“绝对同意。”

莹莹失望的低着头:“我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呵呵呵……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站在那边?”莹莹瞪着大眼睛‘质问’。

“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那你帮我搞定我妈。”

“哈哈哈……我的姑奶奶耶。我可没那胆。”

“为什么?!”

“妈妈联合爸爸一起来个‘混合双打’,我还不能还手,你不心疼呀!”

“唉……当然心疼呀。看来我只能死了这份心了。”

“呵呵呵……”

莹莹的萌总一种调和阴阳的力量。浪漫中虽然夹杂着几分遗憾,但幸福却是真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