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此时和彼时
周海晴爬起来伸手在李文华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别臭美了你，你那一点比得上人家夏宁宁的男朋友？想长得漂亮一点，你就等下辈子吧。”
李文华哈哈大笑：“就我这样一副丑样子，你不也死心塌地跟着我嘛，我不也把你迷的颠三倒四的嘛，我要是再长的漂亮一点，你说你是不是要把我当神一样的迷恋和崇拜了？”
“美的你。”周海晴说着又起身用力拍了李文华一巴掌，“再胡说八道，看我抽你。”
夏宁宁看着他们夫妻嬉闹中一副甜蜜的样子，不自觉地想到了程伟：不知道他们结婚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和李文华比起来，程伟显得庄重，平时也有点不苟言笑，可是却更显得深沉，别有一种诱惑人的魅力，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安心安宁，有一种温暖安全的感觉。有时就算心里再大的不安，只要看他一眼，就感觉到踏实，仿佛他有的是力量，能够为她承担一切。
只是，自从程伟受伤出院以后，她隐隐约约觉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样，具体表现在那儿，她又无法完整的说出来，只是一种很飘渺很虚幻的不真实却又真切存在的感觉——现在的程伟不是以前的程伟了。
想着程伟，突然又想起了董凌云，董凌云比程伟活泼的多，说话也比程伟幽默，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会想出一些她出其不意的法子逗她笑或者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让她忍俊不禁。只不过想到董凌云的时候，觉得她和他之间的事情遥远到就好像那些事情不是他们曾经有过的，又仿佛是隔了好几个世纪。可是，今天为什么在见到董凌云的时候还是被震撼了呢？到底为什么？她也分明看出董凌云在和她对望的那一刻那样激动。但不管怎样，她知道他们之间结束了。或许，无法忘记是因为他们那是初恋吧，人们都是初恋难忘，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也许是，就算两个人毫无感情了，却不会忘记对方，就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最纯最真吧，夏宁宁没来由地有些伤感。
李文华从后视镜中发现了夏宁宁微变的脸色，忙一本正经地说道：“别闹了，怎么都不看场合，这车上毕竟还有别人的嘛，稳重一点好不好？”
夏宁宁听到李文华的话激灵灵回过神来，忙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看不见的。”
程伟开着车走在路上，茫然地看着路上的人和车，一瞬间失神了，但急忙又集中精神，他知道这是在路上，太多的人太多的车，一旦精力不集中的话会出事故，自己已经经历了一次，对他来说是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车子掠过路旁一辆电动车的时候，他扫了一眼车上的那个女孩，发现那个女孩的身材和夏宁宁很像，由不得减慢车速特意从车头上的镜子里再一次看那个女孩，女孩天蓝色的风衣，长发飞扬，看上去深沉遥远，优雅的姿态也像极了夏宁宁。程伟看着看着哑然失笑，为什么总是把和夏宁宁年龄相仿的
女孩都看成是夏宁宁呢？为什么总是在见到别的女孩时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呢？他深深叹口气，自己……还是太在乎她吧。
就这个情形，自己怎么能够忘了她？怎么能够果决地放弃她？程伟只是悲哀。
回到家乡，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出去找朋友叙旧或者去拜访亲戚，这让爸爸妈妈有点不满意。本来妈妈就为他没有把夏宁宁带回来而埋怨他了，看到他又是整天开着车出去更是不解，埋怨的话就更重了。爸爸仿佛看出了一点端倪，昨晚还悄悄到他的房间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只能笑着说没事，只是在公司的时候工作太累从来没有放松过，回了家就想好好外出放放风，彻底轻松一下。爸爸就算狐疑，但是也再找不到什么理由来阻止他了。作为父亲，他是明白儿子的，如果儿子不想说的话，别人休想从他嘴里掏出什么内容来，也只好任由程伟每天开车出去。
其实，程伟的心比在公司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沉重，附近比较好一点的医院他都跑过了，所有医生对他叙述的情形都没有提出好的治疗办法，这让他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不过这个结果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雪峰市在全国并不是小的城市，那个城市比较著名的医院他也是跑了一个遍的，对他的情况都没有好的治疗办法，来家乡这个比较小的城市不过是碰运气，碰巧了是运气，不巧的话也就算了，他并不是抱太大希望的。可每一天都是失望，始终都是失望，对他来说毕竟是个打击，所以心情极度黯淡。
夏宁宁今天去给女友当伴娘了，穿着和新娘礼服差不多的夏宁宁是不是十分漂亮？他真想知道。根据现在的情形看来，她给自己做新娘的希望是十分渺茫的了，那么……将来的她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想到牵着夏宁宁的手走上婚姻殿堂的人不是他，程伟由不得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呢？这个结果，那如当初自己被撞死了呢，那样的话，或许就不用经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了……想到这些程伟的脸上显出扭曲，痛苦的无法呼吸。
夏宁宁……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们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谢谢，谢谢你们带我回家。”夏宁宁笑着说完，然后跨下车。
“客气什么呀，好了，赶快回去休息一下吧，都累坏了。”周海晴点着头很关切地说，然后补充了一句“再见。”
夏宁宁扬起手来，笑着说道：“再见。”
李文华扬扬手，然后踩下油门，车子绝尘而去。周海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李文华说：“我还怕她突然见到董凌云以后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担心的不得了，不过还好。”
“幼稚，就算她心里难过，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会让你们知道吗？她没有那么幼稚了，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会像你们上学时候那样和你们说出来
的，知道吗？我说你们……唉，我知道你和清芳是好心，怕她情绪不好，你们想的没错，不过，现在的夏宁宁能和以前的夏宁宁相比吗？她是不会因为董凌云而怎么样的，就算心里激起一千层的浪，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风平浪静的。”
“哎，你说，夏宁宁会不会完全不在乎董凌云，会不会觉得他纯粹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呢？”周海晴若有所思。
“我怎么知道？你是女人，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假如你碰上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是什么感觉？你能够把那个人从你的记忆里抠出来扔掉吗？”李文华看着面前的路，不紧不慢地说。但心里却绝对不是表面的风平浪静。
谁的经历中没有一点故事？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夏宁宁看着车子渐渐从她的视线里消失才转过头来往家走，心里确实是说不出的怅然若失，清芳也结婚了，想来当初的那些好朋友只剩她一个人是单身了吧。也是命运弄人，如果不是程伟出事的话，他们也已经结婚，可是现在，她的婚期真的是遥遥无期。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明明白白地逼他，她觉得还是程伟说出来的好，可是他要她等到什么时候？
“宁宁也该回来了吧？”夏萍萍都等了很久了妹妹还是没有回来，由不得心急。她想知道夏宁宁当伴娘的情况，所以早早就回到娘家等着，却是等不回夏宁宁。
夏镇守说道：“别心急，到回来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的，她是有事，哪里由得了她呀。你放心，宁宁也是有分寸的，她知道深浅。”
“唉，给人家当伴娘，她什么时候把自己嫁出去就好了，我也就算彻底安心了。”瑞凤不管是谁只要提起夏宁宁的时候，她首当其冲的就是想到她的婚事。
正在说着话，门开了，夏宁宁走了进来。夏萍萍看着妹妹，笑道：“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我也急，可是我必须要等到事情都完结了才能够回来呀。”夏宁宁说的并没有错，在见到董凌云的那一刻，她恨不得宴会马上结束，她实在想要回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早已经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是被人灌醉了，担心着呢，再不回来我们就该打电话督促你了。”夏萍萍说。
“你们都是瞎操心。”夏镇守笑着说，“我说让你们不用担心，宁宁自有分寸的。”
姐姐的一句话提醒了夏宁宁：“哦，都怪我，我光顾忙，都忘了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担心了。我也是婚宴一结束，没事了的时候马上就回来，还是坐朋友的车，一点都没有耽误。”看着家人为她的晚归担心，夏宁宁有点歉意。她心里不痛快，都没有想起来给家人说一声。
“我们没事，知道你是有忙，不过是担心你，也怕你喝酒太多。”瑞凤指了指沙发，“快坐下，给我们说说清芳结婚的事情，你姐姐等着你，想看看你这个伴娘当的合不合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