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乡长死后,二丫承担抚养两个女儿的责任,可是两个女儿成长路子不一样,经常超出她的意外。白杨在幼儿园是大孩子,经常打人,骂人,把小朋友们打得天天哭泣。白叶在白杨带动下,也是如此,打人成了她们家常便饭。

有一天,老师来告状,说幼儿园想辞退孩子,二丫问为什么,老师说你的孩子打人你知道吗?

二丫不相信,老实巴交的孩子怎能打人呢?可是老师说是真的,而且不是只打一次,几乎是天天打人。这样的孩子太无法无天了,也管不了,必须辞退。二丫说了很多好话才算平息这场风波,可是孩子打人骂人照常。

星期天上午,二丫没有来接白杨和白叶,她们两个开始闹事,一个砸碎玻璃,一个摔坏暖瓶,而且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不来接我,我让你不来接我,下次再不来我就打烂你的脑袋……”听着就让人毛骨骇然。

看见幼儿园被砸碎,老师再次找二丫:“如果你不把孩子领回去,我们把孩子送来了……”二丫是一个明白人,立即说了好话请求着:“你看我刚刚没了丈夫,两个孩子不听话我一时也没办法,损坏的东西我赔偿……”二丫给每一个幼儿园老师一个大红包,算是完成孩子教育,可是接下来还需要更好的教育,二丫也是没办法。

二丫的两个女儿成长路途不一样,她们不爱学习,跟同学吵架,打老师,这是共同特点。可是姐妹还有差别。白杨喜欢打小同学,打小伙伴,只要小伙伴不听她的她就打,一直打哭

为止。有时白杨也打白叶,每次打白叶她都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而白叶被打也以同样方式欺负同学,欺负伙伴,或者说,她也打同学打伙伴。一时间,幼儿园成了她们姐妹的一统天下,谁不听她们的就打谁。小姐妹成了幼儿园一霸,一提她们的名字,孩子们没有不哭的,连老师听到她们的名字心里都有一种不安全感,因为拿了二丫的教育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看不见。

可能是看电视的缘故,白杨看见有人抢东西,于是她也开始抢东西,谁有好的东西必须送给她,否则她就打。白杨玩够了把东西送给白叶,一来二去,白叶觉得白杨玩够了送给自己不是新东西,于是她也抢东西。两个小姐妹如同两个小男子汉,每天上下幼儿园时都有人站岗截哨,专抢小同学带来的好东西,当然对于钱财她们是不抢的。

最可气的是每当抢东西时,白杨都要威胁同学或伙伴:“你们谁也不许告老师,谁告老师明天就打谁……”

一个学期下来,白杨抢了很多东西,堆在教室如同一座小山包,看着这些战利品,白杨吩咐白叶:“你把它们分给伙伴们,谁听话多分一个……”白叶按白杨吩咐的做,每天都要分给伙伴或同学们,不知不觉有的伙伴对白叶好,对白杨防范,每当白杨知道后她都要打那些伙伴,连男同学男伙伴她不也放过,肆意打着。

旧的学期过去,新的学期来临,伙伴们纷纷提出转学,不再到幼儿园来了,而且家长提出幼儿园出了败类,如果不严防凶手,他

们不再将孩子送到这里。又是一个没办法,幼儿园老师不得不找二丫提出家长要求,面对家长提出的要求,二丫没办法,只好将白杨白叶带回家,或送她们到另一个幼儿园。可是到了另外一个幼儿园,她们仍旧如此,抢,打,哄,谁不听她们的重者打,轻者哄,凡是她们看上的好东西就抢到手,谁不从就打谁。

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很快,小姐妹的事传遍了幼儿园,市里所有幼儿园都有这类故事,只要一提小姐妹没有一个幼儿园敢接收。这个时节,二丫才渐渐认识到教育的重要,认识到孩子的重要,可是她也没有受教育怎能教育女儿呢?这个时节,二丫才明白乡长为什么想早早送孩子到幼儿园,他是具有教育经验,具有先见之明。

幼儿园呆不了,只好请家庭教师,春秀显然是不够条件了,可是不够条件也比外地保姆强,起码让她们放心。二丫决定,在上小学前,春秀带着她们小姐妹,实际上春秀就是幼儿园馆长,就是小姐妹的负责人。二丫没少给春秀钱财,白杨林有什么春秀有什么,春秀也是尽心尽力,可是面对小姐妹,春秀还是力不从心。她们不明白小姐妹为什么如此叛逆,难道跟她们的父母有关系?如果白杨与大山有关系,白叶与乡长关系在哪里?

春秀每天写出的幼儿园日记都有一种怀疑,她在思索,在总结,研究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可是她越来越发现这两个孩子已经不走下路了,而且谁的话也不听,为什么是这样,问题出在哪里,春秀越来越弄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