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循序渐进

点点头,停顿了片刻,云千兮凤眸扬起。

带着复杂的光芒望着面前的拓跋烈,云千兮启唇道,“拓跋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这样郑重的脸色,严肃的口气。

拓跋烈不觉得右眼皮微跳,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的事情。

“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有些事情说话要看场合,就像是她现在要说的话一样。

太子府内,云千兮与拓跋烈两人并排坐在床边。

云千兮斜眸望着拓跋烈,开口就道,“你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拓跋宇吧。”

良久沉寂的气氛,云千兮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成功的让拓跋烈挑起了眉头。

“太子妃不觉得你知道的有些太多了吗?”

阴沉的声调,不悦的神情,云千兮皆看在眼中。

“那已经知道了不是?”,云千兮扯着唇角,笑的虚无异常。

总觉最近的云千兮似乎有些奇怪,到底是怪在哪里却说不上来。

“看起来太子妃是不打算做个聪明人了。”握着云千兮须臾的手猛地攥紧,拓跋烈身上气势徒然变冷了几分。

生疼。

云千兮使力的抽了抽被拓跋烈紧握的手,没有丝毫松动之后,云千兮指缝间金光一闪,耀眼的金针已经夹在了她的双指间。

“何必这么愤怒,听听我的话,在考虑咱们刀剑相向也不迟。”

她手上金针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

看着云千兮的脸色全无玩笑的意思,更随着云千兮前半句话思索了一下,拓跋烈这才松开了攥着云千兮的大掌。

如此同时,也看见云千兮夹在双指间的金针隐没不见。

“说吧,你想说些什么?”鹰眸带着审视的光芒,望着身边的云千兮。

从她那日从林家出来到现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朝夕相处,但是纵然如此近的距离他却感觉从未看透身边的这个女人。

亦如现在的她,打算要做些什么?

拓跋烈冥思苦想也不的其解。

“咱们来交换一个条件。”凤眸平视着拓跋烈,此刻拓跋烈在云千兮的眼中,不过是个平民,而不再是之前那个气宇轩昂的太子。

很少见云千兮这样桀骜不驯的表情,连带着云千兮口中说出的话语,却让拓跋烈唇角勾出了讥讽的笑意,“你凭什么与本太子交换条件?”

他是一国之君,她不过是他府里的女人,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有什么资格与他谈论、交换条件?

“凭我的能力,够不够?如果我愿意,毒翻你整个大雍国的人,也不在话下。”淡然的语气,说出令人恐怖的事实。

让拓跋烈震惊的,不是她说出来的话,而是因为他相信这个女人有那样能力。

鹰眸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凝视着面前的云千兮,“说出来你的条件给本太子听听看。”

知晓拓跋宇是他现在最大的敌人,用她的能力作为交换,他想知道的是这个女人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帮你解决最大的隐患,你给我自由放我出府。”云千兮凤眸一片宁静。

而拓跋烈那双眼眸,此刻却翻涌起

了惊涛骇浪。

向来府里都是女人们挤破了头想要进入的地方,她居然想要出去,为什么?

“你同意吗?”凤眸灼灼的望着拓跋烈,这是唯一可以与拓跋烈交换出府的筹码。

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否则她就在没有第二个可以交换的机会,离开这座让人压抑的牢笼。

沉默,沉默,沉默。

太子府内,一片寂静。

太过于安静,云千兮甚至可以听见彼此间的呼吸声,眼瞅着拓跋烈那双鹰眸中的情绪千变万化,她焦躁的等待着。

“如果你真的能够将拓跋宇铲除,到时候,本太子会考虑放你离开府里。”

有进有退一句话,结果,是必须铲除拓跋宇,而等待她的则是考虑。

这样存在不稳定因素的一句话,让云千兮则明白,这应该是拓跋烈的极限了吧。

凤眸中掠过异彩,云千兮重重点头,“好。”

云千兮转身离开太子府一片云彩都没有留下,拓跋烈扪心自问听见云千兮想要离开府里时他心脏那一瞬的攥紧,异样是为了什么?

望着一室的寂静,无解。

机会已经攥在手中,接下来的只差的就是行动。

云千兮理着思绪回到云千兮房内,却听见宫女们闲谈马上要到乞巧节的事情,闻言云千兮心中暗喜,机会来了。

“你说将计划定在乞巧节?”几乎是当天晚上,云千兮就差人将拓跋烈请来了云千兮房内。

听着云千兮要将计划定于那一日开始,拓跋烈眉头微拧是否有点太过于紧蹙了。

“拓跋宇这个人处事圆滑,并且很难露出马脚,咱们只能多次试探才能找到突破口。”

“眼下最近的时日就是乞巧节的到来,并非是说一定要在这天做些事情,起码要循序渐进咱们才会有进展的机会。”

抬起素手抚平拓跋烈紧皱的眉头,云千兮靠在拓跋烈健壮的腰身上如此回应他。

柔软的须臾触在眉间的感觉,带着薄薄的凉意。

“夜深,露气重,等过两日裁些厚点的衣物吧。”

拓跋烈将云千兮微凉的小手至于掌心内,用自身掌心的温度,温暖着那仿佛凉到骨中的素手。

享受着源源不断从拓跋烈大掌内汲取来的温度,云千兮蹭着拓跋烈的腰肢算是点头。

衣料摩挲的声音响起,随着云千兮的动作,一上一下,有几分幼稚,但是也极少见云千兮这么乖巧的样子。

攥着云千兮的手掌更加紧握,仿佛要永远的将云千兮牢锁在身边一样。

“你是否还在为茶儿的事情生气?”

夜间,云千兮纤柔的身躯嵌在拓跋烈的怀中,自背后伸出手臂钳在云千兮的腰窝,拓跋烈下巴一遍遍的摩擦着云千兮柔软的丝发,闷声询问。

自身后贴来的胸膛,滚烫炙热,那温度仿佛能够穿过胸膛一样。

舒适的蜷曲着身子,云千兮摇摇头。

那件事情的始末原委,她都已经知道了,外人的阻拦,她不能硬将责任扣在拓跋烈的身上。

再加上拓跋烈那日是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去赶去搭救了茶儿,差人将茶儿送

去太医院救治的也是他。

并且听了茶儿的话,马不停蹄的赶到齐王府将她搭救的人,也是他。

所以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礼,她都没有任何要责怪拓跋烈的理由。

让她感到厌恶的,只是这么一个环境罢了。

能获得云千兮的谅解,暗夜中拓跋烈唇角微微上扬,只要她不曾生气就好。

在云千兮的妙手回春下,两天的时间,茶儿虽然不能说是活蹦乱跳,但是整个人已经恢复的与平日无常了。

茶儿再次回到身边,云千兮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小姐,我听他们说是您帮奴婢治好的?”此刻的云千兮房内内,茶儿仿佛是一个跟屁虫一样,在云千兮的身后不断追问着,实在是太过于好奇。

“茶儿……”云千兮无奈的停下脚步,转首望着身后目光晶光闪闪的茶儿,“你这都已经是跟在我身后的第三天了……”

自从茶儿康复回到云千兮房内之后,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的她就有了事情做,无时无刻的想要将这件事情给扒解个透彻。

“可是小姐您也一直没有告诉茶儿是不是您啊?”茶儿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这么说来错反而是在于云千兮了。

云千兮登时气噎,索性闭上眼睛使劲的点点头,实在是被烦的没有办法了。

闭着眼睛,云千兮也能感觉到茶儿的视线变的更加灼热,仿佛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云千兮忍不住叹口气,将茶儿甩在身后自顾自的往内室去走。

“小姐,您就告诉奴婢吧,您是什么时候学会医术的,啊……小姐……”

“嘭”的一声,内室的门闭合起来了,茶儿被云千兮无情的阻隔在了门外。

耳边终于清净了,云千兮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望着房梁,云千兮在心中琢磨着,她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太医院。

咂咂嘴,因为之前在齐王府耗费的东西太多,害的她之前从拓跋烈那里坑来的药材几乎都不怎么够用了。

其实,回头望一眼,整个内屋基本上还是被各式各样的药材塞满着。

只不过缺了些药材,然后到了云千兮这里就直接成了不够用了。

打着这么个主意,云千兮威仪天成的朝太医院杀了过去。

云千兮的想法,当然太医院的众人不得而知。

因为太医院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是云千兮拥有精妙绝伦的毒术与医术。

所以当云千兮到达了太医院的时候,太医们绝对是空前的热诚。

当然其中最为狂热的还是泉山神医。

就在几天前,泉山神医终于处理完了自己的各种事情,然后抱着再次瞻仰云千兮毒术的心态在留在了太医院。

看着云千兮这会儿居然来到了太医院,泉山神医激动的差点没有留下来两行老泪。

“没事,本小姐就过来转转,你们忙你们的。”

她是过来干嘛的?答:偷药材的。

这种要小心行事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怎么行动。

云千兮笑的仪态万千的转弯拐进了药材区,然后,当然没甩掉身后的尾巴——泉山神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