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最大赢家?
“看出来了?”声音中没有该有的虚弱,榻上面色苍白的人睁开墨黑的眼睛,带着揶揄望着云千兮,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云千兮冷哼,推着拓跋烈的身子让他向榻里边挪了挪,而她就临着坐在他身边。
“事情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办了,下一步该怎么做?”云千兮恢复正色,望着榻上的拓跋烈,一切都已经按照计划的去进行了,要怎样才能够循序渐进。
“不用着急,相信今天晚上府内消停不下来,会有人坐不住的。”拓跋烈苍白的脸上勾出与此刻脸色及不相符的妖冶笑意,就仿佛他已经能预见了什么一般。
“太子妃小姐,一品将军,与丞相大人在外求见。”拓跋烈的话刚说完,声音还没有落在地上,云千兮就听见外面小皇监的禀告声。
看着复闭合双眼的拓跋烈,云千兮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拓跋烈所说的坐不住的人,林思飞的父亲,与哥哥。
“宣。”拓跋烈此刻昏迷不醒,殿内身份地位最高的当然就剩下了云千兮,踱步走出内殿,云千兮看着一少一老两个人皆铁青着脸走进太子府。
“来人,给一品将军与丞相大人赐座。”当然知道是来者不善,但是太子妃的身份在这里放着云千兮要做到的是气度。
“太子现在怎么样了?”相比于丞相,一品将军先忍不住气刚坐下就张口询问云千兮,生硬的语调让坐在一旁的丞相大人猛地瞪眼。
却看见云千兮不过是浅笑着摇头并不计较,丞相大人算是松了一口气。
“仍旧在昏迷当中。”他们是林思飞的家人,但是却不知道的是她的家人与她一样再为拓跋宇做事?还是对于林思飞所做的一切毫无所知。
听着云千兮的话,丞相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揪心,苍老的声音就传入到了云千兮的耳中,“那件事情真的是小女做的?”
明摆着不敢相信,在没有进府前,多么温柔可爱的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也让丞相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一品将军的脸上同样带着担忧,云千兮心有不忍,但是为了计划,语调强硬的开口道,“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抓获,并且在她为太子炖的羹汤中验出了毒。”
一句话,丞相和一品将军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没有见两人开口求饶,云千兮看着脸色黯淡的两人起身离开,忍不住一声叹息从唇间溢出。
“丞相和一品将军说了什么?”云千兮转回内室就看见拓跋烈大睁着眼睛,这会的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当然不用装什么昏迷了。
“问,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是林思飞做的。”其实两个人这样慌慌张张的赶来,是抱着一丝侥幸,或许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林思飞所谓而可以饶了林思飞一命吧。
“你怎么回答。”拓跋烈听着云千兮的话,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继续询问下去。
“证据确凿。”云千兮撂下四个字,就听见拓跋烈开口道,“咱们还需要再演一场戏。”
事情都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不管怎样为了最后她的所求,她都会尽力的配合拓跋烈下去,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拓跋烈的话。
“出去—
—出去,都给本太子滚出去!”太子府一大早就是一通的怒吼连着东西被砸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外面的人跪着不敢出声,更不敢张望,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刚刚清醒了的拓跋烈如此大发雷霆。
“太子……”云千兮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望着因为怒气所致而满面通红的拓跋烈,显然是因为拓跋烈的一番大闹而让云千兮受到了波及。
“太子,祁亲王求见。”尖细的禀报声传入拓跋烈的耳朵里,拓跋烈眼睛一闭,声音带着一丝虚弱道,“宣。”
“皇兄……这,这是怎么了?”拓跋宇迈步走进太子府就看见一地的狼藉,而跪在地上的云千兮,有些失措的询问闭着眼睛的拓跋烈。
就看见拓跋烈睁开了一双血红带着沉痛的眼睛,“皇弟。”
拓跋宇一怔,还从来没有见过拓跋烈这副神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先下去。”拓跋烈转眸对着云千兮说道,眉眼间都是一片的无情。
“臣女告退。”云千兮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在拓跋宇的注视当中退出了太子府。
紧接着就听见拓跋烈开口,“皇弟,你觉得林思飞会害我吗?”
说不出来是什么神情,拓跋宇望着拓跋烈那双血红的眼睛,分明带着悲痛,但是,拓跋宇沉下眼眸,开口道,“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
“但是,本太子不相信,不相信林思飞会害本太子。”声音中带着坚信,拓跋烈就这么直视着拓跋宇那双带着错愕的眼睛,面前这个拓跋烈竟然对林思飞用情这么深吗?
“对于这件事情,臣弟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拓跋宇脸上掠过一丝歉意看着坚定的拓跋烈。
说出来的话,拓跋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单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皇弟,皇兄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肃穆的表情,拓跋宇脑子一转也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当下就拒绝了拓跋烈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皇兄,恕臣弟直言,因为臣弟身份的不便不能在太子府内随意的走动,皇兄你要是不相信害你的人是林思飞想要调查清楚一切,还是自行动手效率更高。”
眸光中带着真诚,拓跋宇望着拓跋烈深思的模样,片刻之后就听见拓跋烈继续道,“好,那么皇兄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情,帮本太子保护林思飞。”
拓跋烈的话瞬间让拓跋宇睁大了眼睛,“皇兄,这恐怕也不行。”
拓跋宇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望着拓跋烈,并非是刻意所为,“林思飞本来就是太子的女人,臣弟皇过于接近的话,怕会落人口舌。”
望着拓跋宇脸上的尴尬,拓跋烈轻轻按压拓跋宇的肩头,“只需要暗中保护几天就好,本太子怕林思飞受苦。”
这样的口气,曾几何时从拓跋烈的口中听过,那种心疼,犹豫再三,拓跋宇终于点了点脑袋,“臣弟照办就是。”
“来人。”
太子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彻查林思飞下毒事件一时间太子内众说纷纭,三天的时间过去了,仍旧是太子府,一众的人跪在太子府内,这其中就有云千兮。
“说,那天是怎么回事。”拓跋烈面无表
情的望着殿中跪着的御厨,三天的时间一切真相大白,现在他就是在兴师问罪。
“回禀太子,那几天府中的小姐们去的比较多,都在忙着做膳食,所以有些小细节也就给忽略了……”
事情被摊开之后,明白的经费是被人冤枉的,拓跋烈更是恼怒。
“好大的胆子!现在本太子让你找出来那天的人究竟是谁!”拓跋烈仿佛双眼要喷出来火气一样,锤着桌案,望着下跪的一众人。
在拓跋烈的命令中,御厨站起身子,再来人当中挨个查看,一遍又一遍,无人看到,张小姐捏皱了手中的丝绢。
突然感觉着御厨的脚步一顿,看见御厨站直身子颤颤巍巍的指向了某一处,当时大殿内就安静了下来,御厨指着的居然是张小姐身边的小府女,芽儿。
“我不会忘记的,就是她,她耳朵上的那树叶形的耳坠我记得。”随着御厨的话,众人视线一转,果然就看见芽儿脸上苍白的捂上了耳朵。
“真是好胆!张小姐,你要怎么说!”拓跋烈怒气膨胀,瞪着张小姐恨不得此刻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皇……太子……”那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张小姐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会查到她的头上,但是,“臣女冤枉。”
张小姐的一句话,让拓跋烈不怒反笑,“当场有人指认出了是你身边的小府女,在林思飞的汤羹中下了药,你居然说你的冤枉!”
“臣女确实嫉妒林思飞,也确实是臣女指示身边的人在林思飞的汤羹中动了手脚。”
“但是那天臣女让府女动手脚放进去的只是泻药啊!做这一切,臣女只是想让太子厌恶林思飞,从而可以将视线转移到她人的身上,但是没有真的要害死太子啊!”
张小姐脸上泪水横流,望着拓跋烈倾诉着自己真正的行动目的,但是却换来拓跋烈的一双冷眼,与一声,“押下去,秋后问斩。”
丞相听到这样的结果,高兴的喜极而泣,真的不是他女儿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品将军同样激动,她妹妹的命保住了,这样的好太子,他必定要效忠一生。
“太子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大白于天下,但是拓跋烈的怒气却并没有因此全部消散,一双墨眸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云千兮,“你可知罪?”
质问的声音,铿锵有力,云千兮仰起淡然的面孔与拓跋烈对视,“臣女不知。”
“不问是非,不查真正因果,草草断定害的林思飞锒铛入狱,这一切难道不是你所为。”拓跋烈冷冷的瞥了一眼云千兮,字里行间都在诉说着云千兮的不是。
“当时那种情况,臣女只能下那样的判定。”云千兮对于拓跋烈所说的一切罪行并不承认,她可是为了大局着想。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太子妃啊,你满有别的选择,却因为你自己的私心刻意忽视了一切。”拓跋烈望着云千兮冷笑,“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宁禧府禁足三个月。”
闹得沸沸扬扬的毒羹汤事件终于告一段落,这场闹剧,最大的赢家无疑是林思飞,太子妃禁足,张小姐秋后问斩。
齐王府内,拓跋宇坐在八仙桌前,一口将杯中佳酿饮尽,“是时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