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痛心失望
若不是看着曾经救命之恩的份上,郑子清觉得自己一定会拿着柜子里那把剪刀上去拼个鱼死网破才解恨的。
赵明瑞却一动不动,忽然上前,一把拽住郑子清的手,狠狠桎梏住。
“姐姐,今天我一定要带你走,现在你恨我怨我,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
郑子清咬着牙狠命挣扎:“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你放手,赵明瑞你放手。”
赵明瑞非但不放手还更加用力,脸上一片阴鸷:“不,我不放手,我喜欢姐姐,我想带你走。”
赵明瑞看着郑子清的眼睛里全是情义,弄得快要化不开,郑子清看了心惊,竟没想到他对她居然到了这样情深。
突然,郑子清安静下来不挣扎了。
赵明瑞狂喜:“姐姐答应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郑子清抿唇苦笑,一声嘲讽,半响,冷冷淡淡却冰冰冷冷地道了一句:“赵明瑞不要逼我恨你。”
一字一字,从喉间嘶磨,不难听出郑子清对眼前的忿恨。
果然,她还是如此恨他,不肯原谅他。赵明瑞心痛如刀割,失魂落魄地喃了一句:“姐姐——”
“放手。”郑子清只是冷冷说了两个字。
赵明瑞手上好似针扎一般,再也无法用力,缓缓松手。
郑子清转头,不看赵明瑞一眼,声音冷悠悠比这窗外的冷风还有寒凉几,她说:“你走吧,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也算两清了,以后你我各不相干,但是你若再要打玉家的主意,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玉茗烟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赵明瑞哽塞问道。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赵明瑞心里大痛,千言万语都梗在喉间,看着她冷淡的背影,无可奈何:“姐姐,若是你后悔,来汉高国的赵府找我。”
赵明瑞转身,只留了三个字:“我等你。”
卡的一声,门又被关紧,毫无痕迹,就好像那人根本没来过一样。
郑子清苦笑一声,走到窗前,对着外面大声喊了一声:“我不会去的。”
自此,郑子清与赵明瑞恩断义绝。
郑子清一用力,关上窗。
香菱闻声赶过来,敲了敲郑子清的门。
“怎么了,小青姐姐,我刚才好像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郑子清没有开门,对着门外摆摆手:“没什么,只是一直野猫,你先去睡吧,明天
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香菱一头雾水,看着院子里,心里纳闷,哪里来的野猫啊,玉家从来不养猫,摇摇头,困得很,就睡去了。
只是郑子清一夜未眠,第二天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一大早莲花便来传唤,说是寻岸姑姑求见。郑子清也没吃饭便去见了寻岸姑姑。
“寻岸姑姑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寻岸姑姑看着郑子清一脸憔悴的模样,有些不忍:“昨夜没睡好?”
郑子清苦笑着摇头:“没有,就是有些累。”都怪那个阴险小人,弄得她一晚上胡思乱想的。
寻岸姑姑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说:“苦了你了,让你一个丫头担了这么多。”
“我也是玉家的一份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话锋一转,入了正题,“姑姑这番唤我来是不是玉家又出什么事了。”
“小青,你别紧张,我就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郑子清稍稍放心下来,这才缓缓道来:“公子这几天怕是也要醒过来了,大夫也说了,公子筋脉大损,怕是要将养很长一段时间,公子的身体受不住,玉家也等不起,必须要趁着玉家商誉还没要完全摧毁之前挽回。”
“你可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郑子清脸上虽也有些迷茫,但是一双清亮的眸子倒是坚定不移:“众所周知,玉家以酒业发家做大,我们唯一能与人博的,也就只有酒了。”
寻岸姑姑想了想,不无道理,可是……
“可是玉家酒窖的方子已经被盗了,根本毫无优势啊。”
如今这是个最大的瓶颈,玉家毫无商誉,对外毫无优势,又失了酒方,要东山再起就更加不易了。
这一点郑子清也都想过,昨夜正好睡不着便思前想后了一番。
郑子清说:“所以我们要研究新酒。”
“研究新酒?”寻岸姑姑也是一愣,觉得郑子清这想法新颖大胆。
“对,只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郑子清一脸坚持,眼睛里似乎散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光,寻岸姑姑不由得没了疑问怀疑,征求道:“那要怎么做。”
郑子清便将昨晚上的一番想法付诸实践,缓缓详细道来:“寻岸姑姑你让陈伯好好安抚一下留在玉家的那些酿酒师傅,不管玉家如今怎么潦倒那些人我们定不能亏待了,再进一些酿酒的材料来,如今下不要接货单,将酒窖对外封闭,全力研究新酒,另外我再去涵香斋看看,查一下有没有有关酿酒的书籍,看能不能帮到忙。”
寻岸姑姑一听先是一惊,随后完全震撼,不由得生出几分欣喜,如此这番,还真是没看错人,这丫头倒有几分想法手段。
“嗯,我这就去。”
寻岸姑姑去了酒窖之后,郑子清便去了涵香斋,这一待就是整整一天,还真如古人所说的废寝忘食,所幸有些收获,郑子清看了不少有关酿酒的书籍,便一一记在了脑中,刚要起身,腿上一麻,只好在原地歇息。
远处只见香菱慌慌张张地跑来,一头的大汗。
香菱三步并作两步跑来,一把扯住郑子清的衣衫:“小青姐姐,小青姐姐。”
郑子清拍了拍香菱的肩替她顺气,问道:“香菱你怎么来了?”
“小青姐姐你怎么在这,我到处找你呢。”香菱上气不接下气的。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青姐姐,公子他——”香菱也不知道是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还是神情激动的。
郑子清一听见有关公子的,便方寸大乱了:“是不是公子出什么事了?”
香菱长长吁了口气,才一口气说了一句整话来:“公子他醒了。”
“真的?”郑子清猛地一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香菱。
香菱被郑子清这般模样弄得一愣,傻愣愣地直点头,刚要说什么,眼前一阵风,再抬头哪里还看得见郑子清的身影,早跑得没影了。
小青姐姐,你也太着急了吧,我还没说话呢?香菱一阵担忧,揶揄着:“小青姐姐,你——”
叹了口气,几分担忧几分惆怅:“我还没说完呢,那陈家姑娘也在啊。”
不出片刻,郑子清便跑到了如烟阁,也没顾得上喘口气,刚要推开门,忽然里面传出来一个女声。
“哥哥。”
如此温婉娇俏的声音,这般亲昵的称呼,除了那个女子还有谁?
郑子清苦笑一声,推门的手缓缓落下,只是却不曾转身离开,便站在门前,里面一举一动,她听得一清二楚。
室内,纱帐前,陈思妤一把扑到玉茗烟怀中,眼泪簌簌地流下,好不梨花带雨的模样。
“哥哥,你终于醒了。”
刚醒来的玉茗烟脸上还不见半分血色,虚弱地半靠着床沿,抚着陈思妤的肩抚慰着:“嗯,没事了。”
陈思妤抬起泪盈盈的眸子:“你吓死我了,我昏迷了这么多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又是眼泪一把地扑进玉茗烟的怀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