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026章 划伤自己的脸

“我不是……”说什么呢?说自己不是自愿的,那明明就是自欺欺人。

“别说了,我相信你。”他只能拿这样的话来欺骗自己,欺骗采伊,因为她看不见他眼里滑落的泪水。他千辛万苦地呵护的玫瑰,被人连根拔去了,连供养的泥土都变成了别人的养料。他剩下了什么?

“谢谢你相信我。”十二年了,她第一次那么陌生地同他说话,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情不自禁地想把话说出来,明明要表达的不是嘴里说的。

“谢谢……”他咬着嘴唇,让泪水在眼前飞舞,自嘲地苦笑,没想到他得到的只是‘谢谢’两个字。

“羽……”她喊他,他已经蹬蹬地跑下楼,仓皇地掏出了餐馆。再继续谈下去,他的心都会被轧成粉末。采伊,你已经被舟粲腐化了吗?你已经决定要离我而去了吗?

看着舟羽失魂落魄地走出餐馆,彩云悄声对彩霞说:“情况不妙!”

“怎么不妙?采伊姐姐不是回来了吗?”彩霞简单地认为采伊回来,事情就结束了。

“傻呀你,采伊姐人是回来了,心却不在了。”彩云通晓人心地胡诌。

“唉,真不知道,本来好好地一对恋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彩云惋惜地叹气。

“喂,你们不工作,干嘛呢?”冬以笙跑出厨房,帮忙送菜,瞪眼责怪两个人。那么忙,还有空聊天?真

佩服这两个人的职业道德。

彩云急忙跑过去接过盘子,悄悄对冬以笙说,“你猜采伊姐会选谁?”

“做事吧,别管人家的闲事!”冬以笙年龄不大,倒是显得很老成。

“对对对,冬哥说的在理。”彩云害怕他继续说教,急忙堵了他的话,转身去忙碌。

醉吧,醉吧,最好醉死算了!连日来,他体会了从担心到欣喜再到失落的全部过程,他从那么幸福的生活里一下子跌进了无尽的深渊。为什么?早一点向他的采伊姐姐求爱,早一点拥有她,舟粲还会有机可乘吗?是自己,全是自己!他抱着头撕扯,想把自己愚蠢的基因给甩掉,可惜那更是愚蠢的想法。

酒吧里,灯红酒绿,舞台上小第和小帽还在尽情地唱着情歌,那首《孤独的时候可以唱情歌》此时最适合他。估计这两个人是故意刺激他,想让他痛不欲生。

许姐站在远处,苦恼地皱起眉头,今天一天他一直买醉,根本不上台表演,让酒吧的人气骤降了很多。她屡次劝说,他竟然敢冒着被扣钱的气魄跟她叫板,看来他真的疯了。

歌曲正在浓浓地演唱,酒吧里的乌烟瘴气减缓了许多,所有怀揣心事的小青年,和着这柔美的旋律,喃喃清唱。

谈芸只身走进来,身上的毛绒披肩像炫耀富贵般地夸张地跟着她的脚步舞动。

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她

戴了一副墨镜,常常挽起的头发居然破例放下来,波浪般在前后跳跃。

她径直走到舟羽的座位前,凝神望着他,许久才慢慢坐下来,坐到他对面。

舟羽揉着肿胀的脑袋,半天才撑着眼睛望向谈芸。

“谈姐,是你吗?”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手摸索着去抓面前的酒瓶,要说醉,他感觉自己还很清醒,要说清醒,他意识倒真有几分模糊。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半醉半醒吗?狗屁!

“你叫舟羽?”她已经从许姐那里证实了这件事。

“是,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了另一个人?”他冷笑,昂起脸,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狠狠的。“为什么要让我长成这样?”

“舟粲是你弟弟?”谈芸只清楚舟粲是秋要文的养子,却并不知道舟粲还有个长相相似的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他是个畜生!我怎么会有畜生一样的弟弟?”他愤恨地说完,抓起酒瓶子朝桌子砸去,酒瓶碰地一下在他眼中破碎,散落一地的瓶渣,他猛然抓起一片碎片朝脸上狠狠划去。

这一幕不仅让谈芸惊恐,站在远处的谈姐,舞台上的小第和小帽全都惊呆地停止了活动。

他望着手里沾染的鲜血,一阵撕心裂肺地狂笑,笑声充斥着整个酒吧,闪光灯怪异地闪动着,打在他脸上,那血被映出不同的颜色,张牙舞爪地蔓延,惊吓了所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