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父亲家书
每天的黎明繁星退去,阳光从微薄的亮度慢慢变成流金,慢慢爬上南溪的窗户,她都面带着微笑被阳光叫醒,虽然醒来,那甜蜜的梦,仍然还在继续,因为她又能够与他在一起,看见他如玉的脸如星的眸,那种喜悦和甜蜜都带给她巨大的冲击。
南溪每天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城外的那一郊野就是他们相会的地方,在阳光下,他们慢慢散步,南溪的手任由他握在手中,那种温暖,与父母给予她的不同,父母是她儿时的依靠,而日后他才是她的安全港,她信任并放心着。
那一片青草和那一条小河,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更显风姿,甚至还邀来了以前没有见过的小鸟儿,叫声那般婉转,一片生机也在这叫声中有无以形容的展现。晚霞铺在天边,尤如最绚丽的花朵儿在远处盛开,那样的流光溢彩,美丽的让人眩晕。
在他的眼中,她似那繁华下的仙子,那如色彩斑澜的织锦更衬托她的别样雅致,头上的星点的装饰,就如同那黑色中的一点星光,总之,她的一切都是最美的。
而她看见的,则是他在霞光中那玉挺的身形,金光略过,更显得他的高大,庄严。她紧挨着他,他悄声说:“未来我们一起走。”南溪心中的小鹿又开始不听命令的乱撞,紧张与幸福交织着,脸上浮现从心底溢出来的无声微笑。
四周一片安静,只剩下那温温的初夏的风。
“姐姐,干妈收到一封信,伯母让咱们一同去看看呢。好像是他儿子的事。”
“真的?”东阳云飞失踪一段时日了,想必是有了消息,专门来报平安吧。
快步到了别墅正厅,见蔷薇在那端坐着,旁边的桌了放了一几页写满墨迹的纸。
见她进来,蔷薇用手指了指,轻声道:“云飞的信,你看看吧。”南溪欣喜的把信拿起,忽然见旁边的信封口上露出来半瓣荷花的花瓣,心中一动,怕是东阳云飞想叫干妈放心,表示自己平安,也用来倾诉对干妈的牵挂之情吧。
转头看到信纸上一笔笔苍劲有力的字,东阳云飞说已经被搜救船救了海上医院里,养息一段时间就会过来,让家人不用担心。
然
而,信到一半却没有了,南溪疑惑的抬头看蔷薇,“干妈,还有呢?”
蔷薇知道她会有此一问,微微颔首说:“其余的……你不必看了吧。”
南溪一愣,转而心中一喜,脸上却没有表露,她想着,肯定是东阳云飞写与干妈的悄悄话,说他有多想念,干妈不好意思让她看吧。
蔷薇顿了一顿,继续说:“云飞让我告诉你,要好好呆在疗养所,不要总是乱跑。”微微怪嗔显掩饰不住那一脸的慈爱。
南溪灿然一笑:“他才不会这样说,他最多问问我还活着没,毁容了没罢了。”
蔷薇摇摇头:“云飞真的很惦记你,你可能不知道,海啸来的时候,是他跟另一个男的死死的护住了你,不然你的小身体现在得多少处伤啊。”
南溪怔住了,“另一个男人?难道是靳天誉?”
这番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道:“那是我命好嘛,干妈罩着我,老天怎么舍得把我收了去呢?”蔷薇只是微笑着摇头,不再和她争辩。
信步来到庭院中,南溪只觉得天空格外的明朗,汪汪的像一面平静的蓝色幽镜,丝丝的白云轻柔无比,树叶已经越发的茂盛,似乎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颜色也由黄绿转成了深绿,与心上人定情,朋友远方鸿雁来书,喜事都落在她头上,一切都那么美好。
夜间灯影摇摇,南溪的眼前随烛光跳动的还有那双黑色的眼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如弦月……想着想着,不由的轻笑,此时干妈的声音响在门外唤她的小字:“南溪,你睡了吗?”
“没呢。”她整了整思绪,起身去给干妈开门。
干妈站着门外,背对着那如水的月光,苏州绸缎做就的外衣上披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南溪总觉得干妈是忧郁少言的,眼下这个形象更加重了几分。
“干妈,快进来。”她亲昵的挽着干妈的手,扶干妈进屋坐下。
看起来,她脸上的气色好多了,中风多年的病症似乎突然好了。
蔷薇坐好并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轻轻问:“做什么呢?脸还有些发红了。”
“哪里有
?”南溪别过脸去,感觉脸似乎越发烫了。
夫人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爱怜的看着她。
南溪总觉得干妈亲今晚有些不寻常,抬头问:“干妈来找我,是有事么?”
夫人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干妈……”她拉长了声音。
蔷薇自知瞒不过她,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我的女儿可是有了中意的人?”
她一愣,随即否认,连连摆手:“没有。干妈,怎么会呢?”心中却是暗暗责怪起珍妮来,定是这丫头嘴快,跑去告诉娘亲了。哼,看明天怎么收拾她。
她发觉娘亲叹了口气,淡缓了语气说:“没有就好。”
她心中一惊,“为什么,干妈?”
干妈的声音很缓和,一字一句却让她震惊无比:“你或许不知道,云飞今天信中也提到,说这个小岛的主人叫做靳天誉,要想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让你做好准备……”
听到这里,南溪的头脑中空白一片,耳中嗡嗡作响,后面干妈再说什么,她也听不到了。
夫人见她神情有异,止住了话语,轻唤她:“南溪?”
干妈的呼唤让她重回现实,她心中一个激灵,抑制不住的浑身轻颤,仿佛身处在寒冬腊月里,一股凉意蔓延了全身,把骨头也凉透了。
“干妈……”她的呼唤带着哭腔,“南溪,”干妈一声长叹,“当妈的也是不告诉你的,这里的局势复杂,生死难料。你是我珍爱的孩儿……”干妈的眼中也隐隐有些泪光了,“只是,你的出身如此,终究是逃不过的。除非……”南溪从干妈的停顿中听出了希望,急切的问道:“除非怎样?”
“除非,你躲着他,不让他找到你,这是唯一的出路。”
听到干妈这么说,她的心头闪现了一丝光亮,心中思索着想逃脱难,要想不逃脱还不容易么?心头有了想法,她破涕一笑对干妈说:“干妈放心,我自有办法。”
送走了干妈,南溪的心无法再像刚才那般欢悦了,毕竟有了一桩心事,而且事关自己的一生,怎么能够当做没有发生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