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报应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纸包,有的地方已经被熬过的药材浸湿,里面放着一些东西。
“天誉请看,这是薏苡仁、马齿苋和小茴香,”孙珂莹把那纸包向前一递,“这些东西都是从熬乌鸡汤的锅里发现的,那锅……被元小娜砸坏埋于豪门的树下,幸而还有这些被找到。”
“回天誉,”旁边的一位太医施礼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孕妇所要避讳的,任何一样误食都可能让孕妇产生滑胎的危险,何况是这三种同时出现,其结果……可想而知。”
“天誉……为我做主啊……”闻听此言的荣秋秋痛哭失声。
显禛墨黑的眉毛竖了起来,他睁圆了眼,像一只即将要发怒的狮子,他抬起手指了指元小娜豪门的方向,咬牙说道:“去,把她给我带来。”
没用多久,元小娜披散着头发被带了进来,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和排场,她跪在那里,低声的哭泣,浑身不住的发抖。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显禛走过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天誉,我冤枉啊……”元小娜脸上的泪让人看了无比的心疼。
而现在显禛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厌恶。
“冤枉?”显禛冷笑一声,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元小娜吃痛,不禁皱了眉。
“回天誉,我是送了一碗乌鸡汤,可是我却没有想过要害荣秋秋妹妹,我真的没有啊。”
显禛一把抓住孙珂莹手里的纸包,摔在元小娜的面前,狠狠说道:“那这是什么?你还抵赖!”
“这……”元小娜看着那些东西,一时有些茫然,“这是什么?”
“你问我?这是薏苡仁、马齿苋和小茴香,孕妇吃了能够让她落胎!这是从你宫里搜出来的,你问我?”显禛的愤怒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知,我都不认识这些东西,怎么会知道用这些来害人呢?”元小娜的声音不亚于尖叫。
“那你为什么事后把锅砸坏埋起来?”显禛厉声问道。
“这……是春致听到荣秋秋这里出了事,担心会怪到我的头上……所
以……”元小娜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欲盖弥彰!”显禛冷冷一笑,声音如同腊月的冰一样,“来人哪,沈元瑶品德败坏,谋害皇嗣,即刻起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天誉……”元小娜的脸上神色大变,往日的风采全然不见,她极力摇晃着头,那长发如同秋日的枯草失去了光泽,没有了生气。
她的呼喊声慢慢消失了,只剩下荣秋秋低低的哭声和显禛的叹息声。
孙承泽看着床上的南溪,不禁皱了眉头,“怎么这么严重?”
珍妮在一边抹着泪道:“夫人的心中本就……昨天又晚上淋了雨,所以……”说着,不断的抽泣。
大卫在一旁脸色凝重。
孙承泽多少听出些什么,自从他知道珍妮是假病开始,他就断定,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子,定然不和寻常的少奶奶一样,断断续续也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特别是那次在雅倩那里见到她,她居然在雅茉轩……他就更断定了自己的直觉,这个女子,是一个为情所苦的人,和……雅倩一样。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仔细的看过了病情,对大卫和轩儿道:“微臣去写方子熬药,麻烦姑娘随在下来,这样可以即刻取回,省一些时间。”
“好,我跟你去。”珍妮揉了揉微红的鼻子,“对了,琳儿姐姐也病了,麻烦孙太医也给看看吧。”
“好。”孙承泽并不犹豫,随了珍妮看过了琳儿,两人的情况一般无二。
“记着,一定要按时吃药,”孙承泽把药交到珍妮手上,不忘嘱咐着。
“好,我记下了。”珍妮点点头。
“那你快去吧,我明日还会再去看看夫人的情况。”孙承泽道。
珍妮转身回桃园居煎药,大卫在南溪的床边不断的换着她额头上的毛巾。
一幅药下去,热度的确退了一些,让大卫和珍妮惊喜不已。
过了掌灯时分,桃园居里灯火通明,南溪只觉得眼前有人影,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雅倩。
看到她醒了
,雅倩的脸上似乎轻松了不少,露出一丝的笑,“你醒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南溪开口问道,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别说话了,你的热度还没有完全退去。”雅倩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南溪的心中一片明亮,想必是孙承泽告诉她的吧。只是雅倩很久没有出大门了,居然为了自己……
她的眼中一热,眼泪滚落下来。
“别哭,”雅倩轻轻为擦拭去眼泪,“有什么事情也要养好了身体再说,才能够做更好的打算,对不对?”
南溪听她的意思,似乎猜出了什么,眼下没有心力也没有精力去猜测什么,只是无声点了点头。
“大卫,珍妮,”雅倩唤着,“你家夫人醒了。”
大卫和珍妮就在外堂,听到声音赶忙过来。
“谢天谢地,夫人,你都昏睡了一天了。”珍妮看着她,眼泪又叭哒叭哒的掉下来。
“夫人,你想要吃什么,我为你准备了粥,你要不要喝一点?”大卫关切的问道。
“好,我确实有些饿了。”南溪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到有这些多人关心着自己,她心中一片温暖。
“你看看,你这一病,多少人记挂着你,我来的时候呀,你这些丫头都站在那里抹着眼泪,真是吓人。”雅倩轻轻笑道,伸手要接大卫手中的粥碗。
“小姐……这……”大卫有些犹豫。
“姐姐,这怎么好意思。”南溪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给我吧,你们去看看琳儿,我来照顾她。”雅倩一笑。
“是。”大卫和珍妮带着几个丫环下去了。
“来,”雅倩轻轻吹了吹粥,递到南溪的唇边。
“妹妹啊,这身子是自己的,可不能再这样任性了,你看看你,这样病着,受苦的还不是自己。有什么事情都不能不顾的身子。”雅倩一勺一勺的喂南溪,一边轻轻的劝解,她没有过多的问南溪究竟为了什么,她知道,她和孙承泽的看法一样,南溪是一个为情所苦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