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同病相怜

话音刚落,孙珂莹已然到了,一声娇笑想起:“我来看看妹妹,不知道你身体如何了?”

南溪一笑,心想她肯定也知道那些传闻了。“我没事,多谢谢姐妹挂记。”

“没事就好,”孙珂莹还未说出下半句,一转头看到了在那收拾药箱的孙承泽,只见孙承泽头也不抬道:“微臣孙承泽参见少奶奶夫人。”

孙珂莹慢慢收起唇边荡开的笑意,脸色严肃道:“孙太医,罢了。”

南溪冷眼观二人,她们未经自己引见,却能道出对方称谓,真是奇怪,转念一想也许他们之前已经照过面了,想必孙承泽也去孙珂莹那里请过脉的,只不过并不讨喜,否则孙珂莹也不会这副脸色。

只见孙承泽收拾好了东西,恭敬说道:“微臣告退。”

南溪吩咐一声:“来人,送孙先生。”而孙珂莹却连眼也不抬。

见他走了,孙珂莹脸上又浮现笑容:“妹妹吓坏我了,我以为你在这里过于想家,让身体生病可怎么好。”

南溪笑笑:“我没事,只是我身边的珍妮病了。”

孙珂莹一脸关切:“没事吧?”

南溪摇摇头:“没事,孙太医已经每日送药来,想来很快就能见好。”

孙珂莹听到孙承泽的名字脸色微微变了变,接着说道:“那就好,等不日珍妮姑娘好转了,看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还说什么。”

南溪不语,孙珂莹急急地说:“妹妹不要伤心,姐姐不会像其它人一样相信那些谣传的。”

南溪抬眼看着孙珂莹,见她一脸真诚,心中也有些感动,毕竟只有她在自己入豪门以来经常探望,听到那些传闻也未因此而疏远自己。

想到这里,握住孙珂莹的手说:“多谢姐姐。”孙珂莹见此,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南溪送走孙珂莹想着刚才孙承泽与孙珂莹相遇的那一幕,想着二人的语气、表情,孙承泽的淡漠,孙珂莹的不满,似乎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孙珂莹刚刚进豪门,想来应该不会与人交恶才对。心中正在思付着,只觉有人在身后。

回过头,只见谦梅站在身后,手中托着一个精巧的小碗,“夫人,伯母差人送了人参来,请夫人吃些补身吧。”

南溪灿然一笑:“多谢伯母美意。”

南溪吃了些,对谦梅姑姑说:“请姑姑转谢伯母,多谢她老人家的关爱。”

谦梅道:“夫人身子好了就让伯母放心了,”顿了顿又说:“其实夫人不必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

南溪一笑,“谦梅姑姑放心,我并没有因此事而过度忧心。”

“我看夫人能够淡然处之一切事宜,很是敬佩夫人小小年纪就有此定力。”谦梅这话说得十分真诚。

南溪望着她:“姑姑,你在豪门时间长,又是伯母身边的人,以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至于恩宠,我亦不强求,只求作好自身,就可以了。”

谦梅姑姑道:“夫人能够这样想,那就太好了。这豪门不缺争斗,可事情多半却毁在这无用的争斗上。”谦梅特意咬重了“无用”两个字。

南溪静静的笑,如同平静流淌的水,在她心里,争斗还就显了靳天誉,为了恩宠?而这些恰恰是她所不关心的,所以无所谓什么有用与无用。

时间慢慢的流转,珍妮已经病了有十几日,孙承泽倒是常来,但是珍妮的病总是不太好,而这外面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了,慢慢的,对于当初南溪刚入豪门时的风头已经所剩无几。

南溪思付着,什么时候可以让珍妮好起来。

午后醒过来,薄薄的阳光略过屋中的一切,仿佛都镀成了一层淡金色,时至今日,南溪已经习惯了这桃园居的环境和规矩,毕竟这是自己以后长期居住的地方了,只是不能算作一个家而已。

南溪慢来来到珍妮的房中,珍妮听到门响一见是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抚着胸口。

“吓死我了,夫人,”珍妮看了看南溪身后并没有别人,“我以为又有太医来给我把脉呢。”

南溪一笑,用手点了点珍妮的额头道:“你看你,还不知足,这段时间没有让你干活,还好吃好喝的供你,看看,都胖了。”

“夫人,这滋味可并不好受噢。”珍妮吐了吐舌头。

南溪慢慢收起笑,多了几分爱怜和不歉意,“我知道,可是……”

珍妮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两下,“都怪我不好,说错话了。”又伸手拉拉南溪的手,“夫人,不要不开心了,珍妮没事的。”

“嗯,等到再过几天,外面的人都把咱们忘了,我会让你好起来的。”南溪

安慰着珍妮。

“夫人,”珍妮的眼里闪着疑惑的光,“那个孙太医……他摸不出我的脉吗?有时候看他严肃的表情,我还真怀疑自己病了。”

珍妮心中的疑惑也正是南溪心中的,她实在想不通孙承泽为什么要帮她,无奈每次都有谦梅在,实在不好开口问。

主仆二人正说着,只听外面有个主持人的声音道:“夫人,您在里面吗?孙太医来了。”

“来了。”南溪看了珍妮一眼,低声说道。

珍妮赶忙躺下,冲着南溪眨了眨眼睛。

南溪高声说道:“请孙太医进来吧。”

“参见夫人。”孙承泽低着头,依然是以前恭敬的标准姿态和模样。

“罢了,孙太医请坐。”南溪淡淡道。

孙承泽坐在珍妮床前的小凳上,搭块帕子,为珍妮把起脉来。

片刻,孙承泽收起帕子,放入随身的药箱中,他缓缓开口道:“方才进桃园居时,看到谦梅姑姑去内务府领东西了,似乎并没有看到我。”

南溪挑了挑眉,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中只是感叹此人的观察力,居然能够看出自己不问他一些事情是缘于谦梅总在身边。

“噢,”南溪应着,“应该是这个月的月例下来了。”她把玩着手上的锦帕,一下一下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孙承泽在那里静静的,似乎在等着什么。

“孙太医觉得珍妮的病因是什么?”南溪终于开口道。

“回夫人,”孙承泽没有一丝的慌乱,“世间的病症有千千万,每个人的病因也有所不同,臣为医者,不问病因,只求能够助人,度过疾病难关即可。”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南溪听得非常明白,孙承泽说白了就是想帮她,她觉得无比的好奇。

“恕我眼拙,”南溪仔细看了看孙承泽,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张脸,“我与孙太医可曾见过?”

孙承泽一笑,如同这午后的阳光,有些暖,“并没有。我为夫人解忧,一来是臣子本份,二来……”他看了一眼南溪,轻声道:“就算是同病相怜吧。”

说着,未等南溪再说什么,孙承泽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臣告退。”

同病相怜?南溪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