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二次接触
我猜，应该是不在乎吧，他和月儿姐姐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关系，我原本说出的话，想要从他口中听到月儿姐姐的想法，现在，我竟然吃醋了。
因为他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没办法开口去问，我只能从于小禾那里听到的消息来猜测。我自己编的谎言，在他听来，会怎么想呢？
他不拆穿我的谎话，就证明他不想让我知道他和月儿姐姐的关系，或许有一天月儿姐姐会突然笑着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轻吐一句:嘿，我回来了。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微笑的表情该有多么僵硬。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我静静的等待着月儿姐姐自己回来，然后继续正常的生活，不想让我知道那么多罢了。
可他不明白，甚至连月儿姐姐自己都不清楚，她在我心里已经占了多大的地位。
我在乎的人，我就要在乎她的全部。我已经失去了太多。
不过回到现在，还是去道馆吧。
"那现在..."我话说了一半，林一飞肯定会听我的意见，我是想摆脱耿帘。我想，我们看着彼此，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吧。
"走吧！"耿帘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朝着道馆的方向走去，没办法，虽然我不太情愿，但他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我和林一飞相视看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他果然很出众，一路上，我感觉了太多投来的目光，但我已经不觉得惊讶了。我记得我初来这所学校的时候，也被这样四面八方的注视着，只是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好奇罢了，好奇一个单臂的学生。
我们很快就到了，道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的影子。安静的像一座老宅。
"真是不够勤奋啊！"耿帘对着这偌大无人的道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比赛前热下身后才是最好的上场姿态，你说呢，白天？"
他突然转过来看着我，我被问的有点猝不及防，只好木讷的"嗯"了一声。
"那就来练习一下吧，反正来都来了。"他微笑着对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练习，练习什么啊？"我假装一副茫然。
耿帘突然向我走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是要切磋吗？
他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我，过了好一会，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耐烦，才缓缓开口:
"你觉得，我们如果真的在赛场上相遇，彼此会有几分胜算呢？"
他直直的看着我，我无法闪避他的目光。而且他问的很含蓄，没有直接问"你觉得你会赢还是我会赢。"
之前从林一飞口里问出这话，我可以勉强回答五五开，可是现在他亲口问我，我竟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句话了。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怎么可能有你厉害？"
我有些生气的对他说，我想这样会表现的更加真实吧。
"哦，是吗？"他挑起眉毛反问道。然后不等我回答，就扭头看着林一飞，对他说道，"一飞，帮忙关下门。"
他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有何用意，不过林一飞还是按照他的意思走了过去关上了门。
一瞬间，再看不到外面的光线，温度仿佛
下降了一般，即使是白天，但竟感觉周围一片阴暗。
"我们，来场比赛吧。"
耿帘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我猜，这是他认真时的样子吧。
"比赛？"我疑惑的问道。
"对，比赛，就在这个地方，没有规则，没有裁判，只有一个目睹者。"
目睹者，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到这三个字，我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是下午就..."
"我们来个约定吧！"
他突然打断我的话，然后继续看着我说道:
"我们来个约定，如果你现在赢了我，那在下午比赛时遇到的话，我会直接认输。"
"直接认输？"我不敢相信，骄傲的他会说出这句话。
"那如果我输了呢？"
"输了？"他笑了一声，然后走到我的身边，嘴巴凑到了我的耳旁，就像在说一个秘密。
"输了，就走不出去了。"
很轻很轻，我甚至感受不到他说话时鼻孔的气息，我也不知道其实站的离我们并不远的林一飞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可我明显感觉自己哆嗦了一下。
我害怕了。
输了，就走不出去了。什么意思，一时间，我想到了好多种可能，最严重的，我竟然想到他会杀了我。
这是最不可能但又是最可能的。
我看着眼前的人，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容里，仿佛真的藏着一把刀。
不过，如果这是该来的，如果这是他对我所有不满的总账，我没理由拒绝。
这不是比赛，是挑战！我不管他是以怎样的名义，总之现在，不可能再把他看成一个普通的学生了。
"来吧，虽然不太明白你的话，但若你执意的话..."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自顾的向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实际的行动更能说明我同样的决心。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用手示意林一飞离开，然后同样后退了几步。可是林一飞却没有离开，而是跑到他面前，一脸担心的说道:"学长，这样不好吧。白天他毕竟..."
"没事，一飞"，我笑着打断他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担心我，但还是安慰着说，"你放心吧，我和耿帘学长只是稍微活动一下，比赛前的热身嘛，这种无规则的切磋才更能体现出我和耿帘学长的实际差距，所以你放心吧，而且想必耿帘学长也不会出手太重。"
我说完后，看着同样微笑点头的耿帘，我猜，我是抢在他前面说出这些话了吧。
"那...你们小心啊，适可而止。"林一飞看着耿帘说出了适可而止四个字，然后就退到了一旁。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受伤？
我不知道，这个人，信不过了。或许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过他。
我和耿帘都脱掉了外套，然后相向而立，仔细想想，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他会真的过分记恨我，或许我真的多虑了。
“这是第二次，我们站在这里了，对吧？”他活动着手指，继续看着我说道：
"没有规矩，没有任何
限制，如果你的手臂有..."
"没问题。你不用担心胜之不武的尴尬发生在你身上。"我自信的回答他。
"那就好。"
他伸出右臂，手握成拳，我知道，比赛开始了。
没有任何花招，他直接带着拳头向我挥了过来，我第一时间想的是要躲开，但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拳头，里面应该凝聚了他不少力量，力量吗？我有自信，我一只左臂的力量绝对不会比他单臂的力量差。
那就来吧，我不想在任何方面被他瞧不起。于是我同样将左手握成拳，然后对着他的拳头，直接就迎了上去。
不过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当两股虚质的力量相遇时，那纯粹的肉体相撞，我感觉手臂都麻了，然后整个身体都震了一下，他的力量不比我差，我猜他也是这种感觉吧，手指快要断了的感觉，我们谁都没有捞到便宜。不过比起当初花姨狠心给我压手指时的那种痛，这还真算不得什么，所以当看到我的手指很快就重新活动自如时，耿帘脸上的震惊之色更重了。
"不错啊。"
耿帘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然后同样伸展了下指头，看来他也恢复好了。
"不过只是这样的话，还不够啊。"
他说完这句话，根本没给我思考的机会，就左手变刀状向我劈了过来，我赶紧用刚恢复的左手抵挡住，即使是四只手指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我身子向后退了一下，右腿抬起直逼他的喉咙。
他明显慌了一下，身子根本来不及后退，直接把右臂弯曲着挡在了胸前，我的腿踢到了他的右臂上，我能感受到他手臂震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后退，而是左手收回又劈向了我的腿，不过他动作已经迟缓了，我在他左手下落之前就放下了腿，我想用左手挥打他的脸，可他双臂都还在胸前，我怕贸然进攻会被他夹击，然后一击把我放倒，所以我选择了后退。这同样给了我们彼此喘息的机会。
可是我若想取胜，必须重击他的身体上部，因为下面根本碰不到，但我还是不能被动的等待机会，我必须主动出击，否则迟早被他"抓住。"
于是我一直双腿并用攻击他的颈部，花姨曾经告诉我这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与大脑接近，重击可令对方短暂疼痛意识加剧，从而扩散到身体其他部分。
我一直不敢用左手，因为这只唯一的手我还要防备他的攻击。不过即使这样，我剧烈的攻击还是被他一一挡掉或化解。甚至他还反击，让我猝不及防。他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的多。不行，这样下去会没力气的。
我赶紧撤回后退了几步，手放在胸前，一方面防备他的突袭，另一方面我要快点恢复力气。
可是这个耿帘竟然看出了我的疲惫，他用近乎格斗的方式攻击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边退边防，还好道馆场地够大，我像一只猴子似的来回撺动。几乎用尽全力挡下了他最后斜过来的一拳，可我还是后退了几步，不过这次，他也没力气了。
他站在那里，笑着看我，没有说话，只是在笑。我有种预感，我突然觉得，他要认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