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04章 获救

她们一大早的就被带出门了,身上都被灌了药。

老铁开着一辆小货车,阮棉她们都挤在车厢里,身上盖着被子。

“这肯定是要卖了咱们。”出气的是刘娟还有力气,她被灌了药之后,转眼就偷偷扣着嗓子眼儿给吐了。

阮棉还病着,但是没睡着,刘娟把她的药也给呕出来了,这会儿嗓子还疼。

“很快就有人来救咱们了。”阮棉在刘娟的手里写着。

刘娟嗯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了,等找准机会逃跑。

……

老铁开着车是不敢走高速的,怕遇上交警检查。

他走的小路,给接头人打了电话,在半路交货。

他们做这行的,每个环节都有专门的人做。

老铁跟芳子是负责撸人的,还有几个人负责销货。

他们在附近的一个村儿交货,快进村儿的时候,车子忽然熄火了。

老铁半天都没打着火,“芳子,我去找麻子他们,你等会儿。”

反正也没几步路了,老铁也不担心什么。

芳子带着耳机看韩剧,也没搭理老铁。

等老铁走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从车底出现。

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熟练的撬开了车厢的门,掀开棉被看到了阮棉。

阮棉脸上脏兮兮的,头上还有稻草,狼狈的不得了。

方追!

阮棉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叫花子似的。”方追把阮棉拉起来,抱着她猫着腰往外走。

阮棉拉着刘娟的手,不肯松开她,但是说不出话。

“你先走,回头来救我。”刘娟扯开阮棉的手,催着方追。“你赶紧带她走!”

方追抱着阮棉下了车,看到外面的情景笑了笑,“得了,谁也不能走了。”

“小子,跟我们一路了,也是辛苦你了。”老铁手里捏着一根铁钎,笑的很阴险。

方追把帽子丢在一边儿,嘟囔着,“低估这些人的反侦察能力了,当了这么多年人贩子,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老铁带着麻子,一共七八个人,手里都带着家伙儿。

阮棉拉住方追,不让他硬碰硬。

方追抱了抱她

,把她抱起来,放到了车厢里,喊了一声,“嘿,美女,帮我照看一下她。”

刘娟赶紧过来,拉住阮棉的手。

方追很能打,他一个人几乎把老铁麻子几个人都放到了。

麻子唾了一口,摸出一把土枪,朝着方追就是一枪。

方追被铁珠子打到了胳膊,他转身看向麻子。

麻子手里拿着枪,对上方追的眼神,竟然有些发憷。

来之前麻子打了电话,村民们已经围了上来。

愚昧无知的人,总是容易被金钱牵着鼻子走。法律与道德,没有一张红票子来得重要。

懂的越少,心中越无畏。无知者无畏,就是这个道理。

方追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的,丢到了车厢里。

而郑国就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滚出我们村儿!”

“外来人滚!”

村名们拿着铁钎、锄头涌上去。

老铁跟麻子趁乱发动车子,准备逃跑。

郑国抬了抬手,车子上下来全部武装的人,把村名们全都控制住了。

他开qiang打爆了车胎,让人控制住了老铁,芳子跟麻子。

郑国亲自上车去抱阮棉,阮棉撑了很久,高烧不退,见到郑国放心的晕了过去。阮棉抓着刘娟,郑国看了一眼刘娟。

方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手里的绳子,笑叹一声,“陆先生出手就是雷霆手段,看来我是白操心了。”

“方少爷出手相助,我会跟先生说的。”郑国带着阮棉下了车,刘娟已经被这个阵仗吓到了,只知道亦趋亦步的跟着。

……

“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高烧三十九度,有些脱水。除此之外没有多大的伤痕,陆先生请放心。”张平之犹豫了一下说道:“最好请心理医生做疏导。”

“软组织挫伤。”陆沉渊面沉如水,将这五个字提出来。

张平之叹了口气,“阮小姐被殴打过,具体情况,您可以再调查一下。那位同行的刘娟小姐身体一切健康,这会儿在休息室。”

陆沉渊起身,出去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刘娟换完了衣服,检查完正狼吞虎咽的吃饭。

郑国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

守着。

陆沉渊走进来的时候,刘娟蹭的一下子站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看起来有些拘谨。

陆沉渊请刘娟坐下来,语气很客气,“能跟我说说阮棉的情况吗?”

刘娟坐在那儿,下意识的揪着衣服。不敢看对面的那位先生,跟电视里走出来的大明星似的,比大明星的气势还厉害。

“也没啥。”刘娟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就是妹子刚去那天晚上,老铁想占她便宜,被我拦住了。第二天早上芳子把妹子拉出去,应该是打她了。”

陆沉渊沉默的听着,眼中黑沉沉的,一点光都没有。

刘娟怕他误会,赶紧说道:“放心,妹子干干净净的,没被糟蹋。她不能说话,你……您可别误会了。”

“不能说话?”陆沉渊忽然开口,看向刘娟。

刘娟一下子感觉到大气都喘不过来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不会说话,一直在我手里写字儿的。”

“郑国,安置好这位女士。”陆沉渊吩咐一句,匆匆起身,去了阮棉的房间。

阮棉这会儿躺在病床上,嘴唇干涸,脸上还有伤,仿佛被谁挠的。

陆沉渊静静的站在那儿,沉默的看着她。

他这一生,承受过很多痛苦。

冰天雪地里,他穿着一件单衣,跪在坚硬的地板上,膝盖疼的麻木,以为那就是极致的疼。

炎热的夏季,被关在潮湿闷热的地下室,巨大的蚊子吸附在他身上。不知道被什么毒虫子咬了,疼脑仁发木。

陆泽成为植物人的时候,他睡不着的时候,整夜整夜的站在病房外面注视着他。

从前以为,那就是此生难以逾越的痛苦。

如今阮棉躺在这里,陆沉渊才明白过来,原来以前那些,只是过眼云烟。

真正的痛苦,是闷不做声的。

细密的疼痛,像是一张张湿润的纸张,闷在脸上。

透不过气,一点点窒息。

胸腔因为缺氧而疼痛,心脏因为麻痹而痛苦。

他没办法责怪任何一个人,就算把那些人挫骨扬灰都无法让时光倒退。

风雨都是他带来的的,疼痛也是他带来的。

他的小姑娘,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