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杀千刀的叛徒
月下眠拆开鸽子腿上的小竹筒,从中抽出了两张小纸条,一张上写着“婉欲称后”,一张上写着“新人入郑”。
明顺扫了一眼,顿时哭丧下脸:“殿下,您果然要多一个后母了!陛下真是太随便了!”
“哦,好手段,真是恭喜父皇贺喜父皇。”月下眠敷衍的拱了拱手,大老远的向皇帝陛下表示庆贺,随后又问雪清欢:“封后的圣旨审议通过了吗?”
雪清欢应道:“陛下连杀三人,通过了。”
“哦?本王没想到父皇对婉提拉这么坚决,死的都是谁?”
“御史台张孙李三位大夫。”
“哎呀,那可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啊,三哥一定哭晕在茅房了吧~”月下眠将纸条交给雪清欢处理,拿起另一张问道:“新人是谁?”
“自称徐州张瑜,年四十左右,自荐于郑王,二人密谈三日聘为军师,对外称故友。”
“哦~军师么,的确需要一个军师!还有别的八卦吗?”
“三皇子妃新诞麟儿。”
“哦呦~本王又当叔叔了,恭喜恭喜。”
“三皇子求陛下取名被拒。”
“哦呦~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哦~好惨好惨。”
明顺叹了口气:“殿下,注意您的言行举止,小心有人告您亵渎皇室。”
“四皇子与刘侍郎嫡女订下亲事,刘小姐……”
“哦呦~本王又有嫂子了,好事好事。”
“……没了。”雪清欢默默地补全被打断的后半句。
“啥?”
“未过门的四皇子妃暴毙了。”
月下眠惊奇不已:“好巧好巧,真乃同是天涯沦落人,从此萧郎是路人啊!”
明顺却是很生气:“肯定是四皇子偷学了您的老把戏,您要注意版权维护啊殿下!”
月下眠扔给他一个白眼:“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话?”
明顺闭嘴:“……”又被奴婢揭穿了真相恼羞成怒了不是!
“成婚前一晚暴毙,太医认为死于过度兴奋导致的心疾。”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雪清欢还从未听说过有人是高兴死的。
呵呵……嫁给一个无权无势又不能人道的好色之徒有什么可兴奋的!
月下眠一脸的嘲讽。
他从头到尾充满了无所谓的态度表示这些个令朝野上下吵翻了天的消息对他来说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关注的点永远与常人有异:“清欢,这么快就回来了吗?玩得尽兴吗?薛帅武功
如何?”
雪清欢将传信的鸽子赏给了海东青做口粮,偶得赏赐便感激不尽的海东青与她积极互动,希望此类打赏还能有下次。
正在给抱大腿的海东青摸头顺毛的雪清欢闻言不由得一愣,不曾想到他会放弃国家大事来关心这些微末私事,随即摇头道:“不堪一击。”
月下眠已不是那个认为雪清欢会说大话的傻人了,他打量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姑娘,为她的完好无缺而感到宽慰,看得久了却也发现了不对劲:“你的剑穗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属下与薛帅互换剑穗以示交好,相约改日再战。”
月下眠伐开心地拉长脸:“那是我送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的!男!人!
“……”
雪清欢不明白为何剑穗这种死物也要分是谁送的,难道它会长得跟赠送者一个模样?
月下眠嫌弃地拎起朱红色的剑穗:“这个颜色的剑穗根本不适合你的星追!”
“颜色不正,上色不均匀,根本就是劣品!”
“尾部起毛,一看就用了很久!”
“棉制的,不符合你的身份气质!”
“低端!低级!低……”
……
雪清欢怀疑这人今天是不是灌了一瓶鹤顶红之后感觉不够劲儿又灌了一瓶砒 霜。
她倒不在乎剑穗之类的小物件,习武之人的剑穗只不过偶尔当做约战信物来用,只有皇室的仪仗队和爱装门面的文人才喜欢在剑首上绑些五颜六色摇摇晃晃的流苏坠子。
只不过那串银丝制成的剑穗是月下眠送的她才肯日复一日地挂在剑上,背在身后,为此总被雪清宛嫌弃。
“你刚刚说什么?”月下眠横挑鼻子竖挑眼地作了一番,忽然想起雪清欢刚刚说的话:“改日再战?”
雪清欢点头:“是,明日同一时刻百草田约战。”
“女孩子家家的……哼!”
月下眠甩袖,愤愤离去……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悲伤的发现——
竟然没有人追出来!
不仅如此,还听到明顺贱兮兮地说:“殿下肯定是因为不能亲自领略高手过招的风采才不高兴的,加油,奴婢支持您哦~”
“王妃王妃,您大腿需要一个挂件吗?”
“奴婢感觉您需要一个,奴婢这里有一个优秀的大腿挂件,挂上一点都不重,吃的少做的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墨扫洒铺床看场子都略通一些,价钱也好说,您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
惨遭遗弃的月下眠泪奔:“别人不理本王是寂寞,本王不理别人是孤独,本王现在好孤独!明顺你介个杀千刀的叛徒哦……”
明顺现在的模样岂止是“一脸谄媚”可以形容的,满口“奴婢”、“您”,喊得雪清欢打了个冷战,直道“客气”。
“王妃王妃……”
“我不是。”
“好的王妃,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高兴就好!”
“客气。”
“您喝茶吗?来点儿果茶?花茶?绿茶?红茶?”
“不喝。”
“那奴婢给您铺床安歇吧~”
“我随殿下一起。”
“好哒!殿下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
……
风流一姐被人大晚上的闯了闺房,她抱着一个小匣子“哎呦哎呦”地躲到帷幕后,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来瞄一瞄来者何人。
“殿下?”
看清来人后,她才放心地从帷幕后走出来坐回梳妆台前,打开匣子继续清点着本晚收获的打赏,张口埋怨道:“您进来怎么也不敲门,这可是女子闺房,您不怕老娘没穿衣服啊……”
“稀罕看你吗?”月下眠冷嗤,撩起衣摆在凳子上坐下,斟了杯凉茶灌下去,将杯子重重一顿:“叛徒!”
“您说小明顺啊?”风流一姐说着,将闪闪发亮的小金元宝一丝不苟地在匣子里码好,喜滋滋地锁进了梳妆台的小抽屉里。
“瞅你那守财奴的样子!”
“呦~您吃鹤顶红了还是吃砒 霜了?嘴这么毒……别人不知道,安亲王府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天底下谁最有钱谁又最抠门儿!”
风流一姐走到床边,从床上扒拉下一堆珠宝堆放到梳妆台上,一只一只拎起来瞪大眼睛开始估价。
“一姐,你说一只姑娘她怎样能改掉好斗的毛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哦,您管她跟谁斗殴,只要不跟您斗殴不就成了?”
月下眠脸色一黑,身上突然隐隐作痛:“本王少挨打了吗?”
“难怪小明顺叛变!”风流一姐今晚又赚了个盆满钵满,说话也难免嘚瑟了些:“您一看就是怕媳妇儿的主儿,他眼尖着呢!王妃在手,天下我有~”
“杀千刀的叛徒!”月下眠又灌了一盏凉茶,愤愤不已,摔门而去。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们~”风流一姐懒得理会他,收好盛首饰的小匣子便乐呵呵下楼撑场面去了。
月下眠眼泪倒流:“都是叛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