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章 赫连玺强娶

上官锦绣看她一眼,道,“无倾,这副画就送给你吧,说实话,我更喜欢四季和花鸟之景,对飞仙图不是很感兴趣。”

宫无倾一怔,“姐姐,使不得,这可是你赢回来的画。”

上官锦绣却笑道,“我对这副画的喜欢,不过主要因为它是名画,而你却是真的懂得欣赏,画要落在懂它,爱她的人手中,才有意义,不然只是个待价而沽和附庸风雅的玩意。”

她将画卷了起来,交给宫无倾,“我心意已决,你就收下吧。”

宫无倾不由得感动,看得出来,上官锦绣也是真心喜欢这副画,可是却成全了她,这世上最难之事,莫过于割心头之爱,就连陈昭莞都气得面部发白,双手颤抖,可见上官锦绣的心有多纯良和大方。

她只好收下,道,“既然如此,我便替姐姐保管着好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画,等到了分开的地点,宫无倾下了上官锦绣的马车,掀开自己马车的帘子,进入的瞬间,她的双眼蓦然睁大,正要退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将她猛地一收,将她拉到怀中,男子的怀抱温暖,厚实,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宫无倾却皱着眉头挣扎,“无相,放开我!”

无相垂眼望着怀中动来动去的她,眉间也氤氲上了两分幽色,“我如今是云上烨,既然他已经死了,就由我来做他一直做的事,你说是吗?小毒物。”

宫无倾对上他的目光,“你可以始终是无相。”

无相却摇头,“不,现在我想做云大公子,这样才会离你更近一点。告诉我,我输在了什么地方?我从来都以为,我是赢家,只要我想回来,无论你在谁的身边,都会重新属于我,可是我看到了什么?你居然对云上烨动了心,呵。”

宫无倾望着虚空,“你没有输,是我有自己的原则。”

这一张与云上烨一模一样的脸,还有身上的同样配香,为什么她看到了,闻到了,心中会有微微的疼痛?

无相将她的身子拉进一些,他的眉目近在咫尺,好似一副青山深潭的山水画,却透着渺远和遥不可及,“云上烨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五天后,祁园要表演一出戏,我亲自去靖国公府接你。”

宫无倾一怔,看着那张俊美得宛如神祈的脸,他要做什么?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此刻,她以一种尴尬的姿势与无相人相对,双腿跨在他的腰间,身子与他紧紧相挨,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能动,绝对不可以,男人一旦被点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无相因此更肆无忌惮,他唇角勾起,手抚上了她精致的小脸,他叹一声“小毒物”,让她以为云上烨几乎就在身边,差一点落下泪来。

无相的一只手温存地抚着她的背,却微微收紧,他肆意地触摸她的唇,她的眼睛,“想他了吗?可他长眠在地下,你可以把我当成他。”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宫无倾想要逃离,可又几乎忍不住沉沦,她正犹豫不定,无相人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上。

“别……”

她发出模糊不清的拒绝,睫毛上沾了些许晶莹的水晶,这两个人她都有过心动,是她骨子不安分,还是,他们太过于相似?曾经无相人玩味时似云上烨,云上烨清冷时,也如无相人。

他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辗转缠绵,仿佛一场不绝春雨,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唇齿间,让她感到心慌和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推着他的怀抱,对于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她的小手显得那样的无力和柔弱,却轻而易举地,撩拨着人的心弦,扰乱人的意志,无相发出一声闷哼,反而搂紧了她,他的眸子清波湛湛,蕴着一抹深色,一缕迷乱。

他只是吻着她,却没有近一步的动作,尽管她让他随时可能处于崩溃的边缘,宫无倾也就稍微放下心来,她皱着眉头,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神色隐现愤怒。

一阵风拂入马车内,吹动无相月白的袖子,有清香钻入宫无倾的鼻尖,她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无相却趁机缠住了她的舌头,宫无倾身体蓦然一僵,她想起了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夜晚,云上烨疯狂地吻她,噬咬着她的唇齿,她的嘴里沁出了鲜血,牙齿又酸又痛,嘴唇也变得红肿,她那样的恨,那样的绝望,他却不加收敛,近一步羞辱着她……

无相克制着体内的火苗,眸子一派幽黑,他的手托着她的下巴,动作温柔却霸道,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真正感受到了她的抵触和害怕,注视着她一会儿,终于慢慢松开了她,宫无倾猛地将他推开,擦了擦嘴巴,想也不想地道,“滚。”

无相气定神闲,“滚?你对云上烨,也说过这个字么?”

宫无倾很无语,“你究竟要做什么?”

无相修长的手指叩着窗柩,“我现在是云公子,你的未婚夫,无论对你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宫无倾摇头,“这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你。”说实话,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她对他有过心动,也有过死心,如今他伪装成云上烨来到她身边,可是,过去的就过去了,她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也不会死灰复燃对一个人的感觉,她只希望尽可能地不要看到他,不然,她平静的心,情绪会复杂。

无相静静地看着他,“你喜欢以前的我吗?”

宫无倾还是摇头,她想说,我没有感觉了,请你放过我吧,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着实存了一点私心,如果赫连玺强娶,她难道要以死相逼吗?只有和礼国公府的婚约能够拯救她。

她斟酌了一下,“随你。”

无相人笑了,清凉却温柔,一如以前他面对她的模样,“无倾,人从来是复杂的,但不管如何,我永远不会欺骗你。”

可是,小毒物,有一件事

,我却一直瞒着你,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你会恨我吗?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门帘浮动,人已经下了马车,月牙白的衣角在宫无倾眼中掠过,仿佛一片云影,她抬手摸着唇,明明很抗拒的,为什么却有丝丝的念动?

回到了府内,宫无倾看到,凌王府的马车停在靖国公府外头, 护卫们正将一个个箱子搬下来,分别送往她和宫姝的院子,她的规格要大一些,也华丽隆重许多,她忽然想起了一路红毯,繁花无数的场景,那一次订亲之后,百姓都蜂拥而上,捡拾着红毯上如流沙一般的碎金,眼中升起别样的色彩。

赫连玺换了一身宝蓝底玄色步步高升团花的茧绸袍子,胸口有龙纹图案,蓝色衬得他更加高冷,也让面部线条看起来更加锋锐精致,他就坐在她的正屋里头,慢慢品着茶,看到她进来,放下了杯盏,带着一丝不悦道,“你后天就要成为我的正妃,却不好好准备,去参加什么聚会玩乐,如此不沉稳端贤,以后如何主持内院?”

宫无倾觉得,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眉冷冷一挑,“赫连玺,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正妃了?是你强娶豪夺,掳掠良家千金,却还无耻地来限制我的自由,实话告诉你,我对成为凌王正妃,主持内院没有任何兴趣,那个位置,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赫连玺听了她的讽刺,却是一脸平静,因为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对她已经志在必得,道,“愿不愿,已经由不得你,值不值钱,你都是主母,宫无倾,是你弹奏出了瑶凤曲,怪不得我。”

又一个天大的笑话砸到宫无倾身上,她冷笑,“你趁着我的未婚夫身亡,强娶我,也不怕遭到诟病吗?”

赫连玺静静地看着她,“我倒是听到了传言,可是,我不在乎。”

宫无倾没想到,赫连玺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那些箱子不断抬入她的库房,可是,她连贪财占有的心思都没有,无论里面装的是什么无价之宝,她都感到厌恶,皱了皱眉头,“疯子,你爱上的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不理智的执念里。”

赫连玺站起身来,盯着她,步步走近,“宫无倾,以前我还会跟你讲道理,可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人,一切都得老老实实地听我的,否则,你会过得生不如死。”

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吗?以前他再怎么伪装,都暴露出了一点变态的狼性,如今终于展露出真面目,一如观看她被灌毒的模样,黑暗,阴沉,令人毛骨悚然。

宫无倾可怜地摇头,“赫连玺,你不再伪装的模样,真像畜牲。”

她还没有被娶走,他就一副恨不得吃她和控制她的样子,他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是吗?”

赫连玺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他手劲很大,她的下巴又酸又疼,却不屈地瞪着他,眸中都是嫌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