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1章 机关房间

白穆虽然把钥匙顺利地插进了锁孔,可是却无法拧动钥匙,鼓捣了半天也打不开锁来,刚才开心的劲头一下子就消散不见,看来这并不是他们要找的那把锁。

于是他又跟着钟志谦朝下一家走去,如此反复,挑了看起来对号的锁来开,不是插不进去就是拧不动,找了十几家仍然没找到合适的。

换了一条巷子之后,白穆跟着钟志谦继续一路看着锁过去,很快地又找到了一把纯正的清朝黄铜锁,这把锁的形状和之前看到的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长长的的一条,上面有一条锁栓,不同的是锁的两侧都有一个凸出的雕刻狮头花纹,底部的两边也雕着两朵花,中间则是有着一把宝剑形状的图案。

经过前面的十几次屡战屡败,白穆已经有些提不起劲,他没精神拿起锁想插钥匙,可是来翻腾了好几遍,完全找不到插钥匙的口,疑惑道:“这个锁好像不太一样,根本找不到插钥匙的口啊?”

钟志谦听到这话凑过来眯起了眼睛,他伸过手托起锁看了看然后笑道:“看来这应该是把机关锁。”

“机关锁?”白穆疑问道,听起来就比一般的锁要厉害很多。

钟志谦点头道:“机关锁在古时候又叫‘暗锁’,也就是表面上是找不到锁孔的锁,暗锁都设计有巧妙的暗门装置,锁孔隐蔽,锁芯的主体是由锁柱构成的,每一把锁的锁柱数量多少不一,锁柱越多开启步骤越难,听说在清朝的时候,最厉害的机关锁锁柱多达24跟。”

钟志谦停顿了一下,继续翻看那把锁,片刻之后继续道:“我们必须找到这锁上面的机关,然后按顺序开启才能打开它,也就是说,就算知道了这锁上面的所有机关,步奏错了的话也是无法开启的。”

听钟志谦说完,白穆又重新充满了干劲,他对这些解密的东西可是十分感兴趣的。

白穆再一次仔细看着眼前的那把锁,开始尝试在锁上面的图案下手,然而锁上左边凸起的狮头能看出与锁之间有着细小的缝隙,白穆尝试着从这里入手,但是无论是推拉按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暗锁,一般都不会简单地单个就能解开,你可以尝试两个或多个同时操作看看。”钟志谦看着白穆操作,在旁边提示道。

听到钟志谦这么说,白穆似乎开了窍,多次的尝试之下,终于在用力按住锁栓的同时把狮头往下推这个方法给解了开来,把狮头推下去之后锁上面右侧的一整块连同锁簧弹出来了一点,少了支撑,左侧的挡板便能够转动了。

白穆轻轻将左侧的挡板转动之后,露出了一个钥匙孔,他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把钥匙插进去,然而钥匙头上凸出的齿比较长,根本无法插进去,白穆刚才兴奋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他骂了一句脏话:“这怎么回事?难道又错了!”

钟志谦突然凑上来看了看,然后说道:“那可不一定,我看这个锁的锁柱并不止一个,这锁孔应该还没有完全被打开来,再找找看还有什么机关没。”

白穆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锁底部的那把剑的图案似乎还没动过,于是尝试着推动它,稍微一用力,底部便朝右边方向滑动了一寸左右,这时,整个钥匙孔才彻底露了出来。白穆原本低落的心情又高涨了起来,他缓缓将钥匙推进去,稍微加点力度一推,整个锁簧就弹了出来,锁开了!

随着锁被打开,白穆和钟志谦的心情都十分愉悦,两人似乎也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生疏了。

拿掉门锁之后,白穆吱呀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飘扬的灰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迎面而来,让他呛得干咳了几声,看来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因为屋内光线很暗,白穆便打开了手机上的手

电筒,他发现这房子墙壁上斑驳着古旧花纹,看着像是一些青花瓷的图案,又像是某些待破的神秘密码图腾。

白穆本想伸手去摸那些图腾,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开关,啪嗒地一声,天花板上的灯一下亮了起来,一旁的钟志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笑道:“看来这房间里面也有不少机关啊!”

随着灯亮,白穆仰起头望向了天花板,他略微有些惊讶,因为那盏被点亮的吊灯,是一个倒放的香炉模样,炉身上的珐琅彩绘图案便是发光的地方,只不过只有炽白一种颜色,所以发出来的光芒并不是很亮,但足以看清房间里面的大致情况。

“这是……铜胎画珐琅彩灯!”白穆还在疑惑这灯的时候,就听到钟志谦发出了感慨道,白穆朝钟志谦看去,发现他也正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吊灯出神。

“这什么来头?”白穆好奇问道,光听这个名字感觉就很价格不菲的样子。

“宝鼎炉,你听过吗?”钟志谦说起这个的时候眼中似乎放着光:“这个珐琅宝鼎炉,应该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制品。珐琅又称‘景泰蓝’,这种掐丝珐琅,最早可以追溯到宋元时期,但真正能在国内制作应是元代成吉思汗进攻古代阿拉伯国家,将当地工匠俘虏押回制作,并将该技艺传入中原。”

“虽然说珐琅在中国出现得早,但是这种画珐琅工艺是清代康熙年间时候才开始传入中国发展起来的。清代的珐琅质朴,大多都是供皇室御用,而且清代珐琅器在继承之前朝代的传统上,结合西洋画珐琅制作工艺,并有所创新。在康熙雍正乾隆年间,宫廷中广聘西方的传教士、建筑师、艺术家等任职,并醉心于西方的珐琅器,主张吸收西方的先进文明,清康熙时期由西方传教士将画珐琅礼品进献给朝廷,并传授西方的画珐琅工艺。所以清代的珐琅,可以说是最好的。”

“而画珐琅又分为两种,铜胎画珐琅和瓷胎画珐琅,很明显,一个就是在瓷器上面绘制,另一个则是在铜上面绘制。珐琅器的铜胎主要有两种,其中最主要的一种铜胎是锻打铜胎。锻打铜胎是先用陶泥塑出其型,分体翻制出各部位陶范,以陶范再翻铸成低熔点合金铅锡凹凸套模。古人是将熟铜,锤打成相应厚的铜叶子,近代人是采用熟铜板烧红退火,将其夹在铅锡合金凸凹模具中,冲压出来。再将分体的冲压件烧焊为一体,打磨焊缝成胎形。另一种铜胎是錾胎,铜胎由铸造烧焊成型的,而后胎内烫松香胶固定,减地起线法錾刻图案花纹,再点蓝、烧蓝、磨光、镀金。”钟志谦得头头是道,典型一个古玩狂人分子的痴迷状态。

“可是这个吊灯,你怎么知道它就是康熙年间的,而且,你真的确定它就是真的?”白穆虽然觉得钟志谦说得甚是有理,但疑惑的地方还是很多,一来隔着距离,二来是清朝就能有这种通电的灯了吗?

“刚才我不是说过,这种手绘的是在康熙时候才传入中国,至于猜测是康熙时候的,是因为康熙时期的画珐琅器釉色亮丽洁净,纹饰以写生花卉及图案式花卉为主,而这个珐琅宝鼎上面的图案恰恰是花卉主题,而且釉色也是符合当时的特点。”钟志谦的话让白穆频频点头,

“至于真假……”钟志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仰头望着那盏吊灯,像是在思索什么,一会儿后才继续道:“其实我现在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真珐琅表面是呈水晶玻璃般的光泽和坚硬质感的,而仿珐琅性质偏软,表面光泽呈油脂感和塑胶感,容易刮花。这个珐琅灯在我这个角度看,质感是符合真品的,只要经过手,就基本上能确定了。而且,这个灯,是经过二次改造的。”

“二次改造?”白穆更加好奇了。

“对!”钟志谦说到这个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两眼映着灯光,一副神往

模样:“在民国的时候,有一个工匠,他就是拿了一件铜胎画珐琅器,沿着上面绘制的珐琅刻丝,然后在珐琅器内部,刻丝丝的两边手工打磨,知道达到能透光的效果,接着在里面镶上各色的灯,待所有颜色的灯亮起来时,看起来就像是绘制的珐琅发光一般。我刚才想说的是,这个经过改造的珐琅宝鼎,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刮花的痕迹,这也是真品的特性之一。”

“可是这灯,并没有如你所说那样,看起来像绘制的珐琅发光呀!”白穆疑惑,他想走近一点再细看一下这灯,却不料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一个打滑,整个人往后倒去,所幸他的背后是墙壁,于是整个后背都靠在了墙上,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天花上的那盏珐琅灯的灯光颜色,一下子便换成了五颜六色,看过去,就像是一尊发光的法宝一般。

白穆和钟志谦两人都惊讶地看着那盏珐琅灯,片刻之后,白穆还有了新的发现——珐琅灯各色的光线照到墙上的图案上,图案似乎能在灯光之下变成了别的模样。

白穆见状,赶紧把大门关上,少了外面自然光的照射,房子里的灯光就愈加明显了,墙上被蓝光照到的地方,原本的图案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图像,但是由于灯光色不一,并不能看到完整版的。

“这照片,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钟志谦看着那张照片突然说道,虽然看得不是特别真切,但是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和亲切的感觉。

虽然只能看到边边角角,但是听到钟志谦这么说之后,白穆也觉得这照片似曾相似,他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大悟过来,这跟之前钟志谦给他的那张合照很相似。

白穆仰头看了一下那盏珐琅灯,发现虽然珐琅灯散发的光颜色不一,但是有一大片是蓝色的,如果说蓝色的灯光能让这墙面上显示不一样的图案,那么只要稍微转一下,那么应该是可以达到整面墙都是蓝光的效果,到时候就能够看道墙上全部的隐藏内容了。

这么想着,白穆开始四下观察,发现屋子中间有张桌子,站在桌子上面就能够够到那盏灯,于是他二话不说就站了上去伸手去弄灯。

“你干嘛呢?!”白穆手还没碰到灯,就听到钟志谦的声音问道。

“整个沂城大大小小的五十多个密室,我可都快玩个遍了的,你要信我。”白穆觉得这跟密室逃脱差不多,都是想办法找到线索,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不用逃脱。

白穆说完,继续伸手摆弄珐琅灯,经过稍微的调整之后,所有的蓝光都照到了那面墙上,上面隐藏的图片也随之显示出来——果然是那张合照。

白穆走近墙面去看个究竟,他用手搓了搓墙面,发现有细小的粉粒掉落,这应该用某种化学物质采用冲印的方法——也就是把照片印在纸上,然后再贴在墙上,在普通的光线下是图案,而在特定的灯光下,隐形的照片就会显现出来。

只是,白穆一时想不透,为什么要在墙上放这张照片,如果这整个房间里面的机关都是白丰和陆恒译一起弄的,那是不是暗示着什么线索呢?

“这张照片,除了我们三个人,别人应该都不会有的。”

思索之中,白穆听到了身后的钟志谦如是说道,他灵光一闪,突然豁然开朗了,如果这照片只有他们三个人有的话,那陆恒译之所以有这照片,肯定是白丰给他的,这就进一步说明了陆恒译的话是可信的。

通过刚才的推断,白穆知道了这墙上是粘着纸的,他思索了片刻,然后伸手摸向了墙面,一寸一寸地用手去轻轻敲墙面,发现了这墙上有个地方有些松动,于是他手指刮了刮墙上的那张纸,刮出一个口子后,沿着口子用力一撕,哧啦一声,那张照片被他撕下来了一大半,露出了后面的墙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