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所谓听风楼
有的人说听风楼的主子是个年逾六十的老人,而且并不是京城人士,是从偏远的塞外过来的......有的人说听风楼的当家年轻得很,是个金发碧眼的美男子,而且是二十年不变的容貌......还有的人说其实都错了,这听风楼的主子根本不是男的,而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家,却最擅长下毒的。
知道这个组织的人是有很多在京城里当官的,也有一些富豪商家。不管是什么身份,无一不是上流社会有权有势还有钱的人,而拜托听风楼做事,自然也是别的小组织做不了的,或者担心走漏了风声的,都会花重金来求听风楼的人帮忙。
跟别的杀手组织不同的是,听风楼的人不是什么人都杀的,第一,他们不杀孩子,第二,他们不杀平民。这个杀手组织十分有原则性,不是那种给了钱就什么都干的,至于想从他们这里买消息,也是一样,想要买消息,首先要把自己的家底报上来,再把想要问的问题写在一个特殊的纸上,交给听风楼里专门的人之后,在听风楼这等上一晚,明日才能取回一个也是用特殊的纸写好的答案,若是消息可以卖,便留下钱,给客人一个红色的香囊,若消息听风楼没有或者不出售,则还给客人一个绿色的香囊,而钱自然也是在里面的了。所有的消息都按着分类定价,回答的时间的长短也是要定价的,可以着急的优先处理,当然只要加钱就行了。
听风楼这个整个流程看起来十分繁琐,但是实施起来的时候却很有成效,大大缩短了那些下级阶层的官员来买消息的人员,从而使能来听风楼买消息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身份贵重,这因为特殊的规矩自然是听风楼得到的值钱的消息越来越多......至于为什么要来这比别家贵,比别家慢的听风楼来买消息,自然也是因为听风楼这的消息无论是从质量还是详细,准确程度上看,都要高于别家太多了。所谓消息,就是要准确,详细,才有用,往往关乎着一个家族的生死,自然要首选听风楼了。
而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刚从听风楼里走了出来,他状似不经意的观察了一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确定了没有可疑人士之后,他才匆匆的走进了听风楼旁边的一个小巷里。
而战王齐玉怀,就站在这个小巷里面等着这个白衣男子。
“事情怎么样了?”
齐玉怀问道。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属下无能,听风楼不放消息。”
齐玉怀掩饰住心中的讶异,他面色不变,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白衣男子心怀愧疚的看了齐玉怀一眼,齐玉怀却只说了一句话。
“注意安全。”
白衣男子便调整好表情,从齐玉怀的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是他不认识齐玉怀一样。
齐玉怀独自在巷子里站了很久,这才动身,运用起了轻功,回到了战王府。
一进到战王府,齐玉怀就看见了连钰朗冲着自己走了过来,自从上次连钰朗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之后,连钰朗平时在府中,就故意躲避着自己,能躲着走就躲着走,虽然他依然很是尽责,把整个战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自己总是觉得别扭。
“连兄,有何要事啊?”
齐玉怀主动跟连钰朗说道。
连钰朗却冷着一张脸,只是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回禀王爷,今日府里有赵大人,王大人来府内寻找过王爷,说是有朝廷上的要事要商量,属下让他们在客厅内等了王爷片刻,二位大人见王爷迟迟不归,便于半个时辰之前告辞了。”
齐玉怀摸了摸鼻子,说实话,自己也是知道,连钰朗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只是,自己没有想到,平时里脾气很好的人,一生气起来,倒是这么难哄,还这么吓人。
“连兄,虽然这是夏天,你这语气也太过冷冰冰了吧!都赶上那放在盆子里的冰块了!”
齐玉怀半开玩笑的说道。
连钰朗却冷冰冰的回了齐玉怀一句话。
“王爷,连某只是个管家,没法做到以色伺人,也没法做到媚笑着讨王爷的欢心。”
说完,连钰朗还似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齐玉怀,又加了一句话。
“就算是连某的家人,也是跟连某人一个脾气,一个秉性的,这点王爷可要记住了。”
齐玉怀听着连钰朗不知道是威胁自己还是建议自己的话,瞬间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好吧,本王的口才说不过你。”
连钰朗似乎也被齐玉怀有话不能说,有苦不能言的样子惹笑了,嘴角流露出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妃看着眼前的青衣,仔细打量,青衣现在已经十八了,不再是当初刚进府里那个怯生生的小丫鬟了。李妃想起来额娘当初把青衣领进来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说这是额娘家里乡下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儿,只是刚刚被家里人送进来府里当丫鬟,额娘看着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也是个伶俐的,就带过来送给自己了。
那时候自己身体还病着,就躺在床上侧头看青衣。只见她微微颔首,脸上略带一丝羞涩,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略微粗糙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从穷人家里养出来的女孩子。她的头发丝柔润滑,乌黑得发亮,她把双发往下扎,显然有些蓬松。一双眼睛虽不能说是明亮动人,但十分具有亲和力,笑起来,那双眼睛便会弯起来,倒是一副惹人喜爱的样子,本来不想留着农村里傻里傻气的丫头,但是自己好像也被青衣的笑容感染了,也希望在心底能够有一天像青衣这样无忧无虑的笑,便将她留了下来。
有一句话不是说过吗?在这个世界上,往往一个人身上最缺少什么品质,她就会被拥有这种品质的人吸引,有的时候这种感情是欣赏,是喜欢,是爱慕,有的时候这种感情又会发展成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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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自己也问过额娘,为什么把一个农村的姑娘弄进来当自己的贴身丫鬟呢?额娘笑着说道:“只知道农村的女儿身体好,常年都是不生病的,也是因为命贱好养。我的女儿天生的贵重,所以才这么容易生病。娘去庙里特意找大师算过了,这个丫头的生辰八字跟你很合,放在你身边能够让你免除灾病呢。”
或是这样说,当年母亲找的大师真的很灵验,自从青衣来了之后,自己的病就一点一点的好起来了,身子真的比从前好了许多,而原先叫“妞妞”的农村丫头也被容云歌亲自赐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就被换做了“青衣”。
容易和走出酒肆,醉眼朦胧的看着城郭,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那半倚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便铺陈成了赵成眼中、梦里的那个女人,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
容易和的衣裳已经有些许的凌乱,他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实在是喝了太多,只觉得浑身燥热,于是便扯开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自己精壮的胸膛,他常年练武,在日头下面晒着巡逻,早就是一身古铜色,很有男人的味道,浑身都是健壮的肌肉。
他一边拿着一坛酒喝着,一边向着那妓/女走去,醉醺醺的步子连直线都走不成,酒也从他的嘴角流下,顺着咽喉,一股子流入他的胸上,沿着腹部的肌肉的线条隐没......容易和的眼睛本来就是细长的,因为喝醉了,更是半眯着,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他鼻子高挺,多年习武带给了他习武之人的英气,此时他的脸是微微的泛红的,眼神也不像往日那般清澈,而是幽深的,带着醉意的......就连他平时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带着一股笑意。
容易和离那个丰腴的妓/女越近,这个妓/女越是卖弄着自己的风情。其实她从容易和一走出店门就看见他了,这样的恩客正是自己喜欢的,一看就是个当官的,出手自然阔绰,而且身子也干净,长相还如此英俊,不仅这个妓/女这么想,周围的站在街边招揽顾客的妓/女们都这么想着,于是容易和的身边围了一圈的女人。
容易和被胭脂廉价的香气熏得晕晕的,加上胃里空腹喝了这么多的酒,更加的难受,偏偏舌头也大了,在一片妓/女们的揽客声中,发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这些个女人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他身边靠近。
容易和本来就不是什么不跟女人动手的君子,直接将要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开了。
“都给我滚!”容易和压低声音说道,虽然声音不高,但是毕竟是宫廷里的皇子,还是很有威势的,更何况随着他这句话,容易和释放出了一股淡淡的杀气。
妓/女们看见容易和这个样子,都四处散开了去,容易和冷哼一声,仰着头继续喝了一口酒,一边踉跄着扶着墙向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