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凤卿乃一代贤相也?

苏恒醒顺手又拿了两声糕点,舒坦的啃了两口,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就在刑部尚书严恪目送丞相大人离开那半响的功夫苏恒醒已经吃完了一叠祭品。

她的目光落在那只已经冰冷的烧鸡上,口水横流目光如狼。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苏恒醒既将伸出去的爪子。

“臣刑部尚书严恪参见皇上。”

她讪讪的收了龙爪,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依旧背对着严恪,顺手扯着龙袍抹了一把唇上的糕点渣籽,摆出了先帝曾缄默不语便惊慑四座的威仪来。

“何事?”她咽了口中的糕点,声音带着些嘶哑。

严恪狐疑的瞧着苏恒醒微微抖动的肩膀,沉声痛呼道:“先帝已逝,还望皇上为天下着想节哀顺便。”

整个大殿清晨冰冷冷的风肆意的刮了进来,白色的丧帘在香火明亮的大殿里飘浮着。

严恪是苏明珠的朋友,细说起来,还是苏明珠逛花楼然后被人扔出来,结果被严恪给带回去的,当然,是带进牢里,后来的事情就不打不相识了。

“……你给我一点吃的我就节哀!”她背对着严恪,没有看见严恪复杂的眸子与苍白的脸。

皆说刑部尚书那是清秀如虚竹,可是谁又能够相信,就是这个人,在牢房之中整出了一百零八套刑罚?

“皇上,规矩不可破,再过两个时辰就起棺了,还请皇上再忍忍。”

苏恒醒盯着那只烧鸡拂了拂横流的口水:“规矩是人立的,自然也该由人来打破,唉,对了,我听说你前些日子研究出了一百零八套刑法?。”

“是。”

“哪天带朕去看看,朕要设几样让人欲仙欲死却又不伤分毫的刑法!你那个太血腥的

还是辙了吧,对,你要说什么来着?”苏恒醒终于转过了身来,几步蹲在了严恪的跟前。

“皇上,天牢里关压的几个犯人……昨天夜里被人劫狱逃了,狱卒与巡防营的人乱作一团,故而,没有将人追回来,不过,臣已经派人张贴画像封锁金陵城全力缉拿了。”严恪跪在地上,声音沉冷。

苏恒醒脚步有些踉跄的站定在严恪的跟前,扯了他的衣领冷声斥问:“跑了多少?”

那里面关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如今再逃出去……

“三十七人,死了二十六个,余下的十一个……不知所踪。皇上,并非那些狱卒的人松懈,实在是那些劫狱之人来得匆忙,那些罪犯一出去便与诸多巡防营的人搅作一团,天色沉黑敌我难辨,这才让那些人犯人得以逃脱。!”

苏恒醒松了扯着他的衣领子,皱着眉蹲在严恪的跟前,满面担忧的问:“严爱卿,你说,那些人跑出来了,会不会来谋害朕呐?朕昨儿个三更半夜的就遭了刺客了。”

严恪有些诧异的瞧着苏恒醒,太子的性子……变了不少。

苏恒醒被他看得不大自在,咳了两声,一脸痛心的压着嗓:“其实朕很怕死的,他们会不会来杀朕呐?你看要不咱们来商量一下这个判刑的事吧?咱们可以通过他们罪的大小让他们坐多少年的牢,坐牢的时候可以让他们给朝廷干活啊,既赚了钱了也节约了些粮食不是。”

严恪的嘴角抽了抽,低着头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些逃跑的犯人!不知昨天的刺客可有留活口?臣愿为皇上密审!”

苏恒醒捧着脸摇了摇头:“刺客不都得嘴里藏毒吗?抓了也没用吧?”

严恪摇了摇头,一脸正色:“

是有毒药藏于牙中,只是性命可贵,少有人会咬毒身亡。皇上可还记得其中之人的模样?”

苏恒醒握紧拳头拧起秀眉,站了起身满脸激动:“是跑了一个啊!你说那个人是不是还会再回来?那朕要不要让白墨渊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跟着朕?那万一朕要是被谋害了,大华夏还能繁荣昌盛吗?不行,我可是爱国的好公民,必须扛起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

严恪听着苏恒醒的嘀咕半天没懂,风中凌乱的朝苏恒醒道:“…皇上,那巡防营本就是丞相在管着,如今牢中死囚刚刚逃走,后脚皇上就遭了刺客,皇上难道不觉得此事甚为蹊跷吗?”

苏恒醒一把扯过严恪的衣襟,差点将人提起来:“你是说,奸相要谋反了?”

外殿的雨下得渐渐的有些大了,淅淅沥沥里伴随着冰冷刺骨的风撩拨着殿中的烛火,风卷着殿外盆栽里的白梨花,纷纷扬扬像极了一场别离的哀悼。

灯光朦胧的殿外,丞相撑了一把素伞步伐沉稳而来,踏入殿中守在殿中的宫女恭敬的接了他手中的伞。

凤无华这斯穿了一袭月牙白印玉兰花样式的丧袍,腰间佩戴明月玉,儒雅尊贵,瞧着蹲坐于地的苏恒醒,眸光略沉。

严恪眉心突的一跳,只觉得今日似乎格外的冷:“皇上!丞相在朝中一手遮天,又有七万巡防营在手,皇上不得不……”

她朝着严恪这位难得的忠臣使了个眼色,耐何人家严恪愣是低着头没看见。

“你这话就不对了,丞相在朝中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累得过劳死了,我每每看见灯下丞相大人那单薄削瘦的背影,就万般心疼啊!多好的一个美男子,生生被岁月这把杀猪刀给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