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他看着我,说,妻贤夫祸少。

221 他看着我,说,妻贤夫祸少。

钱伯敲门的时候,我正在睡梦之中,不知梦到了谁,泪流满面。

我睁开眼的时候,钱伯在一旁,保持着规矩的距离;常山立在门外,望着楼下,生怕有人靠近。

我吃惊地看着他。

钱伯看着我,我眼角纵横的泪痕,还有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祖母绿戒指时,他说,姜小姐,让您受惊了。

我说,您是来劝我离开他的对吗?让他做好程家最后一次棋子,对吗?

钱伯摇摇头,看了看门外,常山识趣地连忙将门关上。

钱伯看着那枚戒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枚戒指,是老夫人生前留给他,要他给未来孙媳妇的。

我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心里突然泛起的是酸涩的幸福。

钱伯说,今夜,我来这里。不是为程家,只是代表我自己。

他说,大少奶奶,我不希望大少爷知道,您之所以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将不久于人世,这对一个骄傲的男人来说,太残酷。对于一个男人,爱情之中,宁是败军的将,也不愿是被施舍的王。

我看着钱伯,低头,看了看那枚戒指,突然,我从床上起身,走到他面前,迎着他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我爱他。

他点头,说,好!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悲,说,我希望这孩子走的时候,还是带着满心的骄傲,如他一生那样的骄傲……

他如此一说,我只觉得心疼得难以克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三亚我不轻生,也不会让他有如此的结局。

钱伯看了看我,说,太太,我不该惹你伤心。

我没说话。

半晌,他看了看我睡梦之中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有枕头上的泪水濡湿的痕迹,突然叹息,摇头,说,珊瑚枕上泪千行,不是思君是恨君。

我一怔。

他看着我,似乎是不放心,欲言又止,最终,他说,大少奶奶,恭喜您和大少爷,但是古来有话,妻贤夫祸少。

他看着我,说,您和三……

我皱了皱眉头,抬手,揉揉太阳穴,小声嘟哝着,怎么车祸之后,总是头疼啊。

然后,我抬头,看着钱伯,目光澄明,无比坦然,说,钱伯,你刚才要说什么?

钱伯看着我,目光深深。

我亦看着他,不避不逃。

最终,他点点头,说,我放心了。

离开的时候,他转头躬身,从未有过的恭敬,他说,大少奶奶,您保重。这头疼许是车祸时脑震荡,希望不要太严重。

他走后,我关上了门。

抬头,窗外,月满西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