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谋天下为卿_第十章 大渝皇子白沐炆
皇子失而复得,临苏大祭,临苏皇帝广发帖盛情邀请了各国皇室前来,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便是奉域少司命与大渝的大皇子。前者是因为奉域虽有皇帝但实权一直都是掌握在司命手中,这一位少司命十年前受封之后一直未曾露过面,这次奉域国的回帖中写的是少司命三字,自然让人好奇得很。
至于大渝的大皇子白沐炆,在九荒境内就一直是人们议论的对象。他的身份一向特殊,十几年前他的父皇白渊战死沙场,当时大渝内忧外患又因他年幼,国人拥戴他的皇叔白湛登上了皇位,也就是现在大渝的皇帝,按照祖制,他应被封受爵位远离京城,但皇帝一直保留他皇子身份,养在京城,当时在九荒境内也是人们热议的,各种缘由频出,甚至有人说白湛这么说是为了日后将皇位传给他。
“大渝那几位皇子中,就属这大皇子白沐炆风评最佳,但毕竟不是白湛亲生,五皇子白晟呼声也不小,你说这日后皇位到底是……”说这话的正是临苏文渊阁学士张博,与他站在一起的是武将方宇,主殿上歌舞升平,各国贵宾安坐在前排,他们离的远便聊起了私话。
方宇抚着胡须,因为是武将坐姿挺拔,看着正在与身旁人对饮的白沐炆,“听闻白渊行军打仗英武得很,怎么他这儿子一副病怏怏的姿态,若是他日后登上皇位对我们临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渝与临苏曾交战过,白渊当年更是让临苏许多大将闻之心颤的名字,但是当年白渊大败于薛帅手中,听闻心中愤愤才会感染恶疾死于战场,方宇对白渊的儿子自然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担忧,若是他如当年的白渊,那如今的临苏又多了一份威胁。
“养在深宫,远离骑射,自然都是那副模样,说起来我们三皇子显得更精神些。”张博说起三皇子脸上难掩赞许之色,方宇听他这话脸上也是相似的神情,但眼角瞟见了与三皇子聊得正欢的奉域少司命,“没想到三皇子与那奉域的少司命看起来私交甚好,若是与奉域结盟,管他大渝皇位是谁继承,也于我临苏不碍。”
“方兄,怕是言之甚早啊,你瞧。”张博
拱了拱方宇,示意他看向皇帝身侧的屈国师,那人看似一直闭目而坐,但他们在朝为官多年,目睹过这道士的凶残手段。
“我也听说了,三殿下要翻方洲农氏一案,临苏怕是要一段时日不得安宁了。”方宇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年农氏灭族一案心里也难免有些寒颤,“当年我还是军营一名小将,亲眼见着方洲死了一半的人啊,那血流成河的样子真是比战场让人更瘆的慌。”
张博是文官,但也能想象得到,“为农家求情的人,在临苏就被斩了不少,后来没人再敢提了,那时候我们人微言轻,如今虽也没什么大力气,但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想着帮三殿下一把,出出这些年的恶气!”
方宇按了一下张博的手,“你向来谨慎,如何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那人的耳目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听呢,这些晚上去我府上聊,昨日薛相来人找我,我正想与你说这事呢!”
“薛相?”听到这个名字,张博眼中像是放光一般,与张博眼神交汇,便心中有数,端起酒杯,“来来来,我们喝酒,今个心情真是好啊!”
而此时简意修正挨着明一先聊着,“你外公也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让我与你说,这几日有空去找他一次,介于你前几日差点丢了小命,准备教你点绝学,我都没学过的绝学。还有,明一,明日晚上你府里的晚宴我就不去了,懒得应酬。”
明一端着酒杯,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听得清楚,“大哥,你还是去一趟吧,倾城让我安插她进去,我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我如今的身份怕是多有不便,你若在场我也心安些。”
简意修眉头一皱,最后只点点头,“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要走到哪一步才停啊。”
“不会太长时间了,等农氏一族被洗刷了冤屈,她大仇得报,便结束了。”
“农氏一族?”简意修有些听不明白,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才想通些什么,才要与他说什么,便见到面前有人不知何时移步过来了。
明一已经起身了,来人正是白沐炆,两人寒暄几句,简意修没有起身的意思,白沐炆脸上一如
方才的温和,他俯身将酒杯递到简意修面前,“久闻少司命少年英雄,天资聪颖,今日得见甚是荣幸。”
简意修脸上的不想搭理摆的很是明显,连明一都觉得有些尴尬,但白沐炆却仍是一脸笑意等着简意修缓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沐炆喝酒如他说话一般斯文,离开之时礼数也很是周全,明一落座后不明所以的看着简意修,“大哥为何对他与他人不同?”
“还不是因为他……”说了一半便住了嘴,看着明一只说:“这个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或许比我更不愿意搭理他呢。”说完还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明一觉得现在的大哥像是在闹别扭的孩子,不禁有些好笑。
“不过这白沐炆也不简单,你方才那样他竟一点也不置气,就算是装得也太天衣无缝了。”明一不禁感叹,虽然也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像一尊菩萨一样的人,但也真的看不出他到底有何破绽。
“白沐炆的确不简单,换做是你,能在杀父仇人手中安然无恙活了十几年嘛?”
“杀父仇人?”
“虽然我也知道的不是很详尽,但多少听我父亲说过,白湛比白渊性子中多了几份阴暗,当年白渊之死定是有蹊跷的,白湛的皇位绝不是那么轻易得来的,只是想不通啊,为何会将白渊的儿子一直留在身边,若是还有恨,那应该拔草除根,若是有愧,那也应该将他放逐。”
“无论如何,能与杀父仇人相处这么多年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明一听完简意修的话之后,替他总结了一句。
“若不是他不简单,又怎么会有人十几年对他心心念念,我又怎么会输的心甘情愿呢……”混着酒,未说完的话已经随着酒入肠内,明一一直看着与人应酬自如的白沐炆,没有留意简意修话中的意思。
而简意修似乎也忘了在白沐炆来之前想与明一说的话,直到在房中睡了一觉,醒了酒才坐在床头笑着叹道:“明一这傻小子,莫不是以为她花倾城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是为了区区农氏一族的冤案?若她花倾城是农氏后人,当年我早就掳她去奉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