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谋天下为卿_第三十一章 白沐炆识得画像
临苏出了个玄女转世,虽各国早就知道临苏皇帝痴迷道术,对此并不见怪,但坊间又传闻奉域的少司命也肯定了这玄女身份,不自觉便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当白沐炆第一次听到关于玄女的传说时觉得很是荒诞,那时候心思都在怀孕的妻子唐如是身上,自然也没有多加关注,直到在烟花之地作秀流连之时,从一花娘手中看到了一幅画像。
“殿下……”在白沐炆身侧伺候的花娘秀秀轻声唤了一下,但白沐炆明显失神未听到,那眼神一直定在画像上,秀秀是白沐炆最宠爱的花娘,自然胆子大了些,不喜一张画像夺了白沐炆对自己的关注,抢过了画像,但白沐炆手中紧拽着,有那么一霎投向秀秀的眼神带着杀气。
虽然只有一霎,旁人未注意,但秀秀看得真切,她愣住了,大皇子虽然一向点她伺候,但却从未在她房中留宿,其中缘由她早便知晓,从不越举,但前阵子皇子妃被废,大皇子来他这里的次数更勤快了,她便有些得意忘形了。
白沐炆早便收回了眼神,松了手,只听一起来的人打趣道:“瞧秀秀这表情,像是吃醋了,不过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人有如此脱俗的姿色,难怪殿下失了神。”
另外一人喝着酒,神色迷离,“若是花城还在,那花倾城可以与她比上一比,那花倾城的风姿真不是什么神仙圣女能媲美的,比起不食人间烟火,我更喜欢风情万种的女人……”说着说着猛地抱紧了身边的花娘,一桌子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沐炆也一起笑着,但那种笑像是漂浮在脸上而已。
“我看殿下是乏了,不如秀秀伺候殿下去内阁休息吧。”秀秀话语娇嗔,旁人听了不免有旁的想法,都投来目光,而殊不知秀秀在白沐炆身边不是一两日,自然知道现在的白沐炆完全不适合在人群中待在,所以才这么体贴的要带着他离开。
白沐炆轻捏了一下秀秀的脸蛋,“你这可人儿
……”便起身与众人打了一声招呼要先走了,秀秀在他怀里笑得有三分娇羞。
一回到秀秀的房间,白沐炆的身子便僵硬冷若冰,秀秀乖乖的递过那张画像,她不敢打扰白沐炆分毫,去一旁倒了一杯茶水轻放在白沐炆身侧的桌上。
“去把暗室打开。”盯着画像,白沐炆眼神未离开分毫,吩咐的声音冷冰冰的,若是往常她会提醒白沐炆近日花阁里不安定,最好不要从暗道离开,但是现在的白沐炆,应该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她只好按照吩咐去做。
送走白沐炆,秀秀才敢大声喘气,她取过桌上倒给白沐炆的那杯茶,还未放到嘴边就听到房梁上的异样,眼中有一丝不耐,“下来吧,他都走了。”
从房梁上跳下一男子,身穿黑色的衣袍,“怎么,打扰你慢慢回味他残留在这里的气息了?”
“你们无命阁都是像你这般长舌的嘛?”秀秀不悦,瞪了那男子一眼,扫了他腰间的那把细软佩剑,谁能想到江湖排名第三的杀手陌上柳就委身藏在她一个花娘的房中。
陌上柳将怀里的东西塞进秀秀手里,“我也不知道是跟了什么主子,成天让我当个跑腿的,是你家主子让带的话,画像流传到大渝来,若是大殿下有什么不变的,就给他服下此药,能保命。”
“我知道了。”事关白沐炆的性命,秀秀收了戏愚的表情,珍重的藏进了衣袖,“上次主子让我打听暗卫的事情,我查了查,若是真的存在,那大殿下真是藏得太深了,连我都蛮得紧,我也是多方打探才知道当年的暗卫都下落不明,有的能查到死亡的记录,可都经不起细细推敲。”
“失落了吧,白沐炆连你都蛮,不过若是知道你是别人派来蹲在他身边的探子他才是真的会气死了。”秀秀是花倾城很早之前安插在大渝京都的人,倾城身边的人怕是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由陌上柳单线与她联络,当年秀秀花了不少功夫才得到
了白沐炆的信任,成为白沐炆为数不多的手下人。
“若是殿下知道主子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定然不会生气的,方才我看到殿下看主子的画像,从来他都没有那么失态过……”所以她才会夺,怕有人的人也看出来。
“在无命阁做事,从来就忌讳刨根问底,有的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幸运,你这里我来了许多次,很多时候刻意不去管,不去问,但还是知道了些什么,你家主子的确煞费苦心,而那个大殿下也非池中鱼虾软弱无力,还有你……”
陌上柳还想说什么,秀秀一个眼神瞪了过来,她知道陌上柳要说什么,“你说的对,还是不知道的好!”
陌上柳耸耸肩,知道她并不想听,“哦,忘了说了,你是不是也不曾见过你家主子的真容?”
秀秀点点头,若不是陌上柳将画像送来,说这就是她的主子花倾城,她真的不会知道“玄女”就是她家主子,“我带着弟弟在大街上乞讨,是主子买了我弟弟,那时候她戴着面纱,看不见容貌,后来见过一次,不过见得是世人都知道的花倾城,怎么了?”
“你不觉得你的眉眼与她有那么三分相似嘛?”陌上柳像是无心的一句话,但却藏了太多希望秀秀去领悟的东西。
秀秀一愣,再回神那个来去如风的人已经消失在她的房间,这话有些熟悉,记忆里也曾听过。
五年前在大渝边陲的小镇,当她带着幼弟在街上乞讨时,商余道带着花倾城站在她面前,收留他们姐弟之后,商余道曾经说过:“倾城,你不觉得这丫头的眉眼与你有几分相似吗?”
三年前,她在劫后余生终于得到白沐炆的信任之后,也似乎听他说过,“你的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那时候她身子虚弱得很,精神却很是紧张,明明听清了这句话,但后来他从未提起过,以至于让她以为那时候是幻听。
原来,是她与她有几分相似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