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谁是恶魔
我听过的最luan伦的一件事情，就是俄狄浦斯情结。
我所面对的最luan伦的一件事情，就是俄狄浦斯情结。
当陈立说出“还有我爸”这句话，并大笑时，秦老三和秦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里的声音……
秦老三：“你杀了你爸？为什么”
陈立：“你直接问到了结尾，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陈立从头到尾述说了赵守根是如何杀掉木字聂兵，然后在杀掉的林嫣然和徐少。
事情发生在1991年，那年陈立才9岁，陈立的母亲，在生下陈立后就跑了，至今无任何消息，赵守根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本来有几亩两田，但由于位置正好在国道修建范围内，当时政府补贴了赵守根，但在那个年代，钱毕竟不能生钱，再加上赵守根好赌，很快就将钱输光了，而没钱的日子，让赵守根一度悔恨，甚至后悔当初让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然而结果却不能改变。
偶然一天，赵守根在看那些赌棍玩儿牌时，有两个赌棍曾这么对话：
赌棍甲：“尼知道，五鬼运财？”
赌棍已：“尼黑阎王捂着裤—笑捱”
赌棍甲：“告诉尼们……金木水火土，为五鬼运财，尼看捱，现在运气多好！”
赌棍已：“吃热里哟”（发神经的意思）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守根一字一句听得入迷，之后，他特地去鬼眼乔的家里，向他打听五鬼运财的事情，然而赵守根毫无文化，理解力甚差，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只听到一个人之五脏六腑，对应五行。
那个时候的赵守根，已经穷途末路，在这个穷乡辟岭的地方，每家每户都没有钱，只有粮食，赵守根自花完钱后，几乎每家每户都借过油粮，也许是那点可悲的自尊心，让他发誓改变现状，并且不在乞求于他人，于是，他终于在一天晚上鼓起了勇气，找到鬼眼乔，叫他能不能算算谁是木字命，然而鬼眼乔错误的认为赵守根已经知道了五鬼运财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给赵守根指了一个人—聂兵！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赵守根在杀完人后，却时有过一段时间的好运……那就是他领到了政府特困补贴。
思想保守的他，将这个看作是所谓的时来运转。
对于已经免除陈立学费的他来说，这钱虽然不多，但是凑凑还是能买点鸡鸭鹅，逢年过节还能吃点肉，但他却不敢在杀人……他惧怕死者临死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以及那种吃死人器官的感觉，所以他沉寂了十几年……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林嫣然和徐少的死，也是赵守根所为，但之所以误导秦龙，让秦龙以为凶手是赵守根的的原因是，后面两起凶杀，均是陈立在一旁指导……
意思就是，陈立的合租室友徐少，在被赵守根杀害时，陈立就在现场……
也许真是应了那一句话：
陌生人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最后一句话是：“啊！你是？”
朋友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最后一句却是：“啊！是你！”
秦老三问：“那为什么你们又开始杀人。”
陈立并未理会秦老三的提问，而是看
着那副画：“这片星空是我画的……还漂亮吧……”
秦老三淡淡的看着陈立。
陈立：“说实话，当我听到我父亲杀了人，还吃了那东西，我呕吐了一个星期，我觉得他愚昧、迂腐！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个世界的肮脏远远高于他吃的那些东西！”
秦老三：“所以你杀死了你父亲……并且吃了他的肾！”
秦龙：“你已经是一只十足的恶鬼了。”
陈立突然大笑了两声，然后大喝道：
“这个世界才是地狱！那个女人，抛下了我们两人，独自享福去了……而时至今日，我所看到的人，无一例外是裹着人皮的恶魔，你会同情一直恶魔吗？而我吃的......不过是恶魔的内脏！”
秦龙：“此话怎讲？”
陈立看了一眼秦龙，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林嫣然，你知道她被多少人上过吗？哈哈哈......告诉你，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她仅仅是为了跟那些所谓的金丝雀攀比，然后把自己也雕琢成了一只金丝雀，然后在你面前立贞洁牌坊，我真为你感到耻辱！而你，你敢说要不是你父亲是局长，同事都惧怕你三分，你能在警局里耀武扬威，目中无人？”
“住口”！秦龙青筋暴涨，秦老三意识到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立刻对秦龙说：“镇定镇定！他在激怒你，别上当！”
然而陈立似乎并不送松口，继续说：
“还有徐少，那种人……也配跟我做室友！”
秦老三：“哦？他又怎么了！”
陈立：“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个眼镜男，他是个玻璃！”
秦龙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问：“什么……玻璃？”
陈立：“对啊……玻璃……就是同志！就是同性恋！”
秦龙和秦老三对视了一眼……
陈立：“想不到吧……所有人都是带着面具的，也许你在大街上西装革履，一脸正经的男人，也许在黑夜的庇佑中，就会到处寻找施虐女王，暴露出他本来的面目，也许那些慈眉善目，对你喜笑颜开的亲戚朋友，正在思考如何将你拉上床，道德？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所以！每当我触碰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时，我都会觉得……那是一双充满污秽的脏手！它不配！”
秦老三：“我很理解你，不过你还是没有说，你为何杀掉林嫣然和徐少，因为那个五鬼运财？”
陈立：“五鬼运财？也许这是我今天听到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秦老三：“那你之前还听到过什么笑话吗？”
陈立：“有，我爸说的……”
秦老三：“什么？”
陈立舔了舔嘴唇，妩媚的看了一眼秦老三，说：“做了这次就不做了……”
秦老三大惊失色：“难道你爸……”
陈立：“难道你认为我妈她会平白无故的走？我会乖乖让徐少上？不会反抗？哈哈，凡是必有前因后果！”
秦老三：“那你为何要吃了他的肾？”
陈立：“我才不吃那玩意儿……我把它扔到河里喂鱼了，不过……我帮他完成了他最后的心愿。”
秦老三：“收完五鬼？还
有一个鬼呢，如果按照五行对应的话，应该还有”……秦老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陈立：“你还不算笨，没错，也许我就是那个金，不过我不信这个。”
秦老三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你爸爸为了供你上学，他受了多少气吗？他甚至冒着坐牢的风险，去办了一张jia身份证！”
陈立：“我帮他办的。”
秦老三：“那你竟然还如此狠心……”
陈立：“你是不会理解的这种用刀子捅你，又拿糖哄你的感觉，按照他的逻辑，到最后我俩也许只能活一个。”
说着，陈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问：好了，咱也聊得差不多了……你们想干什么？”
秦龙冷冷的看着陈立：“杀你！”
陈立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眼神：“警察也杀人？”
秦老三赶紧把秦龙往后推了推，说：“孩子……放手吧，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你都不能憋屈的选择跳楼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陈立：“谁说我要跳楼？我只是上来，来彻彻底底的感受一下这个肮脏的世界，然后跟它做个了断。”
说着又将那副画拿起来：“你看……这星空，多美，黑夜将大多数的恶魔唤醒，但是又唤醒了如同星星一样璀璨的天使，那个时候，我能分清恶魔，也能看到天使，然而白天一来，恶魔隐身了，天使也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星空下！”
秦老三突然瞥见两边有消防员正在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陈立，于是也更加大胆的向前走了几步，离陈立不过5米远。
此时，陈立依然在欣赏自己的画作，陶醉其中：
“我看到了希望……曙光......能把我拉出这个地狱的曙光......”
秦老三疑惑的看着陈立：“什么希望？”
陈立摆了摆手，似乎是在叫秦老三靠近点。
陈立如痴如醉的看着画，说道：“我看到了画里给我的暗示……”
秦龙突然想起了丝绢上的四个字，连忙在后面大叫着不要过去。
然而秦老三此时只是一心想抓住这个恶魔，跨过自己内心的那一道坎儿。
他一边摸住腰背后的枪，一边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走上去。
然而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陈立突然将画架扔向秦老三，秦老三将画板打出去，正要拿出手枪时，陈立已经冲到了秦老三身边。
伴随后边秦龙的叫喊！
一把锃亮的小刀，直直刺进了秦老三的心脏……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也从后边传来，子弹伴随着呼啸声，陈立当场跪倒在地。
然而开枪的人并不是秦龙……而是月铃。
不知何时，她已经穿上防弹衣，看上去惊魂未定，枪口的余烟在她颤抖的双手下弯弯曲曲的升上天空。
但这一枪并未打中要害，陈立从地上爬起来，枪口打到了腹部，一截肠子顺着弹孔流了出来……他将肠子塞了回去，然后摁住弹孔，对着秦龙说：
“我不是没有爱过这个世界……至少……我喜欢这里的月季花……”
说罢，陈立带着一种极其痛苦的表情，爬上了楼台，在楼下一群人的尖叫声中，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