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皇家侦探学院之月下侍女图



楔子

月光如洗,银霜似雪。

老更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从桌子上拿起烟,抽出最后一根,塞进了嘴里。浓重的烟味瞬间弥漫到整个肺腔里,他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啪”外面传来一下轻微的声响。

老更一愣,慌忙竖着耳朵侧听了几秒。窗外一片寂静,除了沙沙的风声,似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最后一口烟吸完后,老更站了起来。虽然这座宅子装了最先进的红外线保险系统,不过唐老板还是怕出意外,安排老更在这里守夜。不管刚才是声响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他都得出去检查一遍。

手电晃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老更往肩膀上提了提军用大衣,往主客厅走去。

走到外面的密码器边,老更从兜里拿出一个微型测量器。果然,密码器上面的触摸屏上显示出有新的指印。老更不敢再大意,他慌忙输入密码,打开了主客厅的电子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老更拿着手电照了照,防弹玻璃里面除了几个陶瓷罐完,一副古画安静的挂在墙上。

四周没有任何异样。老更拿着手电顺着古画扫了一遍,嘴里轻轻念了念,“月下侍女图。”

老更重新锁住了电子门,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小屋。

一道亮光从主客厅里一闪即逝,带着鬼魅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里……

[一]

“3,2,1。”苏穆死死地盯着墙上的钟摆,上面的秒针终于走到了0。然后,门外,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铃声。

“哦也,终于放假了。”旁边的左少激动的跳了起来。其他同学都纷纷站了起来。

“安静 ,安静一下。”杜易拍了拍桌子,佯装生气的瞪了左少一眼。

台下的同学都静了下来,又重新坐到了座位上。

“这次,皇家侦探学院放假,并不是单纯的放假。你们要完成董事长布置的作业。要想当好一名侦探,最主要的就是无时无刻不注意细节,注意身边发生的一切。”

杜易的话又开始了。

苏穆不禁有些头大,他转头看了看白子寒。白子寒正在收拾课本,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子寒,放假有什么打算啊!”苏穆问道。

“我?”白子寒抬起了头,“唉!老头子让我跟他一起去看一个朋友。听说那朋友得了一副古画。我真受不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不行啊!我可不习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生活。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办。”苏穆慌忙摆了摆手,拒绝道。

台上的杜易终于讲完了。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同学潮水一样向教室外面跑去。苏穆拿起包,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这是苏穆来到皇家侦探学院的第一个假期,他最想探望的就是乡下的奶奶。自从苏穆的父母出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奶奶帮他打理。甚至来到这里,也是奶奶一再找人,才让他进了这所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学校。

苏穆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如同上次的明理社杀人事件一样,他和江克飞一起破的案子。甚至,发现凶手的人是他。可是,所有的荣誉和成就都被江克飞摘走了。因为他和董事长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对此,苏穆并没有多少难过。因为,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车子在蜿蜒的公路上蹒跚而行。车上的乘客大都昏昏欲睡,坐在苏穆旁边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从衣着打扮上看,似乎是一位农民。他手里抱着一个土黄色的包,上面的颜色有些脱落。甚至沾到了男人的手上。他脸色有些焦虑,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过了两个路口,车子停了下来。一个漂亮的女孩走了上来,苏穆不禁多看了两眼。女孩一身时尚装扮,手里拿了一个小挎包。她四处看了看,最后坐到了苏穆后面。

车子继续往前开,苏穆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奶奶了。想到这里,苏穆的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呀,我手机不见了。”这个时候,坐在前面的一个老人叫了起来。他的喊声立刻惊动了其他的乘客。

苏穆跟着站了起来。

老人坐在苏穆前面,旁边是刚刚上车的那个女的。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个女孩身上。

“看我干什么?我会偷他手机吗?”女孩目光一横,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这,怎么办?是我儿子刚给我买的呀!”老人快哭了起来。

“大爷,你再好好找找。是在车上丢的吗?”坐在苏穆旁边的男人站了起来,安慰道。

“是在这里丢的。我上车的时候还有的。”老人说道。

“那,你手机号是多少?打一下,看看在哪?”苏穆想了想,对他说道。

“就是,就是。”旁边有人附和。

“你号多少,我来给你打一下。”旁边的女孩声音软了下来。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精巧的手机来。

老人说出了一个号。

女孩拨了出去。

片刻后,车里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声音竟然是从苏穆旁边那个男人的包里传来的。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不是的。不可能的。”男人慌乱的说道,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包。

“是你拿了我手机,快还我。”老人叫了起来,旁边的乘客纷纷跟在和指责起来。

“我真的没拿。”男人欲哭无泪的说道,最后,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响声丁零的手机。

苏穆有些奇怪了,这个男人一直坐在自己身边。根本没见他起身,老人的手机怎么会到他的包里?

[二]

“我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男人还在辩解,可是却没有人相信。

这个时候,苏穆站了起来,“手机不是他拿的。”

“什么?”车上的人都愣住了,甚至连司机也把车停了下来。

“手机是你放进他包里的。”苏穆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那个女孩身上。

“你胡说什么?”女孩叫了起来。

“这位大叔一直坐在我身边,两只手紧紧握着他的包,片刻都没离开过。这说明,这个包对他很重要。大家可以看看,这个包上的颜色已经脱落,只是挨上去的话就会沾上颜色。刚才这位老人说手机丢了。这位大叔才站了起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手机被放进了他的包里。并且,放手机的人只有你。”苏穆指着那个女孩说道。

“哈,笑话。难道就因为我站在他旁边,手机就是我放进去的。”女孩笑了起来。

“你把你的左手抬起来。”苏穆继续说道。

那个女孩一听,慌忙把左手往后缩了缩,“干,干什么?”

“不用藏了。我已经看到上面的黄色颜料了。只怪你的手指太白,沾上一点颜色便倘露无遗。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和这位老人是一伙的吧!你们故意把丢手机栽赃给这位大叔,应该是想谋取他包里的东西吧!”苏穆微笑着说道。

“哦,我认出来了。你是老秦家的二女儿。”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个男人忽然叫了起来。

女孩一听,拉着那个老人急忙往车外面跑去。

“拦住他们,送他们去警察局。”其他乘客喊了起来。

“算了,算了。”站在苏穆旁边的男人摇了摇头,重新坐了下来。

车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苏穆却在那个男人的叙说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男人叫张建成,这次他拿着家里的传家宝,去城里找一位姓秦的朋友让他帮忙联系个买主。结果,在谈价钱的时候,两人谈崩了。于是,张建成气呼呼的坐上了回家的车。没想到,那个姓秦的人竟然让他二女儿合伙来想偷走传家宝。

虽然苏穆不知道张建成的传家宝到底是什么?不过,那个姓秦的能让他的女儿不惜冒着被抓的危险,还想了一个绝密的计划,看来,张建成包里的东西应该有点价值。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乘客们纷纷涌向了车门。苏穆和张建成也跟着往车下面走去。

“小兄弟,小兄弟。”刚出了车站没几步,苏穆听见张建成在后面喊他。

“张大叔,你有什么事吗?”苏穆转头看了看他。

张建成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苏穆身边,低声说道,“我是个粗人,对于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懂。要不,你帮我看看它到底哪里值钱。”

苏穆刚想说自己也是个外行。张建成已经把拉开了包的拉链。苏穆看见一块银色的丝绸包着一个长形物体。那块丝绸质地分外精细,一看就不是平常之物。

就在这个时候,张建成忽然收起了包。他惊慌失措的说道,“下次吧!下次我再让你看。我先走了。”说完,他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人群里。

苏穆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才发现不远处正有两个男人目光疑惑的盯着他。

太阳落山的时候,苏穆终于到了。

走到村口,他看见奶奶正站在前面张望着。苏穆心里一酸,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

“穆儿,是穆儿啊!”奶奶看见苏穆,不禁热泪纵横。

“是我,奶奶。我们回去吧!”苏穆鼻子一酸,眼泪也落了下来。

苏穆还记得,两年前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他看着荒凉的村落,看着奶奶粗糙的皮肤和满脸的皱纹,他死活不肯走出车子半步。

“苏穆,你要接受现实。你的父母已经死了。现在,奶奶是你唯一的亲人。”送苏穆回来的天叔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不,我不要。我不要来这里,我要离开这里。”苏穆摇着头,他怎么也不相信昨天还在侦探学校领奖台上激情感慨发言的他,今天却来到了一个乡下村落。

“你要接受现实。如果你真有本事,天叔保证你还可以回到侦探学校。并且,是最好的皇家侦探学院。”

推开门,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床上的被单洗得干干净净,桌子上一尘不染。看来,虽然自己不在这里,奶奶却还一直在收拾房间。

“你天叔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在最好的侦探学院。要是你爸妈还在的话,他们,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奶奶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

“奶奶。”苏穆努了努嘴,抓住了奶奶的手。

[三]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穆听见奶奶在厨房忙碌的声音。他起身下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走进了厨房里。

“怎么不多睡会啊!”奶奶笑了笑,说道。

“没事,我不困。”苏穆说着,帮奶奶摘着菜。

这个时候,一阵悦耳的音乐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是手机响了。苏穆擦了擦手,走到房间里拿出了手机。

“子寒,怎么是你啊!”苏穆笑了起来。

“苏穆,我现在要和你讲一个重大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白子寒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什么消息啊!”苏穆听得心里瘙痒。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和老头子去看他朋友收藏的古画。现在,古画丢了。一帮老家伙正在郁闷呢?还有,他们已经报了警。也准备找侦探帮忙。你有没有兴趣啊!”

“真的假的?既然他们报警了,为什么还要找侦探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报警是为了古画丢失后索要保险方便。找侦探,是因为他们更加相信侦探能帮他们调查出谁是小偷啊!”

“哦,这样啊!可是,我现在刚回到家。再说,我又不是什么侦探……”

“你真没兴趣啊!这副画据说价值上千万啊!并且丢的很离奇。看守古画的一个保安,现在还躺在医院,嘴里不停的说着有鬼,有鬼。”

“那,我考虑下。”价值千万的古画,见鬼的保安。这的确很有诱惑力。可是,苏穆想起自己刚刚回来还不到一天。

回头,苏穆看见奶奶正看着他。

“我一个同学,没什么事。”苏穆刚想说什么,却被奶奶打断了。

“穆儿,你应该还记得你天叔对你说的话吧!他说,一个人如果要成大器,不应该患得患失。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当初,你的爸爸就是因为这个才丢了性命。可是,我不觉得那是缺点。做人就要这样,脚踏实地,不能畏首畏尾。”

苏穆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他慌忙转过了头,眼泪随即落了下来。他明白奶奶的意思,即使自己留下来,奶奶也不会高兴。

天亮的时候,火车达到了目的地。

刚走出火车站,苏穆便看见白子寒站在一辆奥迪A4旁边向他挥手。苏穆笑了笑,迎了上去。

“我告诉你,现在老头子们疯了。真他妈的是病急乱投医。谁也不让离开。要不是我爸的关系,我也没办法来接你。”白子寒边开车边说道。

“那你倒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穆往前凑了凑身体,问道。

白子寒沉思了片刻,然后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丢失古画的人叫唐山成,在这个城市最大经贸公司的董事长。这次,他借着自己六十大寿,向几位老友献出一幅收藏多年的古画。

古画的名字叫[月下侍女图],是唐朝宫女画家张萱没有公开过的一幅真迹。张萱是唐朝最为著名的宫廷画家。他和周昉可以说是宫女画的创始鼻祖。他的真迹已经价值不菲,更别说是没有公开的。

所以,唐山成的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各个地方的关注。甚至有传言,唐山成想借自己大寿之际,把这一幅

张萱绝迹[月下侍女图],卖出去。

白子寒的父亲也在这次的邀请之中。本来,对于古画,白子寒的父亲是一无所知,本来想拒绝。可是,唐山成的这次炒作,着实不小。于是,他不得不带上白子寒一起来了。

当然,那幅[月下侍女图],也在众位宾客的见证下缓缓露出了它的真面目。的确,不管是来自文物鉴赏中心的专家,还是专业的收藏家,对于这幅[月下侍女图],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于是,唐山成决定在第二天将它拍卖出去。

谁知道,第二天,当人们满眼期盼望想那幅画时候。张萱的绝迹[月下侍女图]却变成了一张白纸。这不但让满场宾客惊讶万分,更让唐山成恼怒不堪。他立刻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并且找了几百名保安,把整个唐家围得水泄不通。

除非找到[月下侍女图],否则,谁也不准离开。

白子寒说完,车子也到了唐家。

打开车门,一座威武豪华的宅院映进了苏穆的眼里。门外,站了几名保安,虎视眈眈地看着路过的每个人。

“我们进去吧!”白子寒锁住车,然后向里面走去。

[四]

走进门里,一个花园映进眼里。花园不大,但是弯弯曲曲的小径,以及藏在挂花树和葡萄架枝影间的青石桌,青石凳子,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路的两边不时有来回走动的保安,看见白子寒,他们都心得必恭必敬的。虽然,苏穆听说白子寒家里财势显赫,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穿过弯曲迂回的小径,一栋三层豪华洋楼出现在眼前。这就是唐山成的宅院,典型的欧洲建筑风格,两边还有两尊白石雕塑,喷泉在下面交映相汇。

大门敞开着,楼梯门口站着两名警察。看见苏穆他们伸手拦了一下,“白公子,这位是?”

“是我的好朋友。是我们皇家侦探学院最优秀的侦探。还有,是唐老板特地请他来调查侍女图的案子。”白子寒屑声说道。

两名警察干干地笑了笑,起身让出了一条路。白子寒拉着苏穆往里面走去。

会客厅坐着三个人,都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其中一个,神情憔悴不堪,眼神晦涩。看来,他就是丢失古画的主人,唐山成。

“爹,这就是苏穆。有他在,你们放心吧!古画一定会找到的。”白子寒一脸得意的介绍道。

坐在中间的一个男人抬起了头,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可是目光沉重,眉宇间和白子寒有几分相象。他就是白子寒的父亲白啸天。他上下打量了苏穆几眼,微微点了点头。

“老白,你儿子就找了个这毛头小子,能办成事吗?”坐在唐山成右边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很亮,带着质疑和挑衅。

“老陈,别这么说。我看这孩子挺有耐力的。再说,皇家侦探学院那地方,可不是盖的。”唐山成摆了摆手,说道。

“就是,警察局的那些刑侦队长都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一般学生。哼!”白子寒瞪了那个老陈一眼。

“如果你们确定让我帮忙调查案子。现在,请找人带我去现场看一看。”一直沉默的苏穆说话了,他既不怯于唐家的声势,也不气于老陈的质疑。

唐山成有些愕然,不过很快他冲着外面挥了挥手,“何叔,何叔。”

一个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恭敬的说道,“老爷。”

“带他们去古画丢失的现场。”

唐山成的话刚说完,一个保安急急慌慌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唐老板,夏夫人,她,出事了。”

“什么?”白子寒的父亲本来坐在沙发上,一下站了起来。

几个人慌忙跟着那个保安往外面走去。

在路上,白子寒把夏夫人的情况告诉了苏穆。

夏夫人是唐山成弟弟的老婆,两年前唐山成的弟弟出了意外。所以,唐山成把夏夫人接到了家里。

“有人说,其实夏夫人和唐山成早就勾搭成奸了。”白子寒凑到苏穆耳朵边,笑嘻嘻地说着。

回头,却看见白啸天正一脸怒容的瞪着他。

没过多久,他们到了夏夫人出事的地方。几个保安正焦急的徘徊着,不时往里面望望。

“到底怎么了?”唐山成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还是厨房来送饭,结果怎么喊夏夫人,她都不回。然后,厨房的人便把我们喊来了。我们往窗户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夏夫人躺在里面,好象昏了过去一样。”其中一个保安说道。

“那快把门撞开。”唐山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慢着。”苏穆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推了推门,的确是从里面锁着。他又观察了一下其他地方,然后思索了片刻,对着那个保安,点了点头。

两名保安用力撞了几下,把门撞开了。

看见房间里的情景,所有人顿时呆住了。

只见夏夫人侧躺在地上,暗红色的血从太阳穴流了一地。在她身体不远处,有一个手枪。旁边,一只斑点狗愣愣地看着众人。

“弟妹,弟妹,这是怎么了?”唐山成脸色一变,顿时大声喊了起来。其他两名保安想过去拉那条斑点狗,却被唐山成制止住了。

“卡特,是她最喜欢的。现在她死了,卡特还留在她身边。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想不开啊!”唐山成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苏穆没有说话,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窗户紧紧关着,只有顶上的一个不足半米的小天窗开着。进来的时候门也是从里面锁着的。难道,夏夫人真的是自杀的?

就在这个时候,苏穆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夏夫人侧躺在地上,她的右手离那把手枪还有半指的距离。如果一个人自杀,当子弹窜进脑子里。剧烈的疼痛会使她的神经受到其强烈的刺激,根本不可能会把枪扔掉。

在卡特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苏穆愣住了,走了过去。

“那是夫人房间唯一的钥匙。怎么,怎么会在这里?”何叔惊声说道。

“难道,夏夫人是自杀的?”白子寒蹙眉问道。

“不,夏夫人不是自杀的。她是死于密室谋杀。”片刻后,苏穆得出了一个结论。

[五]

听完苏穆的分析,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久,唐山成说话了,“快,去把警察给我找来。还有,让他们连法医一块来。”

其他人都离开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都没想到的。苏穆也被白子寒拉走了。不过,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凶手是怎样杀死夏夫人的?

白子寒和苏穆一起去了丢失古画的现场。虽然有了命案,可是,白子寒没有忘记他让苏穆来这里的目的。

丢失古画的现场在唐家的后院。那里表面上看和一个废弃的工厂差不多,可是走到里面却俨然是另一个天地。

除了先进的指纹密码认证系统,几乎可以说每走几步都有一个摄像头。古画能丢失,可见盗贼可不是一般的罪犯。

“那里,就是当时收藏古画的地方。警察已经排查过了。窃贼穿着平底滑面鞋,没有留下足痕。还有,现场没有任何指纹。”何叔指着前面一个玻璃防护墙,冷声说道。

“那,监控室有录下影象资料吗?”苏穆想了想问。

何叔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去了监控室。

打开几个文件夹,很快,上面出现了几个视频文件,

画面不是特别清晰,可是还是很清楚的摄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雨披,身手敏捷的冲向古画里,拿走了古画。

最后一个视频文件完毕了,就在苏穆准备关掉的时候,上面的画面又闪了闪,一个画面在眼前一闪而逝。

苏穆一愣,往回拖了拖。定格在了那个画面上,那上面正好是窃贼抬头的瞬间,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随着苏穆把画面放大,旁边的何叔睁大了眼睛,他失声说道,“这是,这是二老爷。可是,这不可能啊!怪不得,怪不得老更说他见鬼了。难道,真的是二老爷的鬼魂。”

苏穆和白子寒对视了一眼,何叔口里的二老爷应该就是唐山成的弟弟。两年前,已经死了。现在,怎么来偷画了?

“何叔,我能问下,当初二老爷是怎么死的吗?”苏穆问道。

何叔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两年前,大老爷和二老爷出去办事。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等到家里人赶过去的时候,二老爷已经死了。”

“你确定二老爷已经死了?”苏穆又问了一句。

“这,当时医生确实是这样说的。”何叔一时语塞,可能是话不太好说。

走出后院,苏穆看见白啸天和那个姓陈的男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那个姓陈的也是你爸的好朋友?”苏穆问道。

“他叫陈中,你不会不熟悉吧!”白子寒微微笑了笑说。

陈中。苏穆愣了一下,他就是陈中。没想到这个城市最大的珠宝商竟然是一个这样的老人。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没?”白啸天走过来问道。

“我们发现偷古画的人,是唐老板的弟弟。”白子寒脱口说道。

“哈哈哈哈!”陈中听完,大声笑了起来。

“子寒,胡说什么?”白啸天瞪了白子寒一眼。

“他没有胡说。我们在监视录象上确实见到了一个和唐山成的弟弟很像的窃贼。当然,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你们可以不相信。”苏穆纠正道。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老更才被吓傻了。”白子寒转头看了看陈中。

陈中的笑容凝固了,似乎,白啸天的话让他有所察觉。

“如果那真是唐老板的弟弟,那么夏夫人又死了。这,似乎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啊!”白子寒跟着说道。

“对了,说到夏夫人,我倒想起来了。古画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神秘的躲进自己的房间里。会不会,那就是凶手呢?”陈中忽然想起了什么。

“也许,这个夏夫人的秘密就是解开古画丢失的钥匙。”苏穆叹了口气,然后,提步向前走去。

[六]

淡黄色的画面上,两名宫廷侍女微微颔首。桂花树影疏露间,有一弯明亮而冷清的残月。两名侍女娥眉紧蹙,满目忧愁。

“倾国倾城貌,多愁多病身。”这正是唐朝宫廷侍女的典型写照。这一幅[月下侍女图]正充分显示出侍女深锁宫廷的寂寞忧伤。

苏穆放下了手里的画,这是唐山成找人临摹的赝品。虽然笔墨与神情还欠佳,可是却已经让人深深感受到图中侍女那份世人难解的忧情愁绪。

现在,苏穆已经基本上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可是,他却依然一无所获。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件,可以确定嫌疑人,通过自己的思维和罪犯的破绽找出凶手。

苏穆看了看桌子上的一份名单,那是他向唐山成要回来的。上面都是一些想要收购[月下侍女图]的人员。可是,这些人员别说调查,就连见苏穆都没见过。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苏穆不禁有些惆怅。

门响了一下,苏穆没有动。听脚步声,他知道那是白子寒。

“如果张萱还在人世,看见此刻的你。他一定会画一幅月下侦探图。相信,绝对不会比他的侍女图逊色。”白子寒笑嘻嘻的坐到了他身边。

“我倒想张萱在世。再画幅侍女图,交给唐山成。”苏穆望着窗外,幽幽的说道。

汪汪,汪汪。突然,外面传来几声凄厉的狗叫声,还有何叔的叫唤声。

“不会他们害怕鬼魂,拿狗血吧!”白子寒走到窗边,探出头看了看。

狗叫声也越来越厉害,甚至带着几声呜咽。

“何叔,你怎么和一条狗过不去啊!”白子寒问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因为夏夫人的离开。卡特不吃也不喝,强喂它点,便呕吐。下午,还吐出些乱七八糟的骨头铁片。唉!这狗也真累人,前几天夏夫人一直找它。现在夏夫人走了,它也没人管了。”何叔哀怨的说道。

骨头 ?铁片?苏穆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他起身站起来往外走去。

“苏穆,你去哪里啊!”白子寒愣了一下,跟着跑了过去。

苏穆走到了夏夫人出事的地点,站在门口的两个保安,看见苏穆,没有说什么便让他进去了。

苏穆沿着房间扫了一遍,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然后,他若有所悟的比画了几下,许久,他抬起头,笑了起来。

“怎么了?苏穆,你发现什么了?”白子寒问道。

“你把人都叫到这里来。我已经知道凶手是怎么杀死夏夫人的。对了,让何叔把卡特也带来。”

白子寒答应了一声,然后走出了房间。

“人都到齐了,你可以说了吗?”唐山成看了看苏穆。

苏穆点了点头,走到夏夫人死的时候侧躺的地方,“上次我告诉大家,夏夫人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他杀。但是,我没有说凶手是怎样杀死夏夫人,又怎样离开现场的。现在,我告诉你们,夏夫人究竟是怎样被凶手杀害的。

当时,夏夫人就侧躺在这个位置。手枪距离她的左手有半指的距离,根据伤口的痕迹,手枪应该就是在原地开火的。枪头戴了消声器,所以,外面人根本听不到。”

“那夏夫人她,到底怎么死的呀!”陈中急噪的插了一句。

“这是我托人从警察局拿出来的法医验尸报告。上面对夏夫人的胃液进行抽检,发现里面有安眠药物成分,这说明夏夫人在死前被人喂了安眠药。也就是说,她是在昏睡中被人杀死的。

凶手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设计了一个精心布巧的局。你们看,在手枪的位置上有两个微型凹槽。”

其他人涌了上来,果然,在苏穆的手边有两个距离不远的凹槽,中间正好可以放下一把手机。

“凹槽的颜色比较浅,似乎是刚挖的。”白子寒说道。

“不错,应该是凶手行凶前挖的。为的是固定住手枪。并且,在这两个凹槽里,还找到一些骨头的碎末。”苏穆说着,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细微的骨头碎末。

“那又说明了什么?”白啸天紧声问道。

“这说明了凶手行凶的方法,也确定了我对整个杀人过程的推断。”苏穆朗声说道。

[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穆的身上。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何叔说过,夏夫人的爱犬卡特,在夏夫人出事前曾经失踪了几天。后来,在夏夫人的现场却突然出现。并且,夏夫人出事后,卡特什么也不吃,甚至一直呕吐。

其实,凶手就是利用夏夫人的爱犬卡特来进行杀人的。凶手事先把卡特藏起来,饿了它几天。然后再把夏夫人用安眠药迷昏。摆出现在现场的布局。如果我猜得不错,凶手一定是用骨头栓在枪的扣板上,把枪口对着夏夫人。这一切布置好后,凶手便离开了现场。

夏夫人房间里的锁需要从外面才能锁住,那么,钥匙却在卡特的身上。也就是说,凶手离开后,需要再把钥匙送回到房间里。这个房间,除了天窗上那一个不足半米的小口外,再没有其他缝隙。”

“钥匙在卡特的身上。那个窗户那么小,卡特的身体这么大,它不可能进来的呀!。”白子寒叫了起来。

“它完全可以,那个天窗人虽然进不来。可是,卡特却完全可以进来。你别忘了一个道理,整个身体要钻进去,只要头能钻进去。它的身体自然也能进来。卡特不像普通的斑点狗,你们看,它的头比较小,耳朵比较大。如果把头和耳朵分开,自然就能进来。所以,卡特完全可以进来。这也是我可以确定,卡特是从外面进来的道理。”苏穆点点头。

“可是,凶手怎么杀死夏夫人的。难不成他也利用卡特吧!”白子寒不解的问道。

“凶手就是让卡特杀人的。先前我说过,凶手事先用骨头栓在手枪的扣板上,再加上手枪被卡在凹槽里。卡特已经被饿了好几天,看见骨头肯定迫不及待的吞下去。当骨头被拉动,自然就扣动了手枪,夏夫人也被杀死了。这一桩完美的密室杀人案,也就昭然上演。”

“这可能吗?卡住凹槽的东西应该是铁类的硬物吧!再说,骨头是硬的怎么卡住扣板啊!”唐山成疑惑了。

“当然可以,卡住凹槽的东西的确是铁片。因为卡特呕吐的东西里面就有铁片,这也是让我明白整件事情的关键。至于骨头栓住扣板,这更简单。只要把骨头放到醋里泡了几个小时,它自然变软。”苏穆笑了笑,说道。

“精彩,精彩。”这个时候,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

“高队长。”苏穆微微笑了一笑,是警察局的高队长。这一次的一些疑问还是高成帮忙找到的。

“那凶手是谁?究竟是谁杀了夏夫人呢?”陈中问道。

“这个,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杀人的方法已经被识破。凶手的真面目,自然也不远了。”苏穆自信的看了看高成。

“好,好。高队长,苏穆,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凶手。还有,偷古画的窃贼。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们的。”唐山成满眼期盼的对他们说道。

重新回到古画丢失的现场,苏穆的心里依然一无所获。高成也有些踌躇,接到这个案子,他便觉得有说不出的困难。唐山成在这个城市的社会地位太高,所以上面一直往下压。正因为他的身份,很多东西都不好调查。

“你查过唐山成的弟弟吗?监控室里的录象,你怎么想?”苏穆望着前方,幽幽地说道。

“我查过。当时已经证实,唐山成的弟弟是当场死亡的。这个是肯定的。所以,监控室里的录象,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古画被盗的背后一定会有内情。现在,夏夫人又死了。这可真是扑朔迷离啊!”高成叹了口气说道。

“我有一种感觉。窃贼的目的并不在于古画。如果单纯盗画的话,夏夫人怎么会在这个关节眼上出事?”苏穆默许的点了点头。

“走,我们再去监控室看看。”高成思索了半天,站了起来。

[八]

画面静止了。

画面上的人,露着一张属于幽灵的脸。

苏穆盯着那张脸,似乎想要看清那到底是不是唐山成的弟弟。

高成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监控录象只是一个小因素。不用太注重的。”

苏穆点了点头,刚准备关掉。他却看见右下角出了一行字幕,他慌忙拉住了高成,“你看,那是什么?”

“日期啊!这是监控软件的功能啊!到最后的时候会把时间记”高成的话没说完,呆住了。

“时间不对。根据看管古画的老更讲,古画丢失的时间是夜里2点,怎么,上面的录象却是0点呢?”高成喃喃地说道。

“那,会不会是时间快了?”苏穆疑惑道。

“不可能。监控软件的时间和电脑的时间应该一样,你看,现在电脑上的软件时间。”高成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那个看管古画的人证词有问题。他一定知道什么?”苏穆忽然明白了过来。

明安医疗中心。

四座十六层的高楼,院内停满了豪华轿车。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医院,更像是有钱人的休闲会所。

苏穆跟在高成后面,望着四周洁白如洗的陶瓷墙壁,苏穆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老更是唐山成最欣赏的一个下属。所以,老更出事后,唐山成把他送到了这里最好的理疗中心。”

“老更?怎么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苏穆问道。

“呵呵!这就不知道了。可能老更过去的名字不太适合出现吧!”高成轻笑了一下。

穿过走廊,两人到了老更的病房。

老更并不老,身体板子很硬实,似乎当过病。

他坐在床头,呆呆地望着前面。对于高成和苏穆的到来,熟视无睹。

高成把门关上,拉了把椅子坐到了老更的对面。

“鬼,鬼。”老更嘴里喃喃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们发现了录象带的秘密。那不是当时的录象。能够换掉录象的人只有你。”高成沉声说道。

老更没有动,闭上了眼睛。

“我希望你早点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秘密可以永远被埋藏的。”高成继续说着。

老更依旧不语,似乎睡着了。

高成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苏穆,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穆转头看了看他,“夏夫人已经死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一桩失窃案。”

走出门口,苏穆看见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她的样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奇怪的看了看高成和苏穆,转身走进了老更的房间里。

走出医院,高成和苏穆便分手了。高成还需要回所里再看下案情,希望有所发现。苏穆打了辆车,直接往唐家开去。

回到唐家,苏穆忽然想起有点事情需要问下白子寒。于是,他向白子寒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一阵争吵从里面传出来。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老唐?”是白啸天的声音。

“真的。那天,我看见老唐和夏夫人一起回了房间。他们的样子还很亲密,你也知道外面传言老唐和夏夫人的关系。”另一个声音是陈中的。

“可是,老唐也不可能杀夏夫人啊!”白啸天疑惑了。

“我也没说是老唐杀的呀!我只是说那天看见的人影是老唐。”陈中辩解道。

苏穆呆住了,那天和夏夫人一起回去的人竟然是唐山成。这个案子越发显得迷雾重重,宛如一个看不见底的旋涡,让人找不到出入的方向。

[九]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老更原名叫秦四,以前是混黑社会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跟了唐山成。”白子寒一脸自豪的说道。

“秦四?”苏穆若有所思的念了念这个名字。

“还有啊!秦四的女儿就在那个明安疗养中心当护士。听说,他女儿很漂亮的。”白子寒嬉笑着说道。

苏穆一下,想起了那天在病房门口见到的护士。原来他是老更的女儿。自己好象在哪里见过。

忽然,苏穆眼前一亮。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站起来来回得踱着步,神情有些焦虑。

“你怎么了呀!”白子寒看着苏穆奇怪的举动,问道。

苏穆顿时怔住了,沉吟片刻,他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明白了。我知道窃贼是怎么偷走画的了。”

“什么?你明白了。”白子寒呆了呆,看着他。

“是的,走,我们现在去找高队长。”说完,苏穆往门外走去。

一个警察推开了门,他看了看高成,“队长,确定要这样吗?”

高成看了看苏穆,然后点了点头。

跟着,两名警察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正是本该躺在病床上的老更。后面还跟着一名怒容满面的护士,她是老更的女儿。

“你们这是做什么?”老更的女儿有些生气的冲着高成喊道。

“不好意思,秦红小姐,事情迫不得已。所以,才把你和你父亲请了过来。”高成歉意的笑了笑。

秦红还想说什么,却被苏穆打断了。

“秦小姐,还记得前几天在一辆长途车上发生的事情吗?”

秦红脸色一变,她看了看苏穆慌忙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天,秦小姐和一位老人在车上演双簧,想偷一名叫张建成的东西。很不巧,当时,我就在那名男人身边。”苏穆微微一笑,盯着秦红。

“你认错人了,我这月都在医院工作,没坐过车。”秦红反驳道。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在上周三请了三天假。并且,有人见到你去车站。即使你不承认是受你父亲安排去追拿古画,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逮捕你。”高成厉声说道。

“我,我。”秦红低下了头,眼神瞟向躺在担架上的老更。

“秦四,你别再装了。难道,非要我们把你最后的面纱也摘掉吗?”苏穆走到老更面前,猛的一声喊道。

担架上的老更叹了口气,然后坐了起来。

秦四看了看高成,“能给我一根烟吗?”

高成点点头,把桌子上的烟丢给了他。

秦四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气袅袅升腾起来,映出他模糊哀伤的脸。

三年前,秦四无意中认识了唐山成的弟弟唐山国。唐山国和秦四关系很后,甚至规劝他脱离黑社会,走光明正道。

一次无意的机会,他们见到了那幅[月下侍女图]。那幅古画是张建成的祖传之物。于是, 唐山国想买下来。结果,却遭到了张建成的拒绝。对此,唐山国总是闷闷不乐。

于是,秦四私底下找到了张建成,最后和他商定以三年为期限把这幅[月下侍女图]租下来。

没想到的是,唐山国在得到[月下侍女图]后不久,便出了意外。那幅[月下侍女图]自然落到了唐山国的妻子夏夫人手里。

三年的期限越来越近,秦四不知道该怎样向夏夫人说。并且这个时候,唐山成从外面了解到,这幅[月下侍女图]的价值至少在七位数以上。

后来,唐山成向外界宣称要在自己生日之际把[月下侍女图]卖出去。这一举动,惊动了张建成。在唐山成展出[月下侍女图]的当天晚上,张建成找到了秦四,向他索要侍女图。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秦四不得已监守自盗。

张建成拿走图后,秦四越想越乱。他本来想去和夏夫人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却在夏夫人的房间外面听见夏夫人和唐山成的对话,当初唐山国的死,正是他们两个设计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这幅[月下侍女图]。

秦四听完后又惊又悲,于是,他想要 重新夺回[月下侍女图],然后祭拜给唐山国。一个计划悄然在他脑子里形成。

于是,便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可是,天网恢恢,秦红的举动正好被苏穆遇见。这也成了解开这一宗离奇渊源的古画失窃案的关键所在。

[十]

对于夏夫人的死,秦四没有否认。他说他是为了唐山国报仇。可是,苏穆却觉得里面还有很多疑点。

高成却结了案。

苏穆不解。

高成说,“你知道,唐山成一年给我们城市的经济带来的效益有多大吗?此案到此为止,也是上面的意思。警察不像侦探,可以追根到底,我们有我们的苦衷。”

苏穆不再说话,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总是因为现实中一些条件,而失去了原来的本质。

离开唐家的那天,苏穆一直沉默不语。

白啸天坐在他旁边,走到半路的时候,白啸天忽然说话了,“如果没看错,你一定是苏克风的儿子吧!”

苏穆一惊,抬起了头,目光充满了震惊。

“不用奇怪。你父亲死的时候,当时我也在场。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父母死于谋杀。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后面的话,苏穆没有再听下去,他的耳边一直响着一个词语,父母,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