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过去重叠的皇甫律

与过去重叠的皇甫律

皇甫律坐在灵镜前,与其说他是在看镜子,不如说他只是对着灵镜在发呆。

客厅另一边的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皇甫师兄没事吧?”子归问,“脸色很难看。”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阿律那种表情呢。”修文也说。

“筷子兄,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倒是没发生什么事,不过他遇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中途我们没有在一起。”楚修说。

“皇甫师兄会不会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不是好人,所以深受打击?”子归猜测。

“怎么可能?”楚修白她一眼,“那都过去不知多少年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小修修不在意,不代表阿律也不在意啊。”修文说,“阿律从小就是个死心眼的人,钻起牛角尖来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是皇甫师兄一直这么发呆也不是办法。”子归可不想就这么看着皇甫律发呆浪费掉一整个晚上。

楚修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打个电话去问问于悟皈,他看到的女人是长什么样子的。至于皇甫——可能过一会儿就会缓过神来的。”后面是他猜的。

“那好吧。”子归答应着,便一边往庭院走去一边打于悟皈的手机。“啊,乌龟,是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你不是和会长在一起吗?怎么想起找我了?”于悟皈笑嘻嘻地说道。通常子归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和梦中情人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能想到给他打电话,简直相当于天方夜谭。

“是啊,总觉得今晚的夜宵想做个天麻炖龟脑。”她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一句。

“嘿嘿。”于悟皈干笑两声,说,“不说笑了,找我有何见教?”

她冷哼一声,说:“你昨天看到冲到你车前的女人长什么样的?能不能详细给我描述一下?”

“那个女人?”于悟皈的声音听起来透着困惑,说,“你一定会觉得奇怪的。我看到的女人长头发,衣服很特别,不像我们平常穿的,反倒有点像……你记不记得小叔叔买的那面镜子?就跟我在镜子里看见的女人的服装很像!”打死他也不要承认镜子里映出的女人就是他自己!

“真的?详细说说!”这条线索真是重要,照这样推断,所谓“很厉害的敌人”指的大概就是秦霜吧!

“多详细?”于悟皈反问,“你要我描述给你听?”

她转念一想,说:“不用了,我知道你会画画,把她画下来然后发到我的手机上。”

于悟皈爽快地说:“行,你大小姐吩咐,我半个小时后就画好给你!”

挂了电话,她回到客厅,皇甫律的神色似乎已没有了刚才的木然,可是,却不见平常的平静,显得有些心绪不宁。皇甫律见她来了,向她微微点点头,示意她过去。“皇甫师兄,镜子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她走上前问道。

“暂时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到半夜车辆稀少的时候我会再开车出去,你们三个就留在这里盯着镜子里的情况。”皇甫律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想法,“现阶段最快的方法莫过于引蛇出洞,如果对方的确针对的是我皇甫家,那么我作为诱饵应该是最好不过的了。”

“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吧?”她有点担心,如果事情扯上秦霜,皇甫师兄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皇甫律说:“要知道这有可能会酿成车祸,车上当然越少人越好。如果真出什么事,你们也可以很快赶到,不会有事的。若你们也无法应付,那当然少一个人就少送一条命。”他轻轻地端起茶几上已经冷掉的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师妹,这次也许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啊?”她呆了呆,针对皇甫律一个人?“皇甫师兄你说什么?”

“有因才有果。”皇甫律专注地盯着杯子里的茶吐出这么一句,眼睛像凝住了厚厚的霜雪,说,“我想这是正面较量的一个好机会。”

“什么正面较量?”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皇甫律冷冷地说着,“师妹,答应我,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

事情有些奇怪,皇甫师兄还没说有什么事就要她答应别插手,从刚才他说过的几句话分析,皇甫师兄已经知道了袭击的元凶是谁,也了解事件的全貌了?“皇甫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事呢。难道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我还要袖手旁观吗?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我也该帮忙叫救护车啊!”

皇甫律阴郁地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不想答应?”语气了更是充满山雨欲来的味道。

这样的皇甫律,似乎和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影子重叠了,可是谁呢?“不是不想,而是在你没说清楚之前不能随便答应!”她重申。难道这件事和秦霜有关?嗯,可能性很大,否则皇甫师兄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我让你答应就答应!”皇甫律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她愣住了。认识皇甫律也有三年,第一次看见他脾气失控的样子。对了,想起来了,皇甫律现在这样跟那个昏庸暴虐任性的归王如出一辙!但,怎么会?

“你们在吵什么?”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起来到客厅,修文率先说:“阿律,你怎么可以凶师妹呢?要知道我们作为前辈师兄,是要关心和爱护我们的后辈,就算他们做错了,也要循循善诱,谆谆教诲,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处,更好地去改正……”

楚修忍耐地拽住修文的后领,说:“你的话待会儿再继续说,我有话要问皇甫。”

“这样吗?那好吧。”修文理解地点点头。

“皇甫,到底怎么了?”楚修问,“你究竟瞒着我们什么事?”

皇甫律也察觉自己似乎有些失常,吸了口气冷静下来说:“抱歉,师妹。我不该那么大声。可能有些事情我还需要时间去理清,所以情绪还不太稳定。”

她摇摇手,“没事,我们都只是担心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皇甫律沉重地看着他们,说:“你们都坐下,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