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与雪蕴
修文与雪蕴
因为不想被皇甫律一直瞪着,神经比鲸骨还粗的修文这次也难得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要赶紧开溜,趁着皇甫律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就偷偷地跑了。e
“主人说得没错,你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在旧游泳池外的绿荫道走过时,一个调笑的声音从路边的树上传来。
修文抬起头,视线对上坐在树上笑着的少年。“你们还真爱管闲事。”他似笑非笑道,“把刺绣放在箱子里放进韩笑的空间的人是你吧?”
“那是主人让我送给子归小姐的。”少年从树上跳下来,“不过主人不想让子归小姐知道是他送的罢了。”
修文不屑地哼笑了一声,“真无聊,把东西偷走又变着法儿将赃物送给子归,不觉得你们做的事情很多余吗?”
“你……!”少年正要发作,又忍了下去,说,“主人的行事方式用不着你来评判。你以为你装成个傻瓜就能瞒过主人的眼睛吗?他早就知道之前那个要杀子归小姐的‘女’人叫什么黎悦的,她后来会死是你下的诅咒。”
修文挑了挑眉‘毛’,脸上不见一丝动摇,浅笑着说:“我只是让一个阳寿将完的人按时去见阎王而已,无论是人界的法律还是鬼界的规则都不能判我有罪。”满意地看见少年脸上的暗涌的怒气,他笑道,“我记得你是叫雪蕴吧?你的主人在打子归的什么主意?”
雪蕴刁钻地笑了笑,说:“我一个下等的妖怪、低级的仆役,怎么会知道主人在想什么?你那么厉害,自己去找我主人啊!”
修文也不生气,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招牌笑脸,说:“如果我去找你的主人,我可是会告诉他,你在我杀死蛇妖的真身时,自以为是地把蛇妖的元神收进了箱子里让我以为蛇妖已经死了,结果害得师妹差点一命呜呼的事。不过幸好,师妹没什么大碍,否则别说我,我想你的主人也不会轻饶你吧?”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雪蕴努着嘴哼了一声,“但我不知道主人的打算也是实话。”
修文并没有继续追问,耸耸肩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好吧,言归正传,你出现在我面前,不会只为了跟我打声招呼吧?”
雪蕴赌气地抿了抿嘴‘唇’,说:“你不奇怪为什么蛇妖会找上你当猎物?”
“你专‘门’来给我解这个疑‘惑’?”修文好笑地说,“可惜,我想没那个必要,我自己知道。可以说那条蠢蛇有眼光,可它也有眼不识泰山。”
“主人说了,他可以帮你,这样妖魔鬼怪就再也不会盯上你了。”雪蕴‘挺’了‘挺’‘胸’,说。
修文故意拉长了声调说:“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不安好心。可是我记得狐狸也是吃‘鸡’的,这句俗语换成‘狐狸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似乎也能说通。谁知道你这只狐狸安的是什么心?”
“楚修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雪蕴指着修文叫嚣,可惜,他的身高比修文矮了一大截,伸长了手也指不到修文的鼻子。
“算了吧,那两种酒基本上是同一种东西。”修文笑了笑,拨开雪蕴的手指。
“什么同一种东西?”看到修文离开而追过来的子归听到了最后几个字,“咦?修文师兄,你认识雪蕴吗?”
“刚刚认识的呀。”修文“呵呵”直笑,“他说他和我刚才抓住的‘女’人是同一种东西。”
“咦?可是……”子归有点怀疑地看了看一脸不屑的雪蕴。的确,雪蕴和蛇妖都是妖,但她觉得他们刚才似乎不是在说这件事的。
“师妹,你怎么过来了?阿律是不是在大发雷霆啊?”修文很轻松地转换话题,问。
“要是害怕他大发雷霆,就不要干这种危险的事。”答话的是楚修。
“小修修你也来了?阿律不会把你当出气筒吧?”修文笑嘻嘻地说着,没有一点反省之意。
楚修轻啐一声,说:“他说他会和警察处理好那堆骨头的事,为免人多口杂说错话,让我先离开。不过——”看了看旁边的雪蕴,说,“我都不知道修文你和这只狐妖还有‘交’情。”
“我和他哪有什么‘交’情,我刚好路过罢了!走啦!”说完,雪蕴“呼”地消失了。
修文眨眨眼,兴奋地拉住子归的手,说:“他不见了!师妹,师妹你看到了吗?看到没有?”
“看、看到了。”子归点点头,因为灰绒总是这样在她面前来去无踪,看习惯了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这时,修文接了一个电话说教他们做毕业论文的研究生师兄找他,便离开了。楚修拨了拨额前的刘海,说:“话说回来,当时被封在那个箱子的蛇妖元神逃出来时,没有一点警惕‘性’和防备心的你应该变成其中一具被吸干血的尸体,你怎么会没事的?”
这根死筷子说话三句不离挖苦。子归不满地瞟他一眼,“如果我死了,也是你失职,很光荣是吗?”
“行了,当时发生了什么?”楚修敷衍地摆了摆手,问。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抬眼看着秋天格外湛蓝的天空,说,“当时我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感觉到全身发冷,而且手脚发软,完全无力反抗,可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看到了这个在发光。”她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挂绳上面来回摇晃着的是那颗流转这幽蓝光芒的蓝‘色’石头。
“又是这颗石头吗?”楚修接过她的手机,上次在戚兴山消灭黑‘色’妖雾的也是这颗石头,到底这颗蓝‘色’石头有什么秘密?“灰绒不是对你说过,这颗石头有危险的力量,你怎么还寸步不离地带着?”所以他都不知道子归是贪生怕死还是视死如归了。
“可是它常常救我啊,不会有事的。”她拿回手机,说,“连你都不如它救我的次数多呢。”
“你自己想死,我也不好去妨碍你。”楚修回答得有点咬牙切齿。
“我哪有?”她为自己辩解,“我是为了修文师兄的安全和皇甫师兄的工作信誉,这次‘特别’、‘破例’去冒险而已。”
哼,每次都这么说,一旦发生什么事,她还不是管它有没有危险都照样去?他该佩服阎王果然好眼光,挑了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阴’差。楚修叹了一口气。
“主人,你为什么要把那个空间的事情告诉一个不入流的蛇妖?”
“如果不这样的话,那种妖孽早就被普通的术士收拾了,什么时候轮得到皇甫律出场?若皇甫律都不知道,宁子归就更不可能和这件事有牵扯,那幅刺绣就很难到子归手里了。”
“可是,这样的安排不是很勉强吗?如果不是那个楚修文硬拉了子归小姐参与,子归小姐还不是跟这件事无关?”雪蕴奇怪地问。
“嗯,但关键是楚修文他愿意那么告诉子归。”
“呃?难道主人和那个楚修文本来就认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