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替代许强的躯体

第十一章 替代许强的躯体

一个梦想的破灭自然会有一个幻想的萌发,我便躺在广场坐椅下睡着了,我梦见了琳琅满目的食品摆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任意选择食用,我狼吞虎咽地品尝着我以前从未尝过的美味。

就在我正用意境填满肚子的时候,我的肚子被重重的踢了一脚,我一跃而起,只见一个小男孩嘟着小嘴巴怒目横眉地看着我,而我却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男孩手里拽着的烧饼。

我仰天躺了下去,就好象被他踢中要害一样瘫倒下去,我相信男孩的好奇心一定会注意到的,因为小孩子都是喜欢扮英雄的,我小时候就喜欢扮楚留香,英雄是很仗义的,或许手中的烧饼……

小鬼果真上当了,他蹲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我,于是又在我肚子上补了两脚。

靠!电视看多了吧!成了英雄也不忘斩草除根。我本来就饿着,在这样的重创下,我已经无力动弹了,我**着快要崩溃的身体,望着男孩手中的烧饼,绝望的念头顿时占据了所有,在这样的社会里。到底我能撑多久?

我的脑海沉寂在一片汪洋的大海里,模糊的影象慢慢的显而易见。

那是一所医院。

“张开嘴巴。”一个医生拿着手灯照着说。

“啊!”一个男子张了张嘴巴。我看不到他的脸。

医生看后,用手揪起男子的眼皮用手灯又照了照。然后凝重地对一个女子说:“他这样恍惚的精神持续了几天?”

女子若显沮丧地说:“应该快一个月了吧!”她的容颜也是朦胧不堪。

医生瞪了女子一眼,很不客气地说道:“都21世纪了,还有讳疾忌医的人?”

女子微微颤抖,泪水溢满整个眼眶。

女子身旁朦胧出现一个银发老妇,神情自若,目若悬珠。

另一个影象油然而生。

女子**瞳体跪在地窖里,银发老妇用冰镇的稠密紫色水气将她冲刷一天一夜,目的是将她与男子的肌肤之亲一洗而净。

那个男子是她生命的所有,因此几次忤逆银发老妇的意愿,早在一钟头前,她还在受着冰镇之苦。现在身边的男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她非常的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只能陪着他,看着他。

女子轻轻地依偎在男子倾躺的腹部,她在祈祷。

男子用那微薄的气息呼吸着,突然,女子感觉到他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男子的脸庞显示出非常无奈的表情,男子就像着了魔一般,拔掉了手中正在注射的药剂,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在他的眉宇之间,淤血纵横。

女子的尖叫声引来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医生立即上前将男子抱紧,机灵的护士马上给他补上了一支镇定剂,男子挣扎了一下,渐渐地温顺下来。

女子看着男子极其陌生的眼神,流下了交融着彼此绵绵情意的泪水。

这是一场梦吗?

我渐渐地忘记了饥饿,精神瞬间抖擞,那时已经是夜深了。

寒冷的大街上就剩下准备打烊的夜点。我拖着一只狗的躯体蹲坐在天桥的中央,经过这几天的流离生活,我渐渐感到人类的残忍,和生为人类的幸福。

现在留存在我的意识里的,只剩下寻找自己的潜意识,然后通过冥界的化解轮回重新做人。

我浑浑噩噩地来到了“狗滚蛋网吧”。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招牌,招牌慢慢的被熔化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溶解物稀疏地滩流到地上。

肥硕的男人瘸着脚走了出来,抬头望着面目全非的招牌,用他那尖锐的眼神狰狞地看着我。

许久,男人似乎在恐惧什么,因为我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到了豆大的汗珠,随着扑通一声,肥硕男人瘫倒在地,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无法闭紧,口中渗出不明的白色**。

他这是怎么了?我呆呆地站在远处。

一个中年的女人跑了出来,对着肥硕的男人大叫:“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女人着急地拍打着肥硕男人的脸,然后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歇斯底里地对我叫道:“阿强,你傻站那做什么?快过来扶你爸去医院啊!”

“?我?”我听道自己的声音顿时也吓了一跳。

“阿强……”中年女人继续看着我夸张地叫唤。

沉寂在不知所措状态下的我,只是颠步走了过去,傻傻地盯着瘫倒在地上吐着白沫的肥硕男人和歇斯底里的女人,没有动弹。

女人拿起电话狂乱地摁着键,用夸张的语气在电话里告诉对方地址,然后拍着我的腿叫道:“阿强,你到底怎么了,你爸就快要死了。”

“我爸要死了?”我真不敢相信,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老爸,而且是一个极其讨厌狗的老爸?

很快救护车赶到了。

肥硕的男人被几个医护人员台上了车,中年女人紧追地坐上了车,然后朝我招手,示意让我也上车。

医生对我喊了句:“快上车。”

我这才踉跄地坐了上去,一切都很莫名奇妙。

车上的气氛异常地萧条,中年女人不停地看着肥硕的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医生给肥硕的男人带上了氧气罩,我则还是莫名奇妙。

男人被送到了医院,我和那个中年女人坐在医院的等候室里,我还是无法接受从狗蜕变到许强的过程,因为整个过程也许只有那个肥硕的男人一个人看到,如果他醒来一定会将我从狗变成他儿子的事实说出来,我担心起来。

但反过来想,这样荒谬的事情谁能相信呢?也许只能相信男人一夜之间变疯了吧!

我用手摸着胸口,感觉不到心跳,我摸索着全身,发现在口袋里多了一朵黑玫瑰,那是圈圈留下的。

我不知道冥神克洛让我变成狗,又让我残忍地取代许强的躯壳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朵黑玫瑰依然含苞着,紧闭着花蕾,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绽放呢?这些都是为了我能够找到那遗失的潜意识吗?我又一次陷入莫名的沉思。

中年女人拉着我的手,把手放在她的手里。

我知道,她很当心她的老公,也就是许强的爸爸,如果让她知道她的儿子莫名奇妙地消失,她会怎么想?我顺势腕着她的肩,让她靠在我的胸膛上,并告诉自己,我现在是许强。

那个曾经嚣张地拿着皮带对着长嘴巴狗甩去的男人,现在已经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心电图显示着微弱的曲折光线,他在想什么?在想他儿子容貌从一只他厌恶的狗身体里横钻出来吗?或许他已经忘记了那场梦,无论如何我是希望他能康复的,我静静地坐在医院的候诊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