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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和另一个男人关上了厚厚的大铁门,退出了地下室。门前的电闸被慢慢的掰下,地下室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但是没有人能够听到。
“老二够了!快住手!”一个男人连忙将电闸掰了上去,“要是死了我们就白费力气了!”
“切!”男人不满的用拳头锤向铁门,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男人是家里的老二,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全家都是本地的渔民,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他们的父亲是村子里极具声望的老船长,是一个谜一般的老人。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老人带领渔民捕鱼在暴风雨中翻了船,但三天后却都还发无损的回来了。第二个是,据说老人有一颗稀世珍宝——鲛人之珠。
传言老人在海底遇到了鲛人,被赠予了至宝——鲛人之珠。老一辈的村民有幸在他上岸时见过一次,但之后老人却说鲛人之珠丢失了。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老人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为了避免祸患的明智之举。
后来经过连年的战乱,老人家渐渐败落了。有一年老人生了重病,却没有钱来医治。村民们建议他把鲛人之珠卖掉,但他坚持说鲛人之珠早已丢失。直到老人死后,村民们才相信鲛人之珠确实丢失了。
不然哪有人为了一颗珠子,而不顾自己的xìng命呢?
但是,事实上......
老人在临终前把两个孩子叫到了屋里,多日水米未进而变得干瘪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他告诉孩子们说,其实鲛人是真正存在的,他们善良友好......
“鲛...鲛人能够产一种珠子...咳...就是大家说的鲛人之珠...”老人勉强的支撑着,表情严肃的jiāo代着后事。
“!!!”两个孩子呆在了原地,愣愣的听着老人所讲的天方夜谭般的故事。
老人对孩子摆了摆手,让他们把耳朵凑过来,接着老人神秘地说。
“你们记住!鲛人之珠埋在...院子里的...大柳树下......呃...”
“树砍了做棺材...掩人耳目...”老人剧烈的咳嗽着,仿佛要把肺咳穿了。
“爹!!!”两兄弟哭喊着抓住老人的手。
“这是我一辈子用命保护的宝物...你们要好自为之...”老人说完后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老人死后,兄弟们借着月光俩连夜砍断了那棵树,最终在树根下发现了一只小匣子。他们用沾满泥土的手颤抖着打开了那个匣子,一阵奇异的光芒从匣子中shè出。被埋葬了多年的鲛人之珠终于重见天日......
作者有话要说:
☆、鲛人之珠(柒幕)
“大哥,原来这就是父亲守护一生的东西...”老二一脸震惊的盯着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珍珠。
“嗯...”这个叫做大哥的男人沉默着,咬了咬干枯的嘴唇,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把它再埋回去吧...这不是我们该拥有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
“老二,把它埋回去吧。”男人叹了口气。
“这也太可惜了吧!我可不干!”老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鲛人之珠,一脸不舍的样子。
“老二!!!”
“不行!这是老爷子留给我们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你不要?我要!”老二赌气的说。
“我们都不能拿!”老大严厉的斥责着。
“妈的!你瞎嚷嚷什么?!”老二突然压低了嗓门,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他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瞅了瞅才放下心来。“你难不成还害怕人家不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大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紧张的向周围张望着,确定没人偷听才松了口气。
“小心隔墙有耳...”老二凑过去小声说,“虽然老爹说宝贝丢了,但别人可都不相信呢!”
那天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冷风呼呼的刮着,像是海怪的哀嚎。老大和老二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小声jiāo谈时,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竹篱笆后一闪而过......
“我们先把老爹的丧事办了,珠子的事以后再说...”老大算是向老二妥协了,他深知老二是一个现实的人,肯定不会放弃这样一件稀世珍宝。
根据当地的习俗,老人下葬的日期定在三天后。由于老人在当地有一定声望,虽然家境败落,但还是有很多热心的乡亲前来帮忙,这才使葬礼显得不那样寒酸。老大看着静静躺在木板上的父亲,心里很不是滋味。父亲一生cāo劳,结果到死也没有卖掉那颗珠子。
这到底是怎样的宝物,值得父亲用生命来守护?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村民们或惊奇,或羡慕,或敬畏的注视着黑的发亮的小轿车。那个年代,汽车可是个稀罕玩意,只有当官的人,或下海经商的大富豪才能开得起。在这个半封闭的小渔村里,一般的村民可是连见都没见过。
从黑色的小轿车里走下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和一个穿着很土气的小老头。小老头下车后抢着拉开了车门,把车子中的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向外请。车子里的男人由于身材太过臃肿,竟然没有站起身来,他掩饰的咳嗽了一声,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那个小老头好像有些受惊,急忙伸出满是褶子的脏手去拉胖男人。胖男人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挣扎着从车子里挤了出来,阔步向兄弟俩那间破旧的茅草房走去。只剩下小老头在用它指甲中积满泥垢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老阿公啊...你这一辈子真不容易...怎么这就去了呢。”那肥胖的中年男子,完全一改刚刚傲慢的样子,挺着一颤一颤,堆满肥ròu的大肚子艰难的跪了下去。
“快...快起!你是?”兄弟俩看着西装革履的胖男人,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们两个混球!还不快把乡长扶起来!”刚刚的那个小老头没料到乡长会作此反应,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乡长?!”
“呵呵,没关系。”乡长温和的笑着,看起来好像很忠厚的样子,“老阿公是咱们乡的传奇人物,一辈子老实本分,默默奉献...听说还见过什么鲛人...当然咱可不能信这种牛鬼蛇神的东西。”
“那是!那是!”兄弟俩点头哈腰,讪讪的笑着。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小老头是这里的村长,只见他像驱赶小鸡一样,把前来祭拜的村民们向外赶着。“乡长大人想要单独祭拜老船长。”
“乡长您喝水...”老二摸出了一个缺了口的破瓷杯,洗了很多遍,倒了杯开水端给了乡长。
乡长只看了一眼就把瓷杯放在了桌子上,显然他是看到了杯子上陈旧的污渍,觉得恶心。
“老阿公生前可是厉害得很啊...听说三天还能带着村民平安返航?!”乡长假装敬佩的说。
“哪里哪里,乡长说笑了...”老大谦虚的说。
“听说老阿公还有什么...鲛人之珠?”乡长好奇地问。
“没有!没有!”兄弟俩听到这话感觉情况不好,连忙齐声矢口否认。
“没有?”乡长皱了皱眉,向村长的方向看了看。
“妈的!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不想活了?!竟然敢骗乡长?!”村长突然发起怒来,恶狠狠的瞪着兄弟俩。
“这里有你什么事?”乡长不满的看着村长,村长的身体立刻缩了回来,活活像只老虾米,刚刚还嚣张的气焰一下被扑灭了。
“乡长大人!俺们真的没有。”老二哭丧着脸说。
“那你们前天夜里...”村长chā嘴道。
“俺们真的没有!”
乡长看兄弟俩一口咬定没有珠子,便愤愤的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手中的珠子是历史文物,该由国家拥有,你们不jiāo你那就是跟国家作对!还有...你们家的祖坟其实占用了公家的土地,是我好心替你们压了下来,你们自己好好寻思吧......”
“老大怎么办?”
“破财消灾吧...真是个不吉利的物件,怪不得老爹一直不让它见光呢......”
据说乡长以200元的高价收购了老船长家的鲛人之珠,然后那颗珠子不知为何又流失到了国外。
“皮特先生,这可是中国的宝贝,请笑纳...”乡长谄媚的说。
“OK!那我就收下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贪婪的盯着鲛人之珠,满心欢喜。
“那我们乡的投资项目...”
“放心,由我去和那边jiāo涉...”
曾经有关于另一个版本的传言,说鲛人是最不吉祥的妖物。他们虽然天生貌美,但却生xìng凶残,如果有渔船出海时遇到了鲛人,他们的船八成会沉没,鲛人美妙的歌声会夺走人的心智,使他们迷失方向,最后触礁。男水手会因为迷恋女鲛人,而淹死。男鲛人也常常会把美丽的人类女xìng拖下水,进行残暴的j□j...
但事实如何,谁知道呢?毕竟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鲛人......
鲛人真的很不吉利呢...
在鲛人之珠出现在国外拍卖会的一年前,著名跨国公司的驻中国总经理皮特先生和情fù在路边的小轿车里亲热时,不幸被前方驶过的大卡车碾过。
情fù滴血的脖子上带着的正是皮特刚送给她的...鲛人之珠...
鲛人真的很不吉利呢...
据说那个曾经接收鲛人之珠的乡长被革了职,原因是带领群众搞封建迷信。也有传言说省长想得到鲛人之珠,而乡长恰好把它送给了皮特...
总之,鲛人之珠是鲛人的眼泪结成,眼泪代表着悲伤,果然不吉利的鲛人产下的鲛人之珠才是最不吉利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鲛人之珠(捌幕)
人是否生来都是有罪的呢?是否正是因为前世犯下了各种各样的罪孽,所以今生才需要为报业受尽苦难?
“爸爸...我好痛...”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女孩痛苦的□着,小小的身体扭动着。
“别怕!爸爸在这里...”男人紧紧的握着女孩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小手,像是握着小白鼠干枯的爪子。
“嗯...但是我还是好痛...”女孩也紧紧地握住父亲,感受着父亲手心的温度,但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摧残着她的身心。泪水从女孩的脸上一滴滴滑落,落在有些破旧却干干净净的床单上,绽放出一朵朵泪花......
“你等着...爸爸一定会救你的...”男人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暗暗握紧了拳头。
女孩得了癌症,是的,就是那种治不好的绝症。男人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才仅仅让女孩在大医院呆了半个月。或者说,在大都市里当清洁工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积蓄。
父亲死后,老大和老二勉强安葬了父亲,就到大城市里讨生活了。也许是厌倦了贫穷的生活,害怕像父亲一样无助地死去;也许是害怕恼羞成怒的村长的报复;也许是为了让后代有一个更好的人生......
总之老大和老二来到了人们眼中满地黄金的大城市,很多年过去了,老大过着城市里最底层的生活,但女儿的到来给他带来了欢乐。生活是艰辛的,但也是充满乐趣的,不是吗?平凡而温馨的日常,应该满足了吧。
男人不知道死神为什么会盯上女儿,难道是鲛人之珠的诅咒?因为接手过鲛人之珠的人最终都没获得善终,父亲是,那个外国人是,乡长也是...但是这诅咒为什么不降临在自己身上?而是选择无辜的女儿?
人生来果然都是有原罪的吧......
男人曾在家里的小电视和报纸上看到过,为了救治家境贫寒的重病者举行的各种各样的募捐活动。于是他抱着一线希望去了报社和电视台,希望能得到社会的帮助。
“对不起先生,我们虽然很遗憾,但你女儿的病没有新闻价值。”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说。
“新闻价值?俺不懂什么叫新闻价值,俺只想救女儿的命!”男人有些恼火,但不得不克制住,因为这是救女儿的希望。
由于没钱,医院早已把女儿给请了出来。他们说医院的床位很紧张,有钱的都不一定能排上号,当时只是看女孩可怜,所以才...男人千谢万谢的把女儿领了出来,在家里吃yào治疗,后来连yào都买不起了。
“先生,你应该清楚,我们这个城市,乃至全国,每天受病魔折磨的人还有很多,读者对这样的新闻早就失去兴趣了。”工作人员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接着说,“也就是说你女儿太平凡了,如果有大企业愿意救助你女儿,然后花钱买我们一个版面,还是可以登报的。”
“你们...”
“先生,我们要讲原则。”
男人愤愤的走了,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绝望。
“哥,我们老板说要帮你!”有一天老二兴冲冲的找到了老大。
兄弟俩来到了大城市后,哥哥做了清洁工,而弟弟由于做人机灵活泛,做了大公司的保安。公司的名字貌似叫什么“飞腾集团”。
弟弟没事时喜欢和其他人吹吹牛,当然鲛人之珠的事情是他吹牛的重中之重。别人听到他讲述神乎其神的鲛人之珠时,只是当个笑话听听也就过去了。但是有一天,他们在胡侃时,被路过的老板听见了。老板看起来十六七岁,但却继承了一大笔家业,是个少年老成的人。
当老板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饶有兴趣的停住了脚步。其他人都吓得不敢吭声,笔直的站着,唯有老二还在意犹未尽的唾沫横飞。当老二发现气氛不对时,已经晚了......后来他就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
老二本以为老板会炒掉他,虽然面前的人只是个少年,但办事果断,听说还心狠手辣。
事情的发展太过于意外,连老二都觉得不可思议。老板向他详细的询问了关于鲛人之珠的事情,然后就叫他出去了,第二天他意外地成为了保安队队长。
“老二,你说什么?!”
“我把侄女的事情给老板说了,老板说要帮助你们!”老二得意洋洋地说,一方面他是真的顾念兄弟之情,想要帮帮老大;另一方面他想让老大看看自己现在多出息,带着点炫耀的意味。
老板资助老大的女儿去了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但由于拖得太久,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
“老板说要在你们村里建一座宾馆,想让你们兄弟俩前去打理。”一天一个眼睛细长的男人来到了医院,还带来了一份文件。
“为什么是我们村子?!”老大惊奇地问。
“因为你们那里最近在搞开发,有很好的旅游资源,我们要占领先机。”长眼男人压低声音接着说,“老板还说...你女儿的病一般的治疗已经无效了,要想救你女儿,恐怕要找到鲛人之珠才可以...”
“报告大人,事情都办妥了!”长眼男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下次记得叫老板!你先下去吧!”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摆了摆手,继续品着茶。
“是!老板!属下有一事不明...”男人有些犹豫地说。
“说...”少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现在人已经找到了,明明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还要采取最麻烦的手段?”
“你都跟了我几百年了...怎么还不明白?”少年狐媚的笑着。
“我可以保留这样的记忆无限制的转世,时间对于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我想和那个孩子好好玩一玩...毕竟他让我找了一千年,捉迷藏也快要结束了...你是不是也很期待呢?我真想看看他游戏结束后的表情...”
“一定很可爱!”少年突然笑了起来,表情中带着期待。
“无论大人转世多少回,属下还是会一直追随大人。”男人单膝跪下,吻着少年白皙的手。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少年抚摸着男人的秀发,淡淡的说,“如果今生可以结束这个游戏,我就不打算再转世了...活了这么久...也活腻了。”
“您!!!”
“他输定了!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认错了对象...”少年若有所思的说。
“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白涟呢?”江城上岸后突然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好像,没见到...”老师想了想答道。
“喂!你们谁见到白涟了?!”江城焦急的询问着周边的同学。
“他好像去找你了...”同学们犹豫地说,“我们想拦他没拦住...他就...跳下了水...”
“妈的!!!”
白涟独身一人沉到了幽深的海底,来到了鲛人之城。鲛人之城建在一个人类未知的大海沟里,一般按照理论来说,深海的最底部是透不过一丝光线的。但这个海沟却是个例外,因为鲛人之城里生长着一种散发着微微白光的植物,随着水流的波动飘散着萤火虫样的花瓣。
城市中的建筑是用海底特有的一种坚固的岩石,和鲸鱼的骨架为材料,窗子和房顶用的是珍稀的水晶,在发光植物的衬托下,熠熠生辉。
“来者何人!”守城的两只男鲛手里握着三叉戟,凶神恶煞的说。
“能不能让我进去呢?”白涟嘴角微微上扬着,水汪汪的眼睛狐媚的看着门卫。
“这......”男鲛看上去有些动摇了,脸色也变得绯红。“我们有规定...”
“大哥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白涟声音软软的,向男鲛身上蹭着。
“好吧...你进去吧...”男鲛惬意的摇着尾巴,神志不清的答应了。
“哼...”白涟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对付这样的杂碎根本不要费力,只要用媚术就行了...”白涟得意洋洋的阔步进了城门。
“喂!你们在做什么?!”一只身材高大的男鲛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白涟面前。
“这位大哥拜托让道...”白涟不恼,依旧直勾勾的盯着男鲛。
“呵呵,你这只骚狐狸以为能迷得住我?!也太小看大爷了!”男鲛冷哼了一声,顺便给另外两人一人一个巴掌,“快醒醒!他只是只狐狸!”
“大哥当着不打算让道?”
“少废话!”鲛人手中三叉戟一挥,一把把冰刀带着凌厉的寒流,直直的向白涟飞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鲛人之珠(终幕)
白涟一个恍惚,一把把尖锐的冰刀劈开水流向他猛冲过来。他连忙侧过身子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在水下的活动竟是如此不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刀从自己白玉般的脸颊边擦过。
冰刀划过白涟的脸,鲜红的血液还未留下就被水流冲散,只能勉强闻到水中弥散着淡淡的铁腥味。
白涟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刚刚被划出的伤口,眼睛里透出寒冰样能冻结一切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不屑的笑容:“决不饶恕你!”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男鲛握紧手中的三叉戟,舔了舔嘴角不羁的说:“让大爷陪你好好玩玩!”
突然,白涟身边的水流开始不安的震动着,不久就卷成了一道道汹涌的漩涡,把白涟包裹其中。也就在下一瞬间,白涟身边的水流“哗”的一声四散开来,像是飞散开来的花瓣。白涟从散开的水流间一跃而出,改变了形态。
只见白涟身着一套素色汉服,上面绣着点点殷红的桃花,紫色的缎带上若即若离的垂下几只古式的铜铃,铃铛在水中发出空灵的响声,仿佛要勾走周围一切生灵的魂魄。他的头发也变成了纯净的雪白色,尖尖的狐耳从头顶钻了出来,随着水流晃动着。
“啧...终于显出原形了。”男鲛扶着下巴,玩味的看着白涟,“而且...还是个美人...今晚大爷我可不寂寞了...”
“呵...用本事就上啊...”白涟蹙眉,似笑非笑的说。
“平时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吗?”男鲛刚刚还轻笑着,此时却突然目露凶光“那我就不客气了!”
又是一阵寒流袭过,锋利的冰刀随着水流卷了过来。寒光一闪,白涟从第二条尾巴中摸出了一把乌金扇,扇子在白涟的手中变化为半人大小。眼见冰刀就要袭来,白涟用力一挥,水流涌动,冰刀打在坚硬的乌金扇子上发出了一阵金属碰撞的闷响。
“呦...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男鲛强忍自己的惊讶,假装轻松的挑衅说。
白涟完全不理会男鲛的挑衅,表情冷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霜,直直的向男鲛冲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男鲛来不及躲闪,只得被迫用三叉戟迎击。乌金扇和三叉戟碰撞,发出隆隆的巨响,扇子的边缘从三叉戟上划过,擦出了转瞬即逝的电火花。
“呃...”男鲛被白涟的扇子打的退了好几步,猛地摔在了身后的一块巨岩上,喘着粗气。
“再装腔作势的话...会死的...”白涟用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男鲛,依旧面无表情。
白涟并没有因为男鲛后退而麻痹大意,他继续向前进攻,厚重的扇子向男鲛的尾部划了过去。随着一阵尘土飞扬,男鲛身后的岩石在扇子的撞击下bào裂开来。白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周围的水流晃动着,周围的鱼群也慌不择路的乱撞。
“解决了吗?”白涟刚松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感受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冲来。
“怎么会!”白涟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抱住了。
“抓住你了!”后面传来一阵沉闷的男声,男鲛用一种近乎□的语调挑逗着白涟,“怎么样?”男鲛用柔软的舌头舔舐着白涟,洁白的牙齿在白涟的耳垂上轻轻撕咬着。
“放开我!”白涟毫无慌张的样子,冷冷道“好恶心!”
“什么?!呃....”
男鲛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成了窒息的恐惧,只见一条粗大的尾巴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男鲛扯住了那条白色的狐尾,狠狠地撕扯着,白涟吃了痛,很不情愿的松开了尾巴。
他一脚将男鲛踢开,从第三条尾巴里扯出了一柄宝剑。男鲛向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息着......当他稍稍恢复了体力,抬头向上看去时,发现一柄宝剑悬在自己的头顶,散发着骇人的寒光......
“你输了!”
江城听到白涟去找自己了,急得像一只无头苍蝇。因为他听白涟说过,这片海域是鲛人的老巢,而且鲛人在水下的活动相当敏捷,来去如闪电。特别是白涟曾表示过,就算是他在海底与鲛人jiāo手也是毫无胜算的。
白涟这个笨蛋!!!明明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狐狸精不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吗?干嘛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江城急昏了头向海边狂奔着,大脑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到了海边,江城看着汹涌的波浪,衣服都没脱就要向里跳。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白涟救出来,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实际能力。
“喂!你要做什么?”江城突然感到有一股很强的力量抱住了他,向后拖去。过了几秒种,江城才分辨出那是李肖宇的声音。
“我...我要去救白涟...”一阵清凉的海风拂过,江城的大脑冷静了下来,他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觉得真是太不理智了。
“你凭什么救他?!”李肖宇质问道,“就凭你刚刚那副不怕死的样子?”
“我...”被训斥的江城一时语塞。
“走吧!说不定他找不到你就先回去了呢。”李肖宇叹了口气,拍了拍江城的肩膀安慰道。“咱们先回旅馆看看...”
“嗯...”江城依旧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距离旅馆越近,江城的心情就越忐忑,他害怕到了旅馆后仍然不见白涟的踪影。如果真是那种情况,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一路上都在祈祷,祈祷白涟能够如期出现在旅馆里,或者是在门前满脸微笑的迎接自己。
连他都觉得奇怪,自己何时这样牵挂过一个人。觉得只要这个人平安无事,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这种心里满满充斥着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江城既满心期待又胆战心惊的回到旅馆,但是......
江城不知所措的坐在后院的水池边,向池子里丢着小石子。水池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江城的心也难以平静。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人类,这样的自己能做到什么?就算见到白涟,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抓走,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吧!
一直一直受到白涟的保护,仅仅因为自己拥有什么潘璃的灵魂?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逐渐萌生了对白涟的好感,一点一滴积累在心间......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为白涟做些什么,但是...
“好痛...好痛...”江城听到微弱的声音通过自己的耳膜,虚幻的就像是从水底传出来的。
“水!”江城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想起了鲛人们说的话,“鲛人长老的孙子......”
“是谁?!”江城提高了声音。
“救救我!”声音好像更加清晰了。
江城顺着声音慢慢的找去,他鬼使神差的找到了一块石板,声音就是从石板下面传出来的。事后江城依旧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微弱的声音会从幽深的水池传到自己的耳中?这大概是某种默契,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江城小心翼翼的抬起石板,石板很松,看起来不久前有人动过。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石阶,石阶下面黑洞洞的,不知将要通往何处。求救的声音更清晰了,仿佛就在耳边。江城艰难的克服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恐惧感,一步步摸索着沿阶而下。
突然,江城感到手边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他潜意识的摁了下去。
“啊!!!”一阵闪烁后,地道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把江城吓了一跳。
顺着地道下去,江城找到了一个虚掩着的大铁门。通过铁门的缝隙,江城看到里面有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水池,水池底部泛着幽幽的微光。
推开笨重的铁门,江城小心的挪着步子向水池的方向走去。由于紧张,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生怕从黑暗中跳出只凶猛的巨兽。
“救救我!”声音果然从水下传来,这更证实了江城的猜测。
江城一步步的挪了过去,近了,近了!
“什么人!”一个粗暴的声音打破了地窖里的宁静。
江城吓得一哆嗦,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战战兢兢的向后看去。通过门外的微弱灯光,江城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正用恐惧和恼怒的复杂目光注视着自己。
“老二!怎么回事?!”从铁门的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切!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崽子闯进来了,怎么办?”老二啐了一口,转身向老大求助。
“这...”老大快步走向前来,看到眼前学生模样的江城,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干脆...一刀做掉...”老二的眼中透着凶光。
“杀...杀人?!我们不能这样!”
“瞧你那胆小劲。”老二不屑的说,“难不成不想救女儿了?这件事情一旦暴露...”老二边说边慢慢靠近江城,从腰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江城恐惧的向后退去,眼看就要退到水池的边缘,突然他用余光扫到一个黑影从老大身后闪过。
“呃!”紧接着,江城看到老二身后的老大一个闷哼倒了下去。
老二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去,发现了打昏老大的李肖宇。
“老...”老二看到李肖宇后,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讶,接着被李肖宇一个直拳打翻在地。
“江城!你没事吧?”李肖宇关切的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江城。
“没...没事...”
后来江城和李肖宇从水池中救出了小鲛人,小鲛人的出现平息了一场海底的大乱斗。当看到小鲛人平安归来,鲛人长老流出了激动地泪水,泪水化作了一颗颗鲛人之珠。并且表达了对白涟深切的歉意,自责说自己老糊涂了什么的,但白涟还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