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旧事重提1

一、旧事重提(1)

天转凉了,一阵寒风吹过,又是一个柔美的晚秋黄昏,我像往常一样,穿着长袖衫,围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慢跑在无人的门前小巷,我听到地面的鹅卵石与脚底有着“笃笃”摩擦的响声。

渐渐地……从巷子的远处悠悠传来了一首钢琴曲,我立刻停下了脚步,习惯性的倾听着。对了,又是它,我认得这首曲子。

这该死的音乐——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我低下了满是汗珠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叹气,我开始让思绪游走回到一年以前……

一年以前,空间开始逆时针的扭曲,然后是时间倒流……

时间定格在二零零六年九月,高级中学。

在这个并无多少人知道的地方,有着这样一个梦幻般的校园,它背对着荒野丛林,面对着郊原山路,它是那样的自然美丽,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它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好。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尚未凋零开始的绿色,让这里的秋天看起来像万物正要苏醒的春天,好比我正在苏醒的记忆。

那一条泥泞的山路,有一辆客车正缓缓的朝校园大门驶进,客车停在了这个看起来毫无人迹的地方。然后,从客车上下来了车里最后的两名乘客,一男一女,他们风华正貌。

其实,他们相互并不认识,只是那么恰好的来到了这里。

其中的那个男生就是我。天知道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许是这里三面环山,绿化周密,环境幽雅,拥有着迷人的独特气息,所以才吸引了我;又或许,这仅仅是一个冥冥中的安排。

那么这安排,是谁的安排?

我整理了一下白色的长袖衫,并且用手拍了拍有些褶皱的灰色夹克。我开始按照校园版图寻找我应该去报名的地方……终于,经过一番的周折,我找到了校长的办公室。与我同来的,是那辆客车里的另外一个女生,我得知这个和我同样是转校生的女生,叫苏雪。

苏雪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六五左右,留着一头披肩的长发,看上去头发的质量很好,乌黑而且有光泽度,不得不佩服她对发质的保养。她的面部很清秀,特别是那一双清水般灵犀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小而尖的鼻翼。身上穿着绸缎般纯白的衣裙,群角盖过了脚腕,露出了一双红色的小布鞋。我想她只要稍加装饰,一定是足够吸引大部分男生们的眼球了。

最后,我们被分配到了同一个班级插班——高二(十二)班,也就是高二的最后一个排班。

从此以后,这个班级点名册中就多了两名学生:苏雪和南宫冰钦。

我们的班级位于整个学校中心的那栋B教学楼,当然班级是最高而且最后的那一间了。 B教学的前面是A教学楼,A教学楼也是学习的场所,它的前面是供给食物的校食堂,食堂前方就是学校进出的大门;B教学楼后面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宿舍楼,而宿舍楼再之后……便是学校里的一座自然荒山。这便是以B教学楼为中心的一个纵向结构,而我要安顿的地方除了班级外就是宿舍。

我们的男生宿舍楼需要经过B教学楼左边一条大概两层左右高的石阶梯,石阶梯上面屹立着一幢高耸的综合楼,这幢综合楼内拥有画室、电脑室、音乐室、办公室等功能间,一应俱全。惟独没有的图书室坐落在这幢综合楼旁边,那是一间矮小的屋子,常年缺乏足够的光线。绕过这两座建筑向右拐进去就是我们需要找的男生宿舍楼。

男生宿舍楼后面也是那一片荒山,只是相对女生宿舍楼后面看起来要多许多树木,男生宿舍楼前方有一道铁门,它后面的小路是去校食堂的捷径,不过这里的铁门却几乎是不开放的,所以我们都只能是绕上一大圈前往食堂。

终于是基本把整个学园的结构介绍完了,它给人一种封闭、紧凑的感觉,但是现实也是如此,因为它看上去面积非常小。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实际上它的面积大的很惊人,特别是当我了解了那座荒山后……对了,在之后。

由于我是刚刚进入学校的寄宿生,所以学校没有作多余考虑,直接将我安排到男生宿舍楼的最后一个寝室,五零四号。

之前我一直搞不明白,明明是六层楼高的宿舍,为什么最后一个寝室是五楼四号,而不是六楼四号。后来知道了,六层楼早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等我打开“五零四”的门。我开始庆幸,因为最后一个寝室并不是留给我一个人住的,与我同住的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一个较为高大,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型壮实,他叫余玄。另外一个虽然不健壮,但是比我这个中等身板来的宽大一些,不过身高方面稍微比我这个一米七五的个子来的矮,一米七二上下,他叫胡境反。这个胡境反在我后来知道,是我的同桌。他们见到我搬来宿舍,显然是非常的高兴,即便我对于他们来说很陌生,但还是给这里增加了一些生气。

不过再怎么说,三个人住原本六个人住的寝室未免也有点空荡荡的感觉,毕竟空下了三个床位,总不那么舒服。

我们寝室间与教室间一样,在最右侧,不幸的是浴室和卫生间偏偏却在最左侧。这使我对寝室没有配备卫生间这个缺憾很有非议。

我们寝室的窗子朝向后面的荒山和树木开着,环境幽雅恰当。窗子偏一点点还可以看见综合楼的一角,刚好有一个功能间与我们寝室斜对窗,从功能间大大的窗户望进去就发现这个功能间很空荡,比我们寝室还空荡得多。

它空荡的就剩下中间孤立的一架三角钢琴,这架钢琴应该有一段年代了,样子很老旧,上面布满了灰尘。

出于一种关于我性格的好奇,我也常常问过同桌胡境反关于那间房间中钢琴是哪来的事。

但是很奇怪,不管我问几次,怎么问,他都以一种不太耐烦的眼神回应我。然后转开头,沉沉的说道:“只不过是一架钢琴,没什么特别的,过问它对你来说没有丝毫好处。”

我就有些不解,不就是一架钢琴,和我说说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没有一丝坏处。所以我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因为这让我觉得其中也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的几天,我总是要盯着那架三角钢琴沉思很久。

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在接近我,一种古老的感觉,一种压迫感,那究竟是什么?让我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