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斗兽场里的残酷搏斗

第一章 斗兽场里的残酷搏斗

导读闪豹侠——拯救未来世界的中国超级英雄

近几年来好莱坞的超级英雄电影一部接着一部地拍,蜘蛛侠蝙蝠侠超人绿巨人钢铁侠排着队往银幕上走。中国观众看完这些电影,都会有这么个遗憾:中国怎么没有属于自己的叫得响的超级英雄片?

确实中国电影界这些年也创造了一些超级英雄,但要么是粗制滥造,要么是肤浅拙劣的跟风模仿,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连国人自己都不感冒,更别说国际影响力了。究其原因,一是国人想象力严重匮乏,二是没有能够打动全世界的理念和人文精神,三是缺乏与中国现行体制和语境相回旋的技巧。

不过所有这些缺憾都随着中国一个全新亮相的超级英雄——闪豹侠,而被彻底改变。

这个由科幻小说《闪豹侠威震长安都》塑造的超级英雄无论其创新性,娱乐性,还是普世性方面都足以超越美国好莱坞塑造的各个经典超级英雄。而其在时代契合度和人文深度方面对以往超级英雄形象的超越足以令世人瞩目。

同许多美剧中塑造的超级英雄一样,小说中的闪豹侠不仅拯救了家乡,也同时拯救了整个世界,使全世界的普罗大众免于沦为被世代奴役的羊族。这在国内塑造的超级英雄中可说是绝无仅有的。

小说的主角闪豹侠,六岁那年从一头神豹身上意外获得一种超能力,然而统治城邦的天使基金会施加给全体民众的恐惧却抑制了他的超能力。直到失去好伙伴的悲愤驱散了他心中的恐惧,他潜藏的超能力才得以爆发。华丽的变身过程即是一种人性的升华,也是对人性的深刻诠释。

细心的读者还会从小说中窥探到世界范围内的诸多热点事件。

小说开篇就为我们描述了这样一个未来世界——全世界被无数个庞大的财团瓜分为大大小小的城邦。99%的人被1%的上层精英奴役,世界再次陷于变革前夜的深重危机中。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这一幕与不久前的占领华尔街运动何其相似。

紧接着在长安城邦那高度发达的城市中却出现一座及其原始和血腥的斗兽场。被城邦天使基金会长老会宣判有罪的人被判进入斗兽场与猛兽搏斗。倚靠强大财力和狼族统治城邦的天使基金会此时正密谋制造一场大瘟疫,妄图一劳永逸地解除人民的反抗心,将人民驯服为世代被奴役的羊族。基金会甚至还策划将这一技术推行到全世界。

六岁时亲眼目睹父母惨死于斗兽场的予轩,终于长成一个俊朗帅气的青年。在历经无数身体与心灵的阵痛后,予轩终于怯除心结和失忆症,从一个广告公司的普通职员,变身为被自然界赋予超能量的闪豹侠。

小说对予轩从普通人变身为超级英雄的蜕变过程描写堪称传神。予轩被捕受刑后,被囚车押往精神康复中心。他在昏迷状态中与一头豹子的元神对话,才明白失忆的根源竟是源于恐惧。他被赋予了超能力的那一面竟然被他自己禁锢在意识的最深处而不得释放。如梦初醒的予轩于是奋起反抗,与押送的警察激烈搏斗,搏斗过程中与囚车一起坠桥。此时解除内心恐惧的予轩终于破除枷锁释放出自己的超能力。一声长啸中,闪豹侠从半空中的囚车中一跃而出。

而闪豹侠行侠仗义的风格也与多数电影中的超级英雄大不相同。他并不是正义凛然和威风八面的形象,反倒是像一个滑稽小丑一样极尽诙谐搞怪之能事。这是因为小说中的闪豹侠在六岁那年被一位滑稽魔术师营救,并在他长大后教授其魔术技巧。于是闪豹侠很巧妙地将其超能力与滑稽魔术相结合,使得他每次施展超能力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场超级魔术秀。这样的场景在小说中比比皆是。比如闪豹侠在一场街头行为艺术秀中,用魔术镜子照出每个人的梦想,并将一名蛮狠的商业管理员吸入镜中。

而在另一出房产公司强拆民房的场景中,闪豹侠交给一位正大声呐喊的市民一本卷起的书本,于是市民的声音竟被放大得吹跑了拆迁队的扩音喇叭。

闪豹侠对着自动追踪摄像头做出各种怪相,并掏出画板将所到之处的天使基金会的巨幅宣传广告统统涂成自己滑稽的自画像。

闪豹侠将防暴队向他发射的榴弹神奇地定格在一面镜子上,然后像打棒球一样挥棒将这些榴弹一股脑弹射回去。

在与基金会最后的决战中,闪豹侠竟然化身为无处不在的电视主持人出现在基金会的董事们面前,现场播报一出出令董事们惊惧的民众正向天使之塔围攻的新闻。

如此怪异的言行举止倒是与电影《变相怪杰》有几分神似。这样的角色塑造,除了赋予了闪豹侠极具观赏性的喜剧色彩,也代表了一种当下正在全世界崛起的反正统反精英的新思潮。

似乎所有的超级英雄总会遭受些挫折吃点苦头,剧中的闪豹侠也盖莫能免。但是小说对闪豹侠受难过程的描写是及其耐人寻味的。行侠仗义的闪豹侠获得民众广泛的拥戴,和行为艺术表演者姝雅的芳心。但就在这时,他却在斗兽场中了基金会的奸计。一个装扮成他救命恩师的基金会干事向他注射了一剂毒针,闪豹侠因此失去了超能力并被捕入狱。而最终秘密拯救闪豹侠的竟然是长安都的总督,剧情到这里开始越来越诡谲。而这正是小说所要展现的社会及人性的复杂,和邪恶势力的奸猾强大。

闪豹侠最终在众人的帮助下重回神豹山,在诸位树神布置的能量场中又重获超能力。小说通过这段情节终于告诉读者,闪豹侠的超能力之源,其实就是博大的自然界。小说其实是想透过这样的剧情安排告诉人们,人类只有顺应大自然,与大自然和谐共处才能获得持续不断的“超能力”。小说隐含的环保主义理念也极大地拔高了小说的境界。

仔细剖析闪豹侠被俘与获救的过程,就会发现,闪豹侠最初的失败是因为他对如何除暴安良没有清晰正确的定位。刚开始他跟大多数侠客一样只是停留在低层次的行侠仗义中。他教训商业管理员,打败海盗救回船员,帮助市民抵抗强拆,营救与基金会做对的行为艺术表演者,等等,但这些对长安都这个黑暗之城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小修小补。因此在太过强大的邪恶势力面前,单枪匹马战斗的超级英雄的失败就是注定的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闪豹侠最终改变主意,同意了与总督的秘密团队合作,将目标直指天使基金会的高层核心,于是才有了后面更加惊心动魄和影响深远的正邪大决战。

似乎激烈的暴力打斗也是所有超级英雄对抗邪恶和暴力所必不可少的,这似乎是某种意义上的“以暴制暴”。所有超级英雄片里这类打斗场景通常也是整部影片的最**部分,当然也是最令观众大呼过瘾的部分。但是《闪豹侠威震长安都》并没有刻意迎合观众这种快意恩仇的心态。小说中的闪豹侠对暴力的运用显然有别于其他超级英雄。做为一名受过良好教育,善于思辨和内心宽仁的超级英雄,闪豹侠懂得如何审慎而有限度地运用自身的超能力去打击敌人制止邪恶。他要完成消灭邪恶势力的使命,同时又绝不让仇恨的种子在自己和他人的内心中像病毒一样恣意泛滥。否则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之战就无非是一种暴力取代另一种暴力,长安城邦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闪豹侠就是闪豹侠,他最终做到了,而需要的只是多一点点智慧和理性。于是我们看到,他将众多基金会的黑衣干事统统打入一个囚笼。他将敌人射来的榴弹变戏法般地弹射回去,却只是在他们身后开花炸翻装甲车警车,并没伤及他们性命。他甚至还让派来弹压的警员和示威者们一起跳舞,最后警员们举枪扣动扳机射出的竟是一道道绚丽的焰火,令一场本来会残酷血腥的弹压变成一场无比盛大的狂欢节。而闪豹侠理性抗暴的极致就是最后引导民众向天使之塔发起总攻时,他让民众将解毒药剂从水枪里喷射到无数黑衣干事身上,令这些原本冷酷狡诈的基金会忠诚卫士们怯除毒素回复人性。而最具寓意的当属闪豹侠与天使基金会董事长宰奕的恶斗。好勇斗狠的宰奕声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当闪豹侠再次运用自然界加持与他的超能量最终战胜宰奕后,闪豹侠却给了他另一种结局,就是将他送上审判席。这点清晰地体现了闪豹侠对自身的定义,即法律与秩序的维护者,而非越俎代庖的裁判官。

最后,不能不提下全书的点睛之笔。当沉浸于喜悦的民众热切地要求闪豹侠出任城邦的新总督时,闪豹侠却出人意料的拒绝了。他清醒理智的头脑战胜了民众的狂热。他教育民众,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同时又掌握城邦最高行政权,就意味着他将不受任何制约,这对他本人和城邦都是及其危险的。只要怯除内心对邪恶势力的恐惧,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超级英雄”。而他为之奋斗目标,就是要创造一个没有救世主和指路人,一个不需要靠超级英雄来维护公平正义的时代,那才是最安全最幸福的时代。这点倒是与新版蝙蝠侠所持的理念不谋而合。

小说的最后,闪豹侠选择了淡出人们的视线,和所爱的人一起回到神豹山,一起成了普通的护林员,以此来履行当初与神豹签订的契约,报答大自然给予人类的帮助。小说再次透过神豹山告诉观众们,大自然是有灵性的,如果人类善待它,它也会同样善待人类。

此外,小说中无处不在的科幻元素也是不得不关注的一大亮点。因为书中所有的科幻描写并不会让观众感觉完全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反而更像是现今科技在不远后的将来的发展结果。比如街头无处不在的能自动跟踪飞行的监视器,喷气式直升机,能投射立体影像的电脑和手机,各种社交和搜索网站,令人改变性情的动物基因毒素,等等。这些让人感觉并不会很遥远的科技场景,会促使人们认真地思考,科技的快速发展就像一把越来越锋利的双刃剑,它既能成为造福人民的工具,也可能成为奴役人民的工具。前者是福祉,后者则是噩梦。

至于剧情中的喷气式直升机,能投射立体影像的电脑和手机,各种社交和搜索网站这些科技元素的出现,看起来似乎是在为将来拍摄电影而巧妙预埋的植入式广告。

总之,《闪豹侠威震长安都》无论从情节的精彩,想象力的丰富,还是立意的高远,以及寓意的深邃来看,都是现今世界当之无愧的顶级超级英雄科幻小说。小说的意境和理念在当今这个纷繁复杂,充满冲突和矛盾的现实世界中无疑具有非常的现实意义。如果小说最终拍成电影,相信闪豹侠会成为中国原创的第一个走红全球的超级英雄。我们期待着这一天。

序幕

公元2075年。全球资本主义历经数百年的高速发展,开始进入鼎盛时期。此时全球经济和科技高度发达,在高度垄断和整合的资本主义经济解构下,国家和政党逐步走向消亡。种族、宗教和地域间的界限也日渐淡化。全世界涌现出无数个庞然大物般的托拉斯经济体。这些经济体以各种名目和面貌出现,他们能量巨大,胃口惊人。他们挟持了政府、议会和司法等一切公共机构,别且依照各自势力范围将世界分解为众多松散而幅员辽阔的城邦。

与此同时,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经济在貌似强盛的背后却已弊病丛生,危机四伏。政治和经济的高度垄断带来了贫富的极端悬殊和道德的沦丧。各个城邦的托拉斯经济体靠着不惜代价的掠夺开采矿产,建设高污染工厂,发放高利贷,经营色情产业,生产劣质产品,压低雇员工资,抬高物价投机倒把等巧取豪夺的手段攫取巨额利润。他们就像依附在各个城邦人民身上贪婪榨取财富的吸金机器。而这些垄断集团则依靠挟持的巨额财富和公共机构来维持其对所属城邦的控制。

此时,占世界人口99%的普通民众在生活的重压下不得不忍受这些垄断集团的压榨和恐吓,过着拮据的生活。而1%的垄断集团成员及其投靠者则成为城邦的富裕阶层,更有不到0.1%的上层精英享受着骄奢淫逸的贵族生活。世界仿佛退回到奴隶社会时期。

各个城邦在这些垄断集团的操控下俨然成为一座座暗无天日的黑暗之城。邪恶压倒了正义,残暴压倒了善良,贪婪战胜了道义,粗陋取代了精良,法律被肆意践踏;人民没有自由,失去了信仰,看不到希望,苦不堪言。

位于太平洋东海岸的长安城邦便是其中之一。

第一章斗兽场里的残酷搏斗

大凡第一次乘飞机从西面来到这座城邦的人都会由衷的赞叹造物主的神奇。当视线透过朵朵如棉絮一般的白云,缓缓越过高大而壮美的神豹山山脉,太平洋漫长的东海岸线便映入眼帘。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东,经过一大片广沃的森林和农田,就会看见一个幅员辽阔,众多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的城市在蓝色海岸边的平原上逐渐浮现。没错,所有这一大片广沃的地域就是太平洋东海岸最大最富庶的城邦——长安城邦。

从空中俯瞰整个城邦的城市圈——长安都,那气势绝对会震撼得足以让人窒息。只见无数幢高大的摩天大楼从重度污染导致的灰霾雾气里露出顶部,仿佛一道壮观的海市蜃楼。告别高空清澈的阳光,进入灰霾的低空,能隐隐绰绰看见无数道宽阔笔直的道路仿佛穿行于沟壑纵行的峡谷之间。这些大大小小的道路就如同蜘蛛网一样从整个城市的中心向四周辐射扩散开去,密集的行人和车辆就在高楼大厦的峡谷间穿流不息。纵横于城市各条交通主干道的轨道列车从行人头顶轰隆而过,而比之更快的磁悬浮轨道交通干线正沿着城邦城市区、工业区和农业区的各个工地加紧建设着。据说这种采用世界顶尖技术的交通系统能够让人一小时就围绕整个城邦转上一圈。

在城市的外围随处可见整片整片在建的高楼大厦,正在迅速的取代旁边矮旧的楼房,显示这个城市正处于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时期。如果这还不足以证明,那看看在城市北面那规模庞大的令人咂舌的工业区就知道了。那里密布着各式各样高大的厂房和工业设施,烟囱林立,整日轰鸣作响,浓烟蔽日。各种各样的产品就从这个工业区源源不断的产出并经过海洋远销到世界的其他城邦,大到巨轮,小到纽扣,每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里就是维持整个城邦高速运转的发动机。

而最令人震撼的,莫过于长安都那蜘蛛网城市格局的中心——天使之塔。这幢摩天大厦从地面到塔尖足足八百米高,比城里第二高的大厦还高出将近一倍,使之当之无愧的成为世界第一高塔。这是一座气势巍峨磅礴的巨型建筑,远看就如同四根巨大的支柱支撑起的一个字母‘Λ’,但是它有四个面,所以又象是一座比例被拉高了的金字塔。巨塔的表面全部覆盖着镜面玻璃,白天在城市的任何角落都能看见巨塔反射出的凌厉的光芒。巨塔的四个面都均匀的分布着红色信号灯,日夜不停的闪烁着。塔尖安装有四盏超大功率探照灯分别对准四个不同的角度,每天入夜就朝塔的上方转动照射,仿佛一场辉煌盛大的演出正在上演。仔细看巨塔的表面能发现每个面都均匀的分布有十六个凹陷进去的停机坪,每个停机坪都配备有一艘能乘坐四个人的喷气动力直升飞艇。这种先进而昂贵的飞行器是从位于太平洋西海岸的美利城邦订购生产的,由于造价高昂,所以即使在全世界也是屈指可数。这些奢华的飞行器每日每夜的围绕着天使之塔飞来飞去,令人目眩。大厦从内到外有一百部电梯,数千名工作人员,终日灯火通明,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城中之城。至于这幢大厦里都有些什么样的人、这些人具体都在做些什么、他们的工作流程、组织结构、乃至大厦的内部结构、陈设与装饰、各个楼层与部门的分布等等,外界都无从知晓。因此在大多数长安城邦的民众看来,天使之塔永远是一个无法忽视却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庞然大物。

这座举世瞩目的大厦就是长安都天使慈善基金会所拥有和办公的大厦。

掠过天使之塔那庞大的身影,穿过大厦周围一片开阔的广场,就是由天使慈善基金会助资建设并免费向公众开放的城市动物园。动物园修的十分大气和漂亮,上百座圈养着珍稀动物的笼舍非常和谐地掩映在四周的园林中,吸引着长安都的男女老少们络绎不绝的前来观赏游玩。如果你以为动物园就是这么个让人悠闲赏玩的所在,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其实那些都不过是吸引人们愿意主动前往的噱头而已。事实上动物园真正的重心,却是靠天使之塔一侧的巨大的斗兽场——一座能容纳一万名观众的真正的斗兽场。动物园的存在不过是让这个无比惊悚血腥的斗兽场看上去名正言顺些。

斗兽场是个正圆形建筑,周围是一圈阶梯状的看台,看台的顶部是巨大的天穹,而搏斗场则全部露空。斗兽场的主席台设在正靠天使之塔的方向。搏斗场的上方设有四盏空气雾幕投影仪,使不同角度的人都能看见清晰逼真的细节影像,即使在白天也不例外。每当斗兽场举办重大活动时,屏幕上的画面就会根据活动进程在主席台,搏斗场和其它需要重点展示的地方做巡回切换。当然,所有这些画面都通过网络和电视被实时转播出去。

斗兽场的一项常规节目,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动物园里被淘汰下的老弱病残的动物,或是温顺的家禽被动物管理员扔到斗兽场中心的搏斗场上,让数只凶猛的野兽为之争抢撕咬。这座斗兽场,才是动物园真正希望吸引人们前来的最终目的地。

仅仅是猛兽间的搏杀和将弱小动物生吞活剥这还不算最血腥的节目,真正血腥的节目,是每个月底都有被城邦最高审判庭首席大法官宣判有罪的人被押进斗兽场与猛兽搏杀。这些犯人无一例外都是与天使基金会做对或妨碍到基金会利益的第六类人。

(注释1:长安城邦实行壁垒森严的等级制,人们由尊到卑被划分为六类不同的等级。第一类人是基金会的会员;第二类人是公务机构雇员及基金会控股公司的高管;第三类人是与基金会合作的大企业主及农场主;第四类人是普通工薪阶层及小商贩;第五类人是贫民;第六类人是与基金会为敌,损害基金会利益的反叛者。各类人之间常因命运波诡起伏而时有交错、重叠或转换。)

这天又恰逢月底,偌大的斗兽场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城邦里各行各业的人在这里都能见到,甚至连小学生中学生也被他们的老师带领着整齐地坐在看台的一侧。

斗兽场主席台后方的幕布上,以及整个斗兽场最上方的一排排旗帜上都印着天使基金会那带Λ形的巨大会徽,这种会徽也同样出现在看台上一些观众们手里挥舞的小旗子上,和他们的脸颊上。他们站在看台上冲着搏斗场整齐一致地一边摇旗一边“后—后—后”地叫着。这种叫喊声通常是城邦的人在集体活动时为了表示信心,力量与勇气才发出的。说白了,就是为了长自己威风,灭对方志气。

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其实真正在摇旗鼓噪的只是少部分人。绝大多数人都无动于衷地坐着,沉默不语。有些人脸色凝重与不安地望着搏斗场和身旁那些狂热的人,更有些人甚至满脸惊恐或悲伤。他们似乎并不情愿出现在这个会让人心理极度紧张与不适的场地。

看台的下面,搏斗场的四周则是圈养着许多凶猛食肉动物的笼舍,这些笼舍里圈养的绝大多数都是豺狼,也有数量不多的老虎、熊和狮子。此刻,四周一浪接一浪的呐喊声与哨笛声明显的令笼中的猛兽变得不安与狂躁,它们在笼中一遍一遍地来回踱步,或是用身体胡乱地撞击着那面通向搏斗场的铁栅栏。于是整个搏斗场四周都回荡着铁栅栏被撞击的哗哗声。

坐在斗兽场主席台前面第一排正中的是城邦最高审判庭的首席大法官,分列在他两旁的全是审判庭的高级审判官和书记官。法官们都带着齐肩的白色假发,身穿法官袍。他们神情严谨,不时地交头接耳,或是翻阅桌子面前的审判资料。

斗兽场主席台第二排坐着的全是六十多岁的长者,坐在这一排首位的是身为天使慈善基金会会长,同时也是基金会八大长老的首席长老的海恩会长,然后依次是基金会八大长老的其余七名长老,八大长老全身都一袭白色长袍。

(注释2:天使基金会是个等级森严,制度严密的托拉斯经济体。在这个经济体内部等级越高权力就越大。基金会有一整套严密的遴选制度,其控制核心实行长老制。首先在整个基金会会员中由下到上根据股份、资历和能力等综合因素逐层遴选出三百人进入基金会董事联席会成为基金会董事,再从这三百个董事中遴选出三十人进入基金会执行局,成为执行董事,然后再从这三十个执行董事中遴选出八大长老进入长老会,最后再从这八大长老中产生出一位做为基金会最高首脑的会长。)

排在八大长老之后是身为长安城邦最高行政首脑的总督,最后是城邦公民议会议长。他们全都神情威严肃穆,一言不发,正襟危坐着。

坐在随后几排的几乎都是官员模样的人。

奇怪的是,在主席台周围以及搏斗场的所有重要位置都能看见好多穿统一制服的人在走动和指挥,时不时还对着夹在脸旁的耳麦低声说着什么。他们都身着黑色西装,白衬衣,黑领带,体型健硕,留着平头,带着黑色墨镜,加之一脸严肃,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冷酷和精干。他们就是城邦里人人敬畏的天使基金会的黑衣干事。

海恩会长向前排静候多时的首席大法官面无表情地点头示意,大法官也扼首回应,然后站起身对着全场缓缓举起双臂又压下手掌,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大法官于是对着麦克风庄严地宣布道:

“以城邦最高审判庭首席大法官的名义,我宣布本次宣判会即刻开始。”

洪亮的声音立刻传遍全场,人们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转向搏斗场一角——犯人即将押出来的两扇宽大铁门屏息观望着。

“将五名犯人押入执行场。”

随着大法官一声令下,两扇电动铁门各自向两边徐徐滑动,门把手旁的红色警示灯闪烁起来,还伴着嘀嘀声。五名一字排开的犯人在铁门后渐次显现出来,每个犯人的双手都被黑胶带缠拢在一起,都穿着白色的囚服,脑袋被黑色头套蒙的严严实实。每个犯人身后还站着两名壮硕的执行人,各自将一只手搭在犯人肩上。那些执行人都剔着光头,粗壮的双臂从黑色袍子里伸出来,腰间还别着一把匕首。

犯人的现身使得看台上的那些人再次狂躁起来。“后—后—后”的呐喊声不绝于耳,仿佛凭这股声浪就能将犯人们顷刻吞诬。

在这一片呐喊声中,五名犯人被押到位于主席台方向的判决台上依次站定。

大法官再次扬起双臂,呐喊声戛然而止。

“布置执行场。放豺狼。”

大法官话音刚落,就见离判决台不远处的地面上升起四面近两米高的玻璃幕墙,围成差不多一个网球场大小的长方形。长方形的两端各有一扇玻璃门,一根高悬的钢轨从判决台这一侧的玻璃门一直延伸到另一侧门外。一辆运兽车载着五只豺狼行驶到另一侧玻璃门前停下,刚好使兽笼的门紧挨着玻璃门。驾驶运兽车的动物管理员随后操作按钮,就见兽笼的门和玻璃门同时迅速滑开,兽笼里的驱赶器也同时向外推移,很快就将五只狼驱赶进玻璃门,之后玻璃门迅速关闭。

这——就是让整个城邦的人闻之色变的执行场。

旁边的一名基金会干事对着耳麦说道:“罪犯执行场布置完毕。”

大法官于是继续宣读道:“犯人楚恬出列。”

排在头一位的犯人被两名执行人往前推出一步。一名执行人将罩在他头上的黑色头套揭开,一位青年小伙的脸立刻露了出来,不过嘴巴却依然被黑胶布封着。看台上随即传来人们交头接耳的嗡嗡声。青年人一脸平静的环视着看台上密集的人群,视线扫过主席台时,眼角却掠过一丝轻蔑的微笑。

“犯人楚恬,你被指控非法搜集和传播天使基金会控股的数家金融机构和证劵交易所的内部机密,并在网上恶意散布攻击诋毁以上机构的观点言论,致使以上机构经营秩序受到严重影响,罪不可恕。故,本庭判你进执行场受豺狼撕咬。程度,重伤。终身剥夺工作权、财产权及一切公权利。但是,受天使基金会特别请求,本庭愿意给你最后一次赎罪机会。只要你愿意向天使基金会认罪并保证永不再犯,本庭将赦免你被豺狼撕咬之苦,从轻发落。你只需跪下就表示愿意认罪。你将有五秒钟时间来选择你的命运。”大法官快速的念完后,便按下手中的秒表,五秒刚过,大法官另一只手中的法槌便重重地敲下桌,随即喝令“执行。”

犯人立刻被推倒旋转玻璃门前,执行人手脚麻利地为他穿戴上一种特制的铁盔,使犯人的脖子和前胸不致于受到致命的撕咬。两名执行人一边穿戴一边说:“伙计,这是你自找的。”“你会喜欢这玩意儿的,虽然穿着不会舒服,但至少能保证你不会当场就被咬死。”穿戴完毕,一名执行人撕开犯人嘴上的黑胶布,然后迅速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割开犯人手腕上的黑胶布,又递给犯人一根橡胶短棍,一边快速地告之道:“进门就将救生绳套紧在铁盔前面的环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另一头的门前按下红色按钮,你就能逃出生门。至于被咬到什么程度,就得看你的造化了。”说完就启动门前的一个按钮,旋转门立刻转动180度,站在门里的犯人瞬间就被置身于危险境地。

犯人迅速地为自己套上救生绳,不顾一切地向另一端狂奔。那五只饿极了的豺狼见状立刻扑了上去。搏斗开始了,看台上再次狂热起来,那些人冲着执行场或愤怒或亢奋地挥拳吼叫着:“彻底消灭第六类人。”“咬死这些败类。”“基金会的威望不容亵渎。”“咬死他……咬死他……。”这几句简单的口号和呜呜的哨笛声在看台四周此起彼伏的重复着。连空气也为之变得躁热与血腥。

搏斗开始还没多久,青年犯人的白色囚服就被撕破,血迹斑斑。虽然他竭力试图以手中的橡胶棍驱赶狼群,无奈这种橡胶棍只能将豺狼打痛,却不能致命。虽然被短棍击中,被脚和拳头踹中的豺狼痛的嗷嗷叫,但依然不依不饶的扑向青年,试图咬下一块肉。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使得看台上许多妇人止不住用颤抖的语调哭着说道:“我的天!我的天!这太残忍了。”

青年一边艰难地迈步,一边与尾追不放的狼群恶斗,拼命甩动胳膊和双脚,好不容易将咬着不放的豺狼甩下,后背和脸却又被咬中或抓伤。一只豺狼的利爪抓破了青年的一只眼球,青年痛的惨叫声不断,看台上的那些人也亢奋到极点。终于那青年捱到另一头的门前,伸出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按下红色按钮,救生绳随之升起,青年被吊起越过玻璃门再被放回地面。玻璃幕墙内的狼群还在跳跃狂吠着。浑身是伤的青年瘫倒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痛的惨叫不止。两名执行人立刻上前解开铁盔,然后架起犯人的两只手臂,硬生生将犯人拖往斗兽场外,一直拖到大门外守候多时的犯人亲属面前才扔下。随后返回门内在犯人的哀号声中砰的关上大门。

大法官又接着开始宣读:“犯人辛若出列。”

第二名犯人也被两名执行人往前推出一步。他头上的黑色头套揭开后,人们看见一位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坚毅地目视着前方,纹丝不动。

“犯人辛若,你被指控伪造证据,组织和煽动属于合法拆迁的民众非法集会,并教唆他们非法使用暴力手段强行阻扰天使基金会所控股地产公司的依法拆迁,挑拨民众与基金会的关系,严重的影响了基金会的正常工作,致使基金会的名誉受到造谣与中伤。你身为律师,却知法犯法,罪不可恕。故,本庭判你进执行场受豺狼撕咬。程度,重伤。终身剥夺工作权、财产权及一切公权利。跟之前一样,只要你愿意认罪,即可从轻发落。给你五秒钟。”

五秒过后,法槌再次敲响,接着又是一声大喝:“执行。”

倒霉的律师很快就被送入执行场,他也开始奔跑起来,狼群再次扑了上去,喧闹声又一次铺天盖地的响起。却有许多人默默地用手遮在眼前,不住地摇头。一位中年男子对一名站在他身旁一边摄像一边呐喊的年轻人不满地喊道:

“你兴奋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发生在我们城邦是件可耻的事吗?”

年轻人白了中年男子一眼,说:“嗳——如果你觉得不喜欢可以不来看啊。又没有人架着你来看。”

“是啊!可是我如果不来看,工厂就会将我解雇,一家老小就会饿肚子。你说我敢不来吗?这里面又有多少人是自愿来的呢。除了一些得了基金会好处的人和脑残外,大多数都是被挟迫来看的。连小学生也被组织来看,真是没人性。”

年轻人一时愣住了,无言以对。

“而你们呢!这么卖命地为基金会衬场子,当然不用担心被解雇对不对。”中年男子继续自顾自唠叨道:“那么不妨透露下,这一场下来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一定不少吧?”

“关你什么事。多事佬。”

“唔!你说的很对。如果有一天那个被赶进狼群中间大喊救命的人是你,而周围所有人的都说‘哼!关我什么事。’不知那时你会作何感想啊。”中年男子揶揄道。

“你少吓唬我。他们被赶进狼群,那是因为他们是罪犯,是第六类人,罪有应得。而我是永远都不会成为第六类人的。”

“那可难说。这规则是由他们在制定。或许今天你是对他们有用的人,但可能明天你对他们就会成为妨碍。哼!用你的左脑好好想想吧。”

“嗳——你真是个怪家伙。我还真被你搞糊涂了。”年轻人说完就一脸困惑地坐了下来。

当这阵喧闹声终于平息下来后,律师已经浑身鲜血淋漓的昏倒在执行场外,眼镜也不知去向。执行人架起律师,转眼就扔到了斗兽场大门外,随后大门砰的一声再次关闭。

大法官再次宣读:“犯人伊尹出列。”

第三名犯人又被推出。他头上的黑色头套也随即被揭开。这是一个壮实的汉子,属于那种典型的工人形象。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残留有被狼抓咬过的疤痕。

“犯人伊尹。一年前你曾在此伏法,一年后你再次光临,看来你很乐意再次向我们展示你过人的力量和勇气啊!”

犯人伊尹毫不理睬大法官的讥讽,只是用一双眼睛愤怒地直视着端坐在主席台上的八大长老,那双眼睛仿佛就快要喷出火焰似的。不过八大长老也是定力非凡,在那双眼睛挑衅似的直视下依然面不改色,冷漠的俯视着判决台。

大法官清了清嗓,继续念道:“犯人伊尹,你这次被指控组织成立非法工会,并大肆在你曾经供职的一家天使基金会所控股的企业里秘密发展该非法工会会员。你还组织该企业工人非法串联集会,挑唆工人对工厂不满,煽动工人罢工,破坏工厂生产秩序,引发其他企业效仿。你因为被所供职企业合法解雇,就心怀不满,妄图报复。使得基金会的数家控股企业生产一度陷于停滞。罪不可恕。故,本庭判你进执行场受恶兽撕咬。程度,重伤。终身剥夺工作权、财产权及一切公权利。伊尹,你认罪吗?”

伊尹仍然愤怒地望着主席台上的人。

“好吧!看来只有被豺狼撕咬才能让你顾不上心中的仇恨了。”说完法槌就重重落下,“执行。”

伊尹随即被执行人押下,一会儿看台上又喧闹起来。喧闹声过后,满身是血的伊尹重重地倒在执行场外的地上。虽然痛的浑身颤抖,但他依然怒目圆睁,自始至终都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呻唤。执行人将他架起来扔到大门外,又关上门。

大法官又继续宣读道:“犯人木梓出列。”

于是这名叫木梓的犯人被推向前一步并揭开头罩,露出一张俊朗文雅的脸庞,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无比斯文帅气。

“犯人若姝出列。”大法官继续念道。

最后一名犯人也被推了向前。当犯人的头罩被揭开后,看台的四周传来人们的一片惊叹唏嘘声。原来这竟是一名面容清秀素雅的美丽女子。

令人奇怪的是,这两名犯人竟旁若无人地对视微笑,目光里满含着深情和安慰。

“木梓,若姝。你们两位既是共犯,又是夫妻。故本庭特宣你二人合并执行。你二人被指控犯下以下两宗罪行,第一宗罪,以保护神豹山森林和环境为由,号召和纠集众多暴徒阻扰天使基金会所控股的神豹山稀土矿业公司的正常开采作业,还破坏该矿业公司的冶炼设备,酿成重大经济损失。

第二宗罪,利用互联网,张贴海报,宣传演讲等多种途径恶意攻击和污蔑天使基金会。编造散布所谓的基金会内幕消息和各种诽谤基金会的谣言,挑拨基金会与民众的关系,煽动民众反对甚至取缔基金会。为此还纠集众多用心险恶的第六类人建立起地下非法组织,组织了多起针对基金会的非法游行示威活动,严重影响了基金会的形象和声誉,同时也对社会秩序构成了严重危害。罪不可恕,故,本庭判决你二人进执行场被狮子咬死。但是本庭依然愿意给你们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下跪认罪,本庭可即刻赦免你们的死罪,从轻处罚。在你们做决定之前,我请你们往左前方看,相信能有助于你们做出正确的决定。

夫妻二人随之望去,看见搏斗场边上的一道兽笼的铁栅栏内一个小男孩在不知所措地张望着,所有观众也从搏斗场上方的空气屏幕上看见这一幕。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漂亮的小家伙,留着一头齐肩的自然卷发,衬着那十分标致匀称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包含无限忧郁的眼睛,让所有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不由得生出怜爱之心。

“你们大概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才六岁就成为孤儿吧!是继续你们那疯狂的念头,还是回归平静的家庭生活,给你们五秒钟好好考虑吧。”大法官用极为诱惑的语气说道。

年轻夫妇和小男孩隔着栅栏对视凝望着,眼神里写满无尽的不舍和抚慰。五秒后,大法官再次喝令:“执行。”

夫妇二人很快就被执行人送入执行场,但这次他们身上除了手中的橡胶棍和安全绳外,就再没有任何防护。

两人进入执行场后扣上安全绳,只来得及短暂的拥吻并互道一声“我爱你!”之后就与豺狼展开殊死恶斗。两人虽明知一死,却依然顽强搏斗,仿佛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到搏斗中。他们背靠着背,手中的短棒上下翻飞,不时大喝着,居然将五只豺狼打的嗷嗷乱叫。其中两只豺狼的腿还被打瘸了。恶斗至此陷入僵持状态,那五只豺狼心有余悸的围着两人却不敢轻举妄动,而两人此时也已伤痕累累,气喘吁吁了。

两人的英勇顽强令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大法官与两边的人耳语一番后,下令再放入一头狮子。

很快一头凶猛的狮子被运兽车送入执行场。被有意置于饥饿状态的狮子一进来就直奔两人而去。那些豺狼见状纷纷跑开。

见狮子直扑而来,叫木梓的犯人本能地将女人护在身后,举棍迎向狮子。那狮子头稍稍一偏躲过了棍子,伸出利爪的前掌猛的一挥,就重重地劈在木梓肩上,木梓应声倒地。狮子接着又向若姝扑去,试图将两人统统按到在地。若姝刚一举棍就被狮子一掌击飞,力量大得令若姝顷刻间被整倒在地。狮子正欲咬向若姝,那知已身负重伤的木梓突然站起身狠狠地说道:“畜生,想咬死我也得付出点代价。”边说边拾起棍子就照准狮子的一只眼睛猛的挥去,居然奇迹般的击中了。勃然大怒的狮子顿时象发了疯似的扭头扑向木梓,已经体力不支的木梓依然竭尽全力地与狮子周旋,棍子被打落了就用拳头。若姝也捡起棍子大喝一声向狮子头上砸去,狮子扭头躲开,棍子落在狮子软绵绵的背上。狮子暂时撇开若姝,猛的一跃,用两只前掌将木梓死死地按在地上,随后对准木梓的喉咙一口咬下去,木梓顿时浑身瘫软,鲜血喷涌而出。见状悲愤不已的若姝立刻大吼道:“畜生!我要杀死你。”一边发了疯似用棍子照着狮子头上就是一阵猛击。这几下狮子着实被打疼了,先前被木梓击中那只眼睛这次被彻底打瞎了。狮子疼的一声吼叫,放开木梓,转身用头重重地撞向若姝。若姝被撞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就仰面倒在地上,棍子也被撞落的老远。若姝挣扎着想站起身,但是已来不及了,只能惊恐地看着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她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短促的惊叫生命便戛然而止。

这血腥的一幕惊的连先前还鼓噪不已的那些人也忘了喊叫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得惊呆了,只有端坐在主席台上的基金会八大长老和那些身着黑色西装的基金会干事们无动于衷,保持着他们一贯的冷漠与傲慢。

此时早已守候在执行场外的两名动物管理员立刻端起麻醉枪向狮子射击,狮子蹒跚了几步就卧倒在地。站在执行场门外的执行人也熟练地操作起一组按钮,两名犯人的身体随之被安全绳吊起,缓缓平移到执行场外并放回地面。执行人将两人抬到两张并排放置的白色尸袋上,然后肃立一旁。先前守候在一旁的一名医生随即走上前去,俯下身打开随身带的生命检测仪,动作娴熟地将几个探头分别固定在木梓的左胸、太阳穴和手腕上,然后启动仪器,观察了一会仪器显示屏的脉冲,又掏出手电筒扒开两只眼睛照了照瞳孔,确认已死亡后,对执行人点了点头。执行人随即将尸袋的拉丝从头到脚拉严实,直至完全裹住尸体。同样的程序又在若姝身上完成了一遍。然后两具遗体就被抬进殡仪馆的车拉走。

大法官于是宣布:“本次罪犯宣判及执行程序终结。现在有请尊敬的天使基金会海恩会长讲话。”

先前那些一个劲鼓噪的人闻言立刻起立鼓掌。

海恩会长遂起身向四周挥手致意,然后坐下发表演讲:

“首先我要感谢城邦行政庭、城邦最高审判庭和城邦公民议会为我们天使基金会主持正义,感谢一直以来你们对天使基金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众所周知,天使慈善基金会是一家不以盈利为目的慈善机构。我们基金会的投资领域遍布城邦的各行各业,基金会管理的股票市值占据整个城邦股票总额的百分之七十,在城邦近百分之四十的企业拥有绝对控股权。这个城邦的繁荣和强大乃是我们基金会多来贡献和努力的结果。我们拥有巨额的资产,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而是为了承担起更大的责任,那就是引领城邦的人民过上更幸福美满的生活,让社会变得更加公正、有序与和谐。

基金会自成立伊始就秉持以实业为手段,以慈善为目的这样一个理念,在管理好自身资产的同时,将所有投资回报都做为慈善经费。到如今,这个城邦的所有学校、医院、道路、公园、图书馆、研究院、养老院等等公共设施,哪一个不是由我们基金会无偿捐建的。我们为城邦人民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

海恩会长定了定神,用威严的眼神环顾四周,突然加重语气说道:

“但是那些用心险恶的第六类人却对我们的贡献视若无睹,妄图将他们个人的无能与失败归咎于社会,归咎于天使基金会。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用卑鄙的伎俩,无耻的谎言和恶意的污蔑试图诋毁天使基金会,抹杀天使基金会为城邦所做的一切贡献。他们的所作所为除了得到全体城邦人民的愤怒与唾弃外,注定将一无所获。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跟基金会做对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我们基金会捐建这座斗兽场,义务举办这些斗兽活动,为的就是教育城邦的人民,要学会生存与竞争,就要像野兽一样懂得和适应弱肉强食、强者为王的生存法则。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谢谢诸位。”海恩会长说完就起身仰首离去,基金会其他七位长老也尾随其后起身离去。全场再次响起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