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选择
第十六章选择
国师玖芷御说到做到，从那以后，真的再也没去过望月楼。
月光洒进望月楼，将站在月下，一身白衣的蓝，罩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
太子尊对月茗茶，心事重重地道：“父皇的病情日益恶化。今日，皇后召我进孝慈宫。让我早日纳太子妃，为父皇冲冲喜。”
“那……你怎么回的话？”蓝心不在焉地问。
太子尊站在蓝的身后，温柔地将蓝抱在怀里，在蓝的耳边，轻声道：“我告诉她，我心里有人了，他占据了我整个心，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那个人倒是幸福得很啊……能得到太子的青睐。”蓝慢慢地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太子尊亲吻着蓝的脖颈，低声道：“蓝，我爱你……”
蓝的目光黯淡了下来：“这是有悖伦理的，你不怕被人说……”
“让全湘崎国的人都去说吧！”太子尊掐着蓝的下巴，将蓝的话全含在了嘴里。他强行解开蓝的衣带，伸手抚摸蓝光滑的细腰与后背。
“尊……你疯了！”蓝一把推开太子尊，喘着粗气，胸膛还半敞在外面。
“我是疯了！”太子尊愤怒地叫道：“就因为你，我才疯的！”
“玖芷御他算什么东西！他敢来和我争你……”太子尊痴痴地笑了：“不过也多亏了他。我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太子尊拉着蓝的手，几近哀求道：“蓝，我已经寂寞了二十年了，你不要离开我，永远陪着我，好不好……好不好……”
蓝看着太子尊的泪，心一下子软了，安慰般抚摸着他的头：“好……我陪着你……”
太子尊像个孩子似的破涕为笑，又与平时一样和蓝开始说说笑笑。
走的时候，蓝将太子尊送出了门口。
太子尊拉近蓝，狡黠地道：“蓝，你身子真美，比女人还诱人。这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蓝冷冷地道：“这种赞扬我听了不止一次了。”
“那就别再让别人看到了……”太子尊的脸突然变得格外阴冷：“否则，我会嫉妒的……”
蓝看着太子尊远去。
——皇宫里养出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皇上龙体每况愈下，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看来是托不了多长时间了。
皇上的寝宫外，跪了一地的皇子、公主、嫔妃、大臣，说是为了皇上的安康，向天祈福。
太子尊与二皇子蓝并列跪在众人最前面。
国师玖芷御耍小聪明，刚跪了一个时辰就装晕倒，被下人抬到了国师府。
一回府，国师就如大病初愈般，生龙活虎地和下人斗起了蛐蛐，接连大战三百回合。
到了正午，艳阳高照，酷热难耐。
许多上了年纪的大臣，就撑不住了，该晕的晕，该犯老病根儿的犯。一个接一个地被太监们抬出了宫。
盛霸侯低声问跪在身边的盛南岱：“二皇子盯得怎么样？”
盛南岱小声答道：“派去的三批人，全消失了。妈的，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就不要再派人去了。”盛霸侯锁眉道：“过些日子，本侯派一个人去二皇子那儿，保管比你那三批人还成事儿。”
“是，大哥！”盛南岱答。
“还有，”盛霸侯微怒道：“不要再让你家旷宇再去妓院捏花野草了。成天像什么样子，给侯爷府抹黑。还嫌现在的事儿不够多吗？”
“是，为弟回去一定好好教训犬子，不会再让大哥为难。”盛南岱恳切道。
一天过去了，入夜，亥时。
太子尊低声对蓝道：“蓝，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还有我在。”
“不。”蓝坚定地答：“我说过要陪着你的，你忘了吗？”
太子尊看着蓝，眼中微湿，解下外袍，披在蓝的身上：“入夜，天凉了，别冻着。如果困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会儿。”
“知道了。”
又过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午夜子时，皇上寝宫里的四大御医走出大门，冲众人摇了摇头。
一时众人大乱，喧哗不断。
“这可怎办？皇上要不行了……”
“皇上啊……”一个老臣仰天大哭。
一群太监宫女从寝宫里走出来，站成一排。
一位常年侍奉皇上的老公公高声道：“皇上有旨，宣二皇子蓝一人入内见驾。”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排排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二皇子蓝。
——这唱的是哪一出戏？
——为什么把下人都赶出来，只宣他一人进去？
——储位真的要易主给二皇子了吗？
二皇子蓝站起来，一时让人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太子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蓝。
蓝把太子给的外衣披在了太子身上。
蓝俯下身，低声问他：“皇位和我，你要哪一个？”
太子尊答：“我要皇位！”
蓝起身，冲着太子尊凄美地一笑，转身进了寝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纠结着每一个人的心。
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太子尊。
而太子尊则紧抓着那件外袍，死死地盯着寝宫紧闭的大门。
太子尊的心像在打鼓一样，只不过鼓点很不规律，相当不规律。
豆大的汗，从太子尊的发丝流下，流入衣襟里，穿过胸口，穿过后背。
二十三年的努力与拼搏，一切的价值就在这一刻等待着成果。
成了，一切都好说。
败了，败了怎么办……
太子尊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终于，大门打开，蓝走了出来，走到众人面前。
大家都提着一颗心，焦急地看着蓝。
蓝面无表情，悠悠地道：“父皇殡天了，王位是传给太子尊的……”
众人排山蹈海般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蓝将代表国君象征的黑玉血指环丢在太子尊的面前，漠然道：“以后，不要到望月楼来找我了。”
蓝说罢，绝情地将衣摆一甩，转身离开了。
太子尊手握黑玉血指环，出神地看着蓝远去的方向……
——蓝……你生气了吗……你不要陪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