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欲道

第一章 人欲道

我叫元阳子,人欲道第十八代嫡系传人,元阳子只是我的道号,至于我姓甚名谁还有得探讨。

孩童时期,我和师公人元子,师傅无色道人一起生活在人欲道古老的山门中,山门的辉煌已经落幕,三十多间房子经过几百年的沧桑,已经年久失修倒塌大半,除了三清殿千秋万代之外,能住的也只有七八间。经过那些摇摇欲坠的房子时,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大屁一出,身后立即如同雪崩一样地摇天蹦,连自己晚上住的地方都跟着遭殃。

记忆中,我和师公挤在一间还算过得去的清末搭建的古老房间里,生活上只有师公给予我家庭的温暖,师傅则对我不闻不问。

我五岁开始戒道,自那天开始我便知道人欲道是一个以“三清”为尊,信奉‘男女和合,得道飞升’的双修教派。

戒道伊始,师公就教我人欲道一些最基本的修炼方法,每天都要我背诵那些基本的口诀和那些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咒语,做完‘功课’之后陪我玩耍,而师傅则是满口的市场经济时代,打开山门广纳徒弟,还时不时的在我屁股上踹一脚让我摔个狗啃屎,确实有那么几次我真的中奖,师傅笑得站不起来。

我稍大一点,师公把我送到山下的小学读书,这时我才知道姓名的重要,记得我第一天上小学时老师问我叫什么名我告诉他们:“我师傅经常叫我畜生,杂种,废物,屌毛。”

当时我的话把所有小伙伴都吓呆了,我看到他们目瞪口呆许久。

当我和小伙伴们关系搞好之后,他们告诉我一个与我有关的事——大人们说我小时候就被鉴定为天生的流 氓,长着一副不知所谓的屌丝长相,完全是颠覆中国道教文化中那种道骨仙风,道貌岸然的道士形象,那些无赖,地痞,流 氓的长相还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如此极端的长相本该一出生就丢尽马桶里溺死。

但人元子却收养了我,他说我的长相里没有一丝汉 奸成分,那一天我也开始知道,成长在一个苟且修道的双修教派,做一个好人肯定很有限。读书后,一放学我就变成了野孩子,和村里的男孩子一起偷鸡摸狗,偷看大姐姐洗澡,还往人家浴室里丢鞭炮,吓得光溜溜的大姐姐失禁在里面,有几次等不到大姐姐洗澡我们差点忍不住要把玉米棒子大的鞭炮塞进牛菊花里点燃。

那时我确实是一个小无赖,不过说起无赖,我还比不上我的师父无色道人,他是一个十足的无赖,色狼,臃肿的中年人身材长着一副猪头样,黄褐色的烟茶牙说起话来吐出一股令人想吐的恶臭味。

我九岁那年,师公坐化飞升,他就把师公的遗物翻遍,还把我抽了一顿,审问我是不是师公有东西留给我,我回答他没有,他骂骂咧咧的诅咒师公后回房玩魔胎去,只留下我一个人整理师公的遗物。

关于魔胎,那是一个柱形的橡胶制品,很柔软,在一头有个恶心的洞,儿时我问师傅我爹娘是谁时他告诉我,我爹是宾馆的垃圾箩里的避孕套,我娘是女公厕卫生箩里的一片卫生巾,师公两者之上提取到制作我的材料后回来塞进魔胎里,我就是这样诞生。有一天晚上我想知道魔胎是个什么样子就偷偷的去师傅的房门,从门缝中偷窥,只看见他拿着魔胎,用当时我只知道拿来尿尿的东西往魔胎的洞里塞。

这就是我的师傅,无色道人。在师公坐化后我把他当成了我唯一的亲人,事实上我错了,这家伙仅仅把我当成山门的门童而允许我的存在,他之所以继续送我的书是为了让我做为他的联络人,成为他赚钱的工具。

关于人欲道的法事,我十一岁那年终于见证了以欲正道的师傅开的一场法事:山下村里有一户姓姚的农民,我很喜欢姚家的长女姚欣欣在一起,她长我三岁,甜甜的脸蛋黑溜溜的眼睛,笑起来脸蛋上出现两个小梨涡,让我感觉她就像一根棒棒糖,感觉十分舒心。

有一天,姚欣欣的母亲来找我说要见我师父,看在欣欣的面子上我给安排了。那天我在师傅窗下偷听,原来欣欣的父亲在山上收南瓜打了一条蛇,回到家就倒下了,淤青的脸色,腰间长了一条蛇疮,姚家人送去医院治了上万块钱,把家里的积蓄都掏光了姚欣欣的父亲还是岌岌可危。欣欣的母亲想到了我师父,我师父说:“我的法事必须要有一个献祭,父亲的罪孽必须要长女来还,你男人打死的是一条得道蛇王的蛇后,现在蛇王来索命非人力能为,我的道你清楚,你回去好好想想。”

欣欣的母亲同意了,法事安排在第二天,那晚我也很兴奋,因为我知道有一处可以窥视法事的地方,也幻想着欣欣在此事之后对我感激涕零的神态。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悄悄的爬上姚家的仓储阁楼,我常和欣欣在哪里玩耍,知道哪里有很好的视觉,可以观看整个法场。不久法坛布置好,法坛之前是欣欣的父亲,整个人的皮肤都泛起了蛇皮的纹路。法坛之内也有一张小床,床上躺着的赫然是欣欣,她手脚被捆着口中被塞进一个馒头。法坛之后是姚家所有亲戚,他们和法坛之间有几块屏风挡着。

师傅的仪式进行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各种怪异的动作弄完后他进入了屏风之内扯开了欣欣的衣裳,之后欣欣变成了魔胎。师傅一边进行法事一边做拱腰,还有参杂有欣欣的闷哼声,突然狂风,大作屏风被吹倒,师傅站在欣欣双脚之间,点燃一道符往欣欣的父亲射去。

砰的一声,一条巨大的蛇出现,它缠着欣欣父亲的魂魄,吐着血红色的舌头。

大蛇怒视着师傅说:“人欲道大师,此人枉杀我最心爱的蛇后,本王仅索他偿命并不为过,你何故横加阻拦?“

师傅以桃木剑指着大蛇说:“凡事皆有因果,蛇后枉死本是天意,不过假借姚家家主之手,而你却是逆天行事,以法术夺人性命,本尊不伏你天理难容。”

“大师如果错过今日,本王必有回报。”

“人妖殊途,本尊不敢以人力撼天。”师傅木剑斩下祭台上一条泥蛇。天边一道闪电劈下远处山涧。欣欣父亲身上大蛇的虚影被雷电劈成两截,身上的淤青色立即消退,皮肤泛起的蛇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傅吩咐姚家的人:“把屏风再立起来,本尊处理后事,家主马上送往医院。三日后必定复原。”

姚家的人感恩戴德,拜谢连连。屏风立起,人走尽,师傅变成野兽发泄**。

莫非这就是人欲道的因果循环?

我无法理解,如果说起初的**是为了合阴阳借法力,那么斩杀大蛇后师傅何故还要让欣欣遭罪?

三日后姚家家主果真复原,但欣欣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欣欣。那个活泼可爱的欣欣已经死了。现在的欣欣见到谁都是躲躲藏藏的,而且面黄肤青,连医生都看不出原因。

细想之后我终于明白,原来师傅盗取了女孩的元阴,就是采阴补阳。这就是事后为什么师傅还要欣欣遭罪的原因,他不折手段的主持正义救人,可以让更多的人接受他的道,这样他证道成仙就越来越快,所谓要收获必须有付出,事主付出以欲,师傅解之所困,两者合起来就是无色的道。

这样的道并非我所追求的道,也不是师公传授我的道。

不久,欣欣病了,我去看她,偷偷的给她打了三道滋养符,那是师公传授给我的人欲道一百零八道虚灵符,我一直没用过,一周后欣欣痊愈深深激励我。不久我开始免费给山下的人用虚灵符调理治病,为了避开师傅的怒火表面上也用朱砂画符,那些师公房里那本《万法归宗》记载的符。

朱砂画的符与虚灵符相比,虚灵符不需要任何传统的黄草纸与朱砂,可消耗法力极大,我只需要念特定的口诀与结手印,捏符指就能射出虚灵符。

师公常叮咛我,没有打败我师父的能力不能使用虚灵符,否者我师父会对我抽魂搜忆。所以,很多时候我也当着师傅的面给别人画符,转过身就在背地里向需求者暗中打虚灵符,师傅不解这万法归宗里的垃圾符为何有这样的效果,他拿起我画的符也觉得有淡淡的灵气,于是他归咎于处男的原因,不久我的小神童之名也远播各地。

一天欣欣跑了哭着责问我:“你既然是小神童,当初为什么不救我父亲,为什么非要我受这样的罪。”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能老实说:“我救不了你父亲。”

欣欣十五岁生日那天,她自杀了,我也没有脸去见她家人。她毫无征兆的自杀像一把刀深深刺进我的心窝,我不停的问自己欣欣为什么要自杀?自杀能解决什么?自杀能得到什么?

我不明白,也不敢明白,我一直以为她能在这事之后能恢复到以往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那一天是我人生的最低潮,我把自己锁在师公的房里哭,欣欣的死让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最亲的人,现今看来其实我只是失去了我的初恋。

在那以后,我决定那些预约见我师父的人,只要师傅不在家,我能通处理的就立地处理掉,不能处理的才留给师傅,渐渐的,师傅发现他的生意少了很多。 欣欣一事让我对无色道人的道产生了歧视,甚至鄙视。我想过离开他,可离开他之后那些有事找无色道人的人必将受其祸害,我想我必须尽力让那些人少受祸害,于是咬咬牙留了下来,一是尽我所能去帮助那些受苦难的人,二是尽量存点钱自立,三是加紧修炼师公教我的人欲道虚灵之术。

无色道人见我会画符,也堪此有点小钱收入,而且我刚开始每次收入都老老实实的呈上去给他,他也甚是欣喜,后来我开始增收,留下剩余增收部分为己用,我看到无色道人打算在画符救人治病方面他想全都撒手不管光收钱,我就装作不会把一部分上山求救的人推给无色道人,毕竟我只是个小小孩童。于是他就把关于符的一些理解和经验教我

直到一件也发生在山脚下村里的事让我和师傅彻底决裂,从而被踢出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