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会飞的猪

兼职驱鬼师

在一片空茫茫的天地中,我一人独行。这里没有树木、没有人烟、有的是飘在空中星星点点的白色亮点。我伸手去摸,白色亮点暖暖的,像温泉水一般滋润。眨眼之间,我手触摸的白色亮点不见了踪影,掌心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我怔了怔,还未来得及反应,整片空间中的白色亮点就像疯了一般通通涌向我,一阵旋风般的浪潮过后是舒缓的感觉,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最后竟然飘了起来!

我在这种飘飘忽忽的感觉中沉浸良久,直到所有的白色亮点都钻到我的身体中,才感觉到腹内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勃发,像是一座不定时发作的活火山。

突然之间胸口一闷,像是有什么重物压倒我身上,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弗兰的诊所,一颗粉红的猪头正靠在我胸口,猪蹄扒拉着我的衣服,脑袋还在不断的左右蹭,猪嘴上下张合,念叨着,“美男、美男、有小木味道的美男……”

我:“!”

我瞪着眼,有一秒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随即一把推开它,只是轻轻一推,却把它推出五米之远,直接砸到了墙上才停住,慢慢滑了下来。我正为自己莫名其妙大起来的手劲吃了一惊,正在思考我是不是太过分的一点,那只体型颇大通体粉红的猪居然立马哼哧哼哧的爬起来,灵活无比的扭转身体,立马飞扑向我。

我连忙闪开,猪身扑到床上,压得床吱嘎作响,粉红猪转过头,见我瞪着它,居然用两只前蹄捧住脸,在猪脸上作出一副娇羞的表情,“不要这么看着我嘛,我很害羞的。”

你妹!就不会化个人形啊!

“你是来找小木的?他不在,你可以走了。”我看着被它蹂躏的床铺,嘴角抽了抽,待会一定要换个病房!

“嗯……我不走,小木在的,哼,我可是最聪明的哦!”它晃了晃脑袋,声音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嗲声嗲气,配着那张猪脸真是要瞎了我的眼。

我突然想起小木之前说要找什么铃铃,不会就是它吧?“你是铃铃?”它一下子飞到半空中,声音里满是惊喜,“对呀对呀,我就是铃铃,是小木告诉你的对吧!你知道我的!我就知道你知道的!”

我咬牙切齿,什么叫比铃铃还铃铃,我算是明白了!

我打量了铃铃一番,“要留下来是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坐骑了。”丑就丑点了,至少能飞不是。

“坐骑是什么?”它很疑惑。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给我滚下床来,乖乖的蹲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两人的争吵声——

“你不是说你医术高明得很么,怎么连这个原因查不出?”

“哎呀呀,亲爱的你要给我点时间嘛,说不定他是鬼上身呢,那我怎么查的出来啊!我又不是道士!”

“你不是自称张三丰么,现在查不出来就说自己不是道士了。”

争吵的声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苦笑的摇摇头,走过去拉开房门探出头,“要不,你们进来讨论?”

“哇!美男美男!两个美男!”燕炆煜刚一进门,一个粉红粉红的大团物体就以光速向他奔来,他迅捷一闪,铃铃直直撞上了跟在他身后的弗兰,弗兰猝不及防,直挺挺的摔了下去。铃铃压在他身上,口水淋漓,“大美男!!亲一个!”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妖孽美男被一只粉红猪头肆意轻薄的画面,“呵、呵呵,哈哈哈哈!”我控制不住的爆发出一阵笑声,笑着笑着突然顿住了笑声——妹的,老子胸口衣服湿了一片!

燕炆煜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铃铃,眼神冰冷犹如千年玄铁。被从铃铃的猪蹄之下解救出来的弗兰不断的用纸巾擦着脸,时不时嫌弃的看一眼铃铃。

铃铃有些害怕的萎缩着身子,我向它招了招手,它迟疑了一会,还是慢吞吞的走过。我坐到铃铃背上,冲着燕炆煜挑眉道,“以后,它就是我的坐骑铃铃。”弗兰打了个寒颤,厌乌及屋满脸恶寒的看着我,“你的品位……真独特。”他琢磨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评价。

我咧咧嘴,“那是,天上地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如有雷同请你自杀。”

燕炆煜淡淡的收回的视线,铃铃在他收回视线之后僵硬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点,这人真是凶神恶煞得连妖怪都怕。

“随你,反正你一向乱来惯了。”

“对了,那天追踪的那个鬼魂是怎么回事?怎么追到树妖的老巢去了?”我疑惑,按道理的说是不会有错的啊。

燕炆煜拿出一张微微烧焦的符纸,“你看。”我接过,符纸上残留着一丝痕迹,显然是有人利用这符咒控制了那个鬼,令他不能说出自己知道的事,还令他将我们引到树妖的老巢去,分明就是想借树妖之手杀了我们。

我皱了皱眉,“这符纸上面又没什么标记,根本看不出来是出自谁,拿到这个又有什么用?”燕炆煜瞥了我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只是说明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操作,总比真是鬼魂作恶容易洗刷你的嫌疑吧。”我摸了摸鼻子,“其实也不用那么急,警方也没说就定我的罪了啊,只不过是怀疑我而已。”

“的确,警方并不是真正的威胁,真正的威胁是什么,你真不懂?”

真正的威胁来自于那不知藏身何处的幕后黑手,几次三番将我们陷入险境,还不知道前方是否有着更凶险的阴谋。燕家的那些兄弟姐妹还呆在祖宅中避风头,我怎么会不懂,又怎么能掉以轻心?

“唉,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懂不懂啊?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弗兰被晾在一边不甘寂寞,扬起笑脸抛起了媚眼。我白了他一眼,食指向下一指铃铃,一字一顿的说,“它、都、懂。”弗兰的笑脸瞬间僵硬,媚眼变成了死鱼眼。我摸了摸下巴,果然这样损人很爽么。

说着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最近真是很容易困啊,“诶,我要睡了,我可是病号。”燕炆煜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哟,还会关心人了,“至于那个威胁不威胁的,我现在管不着,反正他迟早会主动找上门来,我就以不变应万变,不是挺好么。”

“什么以不变应万变,分明就是你想偷懒嘛。哦,我这儿有美女护士二十八名,我可以请她们帮你放松放松,你知道怎么放松吗?”他做了个暧昧的表情,不伦不类的就像抽筋一般。见我没理他,于是自顾自的说,“我可以给你她们的照片欣赏欣赏哦!”

切,我就不期待他能说出什么来,我又打了个哈欠,“哦,对了,给我换个病房,或者是换张床,那床被铃铃睡过了。”我如愿以偿的看到弗兰得意的笑容瞬间狰狞,“我要杀了它!”

“哦,请吧,如果做成刨锅汤,记得请我喝一口。”听我这么说,弗兰顿时眼都亮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铃铃仿佛感受到他的想法,颤了一颤,忙说,“我是你坐骑,你怎么可以让别人把我吃了。”我点了点它的耳朵,“哦,现在知道坐骑是什么了?”它连忙狗腿的点头,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桃心来了,“知道知道,我一定会是个好坐骑!”

弗兰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道,“真是什么都可以利用一下。”我得意的挑挑眉,怎么、不服?牢骚归牢骚,他还是起身找人来整理了房间。

如愿以偿的换了新床单,我舒了一口气躺下去,铃铃正要跳起来,我点住它的额头,“乖乖呆在下面,别吵我睡觉,不然的话,我就叫弗兰把你炖了!”

它萎顿的点点头,趴在床下,“小木去哪儿了呢?小木怎么不来找我?小木最喜欢听我讲故事了……”

我都不知道小木去哪儿了,还不知道要问谁去。它不断的念叨念叨,弄得我还以为自己耳鸣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一声大吼,“闭嘴!”世界终于清静了。

梦里一阵浪声涛涛,潮水拍打在海边崖壁上,粉身碎骨。一条形状怪异却美得诡异的鱼被冲上岸边,搁浅在沙滩上,腮部抖动,嘴唇一张一合。

“嘻嘻……你看,这鱼长得真好看,可惜不是双眼皮儿。”身形娇小的女孩声音中满是惋惜之意。

“那有何难,割一个不就得了。”回答的是个男孩,语气理所应当。

“不行,它会疼的。而且还会流血,伤到它我可不愿意。”

“笨蛋,你不会施术让它暂时失去知觉么,让我来。你看、这样……这样……嗯……没错……慢点……对了……好了!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

“哼,有什么好厉害的,投机取巧。”

“哎……你怎么把它放了?你不是很喜欢么?”

“喜欢又怎样,这下看你怎么证明你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