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宫问诊
熊芳洁没再询问。
内心虽有疑惑，却无比赞成李野进入内院。
“师父，让小野进内院是正确的，他出生贫苦，好不容易进入上都又被李沐然折磨压榨，就算这样，他却依旧保持赤子之心。”
说到李野，她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笑容，眼神也变得格外温柔。
“百折不挠，一飞冲天，我相信小野会带着晨字院，带着国子监走得更远。”
晨由纪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可怜他如今重伤，还不知琅铘农家能不能将他治好！”
熊芳洁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紧接着又变得愤恨起来。
她捏紧拳头，暗自发誓，“李沐然，如果小野落下病根，我绝不放过你。”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晨字院。
刚坐下还没歇口气，晨曦苒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师姐，我已经找到药材用量记录了，你帮我，今天务必炼制出回春丸来。”
一夜未睡的熊芳洁闻言眼睛一亮。
顾不上疲惫，两人直奔丹房。
生火配药，按照顺序，将药材依次投入丹炉之中。
做完这一切，两人添了几块木柴，忙不迭跑到门外。
就这一小会儿，两人已经满头大汗。
要知道，这还是凉爽的秋天，要是炎炎夏日，里面该是怎么的温度？
一时间，两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你说，那个人是不是每天都这样？”晨曦苒小声问道。
熊芳洁沉默了一会儿，不置可否道：“不一定，丹房又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其它师弟师妹帮忙，这些粗活想必都是他使唤别人做，自己只掌握关键炼药环节。”
晨曦苒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那密闭的丹炉忽然发出“砰”的一声。
炉身炸开，露出一个巨大的裂口，黑烟涌出，刹那间便充满整个炼药房从窗户滚滚溢出。
两女何时见过这种症状，一个个都吓傻了。
等到反应过来之时，炸裂的火星已经落到旁边的木床之上，一下子燃了起来。
“快救火！”
熊芳洁大叫一声，慌乱地到处找水。
好在，不少弟子看见黑烟，已经提着水桶赶了过来。
十几桶水下去，火势很快就灭了。
影响不大，可丹炉已经报废，要想再次开炉恐怕得等几天了。
和她们一样状况的还有王御医。
昨日他获得安神丸的药方后，便迫不及待开始了炼制，可无论怎么炼制，最后出炉的都是一锅药渣，始终不能成药。
到最后，他决定提高丹炉温度，结果却冒出了滚滚黑烟。
太医院深在皇宫，若是起火难逃罪责，好在他眼疾手快，在丹炉冒出黑烟的第一时间，就飞快地浇灭了炉火。
等到温度下降，打开炉盖，里面的药材已经融在一起，虽然不好闻，看起来却挺像那么回事。
按理说，炼药成功之后，还需试药。
可他等不起，听说淑贵妃昨晚睡得很好，那个揭皇榜的游方郎中已经被赐为御医，若是被抢了风头，首席御医的名号恐怕不保。
想到这，他拿起铲子，将丹炉中的药灰尽数铲进一个木盘中。
紧接着，倒入蜂蜜将药灰凝在一起，慢慢搓成药丸模样。
望着那一粒粒丹药，他重重地松了口气。
揣上药丸，便迫不及待直奔淑贵妃宫殿。
可没想到，通报过后，淑贵妃却拒绝了。
侍女彩云站在门口，笑着说道：“王御医，娘娘说了，她的病已经好转，你的安神丸还是先留着吧。”
说完，还不忘讽刺了他一句，“实话告诉你，李御医的药比你的安神丸效果好。”
王御医脸色阴沉，站在宫殿外又不能发火，只能行礼道：“既然娘娘病情好转，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铁青着脸愤愤离去。
回到太医院，他走进大堂，朝着环视四周一眼，厉声道：“李御医呢？怎么不见他来坐班？”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学徒道：“那个李御医点卯后就回去了。”
“荒唐，御医不坐班，简直目无王法。”
王御医一甩衣袖，指着那个瘦小的学徒道：“你去喊他。”
顿了一下，他忽地改口道：“不，你去告诉他，悦溪公主生病了，让他去看。”
“啊？”
小学徒一惊，忍不住开口道：“悦溪公主都是没病找病，去她府上，岂不是找打？”
“谁说没病，昨日不是还让人来报，她脑袋痛吗？”
王御医板着脸训斥。
小学徒缩了缩脖子，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故意整那个新来的李御医啊！
没办法，他只能拿起出诊签，不情不愿地出门。
李沐然自然不清楚太医院发生的事情。
他早上已经去过一趟太医院，发现并无紧要事情，交代了一声便回到藏书阁。
他已经找了不少修炼方面的书籍。
虽然没能发现二阶魔道流灵纹，却也知晓了很多修炼常识。
譬如灵纹。
每个流派都是一个完整的灵纹，而人类的身体无法直接承受完整的灵纹能量，于是便有了等级之分。
每刺上一阶灵纹都需要一定时间吸收适应，等到身体渐渐适应，方能刺入下一阶灵纹。
除了魔道流之外，其它流派灵纹完整吸收的表现都是反噬症状彻底消失。
同时，刺纹需要一定的材料。
就像御物流一阶灵纹，需要用金石水混合高阶修炼者的血液刺入方能生效，二阶灵纹则是需要再添加另一种药剂。
而最为简单的便是魔道流灵纹。
一至三阶刺纹不用任何材料，只需要将灵纹图案刺入身体，便能生效，到第四阶灵纹方才需要某些特殊材料。
他现在情况紧急，恨不得用上一切时间来汲取知识。
当小学徒敲响藏书阁的大门后，他这才一脸不解地走了出来。
问清缘由后，没多犹豫便放下书。
拿了一个药箱后，便跟着小学徒直奔悦溪公主的府邸。
公主府邸不在皇宫内，李沐然也得以出宫。
很快，两人便到达了悦溪公主府邸。
小学徒和门房交代了一声，便逃也似的跑了。
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李沐然，独自一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