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虎头人身的泥塑
原来，是那敲山老头有一孙女，名为画眉。
自小就有抽羊角风的毛病，这两天病情逐渐加重。
都说取人熊的熊胆入药，对抽风病有神效。
老人平时脾气倔，谁也没说，一溜烟的拿着猎枪进了山。
未想，人熊还未寻到，却不小心掉到了雪窝子里，现在脸色铁青，脸上挂着冰霜，怕是早就没了气。
老人脾气倔，但对孙老三和顾寒一直不错。
山风呼啸，犹如冤魂的哀嚎，两个人的心也不自觉的沉了下去。
就在这悲伤的氛围中，胖子突然伸出手捅了捅顾寒，又对燕子二人招招手，一脸神秘。
几人怀揣着疑惑，来到知青聚集点。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发挥革命的大无畏精神。”胖子手舞足蹈，仿佛是伟大的导师：“画眉是我们这里的好同志，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不如猎了那人熊，取胆入药。”
孙老三不愿敲山老头白白死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自从套了黄皮子，几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要说到现在山里最值钱的是什么，那指定是人熊的熊掌。
至少能多换少好几包的好烟。
只有做猎人的燕子眉头微蹙。
人熊的传说一直是压在村民心头的一座大山。
刚想开口，就听胖子拍桌定论：“那就这么定了，进山杀人熊！”他大手一挥，颇有种挥斥方遒的感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孙老三带着黏豆包，燕子身抗猎枪，胖子身后背着个大包。
只有顾寒的身后是一个笼子，里边关着的正是黄仙姑。
按照胖子的说法，黄皮子不老实，应该拿蜡封了屁股，套上嘴巴，给脚上绑上铁链。
黄仙姑现在可是他的灵宠，顾寒自然不会这么应下，只好先把黄仙姑关到笼子里。
白日。
山上风雪依旧，几人穿过哈察尔河，再次进入团山子。
入林处不久，一个树盖参天，中间破了个大洞，黑气萦绕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洞里，果香扑鼻。
经过燕子的讲解，大家这才知道，这就是人熊的洞穴。
几人很快就商量好了办法。
用木桶将粘豆包投进去，等到人熊吃了粘豆包，再找个机会砍了他的脑袋。
时间匆匆。
半个小时过去，别说是人熊，连个松鼠的影子都未曾见过。
心急气躁的胖子忍不住大骂：“这人熊莫非是开了灵智？知道胖爷我今天要杀他取胆，吓得不敢出来了？”
正说着，他抬起脚，对着眼前的积雪，狠狠的踢了一脚。
嘶！
刚落下，就见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雪地里，半个虎头人身的雕塑，正**在外。
轰隆隆！
脚下震颤，还不等几人逃跑，雪塌人陷。
等到回过神，几人落在一个洞窟里，周围漆黑如墨，腥臭扑鼻。
“上亮子。”孙老三这一声将有些发懵的燕子喊醒，从袋子里拿出了松烛。
黑暗逐渐被驱离，蓝色的明火幽深，泛着绿光，映的几人好像是死人。
周围的空间比较狭小，再加上有胖子在后，没办法转身，只能先爬出这条甬道，看看能不能再爬出去。
几人低着头，十多分钟后，灰头土脸的从甬道里爬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不远处，一个木凳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珠宝和金子。
胖子第一时间跑了过去，忍不住将金子和珠宝都塞入包里，他大大咧咧的说道：“胖爷我带的背包足够大，等回去后，我们再把这些钱分了，拿去买水果糖和烟！”
“你们看，这是什么？”燕子那略微发抖的声音，将几个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眼前是一处香案，上边放着一个破碗，里边凝着一层暗红色的物质，好似涂了一层油漆。
地面上零零散散的倒着几个虎头人身的泥塑。
而，香案上并没有供着雕像，反倒是挂了一幅老画。
墨渍暗沉，身穿书生装的黄皮子，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獐头鼠目，八字胡，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呼！
一阵冷风刮过，几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燕子手中的松烛，明灭不定，忙伸出手半笼着蜡烛。
而顾寒则是感觉被风沙迷了眼，莫非是甬道之中吹出来的灰？
他揉了揉眼睛，随着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正常，眼前的一切让他懵了。
画呢？
人又去了哪里？
蜡烛的光也突然消失不见。
正想开口，咚！
有什么东西突然撞了一下他的脑袋。
冰凉彻骨，还散发着腐肉的气息。
什么鬼？
“燕子，你们在哪里？”他摊开手，不停的摸索。
是布！
难道是胖子他们？
正想开口，他脸色铁青，犹如见到了鬼魅。
他一米八的壮汉，怎么可能在站起来的时候摸到人家的裤腿。
除非，那个人被吊在空中！
原来，刚才砸他脑袋的是别人的腿。
就在他心里哇凉的时候，远处突然亮起一抹绿色的幽光。
“快来我这里。”燕子的声音好像一根救命稻草，哪怕顾寒没有看到人影。
他摸索着前进。
距离那抹亮光也越来越近，就在他面带喜悦，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一个黄裙女子，突然出现在烛光中，声音哀切：“你看我像神还是像人？”
嗯？
顾寒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周围的场景不停变幻，待他回过神，手里正抓着挂在空中的绳索，绳子里隐约能看到一根铜丝！
这要是挂了上去，脑袋都得搬家。
他双手冰凉，忙从凳子上跳下来，又唤醒了胖子几人。
经过刚才的幻境，燕子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里。
本来收拾好东西，正打算离开，胖子却眼睛一亮。
地面上有半截佛像，手中的金刚杵金光闪闪，莫非是金子？
他伸出手，抓住金刚杵，猛的往出一拽。
咔！
正打算离开的几人，身体感到失重，回神的时候，人已经落到了下一层。
闻着周围的腐臭，顾寒也是哭笑不得，还真是胖子的作风！
燕子也反应了过来。
当即讲解道，他们这是入了鬼衙门，要是再往前走，那就是阎罗殿，怕是这辈子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