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福利院
拍了拍屁股。
陈明收拾好房间，顺着老旧的楼梯往下走。
存在于五十年前建成的老旧房屋，年久失修，就算一年前陈明刚搬来的时候已经斥巨资修缮过，但也谈不上什么居住条件优秀，踩在木质的楼梯上，时不时的传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他忍不住担忧自己随时都要掉下去。
但没差。
能在基地市内拥有暂时落脚的地方，哪怕房屋面积不到六十，还是个相当畸形的上下楼的复试户型，陈明已经相当满足。
环境嘛固然是差了点，但居中的楼层胜在能挡风遮雨。
楼下一公里就有城市地铁，交通便利，更打紧的是隶属于救济所下的廉租房房租只要两百块每月，经济实惠，而且允许售卖。
陈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银行存款。
只要再过三年，不，只需要两年的时间有把握搞定欠下的债，然后将这一间小窝更改户主，落在自个儿的名下，到时候名下有车有房，还不美的冒泡？
正想着。
一阵若有若无的肉味窜进陈明的鼻腔。
红烧肉烧土豆。
陈明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敏锐的分辨出了香味来源。
随即他面色一变，疾走了两步。
果不其然。
一楼的客厅内，正穿着小猪佩奇图案围裙的陈萱萱正端着刚做好的红烧肉往饭桌上端，而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两碟小菜。
素炒丝瓜，番茄炒蛋，还有一锅蛋花汤。
看得出，陈萱萱的厨艺不错，颜色鲜亮，香气扑鼻，每一道菜都称得上色香味俱全。
“日子还过不过了？”
陈明尖叫着扑下来，瞬间就红了眼。
他想不通，什么时候自家的晚饭已经奢侈到了可以三菜一汤的地步？
“我自己的钱。”
陈萱萱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明，她抹了抹手，伸手取下围裙挂在一边，冷静道。“今天，我的奖学金到账了，而且，陈明，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自己抠门的毛病，晚上加了一顿肉而已，你才十八岁，用不着把自己过成苦行僧。”
“拿来。”
陈明没理，随即理所当然的伸了伸手，补充道。“我给你存着，往后用钱的地方多呢，可不能乱花。我不缺肉，你知道的，而且每天的食谱我都斟酌过的，均衡搭配，营养美味。”
陈萱萱也没理。
啪，她翻了个白眼，随即面无表情放下碗筷，抬起头冷静的看着陈明不说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半天，等到饭菜都凉了，最终以陈明的暂时败退而宣告解决，后者咬着牙花子气的瞪眼。
不过，他并不怀疑陈萱萱的话。
妹妹品学兼优，人见人夸，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高达187智商的陈萱萱小陈明两岁，却比他这个当哥的高了四级。
陈明刚刚大一，妹妹陈萱萱已经是基地市内科研院的实习生了。
于是，陈明轮着筷子碰撞在饭碗上直冒火星子，等到酒足饭饱，他恢复了一些力气，照了照镜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至少看起来没那么虚了。
“我出门一趟。”
陈明伸了个懒腰朝着厨房喊了一声。
“打工？”
陈萱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陈明应付性的嗯了一声，披着外套就往外走，厨房里的陈萱萱伸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刚好是5点27分。
跟平时比，早了点。
“那你要小心一点。”
陈萱萱走出厨房，指着隔开的客厅机柜上的黑白电视机。“最近好像不是很太平，你下班晚，要注意。”
陈明一怔，抬头望去。
沙沙沙，
冒着白色雪花的黑白电视机里正发送着几条近期的新闻播报。
‘正午路惊现变态杀人狂，目前受害者人群超过六人，死者死状凄惨，目前歹徒并未伏法，仍然逍遥法外。’
‘请广大市民严格执行宵禁政策，提供有效线索者，将得到丰厚回报。’
‘金鹰广场发生野兽伤人事件，请周边住户减少外出频率，及时关好门窗，防止野兽闯入室内。’
‘临时播报，接到居民举报，风通路......’
“.......”
什么时候，治安竟然这么差了？
不过......
“明白。”
陈明怔了一下，随即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陈萱萱放心。
陈萱萱抹了把手.
她起身关上电视机，站在窗帘边上朝下望。
一分钟功夫，陈明匆匆走出单元楼。
等着他跨上小电驴突突突的驶出了小区，陈萱萱沉默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
......
滴滴滴。
喇叭清脆。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路上永远不会堵车......”
陈明哼着小调，飞快的在街面上穿梭。
刚刚迎来了一场降雨的基地市内提前等来了下班晚高峰。
马路上，车水马龙，堵的像是隔壁刘大妈便秘了半个月也未曾通畅的大肠。不过陈明头戴兔子头盔，脚下踹着小电驴身子骨灵活，左摇右摆间如同是回到水里的鱼儿。
从二手市场里淘来的小电驴性能不错，有六成新，价格却只有新车的五分之一。
充满电后最高续航三小时，最高能跑到40迈。
最重要的是灵活便捷，任何时候不会堵车。
除了颜色粉嫩让陈明略微不满，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挑剔的地方。
‘陈仓杂碎，好吃不贵。”
‘新鲜锅贴，营养美味。’
周围的商贩们传来热烈的招呼声。
吱——
陈明踩着刹车，在距离银行下班铃响起的前一刻适时的走进了银行大堂。
他熟练的抽了号码，然后无视掉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下班的营业员不满的目光，掏出一张存折来。
“韩姐，麻烦你了，还是老规矩。”
陈明扯出一抹笑容，递了过去。
“麻烦倒是不麻烦，不过陈明，你能不能下次赶早一点，每次都踩着下班点儿来，你这样很容易导致姐没男朋友的好不好？”
窗口里的大龄剩女嘟囔了一句，熟练的操作着银行系统开始转账。
“又是这个地址？”
韩姐好奇道。
“没错，梧桐苑27号，老规矩，匿名汇款。”
陈明笑了笑，再次确认了一下。
“稀奇，梧桐苑距离咱们这儿不远，你怎么不自己送过去，就隔着半个区，坐城市轻轨很快就到了，你这小子一分钱都要斤斤计较，花这手续费不心疼？”
“这里是你朋友还是你家里人？连着汇款有好几年了吧。”
韩姐随口问了一句，心中纳闷的很。
梧桐苑距离她们银行就五六站的距离，就算是陈明骑着小电驴送过去也用不了半个小时，只是陈明却每次都执意选择手续费最高的匿名汇款。
往来次数不少，两人算是熟识。
这一点都不符合陈明小抠门的人设。
闻声，陈明笑了一下，他敷衍了一句，等到业务办好，便一溜烟的踩着小粉慢吞吞的朝着大学城的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