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无能是原罪,无心插死柳

如果周扬不是弱小无依,无能又废物,想必钱福也不会如此惦念。

稚子抱金,被歹人窥见了,岂有不下手的道理?

今日周扬在膳堂大闹一场,压得谭平脸面全无,此事早已传到钱福耳中。

他已找寻周扬多日,如今知道那九品灵灯终于回了苦园居,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周扬。

但执事堂繁忙,他暂时没能走开,只好按捺住焦虑,等到明日再说。

当夜,周扬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然后就心分二用的晃进玉虚灯。

因为修炼了《控神术》的原因,他觉得自己的元神魂力似乎更强了一点。

比如说,他现在进入玉虚灯,能感应到的范围比昨日要多了一些。

当然了,藏经阁和多宝阁还是打不开,门窗关的死紧,不管他怎么用灵力去推门推窗户,都没用。

周扬想了想,换了种开门方式。

他尝试着用神识渗透进多宝阁中,然后被阁里的禁制狠狠打了回来。

捂着针扎般脑袋,周扬这个气啊!

说好的玉虚灯主人呢?说好的这里所有一切都属于自己呢?

禁制反击主人?还关门不让自己进去?

这是什么道理!还有没有规矩了!

进不去多宝阁,周扬一筹莫展的又回了地煞火池,他将池旁的养魂木拿出来仔细端详。

就算养魂木里有什么阴魂暗鬼,它在不灭金火附近,被熏陶了一天,肯定也死透了吧。

养魂木黑黢黢的,尺寸如成人拇指大小粗细,干巴巴的树皮毫无光泽,一头有数处分叉凸起。

"这块?好像是根部的位置。"周扬嘀咕,将木头揣进了胸前襟。

那赵泽说过,这木头是养魂的宝贝,可不能浪费了。

周扬按照《控神术》的修炼方法,盘坐于地煞火池边修炼起来。

他心分二用,一面戒备着茅草屋外动静,一面沉浸在修炼中。

欸?似乎被禁制反弹过的神识,更凝实了一些?

刚一进入修炼状态,周扬就有了新发现。

不然?再去试试?

反正也疼不死,缓一会儿就好了……

说干就干,他再次来到多宝阁门口,将神识渗透进去想要开门。

不出所料,多宝阁的禁制在第一时间将他打了出来。

"嘶!头疼!"

熟悉的疼痛让周扬龇牙咧嘴,他干脆盘坐于地,面对着多宝阁运转《控神术》。

经过短暂的休息,周扬发现自己的神识确实又有了一丝凝实的迹象。

果然有用!周扬乐了。

有了新的发现,他直接坐在多宝阁门口不走了。

神识渗透去开门,被打回来,运转《控神术》恢复修炼神识,不疼了以后再去开门……

如此循环往复,周扬练的乐此不疲。

此时,如果赵泽活着,估计能被周扬的修炼方法吓呆了!

修士的神识,那是比丹田都要脆弱的存在。

稍有差池,不是痴傻就是死,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敢用被禁制攻击反弹的方法来修炼神识?这不疯了吗!

若是姜红裳女帝醒着,她也得感慨:熊孩子是真敢玩啊!

本着不死就能炼的原则,周扬的神识经过一夜的捶打,确实有了飞跃的进步。

若是光论神识之力,他完全可以越阶和炼气大圆满的修士掰一掰手腕。

这主要是因为周扬本身的精神意识就很强悍,他的思维力,记忆力和理解力又远超普通人。

按照其父周秀才的说法,他周兴国的儿子,那是能连中三元的料儿!

可这未来的凡间状元,也只是修炼界的废灵灯而已……

周扬修炼到天光大亮,突然听到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他瞬间晃神出了玉虚灯,防备的开了屋门。

"早早,早上好,周前前辈。"

"我给你送送早饭,来的有有点晚了。"

昨日那个胖小子巴巴鲁,一脸讨好的站在门外,手上还拎着个两层食盒。

他脸上旧伤未愈,新伤又起,看来是又挨揍了。

可胖小子笑意满满,不等周扬撵他,就很懂事儿的将食盒放在地上,一边后退,一边表功似的小声说道:

"谭大大傻子,昨晚被被护法队抓走了,以以后,我天天给你送送饭!"

"你举报的?"周扬冷声问道。

"不不是我!"

巴巴鲁赶紧摆手解释,生怕周扬不信,还补充道:

"我没来来的及举报,他他死有余辜,膳堂好好多人,都恨恨他!"

原来如此,周扬恍然。

谭平猖狂,被他欺负过的人,哪怕表面上不说,背地里肯定有会有人视他为仇敌。

昨日,自己在膳堂那么一闹,反而为巴巴鲁等挨打的杂役提供了报仇的机会。

现在别说只是个外院杂役有嫌疑,就算是内院弟子被举报,护法堂和执法堂也会迅速追查处理。

甚至有人会借此事件,大做文章……

不过这些事儿,都跟周扬无关。

他一个九品废灵灯,与别人的利益没什么妨碍。

并且背后还有"结拜大哥"撑腰,暂时是安全的。

打发走巴巴鲁,周扬去给灵蒲施展《甘霖布雨术》。

他现在能控制的布雨面积,整整比昨日扩大了两倍不止。

看来,施展法术的效果,不但跟功力的级别有关,也和神识的强弱有关。

经过实践,周扬又有了新的总结。

远远的,他就看见钱福奔着苦园居走来。

周扬冷冷一笑,从储物袋里翻出灵茶,回了茅草屋。

"钱道友,你来的真巧,我新得了份灵茶,正愁没有茶友呢!"

屋里木桌上有壶新沏的茶,周扬热情的起身寒暄,又多找出个茶杯来。

"哈哈哈,周道友客气了。"

"欸?陈道友怎么不在?"

钱福笑的和善,自来熟的进了屋,状似随意的问道。

"我回来后,陈道友说有事去找你相商,然后就再没回来,我还以为你把她派到别处去了。"

"种灵蒲的活儿,确实累了些,不适合老太太干。"周扬应道。

钱福眉头微皱,仔细分辨周扬的神情。

周扬泰然自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说的也是,但我可没权利安排杂役领任务,陈道友该去哪里,归贺执事说的算。"钱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