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外科手术

那边,蚩尤说:“咱们先喝酒,再吃肉。孩子们就快把肉送来了。”他刚说完,又有两个人抬着一个袋子上来了。这一袋子应该是肉了。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酒囊饭袋?依我看,蚩尤的这群人,和酒囊饭袋没有多少区别。我还真猜对了,俩个人一解开袋子,一股肉香味就扑鼻而来。我仔细一看,嗬!好家伙!还是煮熟的肉呢!这要是让法术战士们吃了,说不定他们有多么高兴呢!心念至此,我便对雪儿说:“雪儿,你在此等我,我把肉给我们的战士们送去。”

蚩尤正要往外取肉,他手中的袋子却升上了天空,并且越升越高。我听见懊恼地大喊:“肉,肉!我的肉,我的肉!”

我拖动那一袋子肉,咋说也有一百五十斤。只两三分钟,我已经到了法术部队驻扎的小树林上空。往低处飞了飞,看见田广林和花英正在谈话。我大喊一声:“田广林,接住!”便把那袋子肉投了下去。也不管田广林他们什么反应,我便又折回到蚩尤他们的营盘那儿,找到了又换了一片草叶的雪儿。

一袋子肉不翼而飞,让蚩尤气得暴跳如雷,那几个人闻讯过来,蚩尤手舞足蹈地说:“飞了,飞了!”那几个人听后,很是茫然。蚩尤便对他们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说毕,他顿足大叫:“难道说真的有天神吗?有天神为啥不保护我咧?”

那个脸黑得像锅烟子,双手黑得像老鸹爪子的人,安慰蚩尤说:“战神,我猜想,那肯定是你告诉我们的那两个自称天神的人所为。不怕他们抢走我们的肉,等一会儿,我们休息好了,我还第一个了出阵。刚才是我太慌了,只打了个旱天雷,离他们又远,没有伤着他们。这一次,我准备用群雷,把所有的炸雷都投入他们的人群中,不让他们有一个活的。然后,我再用闷雷扫一遍,让那些没死的也难以逃脱。”

蚩尤说:“好!申旐,我相信你的雷天下无敌,为了作到万无一失,既然我把离丱也请来了,不如你用雷炸了他们以后,再用离丱的风吹他们一下,把他们吹得干干净净的,一个不留。让他们永远不能回来。你看怎么样啊?”

黑鬼申旐拍拍他旁边的那个相貌奇丑的人说:“离丱,关键时刻你可不要大意呀!”

离丱拍拍自己的脑门子说:“我从来没有大意过,只是风大风小而已。你们可别小看那小风啊!你觉得那是微风,结果,它能钻到你的骨子里。当有一股风钻进了一个人的骨骼之中,那么,这个人也就成了个废人。”

好歹毒,好毒辣啊!如果雪儿和我不过来侦查,恐怕连我俩也要搭上了。

我问雪儿:“有什么最好的办法破除他们的魔法没有?”

雪儿自信地说:“还有我们破不了的妖术吗?”

“但我们毕竟和他们是首次对阵,还是多了解了解为好。再怎么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我说,“能把这俩家伙给就地消灭了,那该有多好呀!”

就在我和雪儿准备离开蚩尤他们的营盘时,蚩尤问:“都准备好了吗?”

申旐和离丱高傲的说:“有什么可准备的?只要你说去攻打他们,我们马上就去。这一次,保证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一阵稍大的风吹过来,我和雪儿飘落的那片草叶剧烈地摇动着,我们只好又换了一个地方。

这时,离丱说:“只要不把我脖颈后的三颗痣给剜掉,又有谁能阻挡得了我吹起各种各样的怪风呢?没有,永远没有!”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申旐说:“啊,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有犯头啊!”

离丱问他:“啥叫犯头啊?”

蚩尤说:“那就是你能被人控制的弱点。不过,离丱哪,你的弱点等于是没有弱点,如果谁能把你脖颈后的痣给剜掉,你不就活不成了吗?”

离丱拍拍申旐的肩膀,说,“伙计,你的犯头是啥啊?”

黑家伙申旐拍拍胸脯说,“你的在脖颈后,我的就在这儿!”说着,他掀起衣服让蚩尤他们看。

也真奇怪了,这个黑淤泥一样的申旐,在他的前胸处,圆圆的一片,皮肤是雪白的颜色,上面长满了一根根白毛。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护心毛啊!

申旐轻轻的抚弄着那片白毛,说:“不想让我打雷,除非你把我那片白毛一根根拔下。”他问离丱,“你能吗?”

离丱边摆手边摇头说,“我可没那本事!”

几个人狂妄地大笑起来。仿佛只有他们才能主宰天下。

在草丛里,雪儿对我说:“你说的很正确,我们必需把他们给就地消灭掉。”

我说:“我也认为是时候了!”

雪儿说:“霍先生,请你稍安勿躁,且看我如何收拾他们吧!”

雪儿开始作法了。

申旐突然大叫道:“哎哟,我肚子疼,不拉不行了。”他说着话,离开蚩尤他们,到另一片深草丛里,刚要往下蹲,雪儿手指一弹,他便一头栽倒在地。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对于一个失去知觉的人,我们想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他。

这一会儿,雪儿和我像是两个外科医生,扒开申旐的衣服,他那片护心的白毛**出来,我们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地把它们连根拔出来。看着我们拔出来的那一根根白毛,真的好恶心呀!

最后还剩下几根又细又软的毛,我问雪儿:“全部拔出来吗?”

雪儿说:“留下一根就会后患无穷,要斩草除根,省得他死灰复燃。”

我们把申旐的那片白毛拔得干干净净的,只留下一块白得像死人的脸一样的皮肤。我们把他的衣服放下来后,我和雪儿幻化成一对体形较小的蚱蜢,粘附在风中那****悠悠的草叶,静观申旐的反应。

不大的功夫,申旐就醒了过来。他一咕噜从草窝里爬起来,抬头仰望天空,但太阳依然如故。又低头扫视自己,先摸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趟着草棵子,回到蚩尤他们的身边。

离丱还没等申旐站稳,就说,“该我了!”他顺着申旐踏倒的草棵,也到了那就片草丛里。我变化成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白兔,一下子蹦到离丱的脚前,他踢了一下没有踢住我,又踢了一下,还没有踢住我。于是,他就弯下腰去抱我。我往前轻轻地跳了一下,他扑了个空。但我并不离开,当他又弯腰时,雪儿在后边猛地推了他一把,我由小白兔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离丱一头撞在石头上,马上晕倒在地。

趴伏在地上的离丱,和死了没有多少差别。不用扒他的衣服,那三颗痣已经显露出来。雪儿俨然一位主刀大夫,她手一伸,好像向护士要手术刀一样,我哪里有什么器械呀?随手掐了一片草叶递到她手心中,她看也不看,拿起来草叶,用叶尖在离丱的一个黑痣周围划了一圈,她轻轻一弹,那颗痣竟然掉了。雪儿随手把草叶给扔了,又把空手伸到我面前。怎么办?只有还给她草叶。连续三次,雪儿用了三片草叶,割掉了离丱脖颈下的三颗黑痣。我清楚地看到,雪儿都是连根拔除的啊!但雪儿的手又伸到了我面前,我有点儿慌了。离丱的黑痣都去掉了,你还要什么?慌乱中,我发现地上有几块黑色的小石子,我胡乱捡了三枚,放进雪儿的手中。她还是看也不看,一颗颗安放在剜过痣的创口上。如果不仔细看,那分明就是三颗自然生长的黑痣。

手术作得非常成功,病号始终没有哼叫一声。雪儿拍了拍手,我连忙把离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我俩就隐身在他的身边。

离丱很快就苏醒了,他坐在地上,摸摸被撞得快烂的额头,手上沾上了几丝血迹。他又用衣服擦了擦,从地上抓起一把土,使劲在伤口处揉揉,猛地站起来,看看周围的草丛,哪里还有小白兔?他连小便也给忘记了,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蚩尤他们中间。

离丱一过来,蚩尤就说:“好!你回来了,我们这就去攻打他们!”

几个人便狂呼道:“进攻,进攻!把他们全部杀光,把他们的东西全部抢回来!”

蚩尤扯开喉咙吼叫道:“儿郎们,行动起来吧!”

从草丛里,从树林里,从荒原上,站出来几千人,在蚩尤的率领下,往法术部队的方向涌去。

我和雪儿回到我们的法术部队那儿时,田广林和花英正严阵以待。我问田广林,“那一袋子肉给战士们分没有?”

田广林兴高采烈的说,“战士们吃了肉以后都说好!”

那当然了,煮熟的肉能不好吃吗?战士们吃了肉以后,肯定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打蚩尤也有劲儿了。

我说:“全体注意了!紧急出战,到树林外的旷野,用我们战无不胜的法术,迎接来侵之敌吧!”

法术部队很快就奔跑出小树林,在这空旷的原野上,他们像是一座钢铁浇铸的坚固的城堡,屹立在那儿,尽显法术战士的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