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刨根问底(一)

雪儿不愧是一个行动派的人物啊!我们说好了上宇泰医院去探访,我说应该给江凌凌打声招呼,她却说,如果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净瞎耽误功夫,不如来个先斩后奏,反正我们作的是正当的事情,早晚对她们说都无可厚非。雪儿说,我们现在马上行动起来吧!但我却担心她的身体。她说她已经恢复了,请我不要多虑。

我们便隐身出了市康复中心,外边,天刚刚放亮。

大早上,宇泰医院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保洁人员在清理地面。到十八楼,我们进入解剖男尸的房间,奇怪的是,那些男尸已经全部转移了。我想,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那个叫鲍威尔的医生解剖的尸体,他一定明白那些尸体的去向。但是,这个时候,上哪儿去找他呢?且不说医院这么大,现在这个时候,都还没有上班,去问谁呢?雪儿也为此愁怅不已。

我忽然想起来,我和江凌凌是从地下三层把雪儿给救出来的。我们不如到地下三层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答案。

地下三层所有的门都紧闭着,长长的走廊里连个保洁人员都没有。凭着我的记忆,和雪儿一起,找到了他们对雪儿进行实验的那个房间。虽然外边也上了锁,但这对我们来说却形同虚设。不用开锁,我和雪儿就顺利地进入到房间中。

两个玻璃罩子下边,分别躺着两个赤身**的男人,有许多电线、管子之类的东西从外部连接到这两个人的身上。我和雪儿仔细地看这些电线和管子,有输液管,另一个好像是输血管,因为那里边的**是红色的,特像血液。电线连接到外边的好几台仪器上,好像有检查心律的,有检测血液循环的,还有输氧气的。另外的就是心电图、脑电图之类。如此看来,里边的人还没有死,只是处于昏迷状态。

正在我逐个研究这些仪器的时候,雪儿碰了碰我,回头一看,雪儿已经从一个不太高的柜子中,找到两本病历似的东西。她自己拿了一本,又递给我一本。

我这一本的编号是8——12,打开看,里边除了阿拉伯数字以外,几乎上都是英文。好歹我也上过几天高中,自恃我的英语还差不多,我就耐心看下去。姓名栏中是:yunming-Shi。好!到底找到中文了,不过,这却是汉语拼音。那么,8——12应该是史允铭、时运鸣、师韵茗、石云明、施蕴酩。反正就是这个音吧!那么,这两个病号谁是8——12呢?我回转身,到玻璃罩子边寻找,找了好久,才在罩子下边看到一条不大的也不引人注目的标贴,上面正是8——12。

“雪儿!”我难耐激动地说,“我发现新情况了!”我指着本子的编号让她看,又返身指着罩子上的标贴让她看。她把她手中的本子递给我,她这一本编号是6——8。我们在另一个罩子上认真地查找,但那个罩子上的标贴却是7——10。这是咋回事?

雪儿说:“霍哥,根据我们学习的解题方法,不能把所有的难题放在一起解。要各个击破,既然8——12对上了号,我们就从8——12开始,只要这一道难题解了,另外的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雪儿就是雪儿,不钻牛角尖,巧妙的变通,尽而化难为易。

她说:“我们先来研究研究这些仪器吧!”

仪器上所有的按键和接口,标注的都是英文,我们一个一个的研究,查对,终于找到了电源开关,以及调制和使用的方法。雪儿就捺动按钮,把仪器一台一台地关掉。罩子中的病号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我们便开始研究那些管子,这可是关键,因为这些管子是直接供应人体营养的,弄不好,真的会把一个有生命体征的人给弄得失去生命。如果那样的话,我和雪儿等于白忙活了。雪儿刚才已经对我说了,只要能让他们活过来,并且能让他们开口说话,我们就能追查出这些病号的来历,然后再根据病历上的提示,找到他们的主治医生。

我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办这些管子呢?”

雪儿接过话茬儿说,“先不动,我们试着先把罩子掀开吧!”

看着罩子里边的人那容颜,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人吗?可能是有某种药物强迫他们进入了冬眠状态吧?我和雪儿小心翼翼地把罩子一点点的掀开。然后把罩子移放到一边。

根据上次解救雪儿的经验,我在手术台边找到一个很小的器械盒子,打开看,里边放着一个一次性针管,还有一剂药液。上面有英文显示的是清醒剂。我拿起针管,抽出药液,慢慢的注入这个病号的体内,观察着他的反应。

这一会儿,我和雪儿紧张得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一下眼,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一样。首先动弹的是这个病号的鼻翼,仿佛在微微的喘气。然后他的眼皮也颤抖了几下,接下来是他的喉结稍微动了一下。

雪儿附在他耳边轻轻呼唤着:“醒醒!醒醒!”

雪儿把手伸向空中,有两颗绿色的小球掉落到她的手中,她把这两颗球塞进8——12的嘴里,不大的功夫,他便苏醒过来。他睁开眼,迷茫地看看四周,可能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便又合上了眼睛。

我相信8——12的昏迷只是暂时的,在清醒剂的作用下,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他只所以又合上了眼睛,很可能是他对自己还活着有点儿不太相信。

雪儿悄悄对我说,我们还是现身出来吧,要不,真的会吓住他的。

就在我们现身在这个人面前的时候,他正好又睁开眼睛,梦呓般地说,“我还活着?!”

“是的!”雪儿肯定地说。

他可怜巴巴地说,“你们能救我脱离这魔窟吗?”

我说:“你不是这医院的病号吗?怎么说这是魔窟啊!你不是想借此机会溜掉,而逃避一大笔医疗费吧?”

他支撑着要坐起来,雪儿连忙上前去帮他,他终于坐了起来。

我们让8——12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雪儿才开始和他交流。他说,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自己一无所知。

雪儿便对他说,这是一座县级城市,几十年前还是一座小县城。当雪儿告诉了他这座城市的名字以后,这个人简直惊呆了。他一连声地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说,他叫施允茗,今年才三十一岁。他的家乡距离这地方少说也有六百公里。那是湖南和贵州交界处属于贵州管辖的一个县城,他就在那座县城内任中学老师。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傍晚,他和新婚燕尔的妻子沈静在县城边的河滩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