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庆功美酒

我握住黑脚元帅的手说:“谢谢你,黑脚元帅!你的及时点拨,让我开了心窍。我知道我应该怎么作了,并且我一定要作得更好!”

“我相信你!”黑脚元帅肯定地说。

“斩鬼除妖不是请客吃饭!”

我们俩竟然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告别了黑脚元帅,阴车在众多鬼卒的护卫下,又继续往前行驶。穿过暗夜那厚厚的幕布,撒一路阴森的信息。

载着一对老妖魔的囚车,缓缓地停落在双仙洞口。

我和雪儿一同跳下阴车后,鬼卒们这才跟着我们下了阴车。雪儿向我点了点头,意即我们开始作法,把囚禁老妖魔的木笼运到洞中。

偏偏在这紧要关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木笼爆炸了。阴车在瞬间就变成了齑粉,并且随着夜风,给刮到了远处。而这对老妖魔却无影无踪。

我生气地问:“是谁制造了爆炸事件?”

最后下阴车的那个鬼卒说,它下车时,先是看见有两团火在燃烧,正当它要向我们报告时,爆炸便发生了。

我气呼呼地要用脚踢那个鬼卒,被雪儿拦住了。她说:“金辉,你太冲动了!这是它们作的最后一次的垂死挣扎,你不要被它们的假相所迷惑。”

这时,银儿也闻声跑了出来。她一看见雪儿就说:“妹妹,你回来了!没有抓到老祖母吗?”

雪儿说:“已经到洞口了,他们来了个自杀式爆炸,竟然会没有了踪影。”

这时候,黑脚元帅领着他的地面阴兵们匆匆赶到。见人们面面相觑地站在这儿,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对黑脚元帅说了一遍。

黑脚元帅仔细检查了阴车爆炸的地方,对雪儿说:“雪儿姑娘,这还需要你的法术和这个年轻人的降魔杖。你只需在这个地方轻击一下就行了。”

雪儿便听从黑脚元帅的话,从我手中要过降魔杖,在阴车爆炸的地方轻轻一击,还真灵验,两个老妖魔灰头土脸的从地里钻了出来。雪儿举起金刀,对准老魔的脖颈,一刀下去,老魔的头在和它的身体分开的一刹那,爆炸成无数个碎片。

老妖婆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押着老妖婆,一直把她关进困魔洞。她好像昏迷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熊的事她都能干得出,装死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了一回事。

没有谁再去搭理她。

黑脚元帅要领鬼卒们离开时,银儿说:“元帅,我们这儿有美酒一壶,你不品尝品尝吗?”

雪儿也说:“是啊,元帅,你就这样走了,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黑脚元帅豪爽地说:“那好吧!盛情难却呀!今天我就品尝品尝你们的美酒。”

鬼卒们都上洞外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银儿已经整治好了菜肴,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盏翡翠杯,银儿亲手执壶,为我们斟酒。

也没有什么祝酒词,雪儿简单地说:“经过这多天的努力,我们终于抓到了老妖婆。这其间,金辉立下的功劳最大。金辉应该多喝几杯。再一个是元帅你一路保护,最后你又识破老妖魔们的诡计,让他们现出身来。这酒,你也应该多喝几杯才对。”

有句话叫作,酒不醉人人自醉。没喝这酒,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也许是这个氛围太浓情了吧?

我蓦然发现,银儿总在和黑脚元帅进行着眉目传情。真是有意思。可能,她以前那段悲惨的爱情,她已经渐渐淡忘了吧?她不是移情别恋,而是终于走出了那一节阴影,来到了灿烂的阳光下。她要过一段最新的日子了。

真心地祝愿银姐姐,能找到她的知己爱人,相爱相随到永永远远。

就那么一个酒壶,斟了一杯又一杯,总也喝不完的美酒。我终于明白了,这是她们的法术所致,肯定是使用了远程摄物术。只要想喝,就永远也喝不完。

喝完一杯,又是一杯。黑脚元帅已经微微地有些醉了,当银儿又执壶为他斟酒时,他一下子握住了银儿的手腕,说:“行了行了,喝多了,会误事的。”但他突然又觉得好像不妥当,连忙放开了银儿的手腕。

银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场面一时显得有点尴尬,还是雪儿打破了僵局,她劝大家夹菜压酒。并且不住地夸奖:“姐姐,这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吃到的好菜。”

银儿说:“要不,我们行个酒令吧!也更热闹些。”

雪儿拍手说:“好啊,好啊!”她随手拿过来行令的签筒,抽出一支签,念道:“从抽签人往下轮,第一个人说一句带花儿的诗,第二个人说一句带鸟儿的诗,第三个人说一句带美酒的诗,第四个人说一句带风雨的诗。依次往下轮流。以箸击桌五下为限,说不出的人罚酒三杯。”

黑脚元帅掻了掻后脑勺说:“这是不是有点儿酸啊?”

雪儿笑着说:“难道元帅你还要和我们比武不成?擅改酒令者,是要罚酒三杯的哈!”

雪儿如此一说,我们都大笑起来。那就只有按酒令而行了。

从雪儿往下排,依次是黑脚元帅,银儿和我。

雪儿举箸说:“开始!”刚击了一下桌子,黑脚元帅便说,“我认输了,喝三杯酒吧!”

说着,举起酒杯,连饮了三杯。

接下来是银儿,该她说带花儿的诗了,她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真是够酸的,恐怕是故意说给黑脚元帅听的吧?

下一个就是我了,应该说鸟儿的诗了,雪儿击箸击到第四下时,我终于想起来了,连忙说:“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我一说完,雪儿接下来便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又轮着黑脚元帅说带风雨的诗了,也不等人说,他又端起酒杯来,饮了三杯。

为了表示对黑脚元帅诚实的谢意,我们三个每人陪黑脚元帅喝了一杯。

黑脚元帅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执意要告辞。我们纷纷离座给黑脚元帅送行。送到洞口,我和雪儿停下了脚步,而银儿继续陪黑脚元帅往前走。

他们一边缓缓地走着,一边热烈地交谈着,翻过前边的山岗,走进了密密的树林。

天空中,一只雄鹰在展翅翱翔。它是不是在练习它博击风雨的本领?

银儿送黑脚元帅还没有回来,此时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彩霞漫天。

我们就这样默默无言地站在洞外,好像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一样。除了我的告别,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幽幽地对雪儿说:“我也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相见!”

夕阳映红了雪儿的脸,也许是她心潮澎湃的原因吧?虽然我很是伤感,但她却显不出丝毫的忧虑。只是,我在前边走,她在后边跟。

我们一步步走下山坡,绕过树林。步履沉重的我,每走一步,心头就要震颤一下。

真的不想离开她,从南清宫,到追寻她的老祖母,这些坷坷绊绊的日子,一时之间猛地和她告别,我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

她却安慰我说:“金辉,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不要因为我而踌躇不前。你放心,等你回去以后,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和你见面的。实际上,我也舍不得你呀!”

她很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而我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我也不去擦拭,一任眼泪恣意流淌。反正雪儿也看不见,她就是看见了,我也无所谓。

我多想和雪儿一起,紧紧依偎着,坐在山坡的大石头上,欣赏这落日的余晖呀!看着漫天彩霞渐渐消失,迎来满天星斗。我多想和雪儿在一起,面对面坐在青青草地上,听她对我讲解法术的技巧,以此来增进我的技艺。我多想和雪儿在一起,手挽手飞翔在寂静的夜空中,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小鸟,自由自在,潇洒俊逸。

难道,我们不是一对彼此难分的恋人,而是只有深厚感情的朋友吗?

这就是爱吗?

这就是我们的情缘吗?

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剧吗?

没有谁能回答我,只有雪儿在问我:“你就这样一直走回家去吗?”

是啊,那种优柔寡断又回到了我的心间,我的血气方刚哪里去了?我不知道怎样回答雪儿更好,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而每一步都是那么地沉重。

我想大声地呼喊:“让爱来得更猛烈些吧!让暴风雨来得更迅猛一些吧!”

如果我喊了,雪儿会不会说我是自作多情?

我停下来,和雪儿面对面站在那儿,问她:“雪儿,你说你会用另一种方式和我见面,你能告诉我,那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方式吗?能具体一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