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感问题
当我和陈大立离开人群以后,我就带着他飞了起来。他对此感到特别的新奇和激动。
陈大立说:“高队长,你能不能把你的这一手飞行术教给我呀?虽然我不相信鬼神,但是,除了鬼神之外,又有谁还能飞起来呢?”
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我告诉了他我应该说给他的实话。我说,我只是一个高中生,生活在仟禧年。我把我和雪儿我们俩的奇特经历说给他听。他总认为我是在给他讲故事。但眼前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找到主力部队后,还是原先的首长接见了我们。他们告诉我,从那两个日本军官嘴里审问出来很多有用的情报。不日,我军就要对日军进行全面的大反攻,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是我们。
当我们把鬼子弃城逃跑的事情汇报给首长们以后,他们说马上派部队前去。于是,我便和陈大立也不便在部队驻扎地多停,事先又匆匆返回县城。
县城里,已经大不一样。中国人在自己的城市里,仰起了头,挺起了腰,不再畏畏缩缩,不再胆颤心惊。在自己的土地上受别人的欺压,受别人的奴役,那日子终将要结束。
看守那一队队日本俘虏的,不只是游击队和抗日的志士们,更多的民众参与进来。
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胡晓雪他们。当我和陈大立找到她时,她正和游击队员们一起押着特高科的特务们往俘虏集中的地方去。但我没有看见菊江和菊枝姐妹俩。
任海一看见我就说:“高队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大部队来了吗?”
陈大立说:“放心吧,大部队马上就到!”
“大部队马上就要到了!”
这真是一条鼓舞人心的好消息。人们不禁欢声雷动,奔走相告。小鬼子再也不得猖狂了!
直到午后时分,大部队的先驱部队终于进城。胡晓雪我们和大部队进行了交接手续后,我们便回到原先日本特高科机关处。齐元福他们也跟了来。
胡晓雪到内室把菊江、菊枝姐妹俩给叫了出来,并对她俩说,“现在,城中的所有日本兵都投降了,你们两个怎么办?和战俘们一起吗?但你们既没有从事侵略战争,也没有作对不起中国人的事情,要不,你们就随俘虏们一起等着被遣返吧!”
菊枝问:“那么,我的兄长呢?也被俘虏了吗?”
胡晓雪拉着我说,“你的兄长在这儿!”
菊枝以狐疑的眼光看着我,而我,此时却是高勇青的形象,她怎么也看不出松原的模样。于是,她摇了摇头,说,“他不是!”
胡晓雪笑着问她:“你说,我是谁呀?”
菊枝不假思索地说:“你是一个女英雄!游击队的干活,大大的女英雄。”
胡晓雪问菊枝:“你怎么说我是游击队呀?”
菊枝认真地说:“游击队的都是便装啊!”
“原来是这样啊!”胡晓雪拉着我的手,对菊江姐妹俩说,“你们看清楚了,我们到底是谁!”
胡晓雪抖了抖我的手,我只好随着她的意思,我们动也没动,只是一闪身,松原和佐藤又站在了她们面前。
当菊江姐妹俩迟疑着要去用手拉松原时,我们又变回到原来的模样。这让她俩很是失望。
菊枝迷惑不解地指着胡晓雪我们俩说,“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
菊江对菊枝说:“他们是神人也未可知。我想,他们既然有这样的神力,他们也一定能保护我们的安全,不管怎么说,我们就跟定他们吧!只要他们同意,我们就跟随他们吧!”
胡晓雪一副很认真地模样,问她俩,“跟定我们,你们不后悔吗?”
姐妹俩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后悔!”
胡晓雪又问了一句:“真的不后悔吗?”
姐妹俩坚定地点点头,回答道:“我们不后悔!”
“那好吧!”胡晓雪说,“走吧,跟我们一起上车吧!”
辞别了齐元福他们,我们和游击队员们一起,又乘上我们的车,离开了县城,回到龙虎山。
我和胡晓雪刚下车,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哭着走向我们。看她的穿着,不像是一个游击队员。她是谁呢?
这女子走到胡晓雪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慕容队长,你要给我作主啊!”
女子说着就要跪下,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穿着很体面的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他手里还掂着一根棍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还未走到我们身边,他便举起棍子,狠狠地说,“看我不打死你!”
我对这老头子呵斥说,“这是怎么回事?说打人就打人,你不能不讲理呀?”
老头长叹了一声,低下头,再也不说什么了。
温书奇从一边走过来,像是一只瘟鸡似的,没有一点点的精神,他说,“高队长,我犯了错,你和慕容姐姐就处分我吧!”
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呀?一下子就把我给整糊涂了。
胡晓雪倒是很冷静,她说,“我们一起到队部再说吧!”
我们后边跟些守在家的游击队员,大家都保持着沉默。谁也不说一句话。惟恐多说一句话,就会惹出麻烦似的。往前走没多远,那老头却溜向一边去了,看来,他不想上游击队的队部。而就在我们走进屋后,温书奇却站在门外,不想进来。不是胡晓雪手拉那个女子,恐怕她也不会进屋的。
在屋中,菊江、菊枝姐妹俩好奇地看着我们,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啊!
谢长山在门口探了一下头,又连忙缩了回去。
“谢长山!”我大喊道。
是队长在叫他,他也只得走了进来。
我问:“谢长山,他们是怎么了?”
谢长山往门口看了看说,“你还是问温书奇吧,他自己的事,他总是能给你们说清楚的。我有点儿说不清。”
“你别给我耍滑头啊!我今天就听你说。”
谢长山求告说:“队长,这事儿,不好说。你还是让温书奇说吧!”
这时胡晓雪也说,“不,谢长山,你不能推脱,你一定要说。”
谢长山歪着头对那个差点挨了老头打的女子说,“香芸,叫你的想法对俩队长说说,也别叫我为难了。我能咋说呀?”
“慕容队长……”香芸还未说话,就又先流泪了。
还是胡晓雪有办法,她轻轻挽着香芸的手,像一个大姐姐似的,温柔而体贴地问她,“香芸,那个要打你的老头是谁呀?他为什么要打你呢?”
香芸只是哭,并不说话。
谢长山说:“那是香芸她爹,车拴柱。也是咱这村上的一户有钱人家,人家有钱有地有房子,吃穿不愁,跟穷人可不一样。”
胡晓雪看有香芸在,谢长山始终不说关于香芸的事情,就让香芸和菊江姐妹上另一间屋中去了。胡晓雪回来后,对谢长山说,“你慢慢说说吧,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事情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温书奇便和车香芸好上了,这些事也不不敢公开,就那样偷偷摸摸的。后来,还是被车拴柱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如果温书奇真心喜欢自己的女儿,就让女儿嫁给他。但温书奇虽然和车香芸好,但说到谈婚论嫁上,他又嫌人家是地主的女儿。自己是一个游击队员,怕是影响不好。
车拴柱的意思很明显,温书奇只要承认这层关系,他没有怨言。但温书奇不吐不嚥,车拴柱就想快点让女儿嫁出去算了。结果,香芸又不肯。所以,他才要打香芸。
谢长山说,“你们这几天没有回来,在村中已经闹得沸沸腾腾的了。也没人能管得了,这个事儿关系到我们游击大队的名誉啊!你们再不管,马上就会出人命的。你们看香芸,万一她真的想不开,她能不寻无常?”
胡晓雪说:“麻烦你把温书奇叫过来,我们好好和他谈谈,也许事情会有转机的。”
谢长山还没有出门儿,温书奇却走了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两位队长也不必费心,这事儿我不同意。”
谢长山也不等着听下韵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到门口,还和我作了个鬼脸。
如果是打个鬼子,斗个妖魔一类的,我还不怕。但是,处理情感问题,我还是第一遭儿。不由得,我朝胡晓雪看去,想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我也想溜之乎也。但我是队长啊,我若走了,还有谁来管呢?况且,现在车香芸又在游击大队这儿等着。谢长山说的很清楚,处理不好的话,万一车香芸因此而自缢,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胡晓雪试探着问:“温大哥,你心里是不是又有了别的人?所以,对车香芸就不感兴趣了?”
温书奇摇摇头说:“没有的事!”
胡晓雪又问:“那你是不是发现车香芸作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才下了狠心!你们不是保持了好长时间的关系了吗?”
温书奇轻描淡写地说:“那都是以前了!”
只要温书奇能开口说话就好办了,就怕他抱着葫芦不开瓢,叫人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