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乐队

班多内翁琴从进入阿根廷到被接受,再到在传统乐团中的定位,让探戈更加响亮,更具有旋律性和缓慢性,节奏更加清晰。这能让舞蹈设计在造型上更加优雅。新的声音结构的加入也开始体现出独唱的重要性。由于当时技术的缺陷,只能通过简易的喇叭筒来传播声音,传播范围非常有限。探戈在社会各阶层日渐被广泛地接受,特别是被购买力较强的中产阶层所接受,推动了探戈所驻扎的大众剧院的客流量,也促进了探戈纸质作品和录制唱片在阿根廷和其他国家的销量。这些经济社会现象也激励了更多音乐家组建乐队,扩大演出地点和传播渠道,同时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词曲作者和歌手加入探戈的队伍中。

探戈崇拜者在各个领域不断扩大,文化氛围日渐浓厚,演奏者的能力也不断提升,势必会在这种大众现象中呈现出不同的风格和模式,这些最初呈现的风格最终成为主流风格。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乐队扎根到某些特定的场所时,钢琴也加入到乐器组合的队伍中。由于钢琴的体积和重量太大,不可能像其他乐器那样自由搬动,所以需要乐队在演出场所固定下来。探戈乐队中钢琴的加入使得音乐演奏的质量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而且能直观地感受到探戈音乐的音量、变化性和质量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钢琴不仅以决定性的方式改善了乐队的声音结构和音乐质量,同时也成为乐队最扎实的和声乐器,能够让小提琴和班多内翁琴在演奏主旋律时绚丽多彩。

在所有的演绎风格中,率先形成了一个流派,其特点是节奏欢快鲜明,在舞会中深受舞者喜爱,通常将它称为卡纳罗风格。另外一种风格更加突出旋律,声音效果更为悦耳,也更适合跳舞,其节奏比较缓慢,节奏也很清晰,同时也适合独唱的加入,这就是费尔伯风格。但是广大民众认为这两种风格的区别不大,都适合欣赏和舞蹈。

第一种适合快节奏的舞蹈,舞步较为复杂,是经验老到的舞者们喜欢的音乐。

第二种适合慢节奏的舞蹈,舞步也相对比较简单,更加适合家庭聚会中的小型舞会。

探戈在20世纪的前二十年里走进了阿根廷一些贵族豪宅的客厅,但在豪宅里有着非常严格的规矩。乐队可以到豪宅演出,但乐手们必须身穿礼服,佩戴黑色领结或领带,脚穿上了漆的低跟皮鞋。演奏者们还必须保证在舞会演奏期间不喝酒,也不与到场的女嘉宾交流,以避免流言蜚语或俚语的出现。这或许就给著名的音乐家在上流社会的家庭中渐渐产生名望提供了条件。在其他国家也有相似的规矩,一些豪门邀请阿根廷的探戈乐团到家中演出时,主人通常会要求他们身穿高乔民族服装,脚穿长筒布鞋,背上和肩上披着彩色披巾。

图3-4 1917年菲尔伯和卡纳罗在科隆剧院同台演出

要说这二十年里探戈最明显的变化,那就是渐渐远离了它的发源地:妓院和大杂院。因为探戈已经没有必要在这些地方生存了,相反在中产阶级和上流社会中获得了广泛的认可。这也调动了艺术家们的积极性,刺激了他们的创作欲望。这样,探戈开始成为一种穿戴整洁的艺术,道德上已被完全认可。

布宜诺斯艾利斯科联特斯大街的700号到800号之间的路段,是探戈的集中地,也是探戈人常去的地方。从高端的“艺术家客栈”,这是一家性价比非常高的餐厅,再到普通的咖啡馆,都是各类人群聚集的场所,如记者、探戈词曲作家、舞者、歌手、司法人员等。对于探戈人来说,中午最理想的场所是“理想”咖啡馆。

这里还有一家名为“皮加尔”的高端夜总会,装修得非常豪华,每晚都有探戈乐队现场演奏,过了凌晨,当所有剧院都关了门,乐队也需要休息的时候,夜总会要求客人都要喝进口的香槟。被这家夜总会签约的女子必须是年轻貌美的,她们被称为“探戈和金钱的情人”,而且她们都是探戈舞蹈高手,必须会讨好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