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关于波斯帝国史的研究状况
对波斯帝国史的研究早在古代就已经开始了。前面我们说到研究古代波斯帝国的史料时曾经说到的那些古典作家的著作,就可以说是研究波斯帝国史的开始阶段,特别是希罗多德的著作《历史》就不仅写了希波战争,而且写了波斯人及其国家的起源,波斯帝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波斯人的风俗习惯等。虽然其中有许多传说的色彩,有些荒诞不经的成分,但毕竟是一种很有价值的探索。该书不仅为研究波斯帝国史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史料,而且对波斯历史中的许多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史学思想。
近代以来,对古代波斯帝国的研究是从三方面进行的。一方面是对古代波斯帝国时期的历史遗迹进行考古发掘,以提供历史铭文等对研究历史十分重要的资料;另一方面是释读古代波斯帝国时期的文字。而这两方面的工作实际上是交叉进行的。因为,许多历史铭文必须通过考古发掘才能获得。如著名的《贝希斯吞铭文》就是通过考古发掘才得到的。
在释读古波斯楔形文字方面,英国人亨利·克瑞斯维克·罗林森有很大的功绩。他在1835年奉命前往波斯,担任库尔迪斯坦省总督的军事顾问。他是英国古典学者和多种语言的研究者,他到波斯后,就对波斯古代的楔形文字产生了兴趣,并开始收集三种语言的铭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位于克尔曼沙赫(Kermanshah)约20英里远的贝希斯吞铭文。1835年他开始临摹这个铭文,由于是悬崖,又高,无法攀岩而上,罗林森不得不借助人工架梯,有时甚至要系绳悬空进行临摹。他首先临摹的是铭文的波斯文部分,并做成拓片,共5栏414行。到1839年,罗林森已经翻译出铭文的前200多行。此后,他由于军务而一度暂停了这项工作。1844年,他重返贝希斯吞,继续这项工作,直到完成全部414行古波斯文的铭文以及第二部分,即埃兰文部分(263行)。1846年他在《皇家亚洲学会杂志》上发表了《贝希斯吞铭文》的写生、古波斯楔形文字的拓片、拉丁化注音、英译文及注释、古波斯楔形文字字母符号表等。他利用这个三语言铭文,在完全不知道格罗特芬德在释读楔形文字方面的成就的情况下,采用了格罗特芬德的方法,成功地释读了古波斯楔形文字。
同时,爱尔兰的爱德华·兴克斯发表了一篇论文,文中的许多提法和罗林森的主要成果有共同之处。至此,古波斯楔形文字的符号和语言的重要之点已经很清楚了,释读工作基本完成,剩下的只需做一些微小的修改和纠正。古波斯楔形文字的释读成功,为《贝希斯吞铭文》中的埃兰文和巴比伦文的释读成为可能。而大量的来自亚述和巴比伦的考古发现为这两种文字释读成功提供了丰富的材料。罗林森等人很快就识别出埃兰文的200多个符号。1847年,罗林森再次来到贝希斯吞临摹了巴比伦文部分,共计112行。他和兴克斯对巴比伦楔形文字部分的释读很快取得了成功。
后来,经过许多学者的努力,对古波斯楔形文字的研究日臻完善。《贝希斯吞铭文》的释读成功,为波斯帝国史的研究创造了前提条件。
在释读古代波斯的楔形文字铭文的同时,对古代波斯历史遗迹的考察和发掘也在进行,并取得了许多的成果。如在苏撒、帕萨尔加迪等地进行的发掘,不仅提供了丰富的历史遗物,还提供了丰富的历史文献(包括古代波斯的楔形文字文献、阿拉美亚文的文献、阿卡德语的文献和埃及的世俗体文献等)。
在古代波斯帝国语言方面的问题基本解决以后,一百多年以来,历史学家在继续运用古典作家提供的资料、圣经的资料的同时,又运用了波斯的楔形文字铭文方面的资料,对古代波斯帝国的历史进行了许多研究,取得了不少的成绩。这些成绩既反映在各种杂志上发表的论文中,也反映在有关世界古代史的一些重要书籍中,如苏联科学院的十卷集《世界通史》、阿甫基耶夫的《古代东方史》、《剑桥古代史》等;还有的是专著,如《剑桥伊朗史》、兴克斯的《波斯史》、丹达马耶夫的《阿黑门尼德王朝统治初期的伊朗》、《阿黑门尼德帝国政治史》、《公元前7-前4世纪巴比伦尼亚的奴隶制》、丹达马耶夫和卢康宁合著的《古代伊朗的文化和经济》、库克的《波斯帝国》、卡尔达西亚的《穆拉树档案》、斯托尔普尔的《企业家和帝国》、马尔提洛香的《埃吉贝商家》等。
在我们国家,对波斯帝国史的研究相对落后。在20世纪60年代时,主要在齐思和和周一良先生主编的《世界通史》(上古部分)和任凤阁的《希波战争》中有所反映;到80年代后,孙培良写了《居鲁士二世》发表在《外国历史名人传》中、李铁匠发表了《巴尔迪亚政变辨析》、《贝希斯吞铭文介绍》等论文,还出版了《古代伊朗的历史与文化》一书,其中,古代波斯帝国时期占有重要地位。近年来,我国翻译出版了两本关于波斯帝国史的著作,一本是伊朗人扎林库伯写的《波斯帝国史》;另一本是奥姆斯特德的《波斯帝国史》。这些必将促进我国对古代波斯帝国史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