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没能说出口的告白
高考完大抵一个星期后，众人几乎已经从备考的疲惫中缓过神来了，各类毕业聚会被排上了日程，初中同学聚一波，高中同学聚一波，再加分科前的聚一波，要是算上关系好的单独聚会，那更是日程繁忙了。
这天晚上，覃思月刚从分科前班级的聚会中返回家中，瘫在沙发上，脑子放空着，“噔噔瞪“的电话铃声响起，覃思月直接抓起手机，放置耳边，有气无力地说着，“喂？”
“哟，你这是出去了才回来啊？声音听起来要死不活的”苏洛调侃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有屁快放，我累着呢”覃思月也是没好气地回怼着。
“大忙人，你明天有空么？明天赏脸跟小的们去河边野炊不？”苏洛继续玩笑着说着。
“野炊，都有谁呀？”覃思月从沙发上坐起来，“话说咱们是好久都没一起出去野炊了呢？”
“就我们仨去呗”，苏洛脱口而出。
“那敢情好啊”覃思月顿了顿，“等会儿，那我岂不是又是一个闪亮的大灯泡啊”
“哈哈哈，你做的还少么，又不差这一次”苏洛傲娇的语气让覃思月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拳，“要不再多叫几个熟人？”
覃思月认真想了想，‘宋斓完全可以叫，尽管自己并不想再跟林谦有太多接触，但叫了宋斓不叫他，又说不过去，并且程娟现在也和他俩走得近，算了，那都叫上吧’，“好啊，那我叫上几个以前初中就是同学，现在还是一个高中的，你和嫣儿也叫上几个你们玩得要好的”。
“行，那我和丛嫣明天七点在你家楼下等你”苏洛直接约定好了出发时间。
第二天，覃思月早早起床，扎着低马尾，头上一顶白色大沿遮阳帽，白T搭着背带裤，脚下一双白色休闲鞋，挎着个小包，拎着装着一方桌布的纸袋，哼着歌儿下楼了。
三人碰面后，先是去菜市场买了些简单易清洗的蔬菜以及必要的调料，接着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和纸巾等必需品，然后便搭车前往河边的烧烤圣地了。约么九点的样子，她们已经把烧烤用具租好，也找好了地儿，铺下桌布等待众人到来。
九点十几分，众人先后抵达，宋斓、林谦、程娟，最后抵达的是苏洛他们的朋友，刘伟和王恬牵着手走来，先是相互介绍认识了一番，接着便是分工。
男生负责烤，女生负责清洗蔬菜和用具。由于只有三个男生，苏洛、林谦和刘伟，他们一直在忙活，轮流负责加炭火，串签儿和烤食物，而女生较多，则在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就去坐下闲聊吃零食了。
苏洛留意到林谦自从来到这里，眼神都若有若无地瞟向覃思月的方向，一边串签儿的时候，不经意地开口道，“哥们儿，你是不是想追咱们家思月啊？”俨然一副娘家人的语气。
林谦手下的动作停了挺，脸上的神情先是一番紧张，然后朝着苏洛点了点头，“嗯，我从初中就喜欢她了”。
“哇，那有些年头了，兄弟你加油啊”刘伟跟着答应了一句。
苏洛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讶异，‘原来她在等着于阳的时候，这里有个人一直在守着她啊！如果他能让思月忘了于阳，也是一桩美事’，“嗯，看你仪表堂堂，成绩优良，貌似也没听过有不良嗜好，我这一关你过了，加油吧”。
“哈哈哈”一旁的刘伟插着腰笑起来，“苏洛，你可真是，当你家住在海边哦”。
林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河边这会儿正靠在丛嫣肩膀上的覃思月，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走到苏洛的身前，语气真挚地问道，“她心里一直有个人，也是你们的朋友，能跟我讲讲他们的事儿吗？”
苏洛郑重地看了林谦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观察”林谦吐出了两个字，接着问道，“方便吗？”
“这个我可能不太方便告诉你，但是如你所想，她心里一直有于阳，这些年过去了，估计也一直没放下过。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可以试一试，但是能否成功是个未知数”，苏洛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远处覃思月的背影说道。
大约四十分钟过去，林谦朝着河边坐着的女生们走来，手上端着刚烤好的食物，“烤好了，快试试看吧”。
自然地，林谦站在覃思月的身旁，示意着她端着，覃思月小心地接过盘子，朝林谦笑了笑，“你们辛苦啦”，然后将方便拿烤串的盘子一端递向了其他女生。
林谦继续走回烧烤区，这边女生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聊着天儿。
“喂，你怎么想的？”宋斓轻轻捏了下覃思月的腰，瞟了一眼林谦。
“什么怎么想的？”丛嫣闻声将头偏过来，“你俩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悄悄话呢”。
“就是那个，林谦，对思月，你没发现呀”宋斓走到丛嫣身边蹲下，附耳小声说着。
“啊，原来是这样呀，思月，怎么没听你说过啊”丛嫣腾出右手捏了捏覃思月的脸。
“嫣儿，你别听宋斓瞎说，没有的事儿”覃思月摇了摇头。
“什么叫没有的事儿，是你自己一直没发现，人家可是从初中开始就钟情于你呢”宋斓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丛嫣刚才的笑容渐渐消散了，‘从初中开始就...思月不也是从他转学走就...’，然后放下手里的食物，拉起思月，“思月，你跟我过来下，我有话问你”。
两人朝着人少的岸边走了走，找了片干净的地儿坐下，“思月，你，你还在等他回来吗？”
“算是吧，那个一直觉着他会回来的念头一直萦绕在心尖，转眼间五年多过去了呢”覃思月苦笑起来，“嫣儿，我是不是挺傻的？”
“对呀，你就是个傻瓜，也许于阳早就将你忘在九霄云外了”丛嫣的语气满是心疼，“那个林谦也不错，不是于阳，就不行吗”
覃思月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我一直想要他一个解释吧，若是等不来这个回答，估计我是不会死心的”。
丛嫣默默挽起她的胳膊，让她倚靠在自己肩上，也没再出声，两人静静看着眼前的河水流淌着，滑过石头，穿过沙砾。
“你俩在这儿聊什么呢？”林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丛嫣转头看了眼林谦，便对着覃思月道，“我去看看苏洛要不要帮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起身离开。
覃思月拍了拍丛嫣刚才坐的位置，“坐吧”。
林谦坐下后，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挂着微红的脸色开口，“这是送你的毕业礼物，希望你能喜欢”，从兜里取出一条蓝色水晶手链递向覃思月。
覃思月扭头盯着他手上的物件，“林谦，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伸手把他的手往后推了推。
“思月，我”林谦余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覃思月打断了。
“高考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手机锁屏壁纸了”覃思月用着平静的语气叙说着，“对不起，感情方面我实在有些迟钝，这么久才发现，浪费你的心情了”。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林谦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落寞。
“谢谢你的心意，但我实在不能接受”，覃思月直接说出了拒绝的话。
“我知道了”林谦的音量低了低，“不是他，就不行吗？”
覃思月主动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异常诚恳，“对不起”。
两人静坐了会儿，才起身一起回到众人围坐的岸边，重新加入了他们闲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