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线索断绝

正当刘轩和陈知北准备离开的时候,萧定邦叫住了他们。

“你们是要去找那些泼皮吗?”他问。

“没错,萧大哥你是要一同前来吗?”陈知北问。

萧定邦摸索着自己的下巴道:“这城里的泼皮我认识一些,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打听一些消息。”

“因为外来的泼皮,一进城都要拜山门,所以城内的泼皮应该都认识他们,也知道他们住哪。”

陈知北和刘轩接受了萧定邦的提议。

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去衙门调集了人手,用来避免有可能出现的冲突。

之后商人领着十名捕快找到街边的一名泼皮询问了,杀婆子等人居住的地点——那间偏僻的民房外。

“我先进去,要是他们敢反抗的话,我能一下子把他们放倒。”萧定邦站在院子外说道。

刘轩看着身形壮硕的萧定邦笑道:“其实我进去也差不多。”

萧定邦笑着摆了摆手,徒手翻上了院墙。

趁着待在院子外的这段时间,陈知北对刘轩说道:“刘公子,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情?”刘轩问。

“那群泼皮其实来了两次,第一次的时候是狱中的一位名叫张朝宗的犯人帮了我。”

陈知北目光诚恳,“要不是他帮忙,我的手脚恐怕就废了,所以我想代他交钱,不让他去干苦役。”

“这不过是小事,等忙完了这件事,我就去办了。”刘轩豪爽一笑。

陈知北微微点头,他昨天之所以没有直说这事,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以至于他一下子没想到这件事。

等过了一晚,好好睡了一觉,他才想起来,还没有报答张朝宗。

两人话题刚结束,萧定邦便从院子内拉开了院门。

刚一走出院子,他就说道:“这件事情不需要查下去了。”

“为什么?”刘轩皱眉。

萧定邦指了指身后的院子:“因为他们都死了。”

听到这话,刘轩和陈知北连忙跑进了院子里。

院子内生长着一棵粗壮的枣树。

此时此刻,这枣树上挂着五条麻绳,这五条麻绳挂在了枣树最粗壮的几个树枝上,环绕成了一个个绳套。

而在这五个绳套的最下方,包括刘二在内的五名吊在了上面。

他们双眼怒睁,目光之中充斥着惊恐。

正在这时,一股微风吹来,五名泼皮的尸体随之摆动。

陈知北看着这一切,握紧了拳头。

线索断了。

看着面目狰狞的刘二,陈知北默然无语。

本来他还是想趁此机会报仇的,但是人都死了,他想报仇的愿望自然也就落空了。

“真是嚣张啊。”刘轩看着树上五名泼皮的尸体道。

“来人啊,去府衙叫仵作过来验尸!”他扭头对捕快们吩咐。

捕快们齐声应诺:“是!”

一名捕快前去请仵作,而其他的捕快则是将树上的尸体给放了下来。

陈知北和刘轩蹲在一旁观察着尸体的死状。

刘轩略感好奇地看了一眼陈知北,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如此淡然自若的观察尸体。

不过一想到逃难路上的经历,刘轩也就释然了。

过了片刻,仵作便赶到了现场。

仵作是一名面容普通的中年,同时他身上斜挎着一个木箱。

仵作来到尸体旁观察了一阵后,从木箱中拿出了一根五寸长银针插入尸体的咽喉和胃部。

当他拔出银针,看着毫无变化的银针对刘轩说道:“刘典史,这些人不是被毒杀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蹊跷。”

“什么事?”刘轩问。

“你看,他们身上没有多少挣扎的痕迹,这看起来像是自己上吊。”

“只是和今天我在牢房查验的那些尸体一样,他们都像是被人勒死的。”

仵作扒开一具尸体的脖颈展示了一下上面的伤口。

环形的勒痕几乎到达后颈,如果是正常的吊死应该只有下巴那方向的颈部有勒痕才是。

“但如果是被人勒死,他们挣扎反抗之下,指甲里面要么会有衣物的碎片,要么就会有勒死他们的人的血肉才是。”

仵作抬起刘二尸体的手掌众人展示,尸体的手掌内虽然有一点黑泥,但也能明显看出来没有掺杂衣物碎片。

因为如果有衣物碎片的话,卡在指甲里面实在是太明显了。

“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让人下了蒙汗药。”仵作解释道。

“蒙汗药?你的意思是他们认识的人杀了他们?”刘轩问。

“有这个可能。”仵作点头,“只是他们具体是不是喝了蒙汗药,我还得把他们的肚子剖开,把里面的汁液取出来喂狗或者是老鼠才能确认。”

“只是死者为大,若是没有上官的指示,我不能干这件事。”仵作道。

刘轩今早去牢房,只是听了仵作的简单汇报,没想到这其中还能查出一些线索来。

他点头承诺:“你尽管把他们的肚子剖开就是,这件事死了太多的人,我必须要查清楚。”

“好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

仵作将刘二的尸体剖开取出了他的**,接着拿出了一只老鼠将**中的尿液强行灌了下去。

没过多久,老鼠便出现了明显的步伐不稳的情况,最后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昏了过去。

“看来确实是蒙汗药。”刘轩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周围的捕快们这时已经有些人忍不住想吐了。

陈知北也维持着和刘轩一样的淡然。

知晓了刘二等人死前喝了蒙汗药也只能算是查明了他们的死因。

但是所有参与者都死了的情况下,查明他们的死因对于线索来说毫无帮助。

所以陈知北和刘轩没有再查下去,而是离开了这里,至于尸体则交由捕快们处理了。

一回到租住的院子中,陈知北便看见了飞奔过来的陈小兔。

“小兔子怎么了?”他揉搓着陈小兔的小脑袋。

“我还以为北哥哥,你又出事了。”

陈小兔抱着陈知北的大腿,泪眼婆娑道。

“哪里,要是有事的话,我会提前告诉小兔子的。”陈知北笑道。

由于昨天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属实是把陈小兔给吓坏了。

所以从昨天开始陈小兔就一直呈现出一种毫无安全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