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以牙还牙
“北哥，你怎么了，这是你熟人吗？”张朝宗看着陈知北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这地上的人是北哥熟人的话，那看来得去棺材铺买上一口厚皮棺材了。
毕竟北哥可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这关系肯定不一般。
“没有，我只是触景生情罢了，咱们走吧。”陈知北抹了抹泪回答。
他相信官府的人会妥善处理地上的尸体的。
张朝宗微微点头，跟在陈知北身后一言不发。
两人登上城楼，这时刘轩早就站在城墙上多时了。
他双手紧抓着城垛，脸颊腮帮子紧绷，俨然已经怒极。
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他看向身后。
发现来人是陈知北，刘轩连忙迎了过来。
“知北，你可算是来了，这些匈奴人真是直娘贼生出来的杂种！”
刘轩指着城下的匈奴人破口大骂。
“这些匈奴人居然将百姓的尸身投掷进城里，他们难道没有心肠吗？杀人也就算了，连尸身也要辱没！”
陈知北同样想破口大骂，但是他没有，因为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相比起辱骂，他觉得让匈奴人付出惨痛代价更让他开心。
“这些匈奴人将百姓的尸体投掷进城里，无非是两种原因，一，是想在城里散播瘟疫，二，是打击士气。”
陈知北按照自己知道的知识解释道：“只是眼下天寒地冻，这尸体难以腐臭，他们肯定是想打击咱们的士气。”
“正是如此。”
不知何时，刘清远来到了两人身后。
他捋了捋胡须笑问道：“陈小哥，你还懂兵事？”
“略懂一二。”陈知北谦虚回答，不敢托大。
“这可不是略懂一二的人，能知道的事，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刘清远笑着摇头。
他可是知道，陈知北和啸月山的大当家有联系，陈知北恐怕就是从啸月山大当家那里得知，这种事情的吧。
从这点来看，陈知北和啸月山大当家的关系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一下，让啸月山的那伙马贼帮忙守城。
正当刘清远思考的时候，陈知北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知府大人，他们如此作为，难道咱们就不能够反击吗？”
“反击？”
刘清远摇头，“就算能够反击，我们也不能反击，如果我们的举动过分了，匈奴人说不定就全力攻城了，为了出气实在是不值当。”
他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为了保住乾州城，任何会破坏这一点的提议，他都会否决。
“知府大人，那匈奴人全力攻城又如何，我们囤积的那些酒水，你忘了吗？”
陈知北抱拳道：“他们全力攻城乱了阵脚，对我们而言反而是好事，这样的话，咱们也就不用在城里白白受他们的打了。”
“可是……”刘清远面露犹豫。
“知府大人！”陈知北加重了语调，“那匈奴人可是轻装简行，奔袭到乾州城下的，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撤退吗？”
“无论，我们激不激怒他们，这些匈奴人都会围攻乾州城，所以与其那样，我们不如让他们全力攻城，把他们给打怕了！”
刘清远一时语塞，正当这时，一旁传出了个令众人都意外的声音。
“我同意陈小哥的作法，那匈奴人实在是该死，我们一定要报复回去！”
一旁的赵神通，虎目之中满是愤怒，用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
众人注视着他，刘清远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既然，赵同知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反击吧。”
如今匈奴人正在攻城，他要和赵神通修复关系才行，要不然城里一旦出现差子，他死了还好。
但是连累到了刘家，那他可就难辞其咎了。
而且陈知北的说法，同样也没错，匈奴人是不会轻易撤退的。
“我素来听闻匈奴人，脾气暴躁，而且极为记仇，因为动不动就屠城。”
刘清远看着远处严阵以待的匈奴骑兵缓缓说道：“所以，如果要报复回去，甚至是让他们前来攻城的话，我们可以写一些辱骂他们的话，对了！”
他一脸恍然大悟：“我们的库房内有边境斩杀的匈奴头颅，如果投掷回去的话，必然能让他们震怒！”
这些匈奴头颅是边军斩杀后，放到他们这里继续查验的，现在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而且这些头颅虽然用盐腌制过，但是头发之类的东西都保持完好，所以不用担心匈奴人认不出来。
说干就干，刘清远立刻吩咐人去取出库房中的匈奴头颅。
正当城墙上的众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的时候，城墙下方的张德来来到了巴特尔的身边。
“将军，现在是冬天，那尸体不会腐烂，你往城内投掷尸体干嘛？”他看着正将尸体装进投石机的西域仆从军问道。
这样的作法，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连战法都算不上了，只是单纯的泄愤！
巴特尔瞥了他一眼，冷漠道：“这只是为了降低他们的士气，好让城里的人乖乖投降。”
“而且，这次我也不知道，这次攻城能不能成功，那尸体丢进城里面，等到春天腐烂，就能让城里出现瘟疫了。”
“可是将军，如果我们冬天就打下来了，那春天的瘟疫岂不是让我们受害？”张德来忍不住问。
巴特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只要城池，又不要里面的人，春天出现瘟疫的话，就出现瘟疫好了，我不在乎他们死多少人。”
张德来没话说了，正当他要回去的时候，却见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从远处的城墙上飞了出来。
看样子是城墙上的人，使用了小型的投石机。
张德来没有在意，但是他前方去查看情况的匈奴骑兵忽然发出了惊呼。
“怎么回事？”
巴特尔皱眉对身边的亲卫骑兵吩咐道：“你去看看，他们在大呼小叫什么。”
“我这就去。”那名亲卫点头。
亲卫骑兵来到那投掷物的身边，同样开始大呼小叫。
他平静下来后，才拿着投掷物返回。
张德来看着这一切，心中好奇。
他奇怪这凶悍的匈奴骑兵为何要大呼小叫。
只见亲卫提溜着一个麻布包裹来到巴特尔面前，打开展示道：“将军，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