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下不容之人
不知何 他总觉得赢翟那番话说的很对。
朝廷上。
文武百官依旧在问过吾皇万岁之后变得沉寂下来,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从龙椅上往外面看去,这个地方说是一片死气沉沉都不过如是。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始皇帝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真正听得出其中,因为的人也就只有常年跟在他身边的狗腿子了。
赵高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子,悄悄看了一眼始皇帝,或者依旧是那个服务业务比的模样,只是藏在眼皮子底下的疲惫,大约只有他能窥见一二了。
蒙恬环视周围一圈,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在看见始皇帝的目光时将话给压了下去。
但他犹豫再三,准备开口之时,话语却被另外一个人打断。
“陛下,臣有事要奏!”
淳于越当仁不让的上前一步,面上一派正义!
一看见他,赢翟就觉得头疼。
这老头子先前害的扶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秦始皇嫌弃,后来他自己作天作地,差点让自己死在了文臣武将的手中,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的。
也不知是他自己无知无觉,还是当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准。”
秦始皇就听到他说话的前一秒,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种预感。
上回他们这两个儒家朽木这次见面前好好的说了一通似有若无的话,领罚了,也只让他们安静两日而已。
今天竟然又想卷土重来,那就让他最得意的公子来收拾吧。
正巧今日也有事需要他们,让他们好好当一次磨刀石。
淳于越上前一步,光往赢翟的方向扫了一眼,其间的得意让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打了胜仗一样。
当然,真正了解的人,也只会把它当成迟暮之人无依无靠时的无趣之举。
“真是无聊透顶。”
赢翟的声音不大不小,小得不至于让文武百官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得勉勉强强可以传到淳于越的耳朵里。
后者抱拳的动作一顿,像一颗一张写满了怒火狰狞无比的老脸,就转向了赢翟这一头。
然而后者一脸无辜,即便此时淳于越这怎么怒气蓬勃,也没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赢翟动手。
“呵……”
看见对方转过头去,赢翟依旧在不遗余力的挑衅。
可以说,那种咬牙切齿却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模样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让淳于越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竟然只是个用来消遣的工具,只怕是要吐血三升,然后拖着那把老骨头去城门口挂个牌子,带着自己的一众弟子发表清君侧的讲说!
“臣年事已高,心力不足,但这天下苍生却不是一朝夕只见得以改变。”
他拉长了调子突然开始做这种铺垫,赢翟眉毛微微一挑,直觉告诉他这老小子又要开始算计自己。
果不其然,淳于越下一秒就将矛头指向了赢翟。
“可却有一人掌握者改动天下的能力,凶狠残暴,所做之事为人不齿!”
此话一出,被他指证的正主还没什么,表示周围的人却都一个个大汗淋漓,满面惊讶。
这儒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当年始,皇帝一统六国之时,手段之残暴可谓是让他恶名远扬,这是金域咸阳城的角落里,偶尔都能听到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唱着六国之人编撰的童谣。
这些永远不会放在明面上说的东西,所有人都默契的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可偏偏淳于越等一种儒家之人,就有那个胆子,把已经烂着的东西再从胃里掏出来,恶心一下所有人。
这可是一句话把陛下和四公子都一起骂进去了啊。
文武百官无一不冷汗直流,各自低着脑袋等着他们的下文
这个时候,他们只觉得自己喘一口气都是多余!
怎么那老儒生好端端的又要来没事找事了?他当时是觉得有涨公子护着他,这颗脑袋就能稳稳当当的缝在他脖子上吗?
是不是忘记大秦的刑法之中,还有一个叫腰斩的东西啊?!
不少人都在心里呐喊。更多的人则是彷徨。
他们想不通,这么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怎么历经两天的不想着安安生生的过他的日子,光想着在别人面前添堵了!
如果这些话被赢翟听到了,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和他们补充一些关于淳于越的事情。
比如对方之前是怎么诓骗掌控者结果在达成目的之前就被自己一脚踩翻了车的。
“当真是残暴吗?”
被明枪暗箭的戳脊梁骨的赢翟面上挂着不变的笑 一脚踩出来,站在众人面前。
不知道是真没听懂刚刚的话 还是不把那些话当一回事。
淳于越恶 的磨了一下后牙槽,而预防的长公子则是警惕的盯着赢翟,似乎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兄长您怎么看呢?”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人喊到前线。
“此事意义非凡,本公子并无资格去审。”
自打上次惹了秦始皇发恼,公子扶苏就秉承着能闭嘴就闭嘴的原则,绝对不在个个不适合的场合开口说话。
今天这事他也提前与淳于越商议过了,若有什么事情,只听对方言语就好,至于陛下会有什么反应,那边等对方有了说法,自己再考虑是否露面。
但很显然,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到了赢翟和秦始皇身上,他们的算盘是要落空的。
或者说赢翟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把算盘掀翻扔到他们脸上,就已经是非常给扶苏的面子了。
“可笑的很。”
赢翟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嘲讽:“方才的话,莫非长公子生而有疾没有听见?”
“区区一个儒生都敢在这金銮殿上指责天下苍生,有十恶不赦之人,堂堂长公子却没有资格评判这话与对错?”
他这话分明没有贬低他人的意思,但却让人感觉到对公子扶苏有一种积极明显的排斥意味。
然而在当今朝堂之上,除了一心追随公子扶苏的人之外,没有哪个人觉得四公子这份怒火来的不明不白。